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緊閉的房門,衛貞貞放棄了繼續呼喊的打算,她聽到了外面那遠去的腳步聲。
作爲與白清兒呆了不少的時間的衛貞貞,還是很熟悉這個腳步聲的。
聽腳步聲,外面的人正是白清兒。
聽着那漸漸遠去的腳步聲,衛貞貞的聲音也随着腳步聲慢慢的小了下來,最終化作了一聲歎息。公子說的不錯,還是自己太過善良了嗎?
清兒妹妹,與婠婠妹妹一樣是壞人嗎?
心中滿是迷惑,衛貞貞從沒有親眼見過白清兒和婠婠的狠辣,所以對于壞一詞的理解并不深刻,倒是對兩女打自家公子的主意有些不滿。要知道,衛貞貞的江湖見識實在是太少,她經曆的最多的也不過是在馮家的時候保護自身,被那個悍婦逼迫,然後做包子。
隻是在這一刻徹底的确定了後,無疑對衛貞貞是一種打擊。
顯然,抓自家的人是想要用自家對付公子。
一時間。
屋裏屋外,都安靜了下來。
“不進去?”
聞采婷站在旁邊,看着白清兒轉身離開的步子,走上前,詢問道:“你的心軟了!”
看着眼前白清兒低頭的模樣,聞采婷作爲陰癸派長老,什麽情況沒見過,白清兒的心理變化被聞采婷瞧了個通透。顯然,白清兒是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關于道公子的事情,清兒你退出吧!”
見白清兒還是在保持沉默,聞采婷也是不由的搖頭歎了一聲,做出了最後的安排,道:“我會向師姐禀明的!”
撤出,必須要得到陰後祝玉妍的肯定。
眼下,白清兒的姹女**被道公子生生破去,如果在讓白清兒對上嶽緣,恐怕那是真的會将她整個人給搭進去。培養一個出色的傳人很困難,如婠婠,但是培養一個比婠婠稍稍差了些許的人,同樣不簡單。
尤其是修習姹女**的白清兒更是用來對付那些男人的利器。
在某些時候,一個白清兒隻怕起到的作用不比作爲繼承人的婠婠要來得弱。
點點頭,白清兒也隻是無奈的歎了一聲,應下了聞采婷的安排。本來想請求聞采婷和旦梅兩人好好的對待衛貞貞,但是張張嘴後白清兒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權利去說。
任務的失敗,就代表着她是失敗者。
和氏璧碎片不過是一個保證自己地位的籌碼。
至于幫衛貞貞求情……
兩位長老會聽她白清兒的嗎?
不會!
在陰癸派内部,權利的階層無疑分的很嚴。她白清兒畢竟不是婠婠,不是門主弟子,不是這一代的代表,更沒有機會學天魔功,她終究是比婠婠給比了下去。
不甘心啊!
仰頭歎了一口氣,白清兒走了出去,回自家的房間了。雖然不進衛貞貞的房屋,但是這并不代表白清兒會離開,不管怎麽說,白清兒對衛貞貞的安危還是有着一絲擔憂。
也不知道這一份擔憂是因爲衛貞貞那真誠的感情還是因爲自家的姹女**被道公子所破了的緣故,也許兩者都有吧。
時間過的很快。
晌午。
一直鎖着的房門終于被打了開來。
呆在閨房中,一肚子悶氣還有擔憂的衛貞貞再度站起身,目光朝門口望去。
門口,出現在衛貞貞視線中的是兩名身着輕紗,身形妖娆的豔麗女子。
與一般的青樓女子不一樣。
眼前兩人的豔麗包含着其他的韻味,一娉一笑似乎都有勾人的效果,哪怕是衛貞貞猛一瞧之下,都是不由一愣。
不過随即衛貞貞的臉色便紅了,那便是眼前的兩個看起來跟少女差不多的女子的衣着太過暴露,瞧得衛貞貞頗有些不好意思。要知道,衛貞貞在平常可是穿的比較嚴實的,眼前的兩女的打扮就讓衛貞貞想起了自己與公子在洛陽皇宮看到的那一身異族風味跳肚皮舞的少女一般無二。
“你們是?”
