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
又或者是勝負難分?
笑三笑立足山頂,遙遙眺望着那坐落在下方得小聖賢莊的方向,那裏此刻正進行着一場精彩得論劍。目光靜靜得看着下方的建築,笑三笑默然沉思。他在思索勝負這二字。
當初沒有在蜀山遇見對方的時候,笑三笑倒是沒有想過太多。畢竟那時的他,其實已經做好了歸隐的打算,有着妻子,有着孩兒,可是萬萬沒有料到……
現在回想起來,那已經是他的極大失誤。
要知道這被秦國所滅的六國皇室可是有着大周的血統,算的是周王室的後裔,而秦國……則恰恰相反,他們據說是商的後裔。這一點,從皇室所有的旗幟上便能看出。
周滅商,到秦滅六國,笑三笑發現這好像走了一個輪回。
當他将這一切結合起來的時候,已經發現天下一統的大局已經阻止不了,這一幕就好似曾經那個勢如中天的大商一模一樣,隻是同樣存在着那足以動搖根基的潛流。
這一幕,幾乎是曾經的再現。唯一不同的是,現在得大秦完成了華夏一統。
如日中天的大秦帝國,如日中天的陰陽家。
可是站的太高,那便容易成爲空中樓閣。隻要這下面坍塌了一角,這眼下的世界便會再度回複從前。縱觀過往,周有八百年,大商有嗎?在笑三笑的眼裏,分封才是王道。
曾經的殷商已敗,如今的大秦當再敗。
而且……
“小虞已經選擇了人選。”
“項氏一族少主項少羽會是最佳的人選。”
“他,将是武王再世,逆伐暴秦。”
喃喃自語了一番,笑三笑那略顯佝偻得身軀卻是莫名的有一種偉岸,讓人看起來有一種高大的感覺,可惜這種迹象沒有人有機會欣賞到,隻有那吹過得風感受到了那彌漫在語氣中決心。
他與他之間,已經不單單是單純的争鬥。而是理念之争了。
對方以帝王長生爲棋,那麽他笑三笑便以盛世絕學來造就推翻者的底蘊
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與他下棋的人早就不被時間所束縛。這一局的勝敗,将會真正的得到落幕。
而此時……
笑三笑口中的那個被抉擇下來得少年——項少羽這一刻正與荊天明和石蘭三人在一起悄悄得潛入了蜃樓的裏面。想要救出被他們理所當然認爲陷入其中的高月。
亦步亦趨,三人先是在上面甲闆處與大司命交手了一番,然後以一招道家隐身之法潛進了其中。
蜃樓。
甲闆上。
眼珠微轉,故作詫異的掃了一眼四周,沒有發現幾人蹤迹的大司命這才放棄了繼續尋找的打算。娉婷着身姿舉步離開了。隻不過在大司命的内心裏,卻是頗爲詫異。
詫異剛剛東皇大人的傳音,故作敗退,讓三個少年少女闖入蜃樓裏面。
隻不過哪怕是心中疑惑,大司命還是完美的完成了她的任務,以一個大意,一個小傷讓三人進入了蜃樓的内部。
步停,回首。
望着三人進入的方向,大司命回眸一笑。
就在剛剛她突然回憶起了一件事,那便是跟随在荊天明和項少羽身邊的那個名爲石蘭的美貌少女。讓人覺得有些眼熟。好似是在哪裏見過一般。想了許久,大司命終于想了起來。
女大十八變,但那少女的身上還是能夠看得出小時候的身影。
那不正是當初在蜀山見到的那個小女孩兒嗎?
嘻……
捂嘴一笑,大司命覺得她似乎明白了些什麽,隻可意會。
蜃樓通道。
荊天明、項少羽和石蘭三人小心翼翼的往蜃樓的深處潛去,一路上避開了無數的機關和巡邏的人員,可謂是有驚無險得經過了一段路程。也許是因爲在水上的緣故,這蜃樓的裏面因爲水汽的原因有着一種冰涼之感。向來粗心大意的荊天明并沒有覺得有多大的問題,倒是出身軍旅的項少羽已經在隐隐間察覺到了絲絲不妥。至于哪裏是有問題,卻是說不上來。最後也隻能将這份疑惑壓在心頭。
反倒是石蘭在踏入這蜃樓後,她的注意力幾乎提升到了最頂點。不知是否是錯覺,她總覺得有人在注視着他們三人,猶如芒刺在背。
是那些刻畫在上面的眼睛嗎?
而且。身爲女人的石蘭有一種直覺,在這蜃樓裏隻怕會發生什麽意外的事情。擡起頭,石蘭的視線落在了刻畫在頭頂上方的那隻眼睛上面,然後她便詭異的發現那隻眼睛眨了一下。
“!!!”
