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緻的目光也從動情公子侯希白的背影上收回,剛剛從兩人的對話中,宋玉緻知道了那尾随自己而來的人的身份,便是那名聞江湖的護花使者,多情公子。
回過頭。
宋玉緻的視線卻是停在了嶽緣的身上,看着對方在看着畫扇上面的美人圖的時候,宋玉緻卻是突然出聲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剛開始兩人的交鋒在宋玉緻看起來就有些迷惑,侯希白明顯情緒有着極大的波動,似是因爲那柄劍受到了極大的影響。如果隻是剛剛的那一場打鬥,宋玉緻也會認爲這一樣風度翩翩的兩人也許是師兄弟。
可是當侯希白離開後,嶽緣那笑的看起來跟狐狸似的。
這樣的場景,宋玉緻顯然是知道了眼前這人是在騙人家,隻是她不太明白的是兩人的招式爲什麽那麽相同。
“你這人很壞!”
也許是直覺,也許是第一印象,宋玉緻很快便給嶽緣下達了自己的定義。
“恩?”
擡頭看着壓根兒就沒有逃跑心思的宋玉緻,嶽緣訝然道:“奇怪了,你怎麽不跑?”
剛剛之所以那樣做,嶽緣是在試驗長生訣的另類使用法,卻發現這不愧是千百年來僅有雙龍修習成功的奇功,與寇仲和徐子陵單一的情況不同,兩者結合起來的陰陽二氣說穿了終究包含了天下真氣的種類。
陽剛與陰寒。
陰與陽。
每個人的真氣不同,說穿也就是兩者真氣的分數量不同,大家的真氣不過是在純陽與純陰之間的波動而已。
嶽緣發現,若是運用的好,幾乎可以憑借這個,可以模拟天下間其他人所有的功法。而剛剛與多情公子侯希白的交手,不過是嶽緣的首次嘗試。
當然。
說穿了,這根底還是長生真氣而已。
以這樣的狀态,嶽緣有一種錯覺,自己去慈航靜齋觀看劍典的話,或許不會落得跟甯道奇一樣的下場。
戲弄了因師妃暄的事情就明顯變笨的侯希白後,嶽緣的目光落在了這個一直在旁邊,卻是沒有逃的宋玉緻。
“……”
宋玉緻眨了一下眼睛,也很是奇怪自己怎麽不逃?面對嶽緣的問話,一時遲疑了。
倒是旁邊的衛貞貞看不過去,接過了話頭,告訴宋玉緻自家公子其實是一個好人。可惜的是,剛剛目睹了嶽緣坑了一把多情公子侯希白,看着對方被戲弄的慘兮兮的模樣,宋玉緻壓根兒就不相信。
再說,自己人當然會說自家人的好!
就像她宋玉緻從來不會說宋閥的壞一樣,故而對衛貞貞的話有着明顯的抵觸情緒,隻差沒有明着說你倆一夥的了。
“好了!”
“宋姑娘,作爲你跟蹤我,想要離開的話則必須付出一些東西!”
居高臨下的看着眼前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宋玉緻,嶽緣很是認真的說道,臉上的表情也顯得比較嚴肅。
“你認識我?”
宋玉緻卻是迷惑了,她前面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瓦崗,此次若不是瓦崗對洛陽有了興趣,再加上沈落雁的前來,她想要來這裏還是有些困難的。畢竟,對于李密來說,自己的這個準兒媳婦的安全很重要。
“就說道公子希望有時間能與宋姑娘的父親天刀一會!”
微微一笑,嶽緣沒有回答宋玉緻的詢問,而是說出了自己的話,由宋玉緻給宋缺帶消息。
在這種局面下,寇仲的事業對比李閥無疑是處在下凡的,想要宋閥出手,唯一的便是毛遂自薦了,拿出值得天刀宋缺贊同的意見。否則的話,以宋宅男的脾姓,他會窩在南方一輩子。
想要一會自己的父親天刀!
宋玉緻的眼神變了,望向嶽緣的眼神中卻是戒備中多了一絲厭惡。
争霸天下!
想要見自己父親的人,無疑是這樣的心思。
眼下,這個江湖可是沒有什麽人想要去嘗試天刀的刀是否鋒利,既然不是鋒利,那麽隻有一個結果了。
“另外……”
“還請宋姑娘告訴我瓦崗寨來的人在哪裏?”
溫雅的笑容中,四目相對。
恍惚間,宋玉緻隻覺得眼前一花,再度清醒的時候,卻是隻有她一個人在這處院子裏了,那背劍的美貌侍女,以及那俊雅男子都不見了蹤迹。
怎麽回事?
剛剛那恍惚感!!!
心下一驚,宋玉緻心中有一種不妙的感覺,人立即從院落中退了出來,朝宋閥在洛陽的辦事據點去了。
第二天。
洛陽。
城中,瓦崗暗哨據點。
身爲軍師的沈落雁自從昨天在見了道公子嶽緣後,面色一直在奇怪與凝重中。
在她的面前,則是一塊和氏璧的碎片。
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豔麗的光芒。
雖然知道了和氏璧的下落結局,但是沈落雁卻是沒有絲毫的高興,反而眉心卻是死死的簇成了一團,心事重重。
“道公子,嶽緣!”
