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
“不夠啊!”
“還是不夠啊!”
曼陀山莊。
已經重回了的王語嫣雙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秀發,面色有些蒼白,嘴角更是滲出了血迹。隐隐間,整個人已經陷入了一種奇詭的歇斯底裏的狀态中。
時間太短。
哪怕是聰明如王語嫣,過目不忘,更是能夠在腦子裏将自己所見過的百家武學秘籍整理成功,并且能夠出陳創新,但對于獨孤鳳的境界來說,王語嫣的時間太短。
即便是王語嫣得到了一身深厚的功力,直到眼下,憑借自身的努力亦不過是将一身的功力融彙貫通,在風波惡、包不同等人的眼中已經是駭世驚俗的能爲了。
但對于王語嫣來說,仍然不夠。
在她的腦海中,獨孤鳳那一身金色的身影,太過高險。
眼下的王語嫣超越對方,實在是太難。
正因爲她過目不忘,所以她一直記得獨孤鳳的招式,去年在參合山莊的三招,還有前不久在杏子林與那嶽姓公子所打鬥時的招法。如同刻在她心中一般無二,曆曆在目。
想的越多,王語嫣就發覺越深。
自己想要破解對方招式的難度就越發的困難。
一個人呆在茶花旁,王語嫣的精神顯得頗爲的疲憊,而不遠處,段譽站在角落裏,一臉的心疼,自己的神仙姐姐越發的痛苦了,這讓段譽又一種感同身受的錯覺。
既是羨慕,又是嫉妒。
原本段譽的身份想要來到曼陀山莊會容易出問題,不是被王夫人要做花肥,就是會受到刁難。本身也是,剛剛随着王語嫣一行人踏入這裏的時候,段譽的姓氏便讓他遭受到了極大的敵視。
但是随着王語嫣與自己的母親王夫人一談後。段譽卻發現曼陀山莊的氣氛變了。
變得更加的詭異了。
沒有人知道王語嫣究竟與她母親說了些什麽,段譽有過猜測,這東西隻怕是從那珍珑棋局而來,再結合王語嫣眼下逍遙派的身份,以及那神仙姐姐一般的模樣,段譽的心中已經隐隐有過一些猜測。
隻是,那些僅僅是猜測,在心中盤旋而已。
不知道王語嫣到底說了些什麽,是的王夫人在這幾天的時間裏一直呆在房間裏沒有出來過。雖說減少了對段譽的敵視,但那種否認的感覺确是越發的強烈了。
就好像……
就好像是棒打鴛鴦……
這樣說或許神仙姐姐不高興。但是在段譽的心中頗有一種再度遇見了自己曾經的遭遇的感覺。
就比如木婉清與鍾靈。
“阿碧!”
“王姑娘這般……”
回過頭,段譽的視線落在站在一邊的阿碧的身上,眼中和語氣中都盡是擔心。想要幫忙,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出口。從阿碧的口中,段譽倒也了解到了王語嫣所敵視的那個人。
正是當初在杏子林見到的那個女人,以他的目光自是看得出那個女人乃是頂尖高手,那麽大一把劍這世間還從未見過人使用過。再說,以那嶽緣不知根底的厲害,都被對方一劍迫退。可想而知其厲害。
至少,以段譽的眼力,他自語天下間能夠有那麽厲害的女人隻怕沒有什麽……當然,現在的神仙姐姐也算是成爲一個極爲厲害的女人。
“哎!”
阿碧聞言也是澀然一笑。她自是知道身邊的段公子想要說什麽。
可這又怎麽樣?
在王姑娘成爲那麽厲害的高手,甚至比自家公子還要厲害的感覺後,阿碧便知道自己這一群人想要幫忙,隻怕也是幫不上忙。因爲雙方的境界已經不同。
在王姑娘還沒有成爲高手的時候。僅僅憑借那過目不忘的本事,便能夠将自己這些人的武學說的頭頭是道,現在的王語嫣需要幫助。但是能夠幫得到的又有幾人?
至少——
至少,眼下的曼陀山莊、參合山莊是沒有人能夠做到的。
或許,那已經死去的老爺子能夠幫忙。
這些都不過是或許。
公子,現在又在哪裏呢?
昂着頭,阿碧在心裏喃喃自語。
就在這時——
隻聽茶華下的王語嫣一聲悶哼,立時擡頭一口鮮血噴出,竟是在意識中破劍招生生的迫的自身内傷吐血。
見狀。
段譽立時大驚。
“王姑娘!”
淩波微步情急之下用出,段譽身形似夢似幻一般的沖到了茶華下,将仰頭倒下王語嫣攔腰抱起,滿臉擔心的看着躺在了自己懷裏的王語嫣。
“咳!”
“我沒事兒!”
“段公子,你之輕功我沒見過了!”
吐了一口血沫,王語嫣面色蒼白的看着段譽,目光發亮,對段譽剛剛展現出來的輕功表示贊歎與陌生。
“王姑娘!”
段譽看着女子那滿不在意的表情,心中頗爲心疼,在這一刻,内心對慕容複的妒忌與憤憤達到了一個地步。一個女人能夠爲一個男人做到如此地步,但是慕容複現在在哪裏?
