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過去後,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是一個巨大的凹坑,在那凹坑裏站着無數的身着盔甲,手持武器的士兵。這轉角遇到愛的情景,讓進來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愣了下。
定睛看去,他們這才發現站在那裏的隻不過是一具具陶人,隻是兵馬俑。
隻是由于這些陶偶的大小與真人無異,猛的一眼看上去,好像是一群真人站在那裏。在掃了幾眼後,确定這隻不過是一些陪葬品之後,便不再去在意。
可惜在場的人并沒有幾個發現那些站在裏面的一些陶傭有了一些肉眼難見的隐晦動作。
隊伍中。
在踏入了皇陵的時候,每個身負武功的人都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壓力,每個人都覺得自己身體四周籠罩着一股陰冷的氣息。但在來到這裏後,還隐藏在隊伍中的盜跖小心翼翼的開口了,道:“我不知道剛才是不是錯覺,我好像看到那些陶傭有的扭頭了。”
“嗯?”
蓋聶聞言一怔,盜跖是誰?作爲盜中之聖的存在,對環境第一眼了解是需要極高的記憶力的,因爲這對他悄然無息的偷盜東西的時候有着大用
畢竟必要的時候可以借用記憶力回複原樣。
可在盜跖的話中,他已經發現了這裏的奇怪之處。
前進的腳步一頓,衛莊扭過頭目光停在了盜跖的身上,幾人的眼裏都浮現出了詫異之色。
盜跖的眼光足以讓人相信。
盜跖說這裏的陶傭有問題,那麽定然是存在問題的。因爲要說觀察力的話,在場的人還真沒有幾人能夠趕得上一個盜跖所擁有的一瞬間的注意力。
陶傭扭頭?
難不成這裏的陶傭都是機關?
一時間,幾人的腦海裏都浮現出了這樣的問題。
而在這空曠大殿的一處陰暗處,月神面帶謹慎之色的看着面前那一排排成列的人形陶偶,輕紗遮掩下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了然。旁人或許看不出來這些人偶有什麽問題,可在蜃樓裏見過了太多的月神如何不知道?
眼前這堪稱軍陣的陶傭,全部都是機關人。
這是由霸道機關術結合陰陽家的秘術所構造而成的人偶,而且看着情形,隻怕公輸仇的技術再與陰陽家合作更上了一層樓,這裏的人偶還是與蜃樓的有那麽一點的不同。不過看這規模隻怕比蜃樓裏的人數要多得多。
僅僅是這裏,就簡直是一隻小規模的軍隊。
看着皇陵的規模,顯然比月神想象中的要更大,可以說這天下間真正知道皇陵規模的恐怕隻有東皇大人與嬴政兩人,哪怕是當初的那些建造者隻怕也不清楚。
在月神踏入這裏的那一刹那,她便察覺到了這些陶傭的怪異之處,一時間她停了下來,隐藏在了角落。
嬴政将秘籍藏在這裏,倒真是做了一個好打算。
剛剛那其中的幾個人偶側頭的動作,便已經讓月神察覺到了這皇陵裏的機關開始啓動了。
同一時間。
在皇陵的另外一處地方,雪女也潛藏在了那裏,隐匿了自身的氣息。
隊伍前面。
十八世子胡亥吞噎了一口口水,目光朝四周打量着。
雖說他想要奪得那十卷秘籍,而旋轉了親自上來,但在這突然變得陰森森的皇陵裏,胡亥還是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壓力。尤其是那站在隊伍四周的兵馬俑,即便是死物,可被這麽多的死物注視着的感覺還是讓人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就好似看到了自己父皇帶着禁衛站在了自己面前的那種無端而生的壓力。
對比起兵馬俑的威勢,倒是讓胡亥覺得自己所準備的活祭品反倒是給不了這種感覺。
掃了幾眼後,胡亥這才将真正的精力放在了那被藏在這裏的秘籍,隻是這皇陵這麽大,誰知道父皇将這秘籍究竟藏在了這裏的何處?而剛才的這處大殿,僅僅是皇陵裏的一部分。
“小心些,陛下!”
跟在身後的趙高也察覺到了皇陵裏那沉悶的氣氛,湊上前,在胡亥的耳邊低聲說道:“這先皇的皇陵恐怕不那麽簡單。”在說話的同時,趙高也對跟在身邊的六劍奴做了示意,讓他們提高警惕。
……
隊伍的最後面。
在通道的出口處,嶽緣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這裏,看着前面慢下來的隊伍,他的目光隻不過一掃而過,随即視線隐秘的朝另外兩個方向瞅了兩眼後,這才将注意力放在了那些兵馬俑的身上。
嗯?
這兵馬俑與幾年前有些不同了。
隻不過是一眼,嶽緣便看出了眼前兵馬俑的不同之處。眼前閃過公輸家掌門人公輸仇那模樣,對方在機關術上的天賦哪怕是嶽緣也不得不贊歎一聲,對方在人形機關上着實有着恐怖的造詣。
蜃樓合作建造而來,蜃樓裏面的機關也幾乎是出自公輸仇一人之手,包括那些在蜃樓裏巡邏的陰陽家機關人。
而眼前的兵馬俑便是同一種類型。
甚至公輸仇到了能夠改造活人的地步,在吸收了陰陽家的某些秘術後,他的技藝當更上一層。
目光收回,嶽緣的目光再度停在了那隊伍中央擡着的玉棺上面。
……他們的速度太慢了。
這樣可不行。
想到這裏,嶽緣右手擡起,中指微屈,便是淩空一彈。
霎時。
無形的勁氣無聲中破空而出,直射那最中央一名持有長戈的兵馬俑的身上。
啪!
