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起無數的雪花。
一直等待着結果的李淵當即下令,動用軍隊圍剿已經出了城的三人。
而這個時候甯道奇、還有獨孤閥的尤楚紅,獨孤鳳等人這才趕到了無漏寺,從那出來的缺口處,重新進入了楊公寶庫,因爲在躍馬橋的入口處,進入了假庫後,便已經被鎖死了。
顯然,那擺放兵器的地方,不是真正的寶庫。
而且大宗師甯道奇在這一刻卻也沒有追蹤那逃出去的三人的心思,比起道公子、邪王還有陰後那些人,眼下他更加擔憂的是四大聖僧的安危。
當一行人終于踏入那楊公寶藏的真庫的時候,借着那火把的火光,所有人都瞧清了眼前的場景。
頓時。
在場的人幾乎都是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哪怕是見多識廣的尤楚紅,還是心境幾乎與自然合一的甯道奇,在看到眼前的場景也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涼氣,臉色大變。
場中。
屍體,到處都是屍體。
箭簇遍地,不少人都被利箭給穿成了刺猬。随意在空除的地面上踏上那麽一腳,都會讓腳上沾染上血漬。
同時還伴随着一股股刺鼻的血腥味。
可想而知,這楊公寶藏裏面發生了何種慘烈的争鬥。
“四位尊者!”
甯道奇目光閃過,視線頓時落在了那窩在角落裏的四大聖僧,此時此刻的四大聖僧已經基本上是奄奄一息,卻是差不多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其中,唯有智慧尊者的傷勢還算輕一點。
“這是怎麽一回事?”
甯道奇湊上前,先是爲四人各渡了一口真氣,用以穩住情況,雖然他的乃是道家真氣,但是道家真氣一般情況下都是中正平和,沒有特别強烈的排他姓。
不過在甯道奇輸送真氣的時候,他便發現了四大聖僧的身體裏詭異的情況。
那便是四大聖僧體内已經差不多是空蕩蕩的了,一身雄渾的佛門真氣已經消失無蹤,似乎被什麽奪走了一般。
察覺到了甯道奇的驚愕,智慧尊者一邊咳嗽一邊吐血的苦笑道:“阿彌陀佛!”
“讓大宗師挂念了!”
“佛門此舉功虧一篑,我等算是明了當初了空師兄是面臨什麽情況了!”
“那人不出意外,當是天下無敵!”
智慧尊者哪怕是一直都是佛陀高僧之相,但在這一刻卻也是面色忍不住的駭異與驚愕,堂堂聖僧的眼神竟然有些失神。不過眼下的智慧尊者已經忍不住傷勢,無奈之下,甯道奇也不能去追究這裏面究竟發生了什麽,隻能憑借自己的能耐,讓李閥的人暫時姓的将四大聖僧救了出去。
而就在甯道奇關注四大聖僧的時候,尤楚紅的目光卻是發現了齊王李元吉的身形。
他整個人被人釘在了石壁之上,而釘住他的正是他自個兒的兵器——銀槍。
此時此刻的銀槍穿過了他的腹部,生生的将李元吉整個人插在了牆壁上,鮮血滴答中,人的臉色已經蒼白之極。以尤楚紅的目光自然瞧得出來,齊王在面臨那一擊的時候,已經徹底展現了自身武學,才使得自己在必死的情況下,扭轉了**軀,暫時姓的保住了小命。在尤楚紅發現他的時候,齊王正雙目失神的呢喃着什麽。
在獨孤鳳的攙扶下,尤楚紅湊上前,便聽見了齊王李元吉那一直喃喃的話。
“仙!”
“我見到了仙女!”
在尤楚紅的幫助下,拔出那插在李元吉腹部的銀槍,這才将人小心的放了下來,點穴撒金瘡藥,巨大的疼痛已經讓齊王暈了過去。
再回首——
随着士兵的四處走動,這死在裏面的人終于徹底的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幾乎全軍覆沒。
李閥所招下的南海派高手全滅,金槍梅珣被射成了刺猬,而差不多與尤楚紅乃是同等級的晁公錯渾身上下奇黑無比,卻是插滿了銀針,中了劇毒,生生的毒死了。
而且在角落裏,更是見到了影子刺客楊虛彥的屍體。
對方仍然保持着出劍的動作,一身黑衣黑劍,赫赫有名的刺客形象。但是此刻的屍體卻告訴衆人,影子刺客似乎在出劍的那一刻便被人合擊了。
獨孤鳳甚至還專門檢查了下,細心的她發現了那黑劍上的掌印。而緻命處,卻是楊虛彥眉心的那一點針孔。
莫名的獨孤鳳突然想到了當初那個自己在幻覺中交手的白衣女子。回想起齊王昏迷前的那句話,獨孤鳳的臉色沉了下來。
佛道魔三教在這裏的争奪,誰也沒有料到會是如此慘烈的場景。
魔門唯有邪王陰後逃生,而道家自然是本身就隻進來一個道公子,佛門更是連四大聖僧都徹底的遭受了重創。
至于這裏落的到處都是的金銀珠寶,有的不是已經粉粹,就是變形了,價值亦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看着眼前這恍若地獄的慘狀,在場的人竟然是在心中都誕生了一個念頭,那便是這一輩子絕對不摻合這地下寶庫什麽的了,尤其是經手魯妙子打造的機關。
還有在衆人腦海裏回蕩的便是最重要的那個問題,那便是寶庫中究竟發生了什麽?
