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六月末的天氣,即便是在祖國的最北方,也是很不錯的。
即便天陰沉沉的,也絲毫不影響林中的溫度。
而如果是冬天,我估計能夠受得住那嚴寒的人,估計沒有幾個;而如果是那樣的話,我想我獲得前三名的幾率,應該會很大。
至于現在,我還是小心翼翼地縮着,弄點兒糧食儲備再說吧。
打定主意的我沒有太多停留,想了想,朝着直升飛機的反方向前行——這般走,有兩個原因,第一,直升機的速降落點,在導演部那邊是有标記的,很容易被人掌握;第二,爲了增加實戰演習的對抗性,同機組人員,必然會是紅藍混雜的,如果繼續朝着東邊的方向前行,我将有很大的幾率撞上藍方,從而過早地發生沖突。
如果是實力懸殊的話,我能夠拿住對方,獲得對方的身份标識,從而擁有雙重身份。
但如果雙方的實力均等,彼此拼鬥,我這邊要萬一有個什麽閃失,即便是不落敗,自己受了傷,那麽就很有可能被殘酷的演習環境給淘汰掉。
所以目前的情況下,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我應該做的,就是避免争奪。
正所謂“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這樣的政策,用在目前的演習過程中,也是十分正确的。
東北邊境的密林之中,我在那高大的喬木與低矮的灌木叢中穿行着,此刻是夏季時間,也是整個東北溫度最适宜的時候,行走了一個多小時,如我所想的一般,我并沒有遇到任何的與賽學員,也沒有瞧見據說是“無所不在”的天機處培訓部老師。
更多的,是一望無盡的莽莽林原,還有身處其間的無數生靈。
一路上,我憑藉着之前培訓時所學習到的知識,采摘了不少的野果,龍葵、野山楂、野藍莓、黑加侖、香蒲、小根蒜,還有無所不在的馬齒苋——這東西低伏在地上,擁有長橢圓形厚厚的葉片,看上去很惡心,口感也十分難吃,但對于維持生命,還是有一定效果的。
我穿着學員服,其實也就是沒有任何标識的迷彩服,一件外衣,一件短袖。
因爲林中有太多的蚊蟲蛇蟻,所以我隻有将短袖給脫了下來,用它來做成一個包裹,将這些漿果給收攏起來,至于配備的幹糧,我是盡可能地不去碰。
那玩意,是用來救命的,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吃的。
利用野外生存的知識,我用野菜和漿果填充了肚子,但因爲這些都是一些不能果腹的東西,依舊有些饑餓,不過我強忍着胃中不斷泛起的胃酸,努力前行。
小興安嶺這一大片的林區,都是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茫茫林海,山勢險峻,進出十分艱難,不過卻是生靈們生息繁衍的絕佳之地,隻要用心尋找,就絕對不會怕餓着。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我收集到了更多的食物。
除了漿果、野菜、堅果以及一些可食用菌類之外,我還找到了一種東北老林子裏特産。
野山參。
這東西,是我在一片松林之中發現的,因爲有過培訓,所以我對于這一帶的植株都有所了解,遠遠一看,第一眼并不覺得。
而第二眼的時候,那種讓人激動的感覺,一下子就浮上了心頭。
我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用手,将那玩意兒給刨出來,仔細觀察,發現它參體靈秀、五形俱佳——這一根,體态精悍強健,質實玲珑,須長彎繞龍蛇飛舞,珍珠點突出,蘆頭見長,二馬牙圓膀圓蘆多,按照先前老師教授的知識,這根野山參,即便是沒有一百年的時間,也得有七八十年的歲月培育、成長。
它藏在一片草叢之中,很難發現,倘若不是我的雙眼,那動态視力無比強悍,說不定也就錯過了。
我小心翼翼地将其取出,将根須上的泥土弄掉之後,揣在懷裏來。
這玩意的功效很多,補五髒,安精神,定魂魄,止驚悸,除邪氣,明目,開心益智,久服輕身延年,而對于修行者來說,則是補氣甯神的不二之選。
與人纏鬥頗久,又或者在長途追逐的過程中,含上一塊參片在口中,能夠幫助修行者快速回氣,從而更快地恢複狀态,重新投入戰鬥。