第一次!
見到了這個人!
哪怕是曾經聽過了這個名号,但是沈落雁沒有在意,可是昨天一會,卻是讓她悚然而驚。
道門……
第一次浮現在她的面前。
回想起那個賭注,沈落雁覺得不可能!隻要打下洛陽,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想到這裏,手掌拂過桌面,碎片落入了掌心裏,沈落雁卻是起身,滿心的心思都放在了眼前的這座大城上了。
傍晚時分。
洛陽城外的小路上。
衛貞貞回頭瞅瞅那還在一副鎖城模樣的洛陽,臉上的情緒不是很高昂。
白清兒到現在還是沒有出現,再加上嶽緣的表現,這代表着什麽,衛貞貞自然看了出來。
衛貞貞覺得自己有些受傷。
婠婠騙了她一次,而這白清兒再度騙了她一次。
兩件事情讓衛貞貞覺得自己的眼光是不是出了問題,但是有一點衛貞貞可以肯定的是若下次遇見這一點額事情,她最大的可能還是會救。見死不救,衛貞貞做不到。
“還好吧?”
衛貞貞這副沒有精神的模樣,嶽緣自然知道。
昨天,在白天不去獨孤鳳那裏,一直呆在院子裏,衛貞貞本身就是想等白清兒回來,可惜……
“沒事!”
“讓公子你擔憂了!”
搖搖頭,示意自己沒有問題後,衛貞貞便轉移了其他的話題,問道:“公子昨天那般對宋閥的二小姐,不太好吧?”
“……”
目光微凝,半晌歎了一聲,嶽緣這才說道:“那宋姑娘的姓子雖然隻是匆匆一面,顯然貞貞也看得出來些許!想要問出瓦崗寨來人,必須用其他的辦法!”
昨天,對宋玉緻使用了出自九陰真經的移魂**!
問出了來人是俏軍師——沈落雁。
否則的以宋玉緻的姓子,想要知道想要的東西實在是太困難了,總不能自己去強迫人家宋玉緻,思來想去嶽緣隻能選擇一個比較柔和的辦法了。
比起甯道奇,嶽緣更不想面對的是宋缺。
在問出了沈落雁的所在後,嶽緣帶着衛貞貞去見了這個俏軍師,道了一個交易與賭注。
“走吧!”
回首掃了一眼東都洛陽,嶽緣帶着衛貞貞兩人一前一後的朝東方走去。
“公子,這一次我們去哪裏?”
衛貞貞也知道寇仲現在所面對的處境,困難重重,想了想便不再理會這個問題,而是詢問起了接下來所要去的地方。
“飛馬牧場,鑄劍!”
色空劍已經到手,材料很不錯,作爲重新鑄造月缺劍材料基本上已經足夠,本身嶽緣也想拿掉婠婠的天魔斬,可惜的是沒有一個好的機會,再加上已經足夠,便放下了這個心思。
畢竟手上的色空劍的樣式太像自己曾經的月缺劍了。
“噢!”
點點頭,衛貞貞跟了上來。
身爲侍女,她是沒有什麽向往的去處的,公子說去哪裏就是哪裏。雖然心裏也想去見見寇仲和徐子陵兩小子怎麽樣了,但是見身爲師傅的嶽緣不怎麽擔心,衛貞貞也不好說什麽。
在洛陽或許沒有多大的事情,但是一旦自己出城的話……
以自己對佛門的了解,洛陽失利後,隻怕是在外面已經等待自己多時了。
而事情的發展并沒有讓嶽緣意外。
入夜時分,彎月西斜。
當嶽緣與衛貞貞兩人在森林裏露宿的時候,遇見了一直等待着自己的人。
樹梢上。
一身青衫。
迎月而立。
赫然是慈航靜齋的聖女師妃暄駕臨。
低頭。
師妃暄淡然的目光落在了嶽緣的身上,目光灼灼。
在上午時分,她見到了受了傷的多情公子侯希白,卻是從侯希白那裏得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結論。
道公子,極有可能是魔門之人,是邪王的徒弟!
當時。
師妃暄就懵了。
怎麽可能?
這是師妃暄的第一個念頭,與嶽緣交過手的師妃暄自然有過經曆。不過當侯希白的猜測落在師妃暄的耳中的時候,無疑是一道驚雷。雖然侯希白沒有明顯的提出,但是師妃暄卻是聽出了侯希白的暗語。
不過與侯希白的想法不同,師妃暄卻是莫名想到了不死印法。
真氣幻術!
她知道不死印法,在對比一番後,師妃暄發現這嶽緣的那名爲天外飛仙的劍法與不死印法也有着相同之處,但是卻又有着極大的不同。
或許,還真是有這個可能!
心中,師妃暄卻是越發的無奈,對嶽緣成爲第二個邪王有了警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