瞧見這情況,我頓時就頭皮發麻,快步上前,瞧見那對男女的臉色蒼白,嘴唇發烏,顯然是吃錯了東西。
朱雀箭步上前,手指按在了那女人高聳的胸口處,然後沖着我喊道:“去廁所舀一瓢糞來。”
啊?
我愣了一下,等到朱雀說第二遍的時候,方才反應過來,趕忙沖出房間,在客廳處随手拿了一個大瓢,沖向了屋子外的茅廁去,從那滿是蠕動蛆蟲和污濁糞便的糞桶裏,舀了一大勺濃稠的糞便來,又沖回了房間,問這個可以麽?
朱雀瞧了一眼,說道:“太稠了,弄稀一點。”
我聽到,又沖到廚房裏去,沖了一點水,回到房中,朱雀對我說道:“給她喂進去。”
我顧不得惡心,将那女人的嘴巴給捏住,然後将那稍微稀釋了一些的糞便,給直接喂進了她嘴裏去。
那玩意太惡心了,即便是處于半昏迷之中的女子,在被硬生生灌進一口之後,也忍不住吐了出來,我給濺到了手上,很是郁悶,而朱雀卻瞪了我一眼,說快啊,給她喂進去,讓她将東西給催吐出來。
我沒辦法,硬着頭皮,又往裏面灌,這時盧本才進了屋子裏面來,瞧見這一幕,一臉詫異地說道:“這是怎麽了?”
嘔……
女人給喂了幾大口的糞水,胃部終于受不了了,劇烈的收縮,開始嘔吐起來,一大灘混含着糞水、酒菜以及烏黑色液體的嘔吐物噴柱一樣吐了出來,噴了他一身。
盧本才有點兒崩潰了,連連往後退,而我卻叫住了他,問道:“這女人是劉喜梅嗎?”
盧本才強忍着惡心,說道:“可不是嗎……”
我将手中的瓢遞給了他,指着旁邊那男人說道:“給他喂下去。”
我瞧見那女人差點兒将苦膽水都要吐出來,臉色卻好了一些,知道最危險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松了一口氣,劇烈的惡心終于浮上心頭來,讓盧本才處理剩下的這男人,而我則得去廚房洗一下。
我主要是手上沾了些污穢,在廚房的水龍頭裏處理幹淨之後,我回到了房間裏來,瞧見那一男一女都穿上了内衣,一臉驚慌地看着我們。
我揉了揉腦門,有些頭大。
先前馬一岙讓我隻要盯住這女人就行了,其他的就不要過多接觸,免得打草驚蛇。
一開始我也是這麽打算來着,畢竟對于這些事情的處理,我還沒有一個大概的想法,然而沒想到這女人居然就中毒了,我要是不出手,那麽這事兒可就死無對證了。
隻不過現在弄成這樣的境地,接下來該怎麽辦,我也沒有想好。
我毫無頭緒,而盧本才也是跟無頭蒼蠅一樣,看着我,等我出主意呢,我猶豫了一下,問道:“他們情況如何?”
朱雀說道:“暫時是把小命給保住了,不過具體的,還得去看醫生。”
我點頭,說行吧,小盧你開車,送他們去醫院吧。
那個男人這會兒才回過神來,癱在床上,有氣無力地說道:“你們是哪個啊……”
這家夥應該就是那個叫做王大頂的,他背着自家媳婦偷人,還給撞上了,心中自然是無比的糾結。
畢竟如果沒有我們的介入,隻怕他得死在這兒,但他這事兒如果傳出去了,他不但沒法做人,而且自家媳婦估計還得跟他離。
我瞪了他一眼,說你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期呢,還想不想活了?
事關性命,那人就算是再多的想法,也不敢拿這個開玩笑,點頭,說好吧。
盧本才去開車過來,我将這兩人先後扶上了車,位置不夠,他們坐的是後面的車廂,我在旁邊看着,一路上那劉喜梅都沒有說什麽話,反倒是男人嘴比較碎一些,不過更多的,是乞求我們不要将這件事情張揚出去。
瞧見他那卑躬屈膝的态度,我不耐煩地說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有膽做這事兒,還沒膽承認了?”
王大頂頓時就哭了起來,指着旁邊雙目無神的劉喜梅說道:“是她勾引我的,我隻是意志不堅定而已……”
我看向了旁邊的劉喜梅,她居然也不反駁,一對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頭頂星空,時不時幹嘔着。
我忍不住問道:“劉喜梅,你不好奇我們是誰麽?”
劉喜梅有氣無力地看了我一眼,沙啞地說道:“你們跟着盧本才一起過來的,想必是譚師傅的江湖朋友吧,不過這事兒你們找我是沒有用的,具體的是人家公安機關辦的案子,跟我有什麽關系?”