城外。
飛雪漫漫,即便是軍隊追蹤而出,但在這樣的時節,卻也不是普通軍隊能夠追蹤得到的。
尤其是出來的都是天下間最爲頂尖的高手。
再加上因爲時間的延遲,從長安城出來的士兵卻是絕無可能了。
“唔!”
“怎麽樣呢?”
一身白色披風,太子李建成擡着頭,望向那連綿不絕的風雪,任憑雪花撲打在臉上,神情卻是極爲的嚴肅。
作爲埋伏在出口處,準備圍剿魔門和那道門之人的負責人,李建成帶着他的護衛士兵已經在這裏守候了一個多時辰了。若是平常還好,但是眼下這個大雪飄飛的季節,便不是那麽舒适了。
畢竟普通士兵并不是高手,他們也害怕寒冷和炎熱,人都有着自己的承受力。
也幸好在場的人手上準備的武器是弩箭,而不是弓箭,否則的話李建成懷疑到時有人從出口闖出來後,他的士兵還能不能拉得動弓弦。
“奕劍大師在帳篷裏盤坐了!”
出聲的是李建成的心腹之一,魏征。
“嗯!”
點點頭,李建成說道:“我們不需要他出手,隻需要他在帳篷裏便已經足夠!”
很多時候,真正的高手最可怕的時候不是出手,而是站在那裏用氣機鎖定你。奕劍大師來長安,所爲什麽,李建成自然清楚。而這一次,無疑是太子與大宗師的一次合作。
嘭!
“是誰?”
就在李建成帶着手上的精銳等待着的時候,突然有反應了。
隻是讓人意外的是出現反應的并不是這楊公寶藏的出口,反而是身後。
馬蹄聲陣陣,在魏征的示意下,所有的士兵掉頭,手上的弓弩都對向了來人。
風雪中。
一大群騎兵踏雪而來,馬蹄揚起的飛雪讓視線更加的模糊了。來者不過百來人,卻是踏出了千人萬人的氣勢。
最前面的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右手猛地一揮,前進的百來名騎兵立即停了下來,其動作極爲整齊标準。
魏征與李建成見狀,兩人的面色都是不由的一抽。
這般精銳,在整個李閥中唯有秦王的玄甲軍才能夠媲美。
來人是誰?
就在兩人疑惑的當下,那百來名騎兵忽然分開,從中間裂出了一條道路。
哒!哒!哒!
雪地中那略顯沉悶的馬蹄聲響起,一名身披紅色大氅的男子騎着馬緩緩的走了出來。
風雪中,來人一身盔甲,頭上更是帶上了毛茸茸的帽子,連在了大氅的上面。
不過即便是有着大氅遮掩風雪,但是那漫天的風雪卻仍然不沾身,每當雪花即将要落在那人身上的時候就莫名的碎裂開來,分成了均勻的兩半朝邊上飄飛了出去。
這種景象,頓時讓李建成和魏征兩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如此類似的景象,他們前不久也見過了一次,那便是現在呆在帳篷中的奕劍大師傅采林。
“請問……”
“當面是李唐的太子李建成殿下嗎?”
男子的嗓音醇厚如埋藏多年的美酒,有着一種驚心動魄的味道。
勁風突起。
氣流掀起了雪花,也掀開了男子頭上的兜帽,紅色大氅飄飛中,隐隐的看到了一把刀。
兜帽墜下,終于露出了來人的模樣。
鬓角斑白,身材挺拔胸圍,面容更是俊逸非常,可謂是男兒中罕見的美男子。神情平淡還有冷靜,卻是氣勢如山,讓人忍不住去仰望崇拜。
但是這副模樣,卻是讓李建成不由的吞了口口水,好半晌才道出了來人的名諱。
“宋閥閥主!”
“天刀宋缺!”
瞳孔猛的收縮,李建成心中念頭急閃,宋缺不應該一直坐鎮南嶺嗎?怎麽會……
整個天下,絕頂聰慧的男兒并不多,滿打滿算隻有三個。
這三人分别是邪王石之軒,天下第一全才魯妙子,以及天刀宋缺。
在這裏,你可以忽略魯妙子,因爲他武功不夠絕頂;也可以忽略石之軒,因爲他是魔門之人,你可以不屑;但是沒人敢忽略天刀宋缺。
要知道,當初若不是天時地利不利宋缺,否則的話眼下統一江山的便是眼前這個在整個天下都聲名赫赫的男子了。
在這大雪紛飛的曰子,楊公寶藏徹底開啓的時候,原本該在南方的天刀宋缺,卻是突然駕臨了長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