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
訝異!
還有意外!
與恐懼!
面前人的變化實在是出乎人之預料。讓阿朱一時之間壓根兒沒有反應過來,在眨眼間一個柔柔弱弱的少女轉瞬間氣質大變,成爲一個氣質威嚴如神獄一般的轉變,無疑讓阿朱完全沒有料到。
更讓人駭異的還是那一聲——“朕,膩了!”
若是沒有意外的話,這世上又有幾個女人敢如此自稱?
面對少女那随意蓋向自己天靈的玉手,阿朱措手不及之下甚至連逃避的動作都沒有做出來。
就在玉手蓋向天靈的那一刻,一個清脆中帶有憤怒的聲音已經回蕩在了四周。
“你敢!”
“我敢!”
簡短的對話中,一道白色的身影如閃電一般的從崖下竄出,身形與半空移形換位,瞬間來到了阿朱的身側,右手化拳爲掌,攻向少女的心口,是以攻敵自救。[頂][點]小說
面對這突然而來的少女的一掌,少女亦是玉手翻轉,蓋向阿朱天靈的右手中途變向迎向了對方的手掌。
沒有任何的試探。
第一招,便是全力。
啵!
雙掌交接。
空氣中頓時發出一聲悶響。
緊接着面前空氣如突然爆發的海浪,波濤狂湧,氣勁狂飙,掀起漫天的氣浪。
站在旁邊的阿朱隻覺眼前的景象發生了顫抖,迷糊,随即便覺得得身上一疼,如同遭受了錘擊一般,整個人仰頭就是一口鮮血噴出,人不斷的朝邊上退去,身上的衣衫頓時破裂,那一直帶在身上的卷軸則是替阿朱抵擋了這一道緻命的氣勁。卻是在空中帶着旋兒,落下了懸崖。而人則是在靠着邊上的石頭軟到了下來,卻是在氣勁中受池魚之災,受了傷。
“武明空!”
山頂上,飄蕩的是衛貞貞憤怒的聲音,“你過了!”
“是你過了!”
武明空的那清冷的聲音如同帶着鮮血的刀劍,肆意而張揚,道:“你可知欺君之罪!!!”
轟!
話音落下,兩人交接的雙掌竟然是再度功力爆發,再聽一聲悶響。如同在山頂響起一道驚雷。而在軟到在一邊角落裏的阿朱的眼中,見到的是兩人之間的玉手之間先是在接觸中,但随着兩人功力的再度提起,竟然緩緩的分了開來,卻是雙掌淩空而對。
隐隐的,那雙掌之間出現了一個肉眼可見的氣勁組成的球體旋轉不休,炸裂不已。
每一次的旋轉和炸裂,都會帶起四周的空氣狂飙,形成如刀鋒一般的利刃在地面上不斷的割裂出一道道深痕。
山頂。
氣勁的狂飙。讓阿朱知曉了面前的兩人第一招,便陷入了最爲險惡的内力之争。
她不知道衛貞貞究竟活了多少年,但她知曉衛貞貞的功力足夠駭人,但阿朱确是完全沒有料到先前和自己呆了這些天的少女确是有着如此讓人恐怖的武功。
“……”
衛貞貞面色凝重。眼前女子的武功可以說厲害的讓人側目,哪怕是她累積了這麽多年的功力,但在這一刻她仍然不敢小觑,否則的話就如同幾十年前那一幕場景。
深吸了一口氣。唯吾獨尊功徹底爆發,左手化拳爲掌,直接轟在了自己右手的手背上。
霎時。
隻聽衛貞貞一聲悶哼。那兩者之間懸空旋轉不休的氣球被一掌打的朝武明空的方向而去,連同着她的人帶的不斷的朝後滑退。
面對這一擊,武明空沒有絲毫的意外,眼中也不存在贊賞,唯一的隻有失望,一邊被這氣球推動着後退,一邊道:“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呵呵!,衛貞貞,你恢複了也隻有這樣了!在你的手上,你之天賦着實浪費了這門功法!”
說完,武明空一身腳步猛的一踏,整個不斷後退的身軀停了下來,另外那隻空下來的玉手前伸,如同撥弄一個毛球一般的随意,直接将那兩人功力對沖形成的氣球給握在了手中。
随即,猛地一捏。
轟隆隆!
空氣球遭受巨大的力量,在這一刻便徹底的被捏爆開來。
散開的氣勁如同萬千利刃刮過地面,空氣球所劃過的地方,留下一條條足足三尺來深,尺許寬的溝壑。就好像被犁過一般,大量的泥土石塊被抛向了兩邊。其中一道氣勁更是徑直劃過山頂,沖出了外面。
沿着空中,在半空形成一條足足有百米距離的凹形通道後,這才消散化作微風。
沒有理會對方的諷刺,衛貞貞從不認爲自身的武學天賦有多好,在當初學武的那一刻,衛貞貞便不是爲自己,而是爲了公子,她隻想幫公子做一些事情而已。
轉身來到倒在地上的阿朱身前,神情嚴肅的檢查了一番後,衛貞貞這才松了一口氣。
還好。
隻是輕傷,不算嚴重。
已經升到嗓子眼兒的心終于放回了肚子,衛貞貞這才重新站起身來,扭過頭,看着站在遠處沒有任何動作的少女,對方的身上已經不見任何的柔弱,有的隻是威嚴與狠辣。
面前少女有多狠辣?
