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兒是餓暈的。
這是衛貞貞檢查了白清兒情況後得出的結論。
果真是狠人。
站在旁邊,看着衛貞貞将白清兒扶**,對于白清兒的這般做法嶽緣不得不表示贊歎。換作他來的話,無論如何也是無法做到生生将自己餓暈。
原因無他,嶽緣自己也是一個好口腹之欲之人。
能有好吃的,就絕對不吃一般的東西。
這便是嶽緣。
餓自己,那完全是大恐怖。
爲了白清兒的安危,衛貞貞還專門讓小二去準備了一碗稀粥。餓的太過的人,是不能吃太過油膩和濃稠的食物的,需要稀疏清淡的食物來墊下底,而稀粥便是最好的選擇。
相對比起來,婠婠絕對不會這麽虧待自身。
看着衛貞貞忙活,嶽緣搖頭失笑了一番,便離開了房間。眼下這種情況,這種狀态下的白清兒幾乎是沒有什麽殺傷力,而且人家也是爲了自己而來,單獨留下衛貞貞倒是沒有什麽危險。
客棧大堂。
在離東都洛陽接近的地方,戰亂也顯得平淡起來。
畢竟,如果進攻了這裏,這就明擺着告訴現在洛陽的主事人王世充,有人在打他洛陽的主意。要知道洛陽可是堂堂的東都,想要進攻下來花費的代價可想而知。
如果真到了進攻洛陽的地步,那也是天下局面已經有了明顯分化的時候了。
戰亂離人多,同樣享受的人也不少。
江湖人,貴族,都是如此。
遭受了損失的确切的說隻有平民百姓。
而眼下,在客棧大堂裏吃東西的人大多數人都是江湖人士,少數的有着身份的望族人士。
當嶽緣來到大堂的時候,此刻的大堂裏正顯得無比熱鬧。
當人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想要了解此地的消息,最佳的去處隻有兩處。一是客棧,二則是那青樓。這兩個地方,都是客流大,而且消息流通的地方。
當然。
相對比起來,青樓要比客棧的消息真實度要高上許多。畢竟能去青樓混的人,比去客棧的人至少要混的更好,手上掌握的消息自然要好上不少。
隻不過在客棧裏,你需要更多的花費心思去分析那些信息的真假。
點了一份客棧裏最好的酒,還有菜肴,嶽緣靠着窗戶的桌子坐了下來。吃着菜,喝着酒,靜聽着四周的談話,以分析出對自己有用的東西。
“你聽說了嗎?”
一身粗麻布袍子,身負大刀的粗犷漢子低聲對坐在自己旁邊的一名劍者說道:“現在天下流傳的消息!”
“你是說……”
那名劍者顯然也明白了大漢話裏的含義,道:“那得其便能得天下的楊公寶藏嗎?”
“嗯!”
“這消息我也聽過,據說是最近從東邊傳來的消息!”
鄰桌的一名江湖豪客接過了話頭,道:“現在關于楊公寶藏的消息在江湖上流傳的很廣,很多想要争霸天下的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這個上面!”
“呵呵,這東西不是我們能招惹的!”
另外一人也接過話頭,笑道:“不過我倒是感興趣的是這楊公寶藏究竟在什麽地方?”
“有人說是長安!”
“也有人說在東都洛陽!”
“還有人說在江都!”
“誰知道了?!”
很快,由那粗犷漢子開頭的話,便在大堂裏流傳了起來,大家可謂是敞開了懷的開始讨論起來。當下暴君、昏君楊廣已死,自然沒有人有着顧忌,大家都可以肆無忌憚的猜測。
楊公寶藏?
嶽緣聞言不由一愣。要知道,當初來中原刺殺楊廣的傅采林的大**傅君婥在自己身邊的時候,這江湖上似乎也沒有流傳關于楊公寶藏的消息。即便是有,也不會如眼前這般大張旗鼓。
那便可以确定,傅君婥也許還沒來得及去流傳這些東西,她當時的注意力恐怕都在自己的身上,心中擔憂的是自己與她師傅傅采林定下來的比鬥。
而且嶽緣前段時間行走江湖,也沒有見到如此情況。
那麽,顯然是有人專門流傳了這個楊公寶藏的信息。而這個人……隻能是她的妹妹傅君瑜了。
不過比起傅君婥來說,傅君瑜了解的楊公寶藏的消息恐怕沒有她姐姐那般,要知道傅君婥可是從楊公寶藏中拿了玉石出來典當的,而且更是從楊公寶藏的密道中逃離開來的。
當初雖然因爲傅君婥的緣故,已經讓人知道了楊公寶藏的所在,但是這個信息也隻是在許多有心人的眼裏。
譬如杜伏威等人。
但是像這般傳的滿天下到處都是的,隻有傅君瑜這般亂來了。
可以說,摟草打兔子,将所有人都打了。
原本這隻是在有心人私底下的舉動,但是傅君瑜這樣一來,卻生生的将楊公寶藏給迫在了明面上。恐怕,在許多人的心中,這是有人确定了楊公寶藏的真正所在,要開啓寶藏了。
隻怕李閥、宇文閥、還有杜伏威等人都已經聚焦了心思。
“唔!”
