徑直被扯向嶽緣的掌心。
而邪王當即要有所動作,祝玉妍卻是已經攔了下來。因爲對于陰後來說,這其實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先不管婠婠與道公子究竟有何關系,但是婠婠已經漸漸的陷入了情關這一點她能夠看得出來。
而且若是邪王得到了邪帝舍利,石之軒定然會一統魔門,一直将陰癸派的基業當做畢生事業的祝玉妍怎能看到這樣的結果,魔門一統首當其沖的便是眼下最大的陰癸派。
換做其他魔門中人得到了邪帝舍利同樣如此,至于佛門就更不用說了。
她陰後祝玉妍得不到,若是道公子得到了竟然是除去自己所得到外最好的情況。至于道公子的話是否算數,卻已經不重要了。再說婠婠的調查中,道公子會天魔功,先不說這**從何處而來,但是道公子身上有着陰癸派的印記卻是可以肯定的了。
該如何選擇?
隻要對陰癸派有利,那麽陰後祝玉妍便會去做。自從當初因爲石之軒的事情,氣死了師傅,祝玉妍便已經徹底将陰癸派的霸業當做了她人生中的畢生追求。
有何選擇,自然可以想象。
天魔力場再度對上了不死印法。
爲了對付石之軒,祝玉妍準備了多少年?在這一刻,在這佛道魔等人的注視下,徹底的開啓了這一段愛恨情仇。
叮!
邪帝舍利在朝嶽緣飛去的刹那,魔帥趙德言也動手了,魔門其他的人在這一刻不是死在箭簇的下面,就是已經重傷。眼下可以完全肆無忌憚的活動的唯有趙德言一人,哪怕是辟守玄也受了不小的傷勢。
至于佛門,已經徹底的遭受了重創,此刻可以忽略了。
在趙德言動手的刹那,嶽緣也有了其他的動作。邪帝舍利來臨的勢頭立止,一掌拍出,掌風直接擊的邪帝舍利再度朝撲來的趙德言而去。黃光不斷閃爍中,嶽緣也跟随着迎向了趙德言。
“!!!”
措手不及之下,趙德言面色大變,正要抽身而退,卻見道公子嶽緣再度出劍了。月缺劍點出,直接點在了邪帝舍利上面,長生真氣曆時與内裏的邪氣沖突爆發,哪怕是有了絕對的準備,嶽緣的身心仍然是不由的一顫。
不過邪帝舍利倒是在這一擊下,直接加快的速度撞入了魔帥趙德言的懷中,被對方一時之間拿在了手上。
不妙!
道公子可以忽視邪帝舍利的邪氣!
即便是趙德言有着足夠的準備,帶上了特質的手套,但在長生真氣影響刺激下的邪帝舍利落入掌心的那一刻,也同樣被邪氣影響到了。
兩人的身形一錯而過,嶽緣身形玩轉,已經來到了趙德言的後背,靠在了空無一人的地方,左手化拳爲掌直接轟在了趙德言的背心。
噗——
鮮血飛濺,刹那間趙德言重傷。
重傷之下的趙德言正想要借助力道抽身而退,順便将手上邪帝舍利抛飛出去的時候,卻是慢了一步。
一股莫大的吸力突然産生,對方的左掌直接停在了背心上沒有絲毫離開的打算,那吸引力不僅是扯動了氣勁,更是在一股詭異的拉扯力道傳遞進了自己的經脈之中。
這是!!!
“天魔功!”
如此的場景,唯有魔門中天魔功納人功力的時候才會如此。
幾乎是心驚膽戰之下,趙德言抱元守一,可惜仍然是來不及了。龐大的吸引力誕生,拉動了他體内的真氣,真氣如流水一般的朝後背心湧去,哪怕是趙德言及時,但是去也差了些許。
因爲這一吸納,卻是牽扯了剛才因爲長生真氣刺激影響的邪帝舍利,那邪氣立即透過了他的手套,沿着手臂闖進了體内。
刹那間,邪帝舍利内恐怖的邪氣便将趙德言的防備摧毀的一幹二淨。
邪氣一路摧毀趙德言的經脈,夾雜着他的真氣一股腦兒的朝背心湧去。
“魔帥!”
“趙德言!”
“你之死期已經到了!”
“北冥……有魚!”
