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大長老慘死!
陰癸派遭受重創!
當銀行祝玉妍聽到這個确定的消息後,她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眉心的血色痕迹卻是鮮豔的越發的奪目了。
“白清兒……”
“無論死活,都要給我找出來!”
說完,祝玉妍衣袍飛揚中,人已經起身離開,同時吩咐道:“這件事情,就交予你了,婠婠!”
語落,人已經轉身離去。
“……”
婠婠也是一臉冷色的看着自己師傅離去的背影,什麽也沒有說,隻是安靜的點點頭。
兩大長老的慘死,再加上前面邊不負的死去,在這一段時間裏,陰癸派已經失去了三個高手。這對陰癸派的實力,無疑是一個極大的打擊,尤其是陰後還在琢磨着以陰癸派爲主,一統魔門,成就大業的心思的時候。
這樣的結果,無疑讓陰後祝玉妍痛到了骨子裏。
一個高手……
可不是那麽好造就的!
哪怕是以陰癸派的底蘊,眼下想要在拿出類似三大長老一般水平的人,也是十分的困難。
邊不負,聞采婷還有旦梅的死,雖然沒有明顯的類似處,但是婠婠還是看出了這其中的相似之處,哪怕是聞采婷和旦梅的屍體已經被燒成了殘骸。
但以婠婠的水平,還是能夠大概的推斷出當時的場景。
三人——
隻怕都是死在大意之下。
否則的話,以聞采婷和旦梅,再加上據點裏的其他陰癸派門人,哪怕是面對三大宗師,理當還是能夠逃出人來的,哪怕是最終也無法逃脫,但是卻不會出現所有人都死在據點裏的結局。
要知道,婠婠可是在據點外圍數百米卻也沒有發現有人逃脫的蹤迹,換句話說所有人都是在據點内部一打盡。
而有機會做到這個的唯有——那消失的白清兒。
“師妹啊!”
“你可是成爲聖門的叛徒了!”
思索着白清兒背叛的緣由,婠婠掃了一眼房間,目光在先前陰後祝玉妍所坐的石椅上停留了一眼後,便轉過身離開了房間。
在婠婠走出房門的刹那,那看起來安好無比的石椅整個人的碎裂開來,整個坍塌,化作了遍地的石屑碎塊。
陰後雖然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憤怒震驚,但是她那一身的天魔真氣已經有了最明顯的表現。
聽着房間裏石椅碎裂的聲音,婠婠的腳步沒有絲毫的停頓,一臉冷漠的走了出去。
無論是誰,敢對聖門做如此的事情,都要付出代價!
白清兒!
天魔功!
道公子!
婠婠有一種直覺,據點覆滅的事情隻怕與那嶽緣脫不了關系。
除去這一點外,婠婠倒是對慈航靜齋的師妃暄有所擔心,若是被佛道二門知曉了陰癸派眼下的情況,隻怕會大不利。所以,這個事情必須給壓下來。
陰後祝玉妍的離開,便是因爲這個緣故。
隻是婠婠沒有想到的是,此時此刻道門内部正在如火如荼的内鬥,而佛門卻是将注意力暫時放在了其他的事情上面。
“……”
看着還在轉折佛珠的禅主了空和尚,師妃暄卻是知道了這位師伯的想法。
也是!
佛門**,怎能與道門的人糾纏在一起?尤其是道公子明顯走歪的時候。
回想起那小尼姑單純善良的眼神,師妃暄的第一個心思是道公子騙了人家小尼姑,這樣的事情當然需要阻止。
至于那真與假的問題——
在禅主了空和尚的口中,這是真實的,而不僅僅是幻覺。
換句話說,也就是師妃暄當初在争奪和氏璧的時候遇見的那三女也就不僅僅是幻覺。
渡道爲佛!
這便是師妃暄心中的決定。
長呼了一口氣,師妃暄的目光從了空手上那串轉動的佛珠上收回,出聲道:“……道公子的事情隻怕是需要交給師伯你了,我準備起身親自去見見那寇仲,勸他爲了天下蒼生,放棄争霸!”
有一句話沒有說,那便是甯道奇現在已經是焦頭爛額。
道門内部的争鬥,已經超出了甯道奇的想象,哪怕他是三大宗師,幾乎立于眼下江湖的武道之巅,但是在面對道門内部的事情的時候,甯道奇同樣是頗爲無奈。
忙活着整理道門内部的事情的甯道奇,暫時放棄了其他的打算。
幾乎十來天的時間裏沒有任何的消息,師妃暄便已經知道道門的事情牽扯住了甯道奇,使得她在明面上的牌面少了一份。這對她接下來的安排,有着極大的影響。
若是被陰癸派抓住了道門内部紛争,而佛門靜念禅院更是與道公子對上的事情,在魔門的加力下,也許局面會出現極大的波動。
局面,已經在偏移。
慈航靜齋行事以來,都是講究的是胸有成竹。
師傅梵青慧能迫的宋缺困獸南疆,而師伯碧秀心能讓邪王安靜多年,那麽她師妃暄卻又如何能見局面在自己手上出現問題?
