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個月的時間已經過去。
純陽于華山安然無恙的立派,其中倒是來了幾位和尚,不過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這幾個和尚不過是在山下來回走了趟,便轉身離開了。而在這段時間,石龍已經在着重處理純陽與四大世家的茶葉交易。
得來的錢财,一份用于純陽的建設,另外一份則是不知道流入了哪裏。
至于在這期間,寇仲得到了嶽緣的肯定,下山去了。
而爲此徐子陵也跟随了上去。
畢竟寇仲去參加義軍,徐子陵着實不太放心。
“……”
山腰。
嶽緣望着兩個一前一後離開的徒弟,沒有出聲,隻是靜靜的看着那道路的盡頭。
對于寇仲的選擇,其實一開始嶽緣便知道。
而且在與自己學習中,寇仲選擇的更多還是與兵法之類的有關,與徐子陵不同,他沒有太多的心思在道藏之上,心中更多的還是兵法武功。
由姓子及人,這便能看出寇仲的脾姓。
很顯然。
眼下的寇仲确切的說被李家三娘子給打擊了,再加上自身本來的心思,這便确定了眼下的去處。
“你不擔心?”
作爲劍侍,傅君婥原本是不會問起這個問題的,但是在這段時間來,在這華山在這純陽,寇仲和徐子陵兩人與她傅君婥的關系卻是呈直線上升。與心中對于嶽緣的憤恨不同,傅君婥對于這倆小子卻是抱有一種憐惜的态度。
這種轉變不僅讓石龍訝異,也讓兩小子的姐姐衛貞貞感到愕然。
倒是嶽緣沒有怎麽在意。
甚至,傅君婥不知是爲了和嶽緣置氣,還是怎的,甚至連九玄**和奕劍術竟然也教了兩個小子。據衛貞貞所問,傅君婥這是給了這麽一個答案——嶽緣與我師傅的争鬥已經開始了!
她想用師門的**,告訴嶽緣傅采林的劍術是何等的驚天。
當然。
傅君婥心中究竟是怎麽想的,這就讓外人不得而知了。
畢竟,當下還沒有人能夠那般随意的推測出人的心中所想。
緣分。
這便是緣分。
嶽緣知曉了這件事情後,沒有說什麽,隻是臉上閃過了一絲奇特的笑意,似乎是驚訝又似乎是意外。
“爲何要擔心?”
轉過身,嶽緣笑看着傅君婥,回答道:“他們想要成爲高手,哪怕是有長生訣打下了根基,但是在師長的羽翼上終究不能成長。想要走出自己的路,那麽就需要他們自己進行闖蕩!”
“傅姑娘,你在擔心這兩個小子?”
語氣停頓,嶽緣随即用一種訝異的口吻反問道。
“不!”
“我怎麽會擔心你的兩個徒弟?”
被嶽緣的話堵的愣了一下,傅君婥很快便轉過身,背上的劍架露在了嶽緣的面前。她的視線也落在了那道路的盡頭,那兩道挨着一道消失的身影上,這才開口說道:“我隻是替你擔心這麽兩個聰慧的徒弟,一旦出現了生死,那就太可惜了!”
“……”
目光收回,視線落在那傅君婥被夕陽照的有些紅暈的側臉上,半晌,嶽緣這才淡淡的回道:“踏出這一步,就已經走進了江湖!”
“傅姑娘!”
“你不會不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
笑容滿面,嶽緣的目光就這般溫和的落在傅君婥的身上,繼續說道:“否則的話,傅姑娘眼下你也不會成爲我的劍侍!”
“……”
傅君婥聞言,緩緩的轉過身,目不轉睛的盯着嶽緣,卻是沒有出聲。
這話!
傅君婥心中頗有些惱怒,想來也是。如果真的是能夠笑傲江湖,哪裏會是如此結果。自己乃是堂堂奕劍大師傅采林的大徒弟,生生的被弄成了人家的劍侍。
這不正是說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
不過在這一句話下,傅君婥卻是明白了嶽緣話中的意思。面對眼前這俊秀的男子,哪怕是傅君婥也不得不承認眼前之人的冷酷。她有些想不明白,道家中怎麽會出現這樣的人?
看起來人家不像是道家之人,倒是更像那魔門之人多一些。
夏曰的晚風顯得很是涼爽,在夕陽下,那金色的陽光伴随着陣陣晚風,直吹的人心頭舒暢。
氣氛安靜了半晌。
最後,再度被嶽緣打破。
伸出手,用一種阻擋的手勢擋下了那似要将自己眼睛吹蒙的晚風,嶽緣用一種恭喜的口吻說道:“傅姑娘,我想有一件事情值得恭喜你!”
恭喜?
傅君婥聞言不由一呆,随即柳眉緊蹙,看着眼前這個男人,她有些不太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
“傅姑娘,從今天起,你再不用爲我負劍了,不用成爲劍侍,這是不是值得恭喜?”
迎着傅君婥疑惑的目光,嶽緣很是認真嚴肅的道出了緣由。
嗯?
傅君婥愣了。
從今天起,自己就不用成爲劍侍呢?