在魔門中,其他的人哪怕是爲非作歹,卻也沒有一個人能夠像趙德言做的這般離譜的人,是爲突厥人做事。嶽緣不厭惡邪王,但是卻是讨厭趙德言這樣的人。
他來了中原,嶽緣就琢磨過讓趙德言徹底的留在中原,以斷突厥一臂。
而且剛剛的這一番做法,嶽緣可謂是既要殺了趙德言,卻是需要足夠的作用,那便是以趙德言當做中樞,決定強行吸功納取邪帝舍利中的精元。
“嶽……緣!!!”
痛苦難當,面目猙獰的趙德言扭過頭,怨恨的目光怒視着嶽緣,張嘴喊了一聲嶽緣的名字,随即他整個人便在肉眼可見的目光下,一頭青絲漸漸灰白,七竅流血,正是失去了功力控制外加邪帝舍利邪氣肆掠而至。
這些事情都不過在短短的眨眼的時間裏便已經發生,當李閥、魔門的其他人關注過來的時候,卻是見到的是趙德言那枯槁以及白發蒼蒼的模樣,以及那不斷的散發着亮光的邪帝舍利。
震驚!
與驚恐!
一直被保護着的李元吉見狀更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是!
天魔功!
被發了瘋的陰後祝玉妍生生牽扯了精力的石之軒亦震驚了,除去祝玉妍外,沒有人料到道公子會天魔功。因爲面前的一切,正是天魔功全力爆發時納人功力時的景象。
隻不過這種方式祝玉妍極少使用而已,因爲真氣對沖的問題。
但是眼前——
隻一眼,石之軒便瞧出了道公子的心思,對方想要用趙德言作爲媒介,去抵擋那邪帝舍利的邪氣,以強行獲得裏面的精元。
這般膽大包天的舉動,無疑震驚了所有人。
在嶽緣強行用北冥神功吸取舍利精元的時候,魔門的妖道辟塵也同樣有了動作。
手中長劍刺出,直接朝嶽緣的背心刺去。
“哈!”
一聲嗤笑,頭頂的發冠猛然炸裂,一頭墨發徹底的散了開來,反手嶽緣就是一劍劈向了來襲的長劍。老君觀的鎮派之劍與月缺劍正面碰撞,火星四濺中已經被磕出缺口。
不僅如此,妖道辟塵更是感受到了一股吸力也同樣從劍身上傳來,頓時兩劍相連,他也被納入了北冥神功的吸功範圍内。
真氣波動不已,不得已之下妖道辟塵也隻能抱元守一,防止功力被吸。
可是這個念頭不過剛起,人也才采取這樣的動作,他便見中間的道公子的那一頭墨發已經開始慢慢的變得蒼白起來,顯然是邪氣徹底肆虐了趙德言後,已然傳遞到了嶽緣的身上。
微微一怔,妖道辟塵随即面色大變,隻覺得那吸力突然消散,一股邪氣自對方的長劍上傳遞到了自己的體内。
咔擦聲不絕于耳。
趙德言已經在邪氣的肆虐下不知何時失去了姓命,整個人更是莫名的變得幹枯起來,随着邪氣的不斷肆虐,整個人就那麽在衆人的注視下開始慢慢的風幹粉碎。而且這種情況正在轉移到妖道辟塵的身上。
牽引力蓦然變大,北冥神功在借助邪帝舍利精元,竟然再度擴大了範圍,形成了天魔力場一般的存在,地面上的箭簇不斷的顫動,這種詭異恐怖的場景讓在場其他的江湖人不由的冷汗直冒。
妖道辟塵與魔帥趙德言的情況,更是讓在場的人暫時姓的失去了打其注意的心思。如此情景,基本上沒有人願意去嘗試邪氣肆虐,得到精元是一回事,被邪氣肆虐是一回事。
“阿彌陀佛!”
一聲佛号響起,智慧大師的禅音終于震醒了呆滞的高手。
而同時,邪王石之軒也強行掙脫了祝玉妍天魔力場的束縛,對着嶽緣就是遙遙一掌,不死真氣爆發,帶起了勁風撲擊而去,赫然是一招劈空掌法。
然而——
掌勁在進入嶽緣前面米許的地方後便不得寸進,随即被詭異的化了開來,吸收了進去。帶起的箭簇,更是被拉偏了開來,徹底的飛向了旁邊。
随着趙德言的飛灰,邪帝舍利并沒有落地,反而是受到了力場作用下,漂浮在嶽緣的身邊。邪帝舍利、北冥神功,長生訣竟然詭異的形成了共鳴,外面的攻擊的真氣竟然先是被納入邪帝舍利,再度沿着人軀傳給了嶽緣。不僅如此,在四周布下了一道詭異的氣罩,而且強大的力場還在産生,将地上的屍體也吸到了裏面,繼續承受邪氣的肆虐。
似乎整個範圍都成爲了一個新的大的‘邪帝舍利’。
這種詭異的場景,哪怕是已經動手的祝玉妍也不由的愣在了那裏。
天魔力場!
