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得挺沉的,迷迷糊糊,聽到外面的人自報身份,好一會兒,方才回過神來。
的确,這個叫做董洪飛的家夥,是我們夜行者班四小組的。
隻不過,我昨天晚上全部的精神,都放在了那個王岩的身上去,所以我們組裏,除了AD鈣奶之外,其餘的人,也就記住了一個名字。
至于其它,印象都很模糊。
我下了床,打着呵欠将門打開,一個滿臉絡腮胡的男人站在門口,對我說道:“别組的人,都已經在風風火火地排練節目了,隻有我們組一點動靜都沒有,所以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爲了不至于丢臉,還是得集合在一起,商量一下,下午的聯歡會節目,你說對吧?”
我揉了揉眼眶裏的眼屎,然後打着呵欠說道:“啊,你們,指的是?”
董洪飛說道:“我,還有馬小龍和馬小鳳。”
馬小龍,馬小鳳是一對龍鳳胎,兩人二十一歲,基因好,所以男的長得帥氣,女的長得漂亮。
我回顧了一下,發現馬小龍竟是我們夜行者班裏的顔值擔當,而他的孿生妹妹馬小鳳,即便在整個高研班裏,也能夠排到前三的美女。
我的腦子開始逐漸活絡過來,問董洪飛,說那組長呢?
說到AD鈣奶,董洪飛就氣不打一處來,氣惱地說道:“我剛剛叫了他,說他不關心,讓我們自己做主,後來我據理力争之後,方才勉強點頭,說一會兒跟我們去運動館的比武道場那邊見面,到時候商量出一個最終的方案來——哎,侯漠你說說,憑什麽他一小破孩子,能夠當我們組的組長?當了也就算了,還這麽不負責任,真的是讓人生氣呢……”
他一肚子抱怨和牢騷,我忍不住笑了,說你既然有意見,昨天爲什麽不提啊?
董洪飛說我哪裏知道是這個情況啊?再說我也不了解大家啊,本以爲他有什麽特殊來曆呢——對了,侯漠,我看你在我們集訓的名單裏面,排頭第一個,這是什麽情況啊?
我沒有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忍不住笑了,說我真不知道。而且你也别多想,我既沒有特殊關系,也沒有什麽背景。
董洪飛說:“别的不講,光憑你一來就給關了禁閉,而且昨天晚上,班長還親自過來給你道歉,我都覺得你比那個小破孩,更适合當組長一點。”
我笑了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道:“你稍等我五分鍾,我洗漱之後,過來找你。”
董洪飛離開,我匆匆洗漱之後,出了門來,正好碰到馬一岙。
他看着我往外走,有些奇怪,說你幹嘛呢?
我說我們組要排節目,幾個人約好去東面的運動館聊一聊——說真的,咱們這個到底是幹嘛啊,明明是修行者和夜行者的研修集訓,結果還要搞點兒文藝節目,驢頭不對馬嘴的……
馬一岙笑了,說你得習慣,畢竟是官方出面的嘛,而且這個辦法,的确也能夠促進大家的溝通和熟悉。
我說你怎麽不急呢?
馬一岙說李安安把我劃到了她那一組,孔祥飛當組長,又有馬思凡這個活寶在,什麽文藝活動,哪裏用得着我來操心?
我苦笑,說你别說了,真的是羨慕嫉妒恨,王岩這家夥,居然是夜行者班的班長。
馬一岙說我正想找你說這個事情呢,那家夥對你,肯定是恨之入骨的,這期間,你千萬得忍着,不要觸犯禁令,就算是觸犯了,也别給人抓到把柄——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人家李洪軍都可以,你爲什麽不行呢?對吧?
我點頭,說曉得,你别擔心,我還是有點兒城府的。
馬一岙交代完畢,去食堂吃早餐,而我則走到了斜對面的運動館。
這個運動館,在學校的南側,緊緊挨着院牆,不遠處就是一個軍營,遠遠地能夠聽到有士兵在晨練,一二三四的号子聲,傳到這兒來,讓人頓時就感覺神清氣爽。
運動館很大,有上下兩層,另外據說地下也有一層。
不過那是靶場,并沒有對我們這些學員開放。
比武道館,在運動館的東側,半個籃球場那般大小,地下鋪着橡膠地闆,腳踩上去,很有彈性。
我來到這兒的時候,董洪飛和馬小龍、馬小鳳都已經到了。
隻有AD鈣奶沒來。
對于我,三人都十分好奇,瞧見我進來,也都迎了上來,那馬家兄妹朝着我問好。
馬小鳳性格潑辣直爽,瞧見我,開口就說道:“侯漠哥,他們都說你跟咱們學校的名譽校長田英男有關系,到底是不是啊?”