頓時,石蘭大驚。
深處。
端坐在正中央的嶽緣緩緩側頭,面具下的雙眸同樣眨了一下。
側頭。
目光落在了那跪坐在他身邊的高月身上。嶽緣溫和道:“女兒,爲父已經應你的要求,讓你的那些小夥伴們進來了……噢,對了,那個名叫天明的小子身邊可還是跟着一個漂亮的少女,看起來對他似乎頗好。”
“你說,該怎麽處理?”
“……”
輕紗遮面,高月那收攏在衣袖裏的雙手不由得握緊。半晌,低頭的高月緩緩擡起了頭,目光迎向自己父親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瞪大眼睛,開口脆聲道:“父親貴爲東皇,自當一諾千金,想來是不會負了對孩兒的話的。”
聽着高月那頗有些義正言辭的話語,嶽緣反倒是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之前對高月的那種性子,嶽緣自是滿意。
可是當帶着高月在身邊一段時間後,嶽緣發現這種性子若是在平常的時候那倒是不錯,可是在某些時候,卻是一個極大的缺點。尤其是對成爲了陰陽家聖女,明确了下一代掌教的高月來說,就更是如此了。
那便是月兒,太單純了。
這種矛盾的心情讓嶽緣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有着明空做例子,嶽緣與婠婠自然不想月兒成爲第二個明空,可在眼下嶽緣卻又發現那種單純卻又不合适月兒的身份。雖然在這段時間裏進行了教導,但那種成長并沒有達到嶽緣想要的地步。尤其是在嶽緣已經隐隐确定自己有着潛藏的敵人的時候。
難不成到時直接帶着月兒飛升?
隻是一想到下一步将要到的地方,嶽緣就覺得自己的腦門有些發漲發疼。帶一個女兒去見莫愁,嶽緣當真是無法想象那會是一副什麽樣的場景。
世事無常。
世事無常。
心中連續念了兩遍後,嶽緣摸着月兒的頭,這才繼續說道:“月兒,你身爲陰陽家聖女,這種小事自己處理就好。至于那端木蓉的傷勢,那需要的藥物已經放在了藥庫,怎麽做,就看月兒你的想法了。”
考驗。
這是考驗。
高月在聽了這話後,已經明了這隐藏在話中的深意。
生父東皇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月兒在這一段時間裏也算是從月神的口中得到了些許的側面了解。
活着的神,比之她的母親東君身份更高。
兩人的形象已經從旁人嘴中徹底颠覆了她的人生三觀,她的母親怎麽會是那樣的人,她的生父有怎麽會是這樣的人。
原本善良可親的母親的形象化作了心狠手辣,讓人畏懼的東君,并且還冒出了一個生父,一個滿身神秘的東皇。可以說,直到現在,高月被崩潰的三觀這才在慢慢的重組之中。
這也算是月兒的心性堅韌,倘若差一點的話……
隻能點頭。
隻能應下。
月兒覺得如果自己不答應的話,隻怕那闖入蜃樓裏的三人隻怕是生命不保。應下後,月兒便在嶽緣的注視下開始了屬于她陰陽家聖女身份的第一次安排。
荊天明、項少羽以及石蘭三人的性命,便在她的一念之間。
“……嗯?”
被嶽緣在玄陰劍意的影響下頗得兩名少女隻得換上女裝後,正以一種奇詭戲弄心态注視着這一切的嶽緣的目光再度停在了三人中唯一的少女身上。若說之前隻是因爲少女的模樣,在見過了太多傾城絕色的嶽緣眼中仍然撐得上是一個絕色坯子評價的少女,在這一刻卻是真正的引起了嶽緣的注意。
“這道微弱的劍意!”
“她是……”
“蜀山的那個女孩兒……虞姬嗎?”
心中念頭一閃而過,那彌漫在整個蜃樓的玄陰劍意的注意力便真正的停在了石蘭的身上,這一近身試探終于讓嶽緣察覺到了那殘存的微弱劍意。
女大十八變,雖然石蘭有着小時候的影子,但是之前都不過是嶽緣以劍意來試探,站在面前自是認的出來。
眼下自然沒有。
不過在這一刻,嶽緣面具下的臉色變得認真起來。
曾經的蜀山一行,嶽緣不過是随手在小女孩兒的身上留下了一道自己的劍意,算是保護也算是自己留下的一道伏筆。而這道劍意受到了極大的摧殘,已經微弱不堪,若不是隐藏的深的話隻怕……
顯然。
能做到這點的隻有笑三笑。
而從自己女兒的口中,嶽緣早就知道與荊天明在一起的乃是項氏一族的項少羽。本來還好,但若加上一個虞姬,那隻怕不同了。
笑三笑。
虞姬。
項羽。
暮然擡頭。
嶽緣舉目望向了頭頂,視線好似透過虛空落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那劉邦呢?(~^~)
PS: 身體好了,重感冒浪費了不少時間。更細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