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安娜臨産

聽到李安安的話語,不知道爲什麽,我莫名就感覺有幾分别扭,而朱雀似笑非笑地瞧了我一眼,然後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秦梨落。”

她倒是毫不客氣地将“秦梨落”的身份往自己的頭上戴去,絲毫不覺得尴尬,而李安安沒想到朱雀這般大方,上前過來,與她握手,說一直聽說嫂子你是南國第一美人,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

朱雀笑吟吟,說南國第一美人不敢當,都說英雄易逝,紅顔易老,容顔這種東西,是最不保值的——反倒是姐姐你,半身修爲驚天下,一柄鋒芒闖江湖,偌大的名頭,經常聽我們家的候漠提起你。

兩人說話,表面上親熱無比,但實際上卻暗地裏有了交鋒。

如此又聊了幾句,馬一岙問我到底怎麽回事,那海眼爲什麽阻斷了,打破了尴尬局面。

我趕緊跟他講起了禺疆秘境發生的事情,當聽說禺疆秘境被毀去的時候,馬一岙着急地說道:“那息壤你到底拿到手沒有?”

朱雀搶在我跟前回答,說:“沒有。”

“啊?”

馬一岙一臉懊惱,說怎麽會呢?那怎麽辦?

我瞧見朱雀在這兒惡作劇,而馬一岙則懊惱不已的樣子,不忍心騙他,直接說道:“東西拿到手了。”

馬一岙聽到,瞪了一眼朱雀,然後對我說道:“在哪裏?”

我将息壤拿了出來,馬一岙小心翼翼地接過來端詳一二,确認之後,點頭說道:“對,跟古籍上的形容一模一樣——侯子,你趕緊收着,回頭的時候,我幫你弄一套方案來,幫你沖關。”

他是真的爲我高興,我收起了息壤,而李安安則問道:“如果是這樣,那禺疆妖元落到了誰手裏?”

我回憶了一下,說道:“東西應該是落在了霍京霍公子的手上,隻不過他恐怕……”

李安安聽到,皺着眉頭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麻煩可就大了,霍京可是霍家現如今的話事人,霍英雄最合适的繼承人,而如果他也死了,霍英雄這一脈要麽斷絕,要麽就隻有傳給女兒了——要是這樣,他隻怕對你,會更加仇恨啊。”

我苦笑,說我當時想救他的,隻不過大廈将傾,我們連胡車都來不及看,抱頭逃竄,唯有保命,哪裏顧得了那些;等到後來稍微平穩一些,我們再去找尋的時候,已經是人影無蹤了。

馬一岙在旁聽着,臉色一動,說也就是說,你們并沒有發現屍體?

朱雀撇嘴,說道:“當時那情況,山呼海嘯、山崩地裂,什麽東西都化作了瓦礫,就算是有屍體,隻怕也瞧不見了。”

馬一岙搖頭,說不,隻要沒有見到屍體,就說明還有希望。

他再一次地強調,讓我明白了他的用意,點頭說道:“對,他說不定還活着。”

霍二郎死了,還是失蹤,這件事情對于我們來說并不重要,但是對于霍家來說卻十分重要,甚至會影響到霍英雄的許多決定。

所以馬一岙這樣的說法,更符合我們的利益一些。

我又說了一下後面的事情,然後對馬一岙說道:“那個失蹤的俄羅斯女郎安娜,在邊緣的洞子裏面藏着呢,現在應該還在。”

李安安聽到,說道:“我去吧,老馬留在這裏控場。”

我這時方才瞧見這兒居然沒有其他的夜行者,不由得一愣,說其他人呢?

馬一岙說道:“打了一架,然後給撂倒了幾個,然後都躲起來了——其實我們也沒有下重手,不過他們的提防心很重……”

我表示明了,然後帶着朱雀,與李安安一起,望着石林方向走去。

走進石林裏面,我能夠感覺到周圍藏匿着一些人,他們都躲在角落裏,或者瑟瑟發抖,或者用仇恨的目光打量着這兒。

不過不管如何,他們都沒有露面。

我不知道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卻也曉得這梁子基本上算是結下了。

好在先前白七郎将這妖府之中大部分的夜行者高手都給帶走了,留下來的要麽是傷員,要麽是老弱婦孺,這才使得馬一岙和李安安兩人沒有任何的挫折,就将場子給鎮住了。

要不然,即便是憑藉着李安安和馬一岙的實力,也未必能夠鎮得住這一幫兇悍而不近人情的夜行者。

我帶着兩人,趕到了原來藏身的洞子裏,爬上了那三米高的山洞裏去,我朝着裏面喊,結果喊了一會兒,居然沒有任何的回音。

這狀況讓我有些驚訝,不由得心中猜疑起來。

難道,安娜沒有按照我們的吩咐,私自跑出去了?