一聲脆響,在這稍顯安靜的大殿裏顯得格外的清晰。
幾乎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聲音的來源處,他們看到的是那兵馬俑的隊伍中一名兵傭的腦袋無端爆裂。緊接着,發生的事情卻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面色立時大變。
有人!
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念頭,随之的第二個念頭則是大驚。因爲在衆人的眼中,他們發現了一個駭人聽聞的事實。
那便是——
兵傭,活了。
無數讓人耳朵發麻的聲音中,那立成軍陣的兵馬俑每個的身上都發出了一陣嘎吱嘎吱的聲響。
頭顱扭動,手腕擡起。
位于軍陣中的勁弩兵馬俑手中的勁弩全部指向了走在中間的衆人。
嗡!
弦動,破空聲頓起。
一瞬間,衆人隻見眼前多了一朵漆黑的雲,不過眨眼間便已經來到了衆人的身前。
這赫然是大秦軍隊打遍天下間讓六國軍隊害怕的弓箭打擊的縮小版。
刹那間,隻聞密密麻麻的弩箭射入肉體的聲響響起,嗤嗤聲不絕于耳。
上百名的士兵在這措手不及之下直接被射死,倒下了一大片,而在這一刻,整個隊伍頓時混亂了。
擡棺的人更是驚慌失措下丢下了玉棺,開始亂跑起來。
該死!
如此突然的場面變化,讓胡亥趙高等人措手不及,更是讓隐匿在隊伍裏的衛莊、蓋聶等人也是目瞪口呆。更讓人他們駭異的是,在一幕箭雨後,便見那些拿着長戈的兵馬俑躬身,開始擺起了沖鋒的姿勢。
這,完全是軍隊行軍作戰的打法。
以人身對這些沒有生命的機關人,沒有願意。
同時,被帶進來打了個措手不及的士兵們也擺好了陣勢,隻是他們随身帶的并沒有什麽長兵器,更多的人帶着的都是勁弩,那是胡亥準備用來對付那些有心搶奪秘籍的高手所準備的。
可是在被兵馬俑打了個錯所不及的士兵隻能用手上的弩回擊,隻可惜射出去的弩箭并沒有太多的作用。
一旦被那些長戈兵近身,等待的隻有一場屠殺。
沖在最前面的一隻拿着長戈的兵馬俑,整個身體上密密麻麻的插滿了箭羽,可仍然固執的前進了數步後這才散了架,徹底的崩裂開來,散落一地,從裏面滾出了一地大小不一的齒輪。
機關人!
這是衛莊與蓋聶等人見到這個後的心思。
出身墨家的盜跖更是倒抽了一口涼氣,如此機關術,如此規模的機關人,隻怕班大師也得甘拜下風。
在他看來,這是最純粹的殺人機關術。
在幾人的腦海裏,不約而同的浮現出了一個人的身影——公輸仇。
彼此對視了一眼,幾人立即從混亂中開始悄然脫離,而在之前,胡亥已經在趙高與六劍奴的護衛下朝裏面退去,回去的道路已經徹底被這些機關人阻擋。
然而就在衛莊與蓋聶等人就要尾随退入的時候,盜跖的聲音立時出現在了他們的耳邊。
“你們看。”
“那是什麽?”
随着盜跖的右手所指,衛莊與蓋聶兩人的目光也順着望了過去,隻見在那兵馬俑的隊伍中一個将軍模樣的機關人一手握劍,一手拿着一卷軸,高舉着發号命令一般的站在那裏。
那卷軸……
該不會是!!!
就在他們幾人詫異的一刻,場面再度變化。
一襲白色的輕紗從角落裏席卷而出,直接朝那将軍模樣的機關人手上的卷軸卷了去。
輕紗如蛇一樣蜿蜒而去,直接纏繞上了機關人的左手上,隻聽咔擦一聲,機關人的手臂整個被白色絲紗給扯了下來,随即倒卷而回。就在輕紗倒卷而回的刹那,一柄旋轉的彎月型武器從暗處發出,直接斬在了輕紗中間。
撕拉!
輕紗斷裂,半截中途而墜。
在那卷軸墜下的途中,另外一柄彎月型武器再度出現直接打在了卷軸上面,使得其抛飛了出去,朝邊上飛去。同時,一道藍色人影已經出現在了那裏,玉手直接握住了朝自己飛來的卷軸。
“雪女!”
月神冷冽的嗓音在混亂的大殿裏回蕩,角落裏,她手上留下的隻有那斷了一半的輕紗。
至于在前一刻,衛莊等人已經率先退開,這一局不能攙和。
最重要的是他們看得出那卷軸的大小程度,絕對不是十卷的内容,最大的可能那隻不過是其中的一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