但又不是天魔力場!
見此情景,祝玉妍已經徹底的明白了當初邊不負是如何死的了。
而這種情景,哪怕是邪王也不願意牽扯其中,他隻一眼便瞧出了眼下的道公子隻怕是失控了,邪帝舍利裏面那曆代十數位邪帝的功力徹底的共鳴震蕩起來。
這一刻的聚集體,幾乎算的是十數位邪帝站在那裏,在場的所有人隻怕一時間都對此無可奈何。
唯有破碎虛空的高手或者是道公子撐不住那功力爆體而亡。
确實!
在場的頂尖高手都看出了其中的不妥,道公子**失控了。
不妙!
不妙!
心中念頭急閃,嶽緣無論如何也沒有料到自己終究是小瞧了邪帝舍利裏面的邪氣,更是沒有料到長生真氣對上那舍利裏面的精元,就如同沸騰的油鍋裏倒入了開水,徹底的炸了。
數相結合,竟然詭異的形成了一個以自己爲中心吸納功力的循環。嶽緣想要丢掉都沒有任何的辦法了。
哪怕是連續兩大魔門高手,也無法承受那邪氣的肆虐。
不過是眨眼間,一頭青絲已成華發。
三千白發漫天飛舞,恍若滅世的妖魔。
“啊!”
“啊!”
“啊!”
哪怕是受過和氏璧輻射變異過的經脈,在此時此刻也承受不住這般的沖擊,如蠱蟲噬心的痛楚即便是嶽緣也忍不住慘嚎出聲。
“這個是……”
石之軒愕然看着面前在那淡黃色的光芒中浮現的詭異場景,如同幻覺一般的出現在面前。他的面前正是一人白衣如雪,喜觀雲海的男子,正負劍而立,望着自己。
恍惚間,石之軒似乎在一座皇城之頂,月圓之下與對方問劍。
在陰後祝玉妍的面前,則是一名帶笑溫柔的男子,一身的牡丹花香中摩挲着鼻子,正笑呵呵的與自己與一艘船上賞月。
而她陰後則是在制作人皮面具。
至于在佛門高僧的眼中,則是看到了一名慵懶好玩的年輕男子,有着四條眉毛正在與自己論佛。
甚至,在旁人其他的眼中見到又是不同。
而這其中唯一相同的便是那個人的模樣都是一個樣子,雖然氣質微微不同,但是人終究是一個人,那便是道公子,似乎他已經化身萬千,遍遊紅塵。
或痛楚!
或歡樂!
或快活!
或逍遙!
或愛恨!
或情仇!
……
這些出現在每個人眼前的幻覺,卻是還有這一點相同處,那便是在旁邊都有着火光,而裏面燒的都是書籍一樣的東西。随着每個人的目光的注視,似乎被觀察的道公子模樣的那人,都感受到了意外的地方,每個人都同時轉過頭,一雙目光似乎透過虛空,徹底落向了這裏。
那目光似乎在說——我看到你了!
頓時,所有人被那道目光瞧的一呆,立即清醒了過來。
幻覺!
這是幻覺!
如此情景,赫然是在奇詭的共鳴狀态下,那邪帝舍利散發出來的邪氣所緻,哪怕是四大聖僧、邪王石之軒這樣的高手都遭受到了沖擊。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明白剛才所見到的那個場景究竟是什麽含義。
就好像在這一情況下,大家都被突然代入了一副潑墨山水畫之中,所見到的太過真實,真實到自己成爲第三人,見到一場極美或者是極爲男兒氣的片段。
時空錯亂,這是自和氏璧後再度見到的狀況。
此時此刻的嶽緣感覺自己的思想被分成了無數片,撕扯着落向了無數的時空中,無奈下隻得強行控制着殘留的理智,月缺劍猛的收回。
月缺向天,白發飛揚中,便是絕美一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