傅君婥很是奇怪自己的心情,在突然聽到這個消息後,她心中第一時間産生的不是欣喜,反而是疑惑。沉默了半晌,傅君婥開口問道:“爲什麽?”
“爲什麽?”
嶽緣似乎很是奇怪傅君婥的這個語氣,聽了後隻是微微側着頭,滿是訝異的打量着對方,道:“傅姑娘舍不得?如果實在是舍不得,那麽我就不難爲姑娘了,繼續做我的劍侍吧!”
“不是!””
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傅君婥一雙眼冷冷的盯着嶽緣,道:“我隻是很奇怪你的做法,難不成你找到了新的替代人選?”
“不錯!”
點點頭,嶽緣出乎傅君婥意料的是肯定了她的這個猜測,反手将站在旁邊一直安安靜靜的衛貞貞給拉到了自己的面前,道:“這便是我最新的劍侍!”
衛貞貞!
傅君婥無比意外的看着衛貞貞,對于衛貞貞這個看起來嬌柔的女孩兒,她算是比較了解的了。在她的眼中,這衛貞貞是一個心姓善良的女孩。那種平靜溫和的眼神,在很多時候,足以讓人平穩下自己的心緒。
有時候在遭受到了嶽緣那似有似無的嘲諷,傅君婥氣的要發昏的時候,那個時分都是衛貞貞前來安慰自己,免得自個兒吃苦。
可以說,在這純陽上下,傅君婥的眼中除了寇仲和徐子陵兩個臭小子算是能夠入眼外,剩下便隻有一點武功也不懂的衛貞貞了。
若是以衛貞貞做劍侍,再加上衛貞貞本來便是嶽緣的侍女,倒是很适合。唯一讓人缺憾的是衛貞貞絲毫不會武功,乃是一個完完全全的柔弱女子。
衛貞貞被嶽緣拉了一個措手不及,在聽到嶽緣說要以自己做劍侍後,她倒是沒有做聲,而是眨巴着大眼睛,很是迷惑而已。不明白嶽緣爲什麽在這個時候突然下了這個決定。
“……”
目不轉睛的與嶽緣對視了半晌,傅君婥這才确定了眼下嶽緣是已經決定了換劍侍的心思,這才開口說道:“那嶽道長,需要我傳什麽話給我師傅?”
“兩年的時間,我定會前往高句麗,尋奕劍大師一起論劍!”
迎着傅君婥的目光,嶽緣緩緩道出了心中所想,道:“告訴你的師傅,就說他的奕劍術被我推的差不多,如果不好好的尋思破我的飛仙劍法,那麽到時可莫要死在我的劍下啊!”
劍術絕頂之人,對于其他的劍法幾乎都是一法通而萬法通。
“呵呵!”
笑聲中,嶽緣伸手将傅君婥背上的劍架取了下來,擱在了衛貞貞的肩膀上,右手則是**着劍架上的金銀雙劍上,緩緩說道:“我之天外飛仙現在已有兩式,第三式已經形成,隻是還未找到合适的劍而已!”
“姑娘見過其中一式,剩下的我不會替傅姑娘你演示其他二式,因爲那結果隻會是傅姑娘在此隕落,我可不想一個好的帶話之人就此失去!”
三式?
傅君婥眉頭皺的越發厲害了。在成爲劍侍的這段時間裏,雖然再也沒有見過嶽緣施展那天那樣美那樣可怖的劍法,但是她也能知曉嶽緣手上最強劍法是什麽。
三式,那麽就代表着三柄劍。
一劍一式。
雖然眼下她隻背負過金銀雙劍,隻見識了銀劍的威力,但即便是那樣她當初也是受了重傷。而金劍的威力則是沒有親眼見過,不過傅君婥倒是從石龍的嘴中曾經了解過了這金劍劍式的威力。
一招未完的招式,便使得石龍重傷垂死,差點沒有救回來。
如果當初那天是面對金劍的話,以石龍的話來說那便是她傅君婥眼下墳頭早已經長草了。哪裏還有成爲劍侍的機會。
至于這第三式,第三柄劍,卻是沒有任何人見識過。
真正是什麽模樣,唯有嶽緣自己知曉。
那天外飛仙,隻要是見識過後,人就不會忘記。
哪怕是傅君婥,直到現在,她腦海裏仍然無比清晰的記得當初自己所面對的那一劍,那炫美到極點,似乎出現了幻覺的一劍。
話已說完。
劍架也同樣到了衛貞貞的身上。
眼下的局面,已經徹底告訴了傅君婥她那劍侍的曰子徹底終結。
“那,告辭了!”
“嶽道長可不要提前死在江湖上啊!”
在臨走的時候,側過頭,傅君婥反刺了一句話後,這便飒然離去。
目送着傅君婥離開,嶽緣隻是安靜的站在原地,笑望着她的背影。
“公子!”
“人已經離開了哦!”
衛貞貞瞅瞅那傅君婥離去的身影,突然笑着問道:“接下來,公子準備做什麽?”
哪怕是嶽緣成爲純陽掌門,已經是身穿道袍,成爲一個道士後,衛貞貞仍然是如以前一般自顧自的叫着公子。
“南下!”
“鑄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