對于這意外之喜,我十分集中,揣在兜裏,貼身收藏。
隻不過即便如此,還是有一些不太方便,而到了這個時候,我忍不住懷念起了我的煉妖球來——那玩意在參與實戰演習的時候,被要求取下,交給校方統一保管了,畢竟那裏面能夠裝不少東西,如果戴上,在裏面裝上補給的話,對于别人來說,就真的是一種巨大的不公平。
我将這顆八十年的野山參收好之後,正準備離開,突然間聞到一股說不出來的腥臭之氣,擡頭一望,卻與一對黝黑發亮的大眼睛四目相對。
這是一個大家夥,身子又大又粗,整個兒的身高,足足有兩米,四肢短而粗,掌、跖粗大,爪強而彎曲,全身黑色,胸部有一新月形的白斑,一雙眼睛黢黑發亮,死死盯着我。
當我瞧向它的時候,這畜生嗷嗚一聲,然後後腿一蹬,就朝着我發瘋一般地沖了上來,猶如一台高速行駛的坦克一般。
熊瞎子。
我瞧見那畜生的一瞬間,立刻就想起了東北老林子裏的這種特有猛獸。
這玩意别看着笨頭笨腦、蠢笨無比,但卻是東北老林子裏面的一代霸主,兩隻膀子的氣力,能夠生裂獅虎,而且無論爬樹,還是入水,都是沒有任何障礙的。
特别是瞧見它身上那磨蹭松脂凝結而成的身闆子,讓人感覺有點兒刀槍不入的意思。
而它的那一對眼睛,裏面充滿了憤怒和生氣的情緒,竟然讓我有一種與人對視的感覺。
這畜生的智力,很高啊。
它不會是專門守着這顆野山參的吧?
我腦子裏在思索着,人往後退,瞧見那熊瞎子身子龐大,整體上卻靈巧無比,行進沖鋒,近乎于高速,眼看着就要到跟前,揮掌拍來。
我往後退,讓它拍空。
砰……
一聲巨響,那熊掌落在了一根碗口大的松樹上,那棵樹木應聲折斷,跌落在地 ,而我也感受到了這畜生恐怖的力量。
不過即便如此,我也沒有太多驚慌,不斷地與這熊瞎子繞着圈子,然後打量着四周。
這東西又吼又叫,嗷嗷的,鬧出太大的動靜,我擔心周圍倘若是有學員經過的話,會被吸引過來。
這麽一頭大狗熊,對于以前的我來說,或許是不可逾越的高山,但此時此刻,隻不過是一大坨行走的糧食而已,我有一萬種辦法來對付它。
真正讓我畏懼的,是身處于密林深處的高研班學員們。
我的那些同學,方才是讓人爲之畏懼的。
如此糾纏了一會兒,我發現周圍并沒有人,便掏出了熔岩棒,灌注妖力,将其變得炙熱之後,瞅了一個狹小的空間,引那畜生進來,然後提棒而上,三兩下,敲碎了這畜生的腦殼,将其解決掉。
那熊瞎子很兇狠,但終究不過是一畜生,給我敲死之後,躺在地上,流了一灘血。
我走上前,擡了一下它的胳膊,發現這一頭差不多得有四五百斤的重量。
真肥。
這一堆熊肉,如果制成肉幹,就已經完全能夠讓我扛過一個星期的時間,而且還綽綽有餘,不過如何處理,這才是讓我真正頭疼的事情。
首先,我得找到水源,将這頭熊瞎子給處理一下,然後我還得對其進行切割處理,另外……
然而讓人頭疼的,是我手上,除了赤手空拳,和一根熔漿棒之外,什麽也沒有。
我思索了一會兒,決定先去找水源。
找到水源之後,我再回來,将這頭熊拖去處理。
等等,這麽大一頭,我還是隻帶走一部分吧,太多了,反而成爲了負擔和累贅,而且很容易被人盯上的。
打定主意之後,我開始出發,好在有熊出沒的地方,水源還是很豐富的。
很快,我在離那地方有五分鍾路程的距離外,找到了一處小水潭。
找到水潭之後,我先美美地喝了一大口水,感覺水質清涼凜冽,甘甜可口,渾身的疲勞就消散了許多。
随後我洗了一把臉,這才往回走去。
我滿心都是如何處理那頭大狗熊,熊膽是個好東西,另外熊肉雖然不太好吃,但夠飽腹,而且熊掌據說是一等一的美食材料,雖然并不是冬天的熊掌,但……
想一想,都美滋滋。
我滿懷着期待地往回走去,然而等我走到了原來存放狗熊屍體的地方是,卻發現除了一灘血迹之外,什麽都沒有。
仿佛這兒,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到底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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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佛說:中午加更,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