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一直守在窗邊的小狗開口說道:“來人了。”
我們湊到了窗邊,用餘光打量過去,瞧見黑暗中有人起伏,随後來到了剛才的戰場,迅速檢查了一遍已然死去的花臉鬼等人之後,并沒有大張旗鼓,而是悄不作聲地将人給扶起來,拖走了去。
他們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是如此的小心翼翼,仿佛自己是兇手一般,生怕被人看到。
于鳳超瞥了一眼,便沒有多看,而是開口說道:“鬼添的頭馬狼牙柳,還有尖東霸王泰龍的軍事爛牙李……呵呵呵,沒想到啊,我這邊一倒下,站出來踩我的,都是那幫平日裏稱兄道弟的同門。”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雙目陰冷,那恨意濃烈,而當他擡起頭來的時候,所有的情緒都收斂了起來。
我能夠感受得到于鳳超心頭的難過,低聲說道:“對不起……”
因爲我的事情,讓朋友遭受重創,這件事情,讓我有些耿耿于懷。
于鳳超瞧見我如此啰嗦,忍不住說道:“這句話,我希望以後不用再聽——說起來,這件事情我還得謝你,若不是此刻落難,我還不知道平日裏稱兄道弟的朋友,會是這般狠辣;而且算命先生告訴過我,如果經曆了這一場劫難,再往後,我應該就能順風順水,一路坦途了……”
瞧着那幫人離去之後,于鳳超說道:“回到你的事情來,,我剛才打了個電話,得到一些消息……”
于鳳超找了一個賣消息的掮客,買到了一些消息。
首先,明日下午四時,英都大廈的新華會所,港島霍家會在這裏宴請所有前來參加訂婚儀式的親朋好友。
其次,據說這一次辦得會很大,除了宴席的規格之外,前來與會的賓客,才是真正撐場子的。
據說不但港島商界的頂尖豪門都會派人參加,就連特首也有可能回來,即便不來,也會派官方代表參加,而中央統戰部也會來人,另外英國人、日本人、美國人……
作爲港島幾大地下家族之一,港島霍家有着足夠的面子攪動風雲。
而除了官面上、商場上的大人物之外,各行各業,包括娛樂圈的大明星,以及江湖上的朋友,據說也都不會落下。
總之,這一次的訂婚儀式,将會是近年來的一場盛會。
之所以如此,除了因爲訂婚儀式的本身之外,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那就是霍家的家主霍英雄,想要将自己的二兒子推到前台來,逐步接掌霍家相關的行業和公司。
霍京,這是霍家二郎的大名。
霍英雄總共生了七個兒女,其中三個公子,四個小姐,大公子早年被人暗算夭折,因爲事情涉及到霍英雄的家庭内務,故而不算入房族序列。
現在的老大叫做霍南,聽說修爲極高,一身本事登峰造極,甚至有超越他老子的趨勢,隻可惜是個武瘋子,對于霍家旗下的諸般事務并不關心,早年間與霍英雄吵翻之後,消失在衆人的視野之中,有人聲稱在在非洲曾經看到過他。
其餘的四個女子,除了霍京三姐修行上毫無建樹,遠嫁日本之外,其餘等人,都是強橫之輩,在家族之中,也都有一定的地位。
而這位霍京,則顯得低調許多。
早年間,因爲他哥霍南實在是太過于優秀了,使得霍英雄這個最小的兒子一直都默默不聞,如同一個小透明一般,一直等到霍南出走,沒有了繼承人之後,衆人才将目光投注到他的身上來,這才發現,這位霍英雄的公子,居然也是個厲害人物。
這位擁有着英國牛津大學法律和經濟雙學位的小公子,後來又去美國的南加州大學電影藝術學院攻讀導演方面的碩士學位,最後又去了耶魯攻讀宗教學博士,很少有出現在衆人的視野之中。
法律、經濟、導演和宗教學,這四門完全不同的學科,也讓人根本摸不透這位霍家二郎的性格和想法。
所以對于他的分析和私下信息,就連最擅長販賣情報的消息掮客,都沒有太多的資料提供。
除此之外,那人還提供了一些别的消息。
因爲這一次來的人實在是太多,而且身份和地位大多顯耀,所以由港島官方派駐警力過來提供安保。
而除此之外,港島霍家也會在于港島警方協商妥當的情況下,進駐大量的人手,協調保衛工作。
總之一句話,那就是這一次的宴會安保,絕對不比上一次九七回歸的檔次低上多少。
而從修行者這一個角度而言,甚至會更加嚴格。
聽到于鳳超跟我們說起這個消息,我們幾個人都有些沉默。
現在霍家正在忙着籌辦訂婚儀式,無暇旁顧,所以我們趁着這檔口,撤回内地去,應該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但我們既然已經過來了,而且還鬧出了這麽多的事情,就這般灰溜溜地逃走,怎麽想,都實在是很不甘心。
但如果真的想要完成馬一岙的計劃,我們就得滲透進入會場去。
怎麽辦呢?