我一愣,忍不住笑了,說誰講的?
馬小鳳說大家都在說,要不然憑什麽李洪軍昨天過來跟你道歉呢?
我聳了聳肩膀,說誰知道呢?
馬小鳳瞧見我就是不承認這事兒,也沒有繼續追究,不過看向我的眼神,依舊充滿了好奇,顯然是不太相信我剛才的話,以爲我隻是托辭,想要低調一點而已。
而這個時候,比武道館的門口,出現了一個有些單薄的身影。
那人,正是AD鈣奶男孩唐道。
他打着呵欠,緩步踱了過來,眯眼打量着我們幾個,然後問道:“商量出一個什麽結果了麽?”
董洪飛怪裏怪氣地回答道:“這不是要等你這個大組長來決定麽?”
唐道平靜地看着他,然後說道:“如果你是對我這個組長的頭銜有意見的話,我可以跟班幹部和老師說一下,讓你來做。”
他說得十分平靜,沒有一點兒開玩笑的意思,讓原本憋着一肚子怨氣的董洪飛頓時就沒了言語。
很顯然,唐道顯然并不在意這個安插在他身上的頭銜。
但實際上,大家都知道,無論是班幹部,還是各組的組長,都是根據履曆和硬實力來進行分配的。
一般來講,有頭銜的人,必然是在修爲方面,有一定的成就。
要不然也坐不穩。
董洪飛給唐道一句話憋了回去,沒有在說話,而馬小龍則出來打圓場:“既然大家都到了,不如商量一下節目的事情呗。”
我說對,誰要是有才藝的話,就站出來,擔下這任務。
大家都看向了小組裏面的美女,而馬小鳳趕忙搖頭,說你們别看我啊,唉呀媽呀,我長得不差,但嗓音賊拉難聽,這嚎一嗓子出來,被人還以爲我是野狼夜行者呢。
董洪飛也搖頭,說我不行。
馬小龍還沒有表态呢,唐道突然說話了:“我們做這行的,又不是文藝積極分子,不會也很正常。既然沒有人願意出來,不如大家相互比鬥,最弱的那人,負責出節目,你們看如何?”
這小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居然提出用比鬥的方法,來解決此事,讓人爲之一愣。
随即我明白過來,他這是在亮肌肉。
别看這小孩平日裏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但他并不是什麽都不懂,自然也知道組裏有人不服他,更知道在我們這個行當裏,以德服人,那是屁話,真正能夠壓得住場子的,是拳頭。
比鬥之後,如果他赢了,誰還能夠對他提出異議?
所有人,對有本事的強者,容忍度都很高。
他一句話,将原本有些尴尬的氣氛,頓時就攪和起來了。
作爲組裏最不喜歡唐道的董洪飛毫不猶豫地說道:“我同意,既然大家都不積極,這個辦法最好。”
馬小龍、馬小鳳這孿生兄妹也相繼點頭。
大家最後看向了我,
我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說可以。
既然談妥,而且還在比武道館,那麽就可以直接開始。
學校嚴禁私下鬥毆,但并不禁止學員之間的比試切磋,甚至還是鼓勵的,這個比武道館,正是因此而設立的。
當然,如果學員之間切磋的話,需要找人報備,而且得有學校的工作人員在場。
我們來到比武道館旁邊的辦公室,跟裏面的老師提出申請之後,很快就得到了允許,一個有些佝偻的光頭老者過來給我們當裁判。
他姓黃,我們叫他黃老師。
一一捉對比試,需要抽簽,我們小組是五人,有一人輪空。
抽簽用的是木條,最短的輪空,然後最長與次短、中間兩人進行比鬥。
在黃老師的組織之下,唐道居然輪空,然後我對董洪飛,而馬家兄妹内鬥——這結果讓人詫異,不過既然是抽簽,那就聽天由命,沒什麽好說的。
先是馬家兄妹來,兩人在我們面前,表現得有些拘謹,沒有太放得開。
十幾招之後,馬小龍賣了個破綻,直接落敗。
這比鬥如同兒戲,讓人完全看不出兩人水平。
随後是董洪飛與我。
他對我的印象還是十分不錯的,朝着我拱手,說侯子,千萬别留手了,咱們認真來。
我點頭,說好。
兩人躬身行禮,然後上前,董洪飛移動步伐,如同鼓點一般,不斷變換身位,最後猛然一沖,直拳襲來。
而我沒有動彈,當拳頭臨體的一瞬間,陡然出手。
貪狼擒拿手。
砰!
一招,董洪飛就給我騰然抓飛,随後摔在了地上,想要起來,卻發現半邊身子發麻,完全僵直,動彈不得。
衆人皆驚。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