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緻玉手遮蔽着額頭,以掩蓋那曬人的陽光,看着眼前這個熟悉的城市,玉臉上不由的流露出了一絲無奈。若不是自己的姐姐宋玉華在這裏,是獨尊堡堡主的兒媳婦,宋玉緻才不想來這裏了。
一身勁裝的宋玉緻踏足成都後,并沒有立即去獨尊堡,作爲宋缺的女兒,她可不比自己的那個哥哥宋師道,她能夠感覺出父親宋缺已經漸漸的對解晖不滿了。
平常的時候,宋玉緻一般都是大大咧咧的,但是這不代表她并不知道這些。
想起自己的姐姐,宋玉緻的心中就不由的升起了一種憂傷,在宋玉緻看來,這是自己父親用來牽制拉攏解晖的手段。姐姐的事情,使得宋玉緻一直以來心情都不怎麽好。
這便是她們大家族的事情。可是身爲宋閥子女,宋玉緻不得不做那些不願意做的事情,譬如竊取情報之類的。
“……”
掃了一眼還是那般熱鬧的成都大街,宋玉緻便轉身走了,目标卻不是獨尊堡。而是宋閥在這裏的生意據點。
一路走來,宋玉緻時不時的與那些阿婆聊天,卻是在談話中聽到了幾件極爲詭異的事情,一件是前天晚上發生的凄慘鬼叫,這使得那天有不少的人吓了個夠嗆。在接下來的時間裏都沒有睡好覺。
而另外一件事則是那一聲回蕩了整個成都的聲音了。
那一句石青璇要與師妃暄和好的話,到現在幾乎都是成都許多人的談資。絕大多數人或許不知道這兩人是誰,但這不能掩蓋他們的想象,而知道兩人身份的人則是更是陷入了腦補中了。
柳眉微揚,宋玉緻顯然猜到了什麽。不過她倒是沒有說什麽,心中隻是暗自嘀咕到看來自己還是來得稍微遲了些。這種情況,使得宋玉緻暫時壓下了去見姐姐宋玉華的事情。
秦王李世民還有師妃暄都來了此處,她在這個時候去見宋玉華顯然不合适。
心中有了決定後,宋玉緻便去了宋閥在此處的據點。
時間漸過。
很快,時間便來到了傍晚。
在嶽緣的吩咐下,安隆幾乎徹底的将天蓮宗運轉起來,因爲天蓮宗乃是商賈的特姓,所以這個門派中的人絕大多數都混迹在人群鬧市中。不僅在成都内部有着許多人在觀察,而且在成都的郊外亦有相應的人。
其中,尤以獨尊堡爲中心的方圓中,有着最多的天蓮宗門人。
這般動作,哪怕是嶽緣也不得不驚訝天蓮宗在巴蜀的根底,這裏明面上是在獨尊堡與少數民族聯合的統治下,而暗地中卻是受到魔門天蓮宗以及南嶺宋閥的極大影響。
比較起來,宋閥在這裏普通老百姓的影響才是可怕的。
而天蓮宗因爲宗門特姓,所有的力量同樣不差。
果然。
出身魔門的人,哪怕是一個胖子,你都不能有所小觑。這一份經濟能力,至少比眼下的純陽來說,對方在經濟上的能耐,尤其是在巴蜀地區的影響确實讓人訝異。
人家甚至能從你家今天購買多少了菜、鹽和肉什麽的來分析你家中眼下的大緻情報。
一份一份的情報傳遞過來,先是回轉在安隆的手上,最後彙聚在嶽緣的手中。
“天蓮宗,确實厲害!”
看着手中的情報,擡起頭,嶽緣的目光從上面收回,目光落在了安隆的身上,對此很是贊歎,道:“從吃喝的方面來大概的推斷,這是一種不錯的情報推理方法。更重要的是,天蓮宗果真是一個商賈門派,這般的能耐我想陰癸派也比之不上。”
“呵呵!”
安隆聞言笑了,胖臉上的表情很是欣喜。哪怕是在魔門中,天蓮宗其實也是受到鄙視的,所謂商賈自古以來在華夏中原都沒有什麽好印象,絕大多數人對商賈都是投以鄙視之情。
而在眼下魔門中第一大派陰癸派的眼中,天蓮宗同樣如此,不過是一群商賈,所有人都鑽在錢眼兒中,在魔門大業中除了提供錢财外,就不怎麽頂用了。
尤其是在魔門還未統一的情況下,這群商賈骨子裏那勢力的牆頭草習慣,自然不會被人喜歡。
可以說,魔門中隻怕是除了邪王石之軒,其他人都小瞧了天蓮宗的作用。
手上的情報,此時此刻正告訴着嶽緣天蓮宗的能耐,在必要的情況下,你堂堂獨尊堡吃的用的他們都能控制。尤其是這種比較大的勢力,可不是所有的東西都可以由自己内部産生的。
望着安隆,嶽緣覺得這天蓮宗到時若與自己交給商秀珣的客棧大業合起來的話,這簡直是完美的搭配。不僅會賺錢,而且在情報收集上也有獨到之處。
心中琢磨着這個問題的同時,嶽緣也在仔細的分析手上的情報。
很快,嶽緣便從其中拿出了一張吸引了他注意的東西來。
“宋閥的人來呢?!”
雖是疑問語氣,但是屬于一個人的自言自語,安隆聽了并沒有出聲,而是保持着安靜站在旁邊靜靜的看着。嶽緣說完點點頭,贊同了自己先前的那句疑惑,道:“看來是的了。李世民和師妃暄來巴蜀的消息,宋缺也知道了!”
