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長安雖然還是豔陽當空,但是季節卻已經是即将入冬的時分。
隻不過在這一年的天氣比較好,多雨多雪的時間并不多。
雖然是在戰亂時間,但是長安因爲被李閥攻下的時間比較早,在對方的治理下,卻也算是恢複了不少的情況。再加上這一年也算不錯,對于老百姓來說是一個豐收的季節。
至少是在中原大地陷入戰亂後,少有的豐收季節。
長安,街道。
繁鬧的場景,雖然無法與曾經楊廣治下的長安相比,但是在眼下的中原大地上已經算得上極爲不錯的了。這種情況,隻怕是眼下的洛陽也比不了的存在。
畢竟,秦王這個時候已經在帶兵準備進攻洛陽,爲下一步的計劃進行準備。
對比起來,即将徹底陷入戰亂的洛陽,自然無法與長安相比。
隻不過在高層人士的眼中,眼下的長安的局勢甚至可以堪比面臨戰火的洛陽。在短短的時間裏,長安城裏已經來了不少的江湖高手,表面上看起來長安城安然無恙,但隻要混迹江湖的人都知道這個時候的長安城的局勢同樣是暗藏波濤。
楊公寶藏、邪帝舍利。
兩者足以将長安城攪得天翻地覆。
這樣的狀況,任何人都不能不去提高戒備,更不用說李閥本身也對楊公寶藏虎視眈眈。對李閥來說,楊公寶藏隻能落在他們的手裏,否則的話一旦想到自己腳下有着可以号稱得其便能得天下的楊公寶藏,李淵是絕對不安的。
嶽緣在無漏寺與邪王石之軒一會後,人便再度暫時的陷入了沉寂,漸漸的隐沒下來。在長安,眼下除了佛門和道門的人能夠在這裏肆無忌憚的出現外,其他人都隻能小心翼翼。
當然,道門中純陽一脈同樣不能肆無忌憚的出現在這裏。
若是被人發現了蹤迹,是什麽樣的後果,嶽緣不用想象,便能夠猜測的出來了。
一處比較偏僻的院落。
嶽緣仍然是一身白衣,沒有穿藍白色的道袍,也沒有一身金耀,在這個時候的他更是戴着得自魯妙子的面具,來遮掩自己的身份。不過對比起邪王石之軒在無漏寺的根據地,陰癸派同樣有着自己的據點,人家甚至在李淵的枕邊人都有陰癸派的人。至于佛門則更不用說,那是正大光明的來,道門中的一些人同樣可以如此。
其他的一些小門小派,或者是聚集在李閥手上的高手,都有得到情報的渠道。更不用說門閥世家了,在長安除了眼下已經走向敗亡途徑的宇文世家外,其他的三家都有着自己的力量。
其中屬于長安的主人——李閥力量爲最。
面對起這些勢力來,嶽緣也有着自己的途徑。
在當初寇仲回揚州收服青竹幫後,他們的人便開始按照安排進行發展起來,在長安、洛陽這樣的大城市裏已經開始埋下了眼線。想要真正的争霸天下,情報這一方面就不能太差。
雖說比不上四大門閥世家的底蘊,但對于一個新生的誕生的勢力來說,嶽緣做的已經很不錯了。
院落裏。
出現在嶽緣身邊的乃是寇仲在青竹幫的熟人,也算是自小一起混的兄弟,作爲重新掌握的人,寇仲當然會推自己熟悉的人來掌握青竹幫,而眼前的年輕男子便是如此。
“……”
聽完了對方的回報,嶽緣的眉頭皺的有些緊,現在的長安眼線實在是太多,更多的還是很難分清這些人究竟是屬于哪個勢力的,但是卻是可以肯定的是無論誰有動作,都會隐瞞不了别人太長的時間。
白天是佛門正道與李閥的人居多,而晚上則是魔門的人居多,可以說一天十二個時辰裏,幾乎整個長安都在某些人的注視下。
對比起來,嶽緣在勢力上所占據的優勢并沒有,他所有的最大優勢便是信息,是他對楊公寶藏的了解,可以說在這些人裏面嶽緣是除了建造者魯妙子意外最爲了解的人。
也唯有這一點,才是嶽緣能夠拉平局面的後手。
腦海中不斷的分析着眼下的情況,現在的長安真正的插手其中的人都沒有正式出面,眼下在滿大街亂逛的都是各自的手下眼線。右手食指輕輕的敲打着石桌,發出清脆的哒哒聲。
半晌。
“我有東西需要你交給一個人!”
伸手從自己的袖子裏掏出了一個東西,遞給了對方,嶽緣繼續吩咐道:“讓對方趕到長安城外,以作接應!”
“這東西是信物!”
“而且人家也認識你!”
“去吧!”