我心中一緊,卻還是咬着牙,往前摸去,很快我來到了洞子的一處寬闊空間,瞧見了安娜。

不過在安娜旁邊的,還有幾個人。

其中一個,便正是那個腦袋上有着貓折耳、叫做綠芽的女子。

她是中年首領的養女。

我盯着她,冷冷說道:“将人放了,否則你們在場的所有人,有一個是一個,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那女人一臉警惕的望着我,卻并沒有被我的言語說恐吓住。

瞧見她那一雙無辜的眼神,我随即想了起來。

她聽不懂人言。

好在朱雀這個時候跟了過來,瞧見這一幕,便與那綠芽交涉了起來,綠芽對我們顯得戒備心很重,情緒也有些不太穩定,抓着安娜開始威脅。

而安娜挺着個大肚子,給這邊推搡着,難受得很。

朱雀與綠芽,以及她身後的幾個女伴溝通交流,她大概是聊起了綠芽的首領養父,以及其餘高手的下場。

綠芽聽她這說法,應該不像是騙人的樣子,頓時就“嗚哇”一聲,直接哭了起來。

她倒是不太懂得掩飾自己的情緒。

綠芽哇哇大哭着,爲自己的養父,以及那些同伴們痛哭,然而就在這時,一直憋着不求饒的安娜突然間也忍不住叫出聲來。

一開始我們還不注意,而随後當安娜癱坐在地,身下流出紅色的血液來時,一直将她作爲人質挾持的綠芽等人首先就慌了。

她們大聲叫着,然後将安娜給扶着坐下,又慌張地跟朱雀說些什麽。

朱雀哪裏瞧見過這種陣仗,也有些慌亂。

我瞧見安娜高高凸起的肚皮,有些詫異,随即問安娜:“是不是肚子痛,要生了?”

安娜扶着腰,一邊疼得哇哇大叫,一邊說道:“好像是,小家夥要出來了。”

這怎麽辦?

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懵住了,包括朱雀和綠芽在内,都手忙腳亂,不知道該幹嘛,而那些準備拿安娜作爲人質挾持的幾個女性夜行者,也不敢再限制安娜的自由,将她給放平在地,然後朝着我們這邊求助。

這個時候,李安安站了出來。

她雖然并沒有經曆過,但是腦子卻清楚得很,将安娜放平之後,摸了一下她的肚皮,然後對我說道:“幫忙準備一下熱水和毛巾。”

啊?

我鬧不清楚到底怎麽回事,不過還是照做,從八卦袋中拿出了一打礦泉水來,放在地上,而随後朱雀上前,手一揮,卻将瓶口給全部切斷,又在指間燃起火焰,将溫度給加高了去。

李安安将安娜的裙子給撕開,觀察了一下,然後對我說道:“這裏有我們呢,你沒事兒的話,去外面站着吧。”

随後,她有招呼綠芽以及其他幾個女夜行者幫忙,綠芽等人剛才還打算挾持安娜,此刻卻忙不疊地打起了下手來,而且還十分積極。

我知道産房有許多的忌諱,此刻既然有人幫忙張羅,綠芽等人有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所以就往後退了去。

我退到洞子的口子處,耐心等待着,聽到裏面時不時傳來一陣聲嘶力竭的叫喊聲,有些揪心。

不過這會兒,倒是我難得的清閑時間,所以我不免遐想起來。

五大藥引,我已然得了其三,到時候如果再找到另外兩種,我是不是就能夠覺醒爲“真的”靈明石猴了?

一想到這個千古以來都沒有人能夠完成的任務,即将解鎖,我的心中就充滿了說不出來的自豪感。

那個時候,我是否能夠領悟靈明石猴的神通,成爲“通變化,識天時,知地利,移星換鬥”的靈明石猴了麽?

這般想着,我的腦子亂極了,而突然之間,一聲清脆的嬰孩哭啼身,從洞子裏傳來。

小家夥還真的知道挑時間和地點,居然在這個時候出來了。

我有些手腳無措,一直到裏面的秦梨落叫我,我方才趕過去,卻瞧見李安安用棉質襯衫将一個皺巴巴的小嬰兒給抱住,而朱雀則說道:“她說是你救了她的性命,想讓你幫孩子取個中文名呢。”

我愣了一下,沒有拒絕,而是下意識地問道:“男的、女的?”

朱雀将衣服解開,露出了嬰孩的小雀雀。

我忍不住說道:“這個,不如等……”

我剛想說讓孩子的父親馬思凡來,然而卻給李安安瞪了一眼,這才收住口,脫口而出道:“不如叫做,馬……不,不,安娜、安娜——安全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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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思凡:悔不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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