所以……
師妃暄必須得在陰癸派反應過來前,将那些波動給撫平下去。
首要的目标便是道公子和他徒弟寇仲!
隻要能拿下寇仲,以她短短幾面中對嶽緣的了解,對方是沒有心思在争奪天下上面的。因此,隻要拿下寇仲,那麽事情基本上就已經解決,在這個問題之後,才是巴蜀的問題。
而在這其中,唯一的問題便是将道公子與他徒弟寇仲徹底的分開。
分開的任務,則是交由師伯禅主了空了。
心思急轉,師妃暄已經在眨眼間重新更改了原本的安排。有了決定,師妃暄立即起身,朝江淮的方向而去。
在那裏,少帥軍的地盤正夾在其中。
……
江淮。
血氣沖天,遍地的屍骸。
破爛的盔甲,斷裂的刀劍長矛,瘸腿而孤獨的在這裏嘶鳴的戰馬,還有那時不時的在半空中回蕩的烏鴉叫,這都展示着此處是一處戰場。
一處已經落幕了的戰場。
“江山如血!”
徐子陵一身純陽道袍,雙手負背的看着眼前慘烈的場景,沒有理會身上已經破裂的衣衫,也沒有在意身上的血迹,此時的徐子陵臉上隻不過是布滿着憐憫。
陪寇仲加入了這争霸天下以來,他徐子陵也參加了不少的戰鬥,但是卻沒有一場如眼前的景象這般慘烈。
血腥氣可以嗆得讓人睜不開眼。
眼前。
無數的士兵正在搬着同胞的屍體,至于敵軍的屍體……
在旁邊,還有許多民夫在幫忙挖坑。
這些屍體随意的便被推進了坑中,随後又填上了土,在踐踏過幾次後,大地又恢複平整了。這在軍閥中,如此做法還是因爲徐子陵看不下去的緣故才如此,在其他的地方,很多都是屍體遍布,壓根兒就沒有怎麽理會。
自己人都還處理不急,哪裏還有心思去理會别人?
大亂後,有大疫!
徐子陵考慮的正是這一點,這個要求袁天罡同樣同意。
這亂世,當真生命如草!
就在徐子陵感慨的時候,作爲少帥軍的統帥,寇仲則是一身盔甲的走了出來。
在他的手上,有着一柄長刀。
這刀,正是在這一戰役中,殺了蕭銑手下大将得來的那柄寶刀。
爲此,寇仲還專門爲這刀起了一個名字——井中月。
帶個月字,也與師傅的彎刀月缺相近了。
“怎麽?”
“陵少,又在感慨了?”
站在徐子陵的身邊,寇仲的目光也在那慘烈的眼前景象上一掃而過,心中也是不由閃過一絲心疼,當然他心疼的是自己少帥軍在這一戰中的損失。
雖然與自己的老爹杜伏威合作,打敗了蕭銑,給對方一個重創。
但是所受到的損失,哪怕是寇仲已經覺得自己見識過數次,還是避免不了的有些不忍。作爲統帥的他都是如此,那麽徐子陵就更不用說了。
對于徐子陵的情況,寇仲很了解。
“這亂世,果真不讓人喜歡!”
聽了寇仲的話,徐子陵搖了搖頭,目光瞥向了寇仲手上的井中月,說道,“或許也隻有、老爹、蕭銑、窦建德還有李世民那樣的人才會喜歡!”
“喜歡?”
“不!”
“正因爲想要讓這天下恢複安甯,所以才迫不得已!”
徐子陵的話,寇仲聽明白了,扭過頭,很是認真的說道:“這段時間,陵少你變得有些奇怪,是否與那些和尚接觸的太多了?那些和尚很多都是欺世盜名之輩。”
“陵少你心好倒是沒事兒,但是這事情已經不僅僅是争霸天下的事情了!”
“而是道門内部的争鬥!”
“是道與佛的争鬥!”
寇仲有些後悔了,當初就不該讓徐子陵去爲那些和尚道士送藥的,而是将那些和尚一股腦兒的砍了算了,搞得眼下的兄弟傷春悲秋的,一肚子的感懷。
若不是對方身上穿的是道袍,寇仲還以爲自己的兄弟徐子陵變成了和尚。
但在寇仲的心中,對佛門已經是愈發的不爽了。
“……”
徐子陵自是聽得出寇仲話裏的所指,沒有說什麽,而是轉移了話題,問道:“接下來目标是打通與飛馬牧場的道路嗎?”
“嗯!”
“江淮軍需要,少帥軍更需要!”
眯了眯眼睛,寇仲點點頭,這是軍師虛行之與自己共同的心思。也隻有這樣,有了馬源後,他少帥軍才能壯大,才能與李閥的騎兵争鋒。
徐子陵聞言沉吟了下,也點了點頭。
而這個時候,寇仲嘴中的飛馬牧場,卻是迎來一個美人兒場主商秀珣不怎麽歡迎的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