在告訴了對方的名字後,面前的年輕男子在嶽緣的注視下無比仔細認真的将手上的東西貼身保管好後,這便轉身離開了!這一次的任務,他會親自出手。
哪怕是他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但是眼下的情況他也能夠感受到其中的波濤洶湧,顯然這些事情不是他區區一個青竹幫幫主能夠參與的。
在朝嶽緣很是認真的點點頭,年輕男子這便轉身走出了院落。
從頭到尾除了剛開始的情況禀告後,沒有出其他的任何聲音。
院落,再度陷入了安靜。
“佛門的四大聖僧也到了!”
“那麽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一直被内讧牽扯了精力的大宗師之一的甯道奇隻怕也到了!”
“陰後祝玉妍!”
“還有邪王石之軒!”
“以及李閥那些找來的高手……”
“如此多的高手彙聚長安,還真是精彩了!”
喃喃自語着,嶽緣思索着眼下長安的局勢,這樣的局面可以說無論是任何人都沒有了把握,在陰後祝玉妍将消息徹底的傳遍了江湖的時候,局勢已經徹底的詭異起來。
甚至,隻怕魔門兩派六道隻怕其中的頂尖高手到了大數,甚至那一直在突厥未歸的魔相宗宗主趙德言也應該來到了中原,長安将是正邪雙方所彙聚的地方。
而其中最大的關鍵點便是那邪帝舍利,至于楊公寶藏則是排在了後面。
可以說,這裏面誰得到了邪帝舍利,那麽以後的江湖就将是他的。
眼下長安的局勢,讓嶽緣想起了紫禁之巅的那一場劍鬥。
不過現在這一場,隻怕是比那一場的場面更加的宏大,更加的不可預測。
就在道公子嶽緣在思索接下來的步驟的時候,長安城再度迎來了絕頂高手。
四大聖僧在長安所落腳的寺廟裏接待了道門大宗師甯道奇。佛門四大聖僧所代表的佛門派系其本身的根據地便是在長安,這是慈航靜齋選擇楊堅得到天下後的回報。
之所以前面四人在巴蜀,那是因爲佛門也是深蘊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的緣故。
佛門與道門的絕頂高手都來到了這裏,至于慈航靜齋的齋主梵青慧則是仍然居于幕後,卻是沒有出場的任何打算。
兩天後。
長安城,東門。
守衛着東門的守衛,讓一輛來自高句麗的奢華馬車通過了城門,進入了其中。
“長安!”
坐在馬車上,還是趕着馬,戴着鬥笠白紗的傅君婥望着眼前這一座讓她有些熟悉的城市,歎了一口氣後,這才扭頭對身後的車廂裏輕聲說道:“師傅,長安已經到了!”
“哇!”
“好熱鬧!”
一聲嬌呼,門簾被傅君嫱掀了開來,露出了半張俏臉,好奇的用一種目光打量着眼前的城市,滿臉的小興奮。
在高句麗,傅君嫱哪裏見過如此龐大熱鬧卻又繁華的城市。
眼下,傅君嫱算是開了眼界。
高句麗終究無比與中土相提并論。
與傅君嫱看熱鬧的情況不同,身爲奕劍大師的大**的傅君婥則是有着她小妹難以媲美的江湖經驗,眼前的長安在經曆了戰亂後,還是比不上楊廣時候的長安,不過更讓她心驚的卻是眼下這種氣氛。
明面上看起來熱鬧無比,但是隻是仔細觀察了一番,傅君婥便發覺了這個時候長安内部的緊張,回想起越接近長安便傳聞的越多的楊公寶藏和邪帝舍利的江湖傳聞,傅君婥便知道了這個事情的起因了。
在她的心中,則是對自己的二妹傅君渝的安危越發的擔憂起來。
“師傅,我們是直接去皇宮見李淵,還是去客棧?”
收回巡視的目光,傅君婥開口問道。
半晌。
馬車裏傳出了一個平淡的聲音,“客棧!”,随後便不再有任何的言語。
“唔!”
點頭應下,傅君婥再度揮起了馬鞭,朝最好的客棧方向趕去。
對于師傅和師姐的安排,傅君嫱沒有任何的反對,現在的她還在琢磨着等下抽個空,和自己的大姐遊覽一下這長安城了。
奕劍大師傅采林來到長安城并沒有什麽人知曉,哪怕是在進過城門的時候,檢查的守衛也不敢去掀開那門簾去看裏面的情況,尤其是在見到對方衣着奢華,再加上對方給了不錯的銀錢後,剩下的就更不用說了。
作爲守衛城門的人,不是愣頭青,就是極有眼力勁。
什麽樣的人該怎麽對待,他們的心中都有着自己的算盤。尤其是在面對這種低調的奢華的時候,即便是隊伍中有着愣頭青,也會被其中的老油條給安慰下來。
一時間,長安城越發的深不可測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