“看來是得尋個時機解決這件事情了!”
在嶽緣的心中,這楊公寶藏就該是他的,寶藏可以爲自己徒弟寇仲增添勢力,而其中的邪帝舍利更是能夠增強人之功力的所在,這樣的事物嶽緣自然有着極大的興趣。
若能吸取邪帝舍利裏面的功力,那可謂是相當于吸取數十位絕頂高手的真氣,那對于嶽緣來說實在是最大的用處。
若真是能夠完全取得邪帝舍利,那麽或許自己就不用涉險走那一步了!
隻是眼下這一切都隻是嶽緣的設想而已。
一想到這裏,嶽緣的眉頭就不由的一挑,當初若不是因爲邪王石之軒的緣故,否則得話,那跋鋒寒和傅君瑜兩人就已經被自己随手解決了。到時不說多了一個劍侍,卻也削減了一個要讓其他江湖人士頭疼的異族劍客了。
可惜啊!
不過嶽緣有一種感覺,這兩人與自己的事情還沒有完。跋鋒寒他定會挑戰自己,而傅君瑜隻怕也會與自己過不去,既然有矛盾,那麽就有解決的機會。
楊公寶藏分爲真假二庫,在沒有得到真正的機關圖前,其他人哪怕是尋到了楊公寶藏的所在地,但是想要真正的得到裏面真正的寶藏卻也是有着極大的難度。
想要硬來,不付出極大的人命代價那是不可能的。
可以說想要得到楊公寶藏,開啓的真正鑰匙還是在天下第一全才魯妙子的手上。對比起其他人來說,嶽緣已經踏出了好幾步。
在嶽緣思索這個的時候,正在拓展自己勢力的寇仲也同樣聽聞了這個信息。
“楊公寶藏?”
徐子陵呢喃着重複了這個詞彙,目光落在了寇仲和坐在旁邊的虛行之的身上,道:“仲少和軍師怎麽看?”
“看着呗!”
對于徐子陵的問話,寇仲很是随意的回了一句,雖然他心中對于這個楊公寶藏也有着窺視心思,但是寇仲很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
“有人在渾水摸魚!”
虛行之則是輕撫着下巴上的青須,很是淡然的說道。
說實話,虛行之對這雙龍還真是感歎,這兩人卻是人中之龍,有着明顯的上升之勢,虛行之自是能夠看得出。而且兩者的爲人,也很是不錯,不同那些出身世家門閥的人,寇仲的爲人有着一種明顯的真誠。
但是更讓虛行之感到震驚的還是寇仲和徐子陵兩人身後的師門——道家門派純陽。
來了一個号稱算天算地的道士袁天罡不說,還有一個壓根兒深淺難測的師傅道公子。
“得楊公寶藏便得天下!”
“哈!”
“這是在瞎扯淡了!”
寇仲接過虛行之的話頭,對楊公寶藏給了自己的意見,道:“如果真是這樣,當初楊玄感起兵會是那樣的結局?再說,縱觀古今,得天下的人都不是靠一寶藏得來的!”
“當然,如果楊公寶藏能夠落在我們少帥軍手中,那是極好的!”
最後,寇仲的臉色苦了下來,眼下的他還在爲拓展力量而努力中,面對那楊公寶藏可謂是鞭長莫及。
虛行之瞧着寇仲那苦澀的表情,滿意的笑了。
寇仲有着自己的理解,自不會将楊公寶藏放在心上,也知道那什麽得楊公寶藏者得天下那完全是唬人的。聰明人都知道,可惜的是很多人都糊塗。
顯然寇仲不是糊塗蛋。
“不過……”
徐子陵看着寇仲那苦澀神色好笑不已,對于這楊公寶藏他徐子陵更是不在意了,隻是心中閃過了一絲可惜的念頭僅此而已。望着寇仲,徐子陵笑道:“我想師傅對這楊公寶藏是有興趣的!”
“嗯!”
“這倒也是!”
對于自己的師傅嶽緣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寇仲和徐子陵兩人還是覺得自己有一些了解的。已經從袁天罡的嘴上知道師傅去了飛馬牧場,想來也有不錯的收獲。
“呵呵!”
虛行之沒有出聲,隻是淡淡的笑着,心中卻是在思索着。
道公子,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同時。
躺在**,被衛貞貞一勺一勺的喂着稀粥的白清兒同樣也有着這個問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