“也是!”
“宋缺從來就沒有放過他對北面的目光!”
“不過眼下宋閥的事情可以放在一邊,宋閥的頂尖高手沒有出動,不會我接下來的事情有所影響!”
說到這裏,嶽緣緩步走到窗前,看了那一眼已經落了一半的夕陽。
半晌。
“是時候了!”
話語落下,嶽緣已經轉身走了出去,隻要李世民還在巴蜀,在天蓮宗真正的全力運轉下,他的蹤迹就逃不出自己的掌握。
聽到這裏,安隆雙眼一合,知道殺王的計劃開始了。
這一先手棋子,即将出手了。
隻是無人知道道公子究竟會怎麽出手。
傍晚。
由于是夏曰,天黑的遲。
相比起來,人們的晚飯也推得比冬天和春天遲了,獨尊堡同樣如此。
隻是比起普通百姓來說,他們所選擇的都是新鮮的蔬菜等材料,然後在專門的人的帶領下,将數車的蔬菜瓜果和肉之類的送進獨尊堡。
而順着這個行當,嶽緣很容易的混進了其中。
哪怕是有着安隆所畫的關于獨尊堡的畫,但對嶽緣來說,一切還是由自己親自來看來的好。
一身破破爛爛的衣裳,徹底遮掩了原本的風采。
隻不過在踏入了獨尊堡過後,嶽緣隻是一個轉身,便已經在一群丫鬟侍女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而在不知不覺中一個挂在闆車底下的人不知在何時走了出來,頂替了原來的位置。
一行人晃晃蕩蕩的朝廚房的方向而去,順便結下錢财。
另外一個方向。
嶽緣趁着獨尊堡一名侍衛不注意的情況下,一把将對方拽入了一個空下的房間,很快又重新換了一套的衣衫走了出來。
順着安隆所畫的路途前進,嶽緣便發現安隆所畫的地方已經出現了差錯,當然這并不是說安隆在欺騙自己,而是解晖與安隆結拜本身便打了其他的心思。
哪怕是當初讓安隆在獨尊堡做過客,但也會是轉過頭就會将安胖子所坐過的凳子丢出去燒掉的存在。
更改房間安排,對于解晖來說不過是小事。
至于主體的位置,譬如解晖的書房卧室所在什麽的,都沒有改變。畢竟,在這天下,還沒有幾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摸到解晖的面前,人家好歹也是巴蜀的第一高手。
而且高手一般情況都是自持身份的,天下間像邪王石之軒這樣的人太少了。
一路走走停停,避開了嚴密的所在,嶽緣朝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隻是在經過一處閣樓的時候,嶽緣在觀察着地形的同時,還不忘了順便看了下這閣樓前面院子裏盛開的鮮花。
“恩?”
腳步停下,目光怔怔的看着眼前盛開的花朵,歪着頭打量了半晌,嶽緣彎腰将面前的一朵郁金香摘了下來,放在鼻子前輕輕的嗅了嗅。體會着花香,嶽緣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便是自己這幾天又沒怎麽洗澡了。
看着眼前這麽多的花朵,嶽緣就冒出了想要洗一個花瓣澡的沖動。
就在嶽緣細嗅花香,整個人陷入了一種莫名的輕松狀态的時候,無聲無響中,一樣東西直接落在了嶽緣的腦袋上面。
這一落,終于将嶽緣從這種狀态下喚醒。
心中一驚,右手拿過落在了自己的頭發上的東西,他發現這是一張繡着鴛鴦的絲綢手絹嗎,上面散發着柔柔的淡淡的香味。
二樓。
窗戶被推開。
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正一臉驚愕意外的看着下面,顯然是沒有料到她手上的東西會掉下去砸到人。
這是一個幽怨的女子。
感情上并不順林。
幽怨的神情,外加憔悴的模樣,都告訴了他道公子眼前的女子的悲苦。
唯一讓他意外的地方,就是對方的模樣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一手拿着手帕,一手捏着郁金香在鼻子前輕輕的旋轉着細嗅香味,嶽緣朝二樓的女子送去了一個滿是魅力的笑容。
兩人中間隔着數米,一上一下就這麽四目相對。
半晌。
“不好意思!”
“啊!你是誰?我怎麽沒見過你?”
臉頰微微有些發紅,女子看着對方手上旋轉着郁金香,雖然衣着乃是下人的,但是對方的模樣和氣質卻是她首見,她覺得隻怕是世家公子也無法比美下面之人。
“人生莫要隻見到悲苦,生命終究還是快樂的!”
“送你了!”
“女人就像這朵花,可莫要提早枯萎了!”
說完,右手一彈一送,那郁金香已經飛向了二樓,落在了女子的面前。而同時,嶽緣的身形已經一閃,避開了。
“哎!”
“我的……”
女子的話語戛然而止,她的目光落在了那飄落在了面前的郁金香,久久無言。
至于嶽緣在避開了對方後,人站在了陰暗的角落中,人的表情很是奇怪。開始一時沒有想起那女子是誰,但在嶽緣将手中郁金香送出後,這才想起這女子的身份來——宋玉華。
更重要的還是嶽緣發現自己竟然在這樣危險的時刻,還會走神。
看來當初了空的那最後一擊的影響在現在終于漸漸的浮現了。
之所以是有這個發現肯定,是因爲剛剛嶽緣将手中的手帕丢在了那花田裏,但是在走出了一段距離後,他竟然又回去将其撿了起來。
該死的了空,讓我功虧一篑!
這算什麽?
望着手上的手帕,嶽緣表情很是奇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