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煙花之地,青樓小巷裏最爲出名的存在。
不得不說,能将這個做成天下第一的青樓,有着最爲出色的花魁,其人能爲自然不會讓任何人去小觑。當然,更多的人還是在意這座樓裏的姑娘們是如何的出色,如何的勾人。
自言自語中,嶽緣幾乎已經可以肯定這個飄香樓的不簡單。
能在這種局勢下,能在蒙古人的統治下仍然安然無恙的存在,可以在大都裏成爲第一青樓而不懼其他的挑戰者,由此可見這裏面的不簡單之處。
立于危牆之下,卻仍然挺拔自昂,誰能否認?
外表看不出來,但内裏隻怕早就用無數的鮮血才能造就這樣的局面來。
在這世界上,隻有兩個門派能将女人的優勢利用的淋漓盡緻。一者是自語正道魁首的慈航靜齋,另外一者便是她們的死對頭陰癸派。隻不過兩者在經過了這麽多的災難後,已然沒有了曾經那般恐怖的威勢。
譬如現在哪怕慈航靜齋明明白白的走出來,可擋在她們最前面的便有一個武當,就會讓她們極爲爲難。
但問題是這群女人向來是喜歡用大勢壓人,用話語來惑人的存在,雖然困難,倒也不算是大問題。畢竟說起來,比較起隋唐時期,慈航靜齋已經被嶽緣削弱了太多太多。
這個差點徹底毀滅在他手上的門派能夠好不容易重新有膽子走出山來,在嶽緣看來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至于陰癸派……
看這局勢,恐怕要比慈航靜齋混的更爲的差。
不提在北方大漠出現了一個龐斑,單單在中原江湖上現在就容不得她們來撒野,更不用說向來便存在人心的正邪對立了。
“……”
沉吟半晌,嶽緣決定要好好探查這個飄香樓。
他有一種直覺,這飄香樓應該就是貞貞口裏的那個由白清兒創建的負責刺殺的青衣樓,但隻怕這其中的局勢遠遠不是想象中的那樣簡單,要更爲複雜。
白清兒出自陰癸派,當初雖是背叛陰癸投靠于他,成爲純陽門下。
可從根底來說,白清兒終究是出身陰癸派,她的一身武學都是出自陰癸派。以嶽緣對這個白清兒性子的了解,她隻怕在面對婠婠與祝玉妍的情況下,更多的還會瑟瑟發抖吧。
微微眯着雙眼,嶽緣腦海裏不斷閃爍過曾經埋藏在思想深處的一些東西。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絕境之下,尤其是面對明空的震懾與靈鹫宮的壓力下,陰癸派不會放棄絕境中唯一存在的希望。
她們的這個希望便是白清兒的青衣樓。
有時候嶽緣在思索,是他心軟了沒有太多在意,還是這命運讓兩者有了喘息的機會?
寇仲和徐子陵兩人的西遊之計劃的失敗,讓兩者在絕望中有了翻身的機會。
沉默躲藏了這麽多年的慈航靜齋已經有傳人出山了,那現在的魔門陰癸派呢?
她們會在哪裏?
想到這裏,那麽問題來了。
現在的青衣樓究竟還是原本創立之初的青衣樓,又或者是成爲了陰癸派藏身之處的青衣樓?
青龍會,青衣樓和悅來客棧。
這三者間,嶽緣現在隻能尋出後面兩者的蹤迹,至于青龍會太過神秘,哪怕是當初的衛貞貞也不知道其中多少。過了這麽多年,這三者間關系有沒有改變?
他們的初衷,是否早已不存?
在嶽緣看來,隻怕這三者中唯一沒有改變過多少初衷的隻有悅來客棧了。至少,嶽緣曾經還記得那在客棧中所見到的一幕幕。
而且他的出現已經讓慈航靜齋有了動作,更是讓蒙古人都有了計劃,但魔門呢?
就此躲藏着不出現?
這可不是他所了解中的魔門啊!
“不管你們是否出現了變化,但是時候該做出符合自己存在意義的事情了!”
放下手中信紙,嶽緣的目光落在信紙上面的内容上。青龍會隐藏的太深,想要尋找其實在是太過困難,那麽還是先将那行走在世間的兩者身上下手吧。
不過眼下間……
唔!
差點忘記了一件事情。
這光明頂還有其他的事情一直沒有去做。拿到那封絕筆信,然後去少林寺拿人,再去冰火島拿屠龍刀的時候順便将金毛獅王帶回來。
這樣做想來我嶽緣還是很講理的。
用武力自然可以,隻不過采取這麽多的手法,爲的便是減少在明教起事後,某些門派專門來拖後腿。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有時候要更爲的可怕。
因爲在嶽緣的印象中,這群江湖正道門派大多數的時候當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很快。
嶽緣便招來幾個明教高層,直接在楊逍的房間床鋪下打開了貫通整個光明頂地下的地道入口。
……
與此同時。
大都。
飄香樓。
三樓,雅間。
當那女子推門而入後,小郡主趙敏與苦頭陀兩人便認定了出現在眼前的絕色女子便是這飄香樓裏名震大都的花魁。
“抱歉,讓兩位久等了!”
踏入房間後的第一句話,便是一種身爲主人招待客人的招呼。走在凳子前,女子揮手掃了下凳面,然後安然下坐,随後這才搖着輕羅小扇,笑望着小郡主趙敏。
第一次進入青樓的小郡主趙敏自然是不明白有什麽不妥,可站在後面的苦頭陀面色卻是微微一變,眼神更是猛地一凝。
他早年間乃是風流倜傥的人物,亦曾閑暇時流連過青樓。
在那些青樓裏,他可見識過一般情況下的青樓女子是如何招待客人的。
她們絕對不是眼前這樣!
這女人,這花魁,有問題!
這是苦頭陀在看到眼前女子坐姿後的第一感覺。
這坐姿,這姿态,這女子是一個江湖中人!
果然。
能在大都裏成爲第一青樓的飄香樓不簡單。
就在苦頭陀想要提醒小郡主的時候,那女子的目光猛地落在了他的臉上。目光如針,好似透過了他的頭顱,看到了他藏在腦海裏的思想。
這一眼,頓時将苦頭陀瞧的大汗淋漓。
玉唇輕動。
一道聲音在苦頭陀的耳朵裏回蕩開來:“無關的人,出去!”
傳音入密!!!
這女人……心頭大驚的苦頭陀就要出手的刹那,再度的一句話讓他整個人突然就那麽站在了那裏,一動也不敢動。
“唉……慢着,你是明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