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此我特地跟父母打電話聊過此事,好在老兩口剛剛開了一家飯店,據說生意還非常火爆,口碑爆棚,忙得不可開交,聽到我不回來,反而十分高興,告訴我,讓我跟着那個馬大哥一起,好好混着,一看人家就知道是場面人,跟着多學學是沒壞處的。
這話兒聽得我很是郁悶,有點兒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親生的了。
除夕的時候,我做了一頓豐盛的年夜飯招待大家。
我這廚藝是家傳的,從我爸那一輩就有手藝,而後來我出去闖蕩,當藥水供應的業務員,經常會有吃吃喝喝的事情,吃得多了,就慢慢有了研究,也愛好這個,所以弄出來的水準還算是不錯。
王虎經過這麽久時間的沉澱,人還是渾渾噩噩的,不過已經不再瘋癫,能夠安安靜靜地待着,就像是個兩三歲的小孩兒一樣。
鍾黃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在照顧着幾位老人和王虎,時不時還得去喂養那四隻食鐵獸,頗爲辛苦。
所以除夕夜的時候,我都不用他來動手。
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飯,然後就是守夜,這一幫江湖上還算是有些小名氣的高手,圍在火爐邊打麻将。
對于這項活動,朱雀的瘾兒最大,自從沾上了這東西,總是張羅着來玩兒。
不過她的牌技一般般,與我一樣,經常都是輸家。
反倒是鍾黃和馬一岙兩位師兄弟,天生就有聰慧的腦子,打起牌來,各種花樣,每次都能夠讓我們輸得喝一肚子的涼水。
對的,我們打麻将,賭的不是錢,誰輸了誰喝涼水。
哈哈哈,正能量不?
說到錢,我先前從禺疆秘境之中弄了一箱子的珠寶來,這些東西的價值都頗高,而且品相極好,馬一岙征詢了我的意見之後,拿出了一部分來,找人出手,市場反應很不錯,又收攏了一大筆的款子來。
而有了這些資金的支持,使得馬一岙接手操辦我的渡劫之事有了底氣,不少十分珍惜的藥材,都毫無顧忌地買來。
除此之外,馬一岙還托人在羊城和鵬城買了幾套房子。
他告訴我,說資金留存在手裏面,是最不劃算的,整幾套房子呢,一來我們江湖飄零,總也有落腳的地方,二來則是可以當做投資用。
對于這些,我什麽也不懂,都由他來弄。
正月十五,出了新年,又陸陸續續等待了一段時間,俗話說得好,“二月二,龍擡頭;三月三,生軒轅”。
三月三是個好日子,而馬一岙給我安排沖關的時間,也正是在這一天。
我等待良久,心情有些緊張,好在一切都是有條不紊地進行着,而且連王朝安老爺子都過來幫忙坐鎮,所以并沒有出現什麽差錯。
以息壤爲藥引,将我身體裏的經脈構建,重新疏通之後,我順利地沖破了第三關,感覺整個人的精神氣質,都截然不同。
先前的時候,我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即便是藏住了身體裏的氣息,但也掩飾不住那股淩厲鋒芒。
而渡劫之後,我整個人都變得厚重許多,神色内斂起來。
小鍾黃告訴我,說我現在變得樸實無華了。
樸實無華,這句話用在修行者的身上,算得上是一種贊譽了。
除了修爲的提升之外,有一個東西也很明顯。
那就是我屁股後面的尾巴。
這玩意從最初的一小截,到現在一尺多長,變化着實有一些大,我基本上已經穿不了緊身的褲子了,否則勒出來的凸起,着實會有一些迷之尴尬。
這玩意已經嚴重影響到了我的正常生活,我甚至想要将它給斬掉去。
不過馬一岙告訴我,這個就是夜行者的标志,難以掩蓋的,如果我将它斬斷,一來力量會受損,二來沒過多久,它就會如同頭發一樣,又重新長出來。
所以完全沒有用。
隻有抵達了平妖巅峰,或者大妖境界,能夠對于本相達到收放自如了,這玩意就可以收回體内去。