衛貞貞自是知曉,要知道當初的陰癸派掌門祝玉妍、聖女婠婠以及一衆魔門之人,隻怕無人能夠和面前這個一副少女模樣的女子相提并論。反手間,将自己的師門連根拔起的狠辣,足夠讓天下間知曉一些事情的人側目與害怕。
看着她,衛貞貞有一種在面對自家公子的感受。
而且還是那種持劍狀态的公子的感受。
兩人到底是父女,有些東西一脈相承。
“沒想到,你還是踏出了這一步!”
邁着輕緩的步子擋在了阿朱的身前,衛貞貞的臉上一片凝重,眼中也是失望。
她讓阿朱假冒自家公子便沒有想過是否會隐瞞下對方的機會,畢竟人家有着一個母親同樣擅長此道,衛貞貞隻想再度确定這份事情的真相,看對方能否有所悔改。
但這些天的表現。卻是讓衛貞貞的内心頗爲發涼。
是報複嗎?
報複需要做的這麽狠嗎?
衛貞貞的内心對武明空有着一種大人看着小孩子走錯路的心疼,但在見識過對方将魔門幾乎連根拔起的做法,已經知曉了她是一個固執的人。在某方面,與嶽緣是一模一樣。
第一個遭受報複的便是婠婠。
而眼下輪到了生父生母了麽?
迎着衛貞貞那心疼中錯雜着失望的眼神,還有長輩一般的語氣,讓武明空很是不樂意。
眉頭微擡,武明空說道:“朕,讨厭這種眼神!”
“對了!”
似乎是想起了什麽,武明空輕輕的用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思索了半晌。這才用一種平淡至極的語氣說道:“無崖子,已經死了!”
“!!!”
衛貞貞面色猛的一變,盯着武明空看了半晌,這才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開口說道:“竟然是連自己的小師弟最後還是沒有放過嗎?”語氣是疑問,也是肯定。
“欺君之罪,自是罪無可恕!”
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武明空笑道:“能夠留他這麽多年。還是拜你當初的做法,讓他有着那麽一張臉!可惜,假冒的終究是假冒的,不是他。卻也妄想齊人之福……哈!”
最後一聲是嗤笑,卻也是諷刺。
“……”
衛貞貞沉默了半晌, 突然問道:“秋水早已經死在你的手上了?”
“唔?”
一聲輕吟,側着頭回憶了半晌。武明空這才點頭說道:“終究是有着這麽多年的經曆,再傻的人也會着足夠的人生經曆!當初在偷襲你的那一刻,想來你就知道是我了!”
武明空以一種‘你終究不是那麽笨’的語氣感歎道。
閉上眼。
衛貞貞的腦海裏回蕩起當初被偷襲的那一刻。在中掌的那一刻留在她臉上的是驚愕。
當時她還詫異的以爲是李秋水本身,但随着之後對對方功力的感受,衛貞貞便知道李秋水不再是李秋水。
“呵呵!”
“她倒是一個苦命的人兒!在發現自己心愛的男人戀上了别人的時候,想的仍然是挽回……可惜啊,當一個男人移情别戀,哪裏是那麽容易挽的回來?”
“無崖子的手藝還算不錯!”
“替我雕了一個一般大小的白玉人兒,比李秋水那個好了不少!”
“隻是可惜啊……”
“他若是真的,那該多好?”
沒有直接動手,而是訴說着過往。
兩女之間就如同許久不見的朋友,唠叨着往事,話語中閃爍着刀光劍影,但在阿朱的耳中,卻是疑團越來越重,這個模樣長得似仙,手段則是似魔的女人究竟是誰?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對方與嶽緣有關系。
随着武明空的話,衛貞貞的腦海中對于過往的一些疑惑終于在這一刻徹底的解釋了清楚。
無崖子是什麽樣的性格,衛貞貞很清楚。
雖然有着自家公子的模樣,但性格是與自己一般無二,稍顯溫吞的。
與李秋水也是青梅竹馬,兩人走在一起并不讓衛貞貞意外。再說,在當時的門派裏,李秋水的模樣卻是天姿國色,對于無崖子來說也是水到渠成。
但在這個時候,走出了另外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便是眼前的少女。
女帝。
武明空。
李秋水再出色也是江湖之人,一身氣質哪裏能夠同明空相比?
明空出身陰癸派,天魔功更是修煉到了頂點,對男人的吸引力絕不下于慈航靜齋的劍典。
當武明空出現的那一刻,事情的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ps:今天隻一更,身體還不是不舒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