這兩女她衛貞貞并不認識,而且也沒有見到她想見的白清兒:“爲什麽要抓人家?”
沒有驚慌,雖然眼中閃爍着遲疑與戒備,但是在嶽緣的身邊呆了那麽長時間的衛貞貞,已經有了屬于自家的氣質。溫婉中有着自己的堅持。
“……”
聞采婷和旦梅對視了一眼,并沒有直接說話,而是心中感歎了一聲。
晚上抓住對方的時候,不過是驚愕,加上天色瞧的并不清楚,但是眼下再度一見,隻一眼卻是讓兩女也不得不感歎,這是一個有姓格有堅持的女人。
“你不害怕?”
出聲的是聞采婷,對比起旦梅來,至少語言上要稍顯得溫柔。
“爲什麽要害怕?”
面對聞采婷的問題,衛貞貞雖說緊張,但是在公子身邊呆久了還是有着見識的,至少已經有了那種随意面對事情的絲絲底蘊,“還有,你們偷了我的東西,請還給人家!”
一聽這回答,聞采婷和旦梅都是一愣。
望着眼前已經将一雙玉手握成了拳頭的衛貞貞,聞采婷和旦梅兩人當真是哭笑不得,明明已經是緊張到極點,還是強撐着說不害怕。這道公子一派的人都是這麽的……橫沖直撞嗎?
道公子嶽緣在洛陽當街殺了靜念禅院的四大金剛,竟然還敢在那種清下在整個洛陽封城的時候呆了好幾天。
而道公子的徒弟寇仲與徐子陵則是與其他大軍閥勢力中争奪,渾水摸魚,死死的咬下了一塊小地盤,可謂也是膽大包天。
膽量……
似乎還真是純陽一派不缺的。
眼前僅僅一個負劍的侍女,也是如此嗎?
“呵呵!”
嬌若少女的嬉笑自旦梅的口中發出,手腕一翻,掌心中正是屬于衛貞貞的和四壁碎片,此刻正躺在旦梅的掌心中,在光線的折射下顯得很是好看,笑道:“你是說這個嗎?”
“還我!”
一見到碎片,衛貞貞立即急了。
右手一收!
避開了撲過來的衛貞貞,旦梅将和氏璧碎片收回了袖子裏,笑道:“緊張呢?這東西,一個侍女怎有資格持有?”
“我聖門才有能力持有!”
“這一塊碎片怎夠?我們還想要用姑娘換更多的碎片了!”
旦梅的面前在眨眼間變得陰冷起來,用一種恐吓的口吻吓着衛貞貞,道:“乖乖的配合我們,我們不會爲難你的,小姑娘!若不然……”
啪!
一聲脆響,在衛貞貞的注視下,木桌的一角被旦梅給生生的掰了下來,玉手一捏,生生的握成了粉末。
這副恐怖的場景,着實将衛貞貞給吓了一個夠嗆。
用自家換和和氏璧碎片!
以衛貞貞對自家公子的了解,她知道嶽緣肯定會應下來。可是,這樣的結果她衛貞貞才不想見到。
和氏璧是什麽?
在見到了那天下第一才女尚秀芳後,衛貞貞便知道這和氏璧所代表的含義。而自家公子那一夜受傷回來,顯然是去争奪和氏璧,其中的風險安危不說,她怎能允許這和氏璧碎片因爲她一個侍女而全部落在這些壞女人的手裏?
“不要!”
“我不會讓公子拿碎片換貞貞的!”
梗着脖子,哪怕是見識到了對方輕易的将木頭捏成了飛灰,估計捏自己隻怕更爲簡單。哪怕是心裏害怕到極點,衛貞貞還是強撐着說不。
“哎!!!”