要不然,這種狀态會一直陪伴着我。
說來說去,還是得渡劫。
依照我此刻的實力,隻要能夠渡過五重關,我應該就會很快沖過大妖境地。
否則,這玩意将會伴随着我一身。
當然,除了這煩人的尾巴之外,其他的一切都還算不錯。
感受着實力一點一點的增強,我的精神狀态也變得好了許多,而随後,馬一岙開始拿變賣珠寶的錢,去各路消息掮客的手中收購另外兩種藥引的消息。
一個烏金、一個叵木,隻要有了這兩樣東西,我就能夠沖破關口了。
因爲有着朱雀在,所以隻要有一些線索,我們就能夠找尋得到。
那段日子,我一邊努力修行,一邊訓練,有着朱雀這樣經驗豐富的人幫忙喂招,我與人拼鬥的實力越來越不錯,感覺自己沖破了第三關之後,實力也有了一定的提升,越發自信起來。
随後綠芽被接到霍家的消息,傳到了我們的耳中來。
這些日子馬一岙一直跟外界保持着信息暢通的狀态,很多消息,從各路而來,并不閉塞。
我們知道霍家抵達崖州之後,在與天機處進行溝通之後,進行了幾次的深海打撈工作,不過情況并不是很好,一直都沒有找到霍二郎,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對于此事,霍英雄的情緒也很不穩定,甚至與天機處都發生了沖突。
好在李洪軍這人的協調能力不錯,又有天機處的前輩坐鎮,所以倒也沒有出現什麽岔子。
但當霍英雄知曉霍二郎出事的時候,我們也在場時,頓時就把我們給記恨上了。
有消息說霍英雄買了殺手,勢必要幹掉我們。
另外隻要有我們下落的消息,他也花大價錢來買,總之就是一句話,戾氣十足。
綠芽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被發現懷孕,爲了安撫暴跳如雷、處于崩潰邊緣的霍英雄,天機處将這個消息傳遞給了霍家,而霍家的反應也很快,立刻就派人過去,将綠芽給接走。
至于這裏面到底還有着什麽樣的内幕交易,我們就不得而知。
這段時間,我們主要是以蟄伏爲主,要的就是消化掉目前的收獲,然後找尋下面的烏金、叵木,至于其他,我們基本上是能不動就不動。
不過在我渡劫成功的一個星期之後,李安安打來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李安安問我們,認不認識一個叫做“譚雲峰”的人。
答案自然是“認識”。
當初我們在霸下秘境裏曆經生死逃出,結果卻遇到了馬丁背叛,帶着許多人過來找我們麻煩,當時的我和馬一岙實力有限,對付不了馬丁,于是就去找了通背拳一脈的廬山譚家當家人譚雲峰幫忙。
按道理說,譚雲峰跟我們素不相識,完全沒有必要幫我們。
但他卻并沒有,僅僅是馬一岙亮出了“遊俠聯盟”的牌子,他就義無反顧地扛着一鐵扁擔,跟着我們下山了。
雖然後來并沒有辦成事,但他的仗義行爲,還是給我留下了最爲深刻的印象。
我問李安安怎麽了?
李安安告訴我們,譚雲峰目前惹上了官司,據說是謀殺,已經是證據确鑿了,但是他一直都不肯承認,喊冤,而他的徒弟則四處找人幫忙,找到了武當的一個俗家弟子。
那小徒弟還告訴這人,說他認識馬一岙和侯漠,隻不過沒有這兩人的聯系方式,否則就去找那兩人了。
最近這半年,我和馬一岙也漸漸闖出了名堂來,知道的人還挺多。
後來那俗家弟子把事情反饋到了武當山,李安安聽到了,就打電話過來,問問我們的意思。
聽到這話兒,我頓時就坐不住了。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這道理我還是懂的。
所以我挂了電話之後,立刻就去找馬一岙商量,而他聽完了大概之後,沒有二話,直接拍闆,啓程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