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搞到一張邀請函,然後借機混入其中。
但這一場衆人矚目的訂婚儀式,絕對不是鬼添哥那種生日宴會所能夠比拟的,對于來賓身份的核實,也會無比的嚴謹,甚至還會有與我們打過照面的霍家高手守在門口。
如何進去,這是一個讓人十分頭疼的問題。
好在于鳳超這人非常鎮定,說完這些之後,他說道:“我已經在找人想辦法了,而除此之外,我們還需要到現場去勘測一下,不到最後一刻,絕對不能放棄。”
于鳳超的打氣,讓我們重新鼓起了精神來。
當天夜裏,我們做了四五個計劃,然後根據這些計劃,又逐步推演,删除了兩個風險實在是太大的,又對另外三個計劃進行了細節補足。
弄完這些,我們都去休息,養精蓄銳。
次日清晨,我們早早起來,由馬一岙來給我們進行喬裝打扮——對于這個,馬一岙十分擅長。
據他說,這門手藝是跟以前一位京劇班子的老師傅學的,那人号稱“百面人”,不但精通京劇化臉,而且對于喬裝打扮,還有着特别的心得,憑借着面粉、油彩和亂七八糟的東西,就能夠讓人改頭換面,一般人還瞧不出來。
這些老手藝,我們的老祖宗都玩得挺熟,隻不過大多數都因爲敝帚自珍,故而失傳。
事實上,如果不是馬一岙對那位老師傅有救命之恩,說不定也學不到手。
四人打扮一番,與平日裏截然不同,随後出門,趕往了英都大廈。
英都大廈,新華會所,位于港島富人最集中的半山附近,周圍的自然環境十分不錯,而當我們到達的時候,發現早上十點多鍾,外圍就開始戒嚴了。
入口處守着警察,以及身穿黑色西裝的霍家防衛人員,對于所有出入的人員都進行十分嚴格的盤查。
我們在那兒盯了兩個多小時,發現完全沒有機會混進去。
無論是裝扮成工作人員,還是從防衛漏洞溜進去,這些方案都十分困難,因爲我們圍着整個大廈走了一圈,發現完全沒有死角。
之前的計劃,統統取消,隻有最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想辦法找到一個被邀請的嘉賓,用他(她)的請柬混進去。
于鳳超讓我們繼續在這裏盯着找機會,而他則離開,去想辦法。
時間一點一點地推移,于鳳超臨走時留給我們的一個手機,一直都沒有響起。
而時間也漸漸也過了中午,來到了下午的時間。
下午三點的時候,陸陸續續來了客人,一輛又一輛豪車抵達了大廈的門口,身穿着盛裝的男男女女,那些一看就知道是上流社會的人士下了車,由司機,或者停車小弟,将車開到了地下停車場去。
時間越來越緊迫,一開始還滿懷信心的我,開始變得着急起來,目光時不時地望向了那邊的大街上,想着實在不行,我就去攔車。
攔住秦梨落的車,至于後果,管它呢……
就在我這般焦急的時候,于鳳超留給我們的電話響了,電話那頭的他在喘氣,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簡單地說道:“對不起,搞砸了,我現在被人追,你們……要不然,就撤了吧……”
電話挂斷之後,我有一些絕望,看向了馬一岙。
而馬一岙卻在這個時候,臉色變得有些古怪起來,随後他指着另外一條的林蔭小路,開口說道:“你看那裏!”
我轉頭過去,瞧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李洪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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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佛說:2018,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