她倒是門兒清。
我意識到面前這個面容姣好、身材不錯的少婦是個難纏角色,不過還是忍不住地說道:“是,的确跟你沒什麽關系,不過我挺想知道的,到底是誰這麽不放心你,給你下毒,想讓你去死呢?”
沒想到她居然不爲所動,而是淡定地說道:“鄉下地方,做的東西不衛生,食物中毒是難免的,這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
她的話讓我爲之震驚,能夠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的人,完全看不出一個家庭婦女的影子。
我笑了笑,沒有跟她繼續聊。
等到了醫院,将兩人送去洗胃之後,我接到了馬一岙打來的電話,他問我這邊情況怎麽樣了。
我把事情跟馬一岙說起,他聽我說完,趕忙說道:“你在那裏看着,别讓她走了,我現在馬上就趕過來。”
他說完,就匆匆挂了電話。
差不多一個小時,馬一岙才跟吳老鸠趕了過來,而這個時候劉喜梅和王大頂都已經洗過了胃,徹底脫離了危險,目前在病房裏躺着。
馬一岙瞧見我,問人在哪兒,我指着病房,說在裏面呢。
馬一岙問:“報警了沒有?”
我搖頭,說沒有,因爲不确定這件事情的性質是什麽,所以暫時沒有驚動警方;另外你不是說要過來麽,我想等你問完再說。
馬一岙點頭,說對了,這事兒咱們先過手——對了,有查出來中的是什麽毒麽?
我說沒有,這兒的技術條件不行,殘渣樣本我已經保留了,但具體的構成,估計得由公安機關的技術部門才能鑒定出來。
馬一岙說走,去會會那女人。
我跟着他往病房那兒走去,一邊走,我一邊問譚師傅的情況,馬一岙告訴我,說譚師傅的精神狀況不太好,有點兒消極和頹廢,跟公安機關也不配合,我問了一下,裏面倒是挺規矩的,沒有對他動手腳,号子裏也沒有人敢欺負他。
我忍不住笑了,說廢話,就号子裏面的那一幫人,有能幹過他的麽?
走到了門口,我對馬一岙說道:“小心點,那女人有點難纏,精明得很。”
馬一岙點頭,說我曉得。
推門而入,屋子裏三鋪床,中間空着,靠窗一邊的躺着王大頂,而靠牆這邊,躺着劉喜梅。
盧本才坐在屋子裏,守着兩人。
瞧見我們走了進來,一直躺着的王大頂下意識地就坐了起來,馬一岙看了他一眼,對盧本才說道:“把這位大哥扶出去透透氣。”
王大頂不願,低着頭說道:“醫生吩咐了,我需要靜養。”
馬一岙平靜地看着他,說是麽?需要打電話叫你媳婦過來陪你麽?
那人一聽,立馬慫了,在盧本才的攙扶下離開。
馬一岙走到了劉喜梅的跟前來,朝着她伸手,彬彬有禮地說道:“你好,認識一下,馬一岙。”
那個稍有姿色的女人瞧了一眼帥得跟明星一樣的馬一岙,臉色稍微好看一些,與他伸手握了一下,然後說道:“我的意思,已經跟你們的人說過了,這件事情,我真的幫不了……”
馬一岙搖頭,說沒,我隻是過來跟你打個招呼而已,沒指望你别的,對了,你信命麽?
啊?
他跳躍性的提問,讓劉喜梅爲之一愣,好一會兒,方才說道:“信吧。”
馬一岙又問道:“那你迷信麽?”
劉喜梅猶豫了一下,說這個不信。
馬一岙露出了一口白牙,說道:“不信啊?我倒是會一些招魂的手段,這樣,正好你在,我把林松的鬼魂給引過來,我當場問問,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說好吧?”
劉喜梅警惕地看着他,說你說什麽鬼話呢,人過了頭七,魂都已經歸了地府,投胎去了,怎麽可能招得回呢?
馬一岙笑了,說你不是不迷信麽,怎麽還知道頭七啊,投胎這事兒呢?
劉喜梅有些結巴,說老輩人都這麽說的嘛。
馬一岙從随身的包裏摸出了一張白布來,将它挂在了床頭上,然後說道:“你說的那個呢,是正常情況下的,但你丈夫林松卻不是啊,他屬于暴斃,心裏面有怨氣,不肯離開,所以一直都在徘徊呢,我正好幫他把這心結的扣子給解了,讓他不要再纏着你,免得到時候變成迷失心智的厲鬼,你說對吧?”
劉喜梅聽得毛骨悚然,左右打量,說啊,他纏着我?他在哪兒呢?
馬一岙笑了,指着她的頭頂,說不就騎在你脖子上嗎?你難道,不覺得頭,有些沉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