“哈!”
一聲苦笑,王語嫣輕輕的推開段譽,重新站起身,歎道:“沒事兒,你們都幫不了我的,我自己就行!我感覺自己已經快要摸到那層破綻了,就要破她那天下第一的劍法。”
“……”
聽着這話,感受着王語嫣的動作,段譽沉默了。
天下第一的劍法……
伸在半空的手,緩緩的落了下來,張開的五指抓了下,隻抓到了那留在空氣裏的香氣,目光落在王語嫣離開再去查書的背影,段譽就那般站在茶花圍繞中,安靜的難以置信。
同時。
作爲王語嫣心目中的最大敵人。
獨孤鳳這一刻也終于徹底的發現了自己那份缺陷。
确切的說是在仔細的參悟了道心種魔**,從中取了自己需要的精華後,既是開拓了她的眼界,卻也發現了自身的缺陷。新理解出來的東西。與自身的情況頗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就好像……
兩者是仇人,生死不容的感覺。
越使用這份參悟得來的東西,獨孤鳳便會發現身上的問題,那種隐患越來越盛。
此時此刻,她終于弄清了那份問題在哪裏。
問題。
是在自身。
房間中。
感受着身體的情況,五心朝天,盤膝而坐的獨孤鳳目光猛的一凝,随即雙目一閉,輕哼聲中,盡是在這一刻徹底的散了自身的全部功力。
身爲武者該有的決斷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漓盡緻。
随着一身功力的盡散。那份隔閡與隐患也随之一空。
“呵呵!”
“果然!”
額頭香汗密密麻麻,獨孤鳳絲毫不在意,感受着身體的輕松,她便知道那份魔怔在這一刻被一掃而空,自此之後她的劍法當更進一步。
那麽……
破嶽緣的天外飛仙,将有真正足夠的把握!
即便是對方就是師妃暄嘴中的那個魔門最大的魔頭。在劍上,這一刻的獨孤鳳她有着足夠的把握。
獨孤九劍,淩厲剛猛,無堅不摧。足以用來與天下群雄争鋒。
玄鐵重劍,重劍無鋒,大巧不工,恃之可以橫行天下。
而眼下。自參悟了那份**後,獨孤鳳明白自己需要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爲劍,甚至天下萬物都可以爲劍。唯有這樣。才可以敗那一劍不似人間的劍法。
緩緩的閉上眼,獨孤鳳則是準備重新固本培元了。
……
途中。
嶽緣已經與衛貞貞、阿朱等人分别。
小丫頭也被放在了衛貞貞的身邊,讓其幫忙帶着教導。
此時的他已經獨身一人。朝東北方向而去,那裏的方向正是眼下明教總壇黑木崖的所在。眼下,之所以能夠留下衛貞貞單獨帶着她們,是因爲這段時間衛貞貞的武功已經在急速恢複。
至于段延慶則是帶着嶽老三去了少林寺的方向。
小山包上。
衛貞貞、阿朱還有小丫頭,以及四大劍侍站立其上,遙遙而望。
看着那騎在馬上,踏風而去的嶽緣,幾人的眼中都是有着一種不舍。
半晌。
個頭已經化作了十二歲上下丫頭模樣衛貞貞緩緩的轉過身,目光落在了阿朱的身上,停留了半晌。
許久。
衛貞貞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開口說道:“阿朱姑娘,你已經是公子的人了,自然也是我們一路的!你,可不想看公子行差踏錯吧?”
“……”
阿朱安靜的看着衛貞貞,說實話,這一路來她着實被衛貞貞這不似人一般的成長速度震驚了,這跟吃了仙藥似的,在這幾天裏幾乎是一天一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大着。
而小丫頭之所以不跟着嶽緣,也正是因爲這個緣故。
因爲在她的眼中,那個跟自己一般大的朋友,這長大的太快了,太讓她羨慕了,也吸引了小丫頭全部的注意力。
正因爲見識了衛貞貞那詭異的生長速度,阿朱這才相信面前的人爲什麽會有童姥之稱了,迎着衛貞貞的目光,阿朱開口問道:“貞貞姐,有什麽事還請直說!”
“我幫他!”
行差踏錯?
難不成嶽緣真要成爲爲禍天下的魔頭?
對方這段時間不斷的派人朝少林寺的方向而去,阿朱已經隐隐的察覺到少林寺隻怕是被嶽緣針對了。再加上這段時間,得到的江湖傳言,一切都在指向嶽緣。
“好!”
衛貞貞聞言滿意的笑了,這一句話代表着阿朱正式進入了衛貞貞的眼簾,得到了她的承認。
停頓了一下,衛貞貞繼續說道:“你教導了小師妹易容術,想來在易容方面有着不錯的造詣!雖說不可能是真的,但隻要是假的就已經足夠了。”
“嗯?”
聽到這裏,阿朱的面色有些奇怪,難不成……
“我需要你假扮一個人!”
“誰?”
衛貞貞沒有回答,而是緩緩的轉過身,目光落向嶽緣離去的方向。
見此。
阿朱明白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