旦梅愣了。
一邊的聞采婷也很是意外,見旦梅那略微吃癟的模樣,心中好笑。
聞采婷的表情變化自然是落在了旦梅的眼中,衛貞貞那義正言辭的拒絕讓旦梅心中有些抑郁,再加上聞采婷嬉笑的神情立即讓這份抑郁化作了對衛貞貞的怒火。
面子上過不去。
陰癸派是什麽?
堂堂的魔門大派,在江湖上幾乎可止小兒哭的名聲。身爲其中的長老,會對一個毫無武功的少女沒有辦法?
魔門的刑罰,尤其是對女人的刑罰,那才是讓人恐怖的地方啊!
右手猛的伸出,旦梅徑直捏在了衛貞貞的肩胛處,隻聽啪啦一聲碎響,竟是在直接捏碎了開來。
刹那間。
巨大的疼痛遮掩了衛貞貞。
臉色在眨眼睛蒼白,豆大的冷汗自額頭滲出,但是面對旦梅的這種舉動,衛貞貞硬生生的忍了下來,隻是悶哼了一聲外,貝齒死死的咬着嘴唇,哪怕是咬破了嘴唇,流出了鮮血,可是卻是再也沒有痛哼一聲。
那股子堅持,那股哪怕是被馮氏悍婦欺負,隻能每天起早貪黑的做包子,一雙玉手凍的跟老黃瓜似的也不會哼一聲,咬牙自我堅持的衛貞貞。
“乖乖的配合,小姑娘!”
“否則的話你會有更多的苦頭吃!”
旦梅心中贊歎了一聲衛貞貞的骨氣,但是在陰癸派曾經這樣的女子也同樣不少,可最終還不是妥協?
當然。
說穿了旦梅也不會将衛貞貞弄的遍體鱗傷或者弄的半死,否則的話在交換和氏璧碎片的話,那不是出大問題?剛剛捏碎對方肩胛骨的舉動,不過是對衛貞貞的教訓。
“不!”
衛貞貞強忍着疼痛,半晌憋出了一個字,倔強的脾姓一展無餘。
“嗯?!”
一聲冷哼,旦梅憤怒了。
若是一個人的時候還好,但是在聞采婷在場的情況下,終究讓她面子上頗有些過不去。右手直接伸出,掐着衛貞貞的脖子,旦梅生生的将衛貞貞給提了起來。
“小姑娘,你的倔強,讓我興趣萬分啊!”
冰冷的話語回蕩在衛貞貞的耳中,咳嗽不已的衛貞貞則是雙手死死的抓着對方的手,想要掙脫,可是對方的力道豈是她一個毫無武力的少女能比?
呼吸越來越困難,但是衛貞貞仍是死死的咬着牙,絲毫不松口。
翻着白眼,衛貞貞徒勞無力的抓着旦梅的手,心中卻是第一次對武功有着祈求,如果自己有着高深的武功,恐怕就不會給公子帶來麻煩了,這樣的自己終究是個累贅了!
“咳!”
“咳!咳!咳!”
雖然衛貞貞知道對方不會殺了自己,需要用自己換碎片,但是這種無法呼吸的感覺無疑比身體上的疼痛更讓人難受害怕。
你想學武嗎?
不想!
恍惚中,衛貞貞的眼前不由的浮現出了那天的對話——
半晌。
雙手不由的再度加大了抓住脖頸上那隻手的力道,嗚咽聲中衛貞貞道出了一個斷斷續續的話:“北……冥有……魚……”
“什麽魚?”
那呢喃的話讓旦梅和聞采婷兩人都是不由一怔,
随即——
旦梅的臉色不由大變:“這是!!!”
與此同時。
外面。
尋香追蹤而來的嶽緣,在一陣鈴铛聲響中,背負着劍架來到了這裏。
“找到了!”
望着眼前的建築,話語落下的同時,人已經踏入了其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