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遍布。
與屋頂上,嶽緣正提着一壇子酒水斜靠着茅草上安靜的看着那橫挂在天空的星河。
安靜的讓人想要去回憶。
眯着眼睛,品着酒水。
嶽緣在此刻就是在回憶,回憶着自己在這個世界的一舉一動。
一番思緒下來,嶽緣發現自己終究是沒有作出什麽有用的東西,朦胧中他覺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個無形的,将自己僅僅的纏繞了其中。就好像那落入蛛的蚊蟲,無論怎麽動,都會在不經意間牽扯到其他的關聯。
當初原本的打算并不是這樣,隻是因爲意外這才使得自己來到了笑傲江湖的世界。突然的變化使得嶽緣原本的安排完全作廢,而且隐隐的他覺得自己似乎是真的丢失了什麽東西。
最重要的是嶽緣憑着自己觀想之人的智慧在結合自己的分析,卻是知道了自己面前這樣的事情已經如脫離了缰繩的野馬節奏在往前飛奔。但是眼下嶽緣卻是不想去插手其中。
他有一種很詭異的感覺,一旦插手其中,這局面恐怕會是立即轉變。
哪怕是那原本的東方不敗,現在的楊念昔姑娘,嶽緣也能感受到對方眼中的自己似乎是不完整的,好像自己差了什麽一樣。
“……”
狠狠的灌了一口酒水,嶽緣望着天際的那輪圓月笑了起來。
“公子,在笑什麽?”
出現在他身邊的是一身紅裝,重新帶上了紅帽子的楊念昔,她的手中也是提着一個小酒壇,這個酒壇看起來精緻不少,至少要比嶽緣手上的東西好上太多。
“沒什麽!”
“隻是一時之間感到有些孤單而已!”
迎着楊念昔的目光,嶽緣搖搖頭,卻是很是随意的說起了自己現在的心情,并沒有絲毫的隐瞞。
“是嗎?”
“公子的這種感覺,我曾經體會了好久!”
嘴角微微一抿,楊念昔似乎是回想起曾經自己在黑木崖頂繡着花,獨自一個人孤獨的品着畫,輕輕的撫摸着那畫像之人的場景。那是一種讓人難言的孤獨之感。
仰頭。
飲了一口酒水後,楊念昔将手中的酒壇朝嶽緣遞了過去,道:“公子,這酒可要比公子随意拿的酒水要好上很多的!”
“……”
目光瞅瞅自己的酒壇,在望望對方遞過來的小酒壇,這雖然比不上對方的精緻,但是在經曆了那遊西湖之時發生的場景,嶽緣卻是一時遲疑了。
“放心!”
“這酒水裏沒有放其他的東西!”
似乎是察覺到了嶽緣所想,楊念昔輕輕一笑,解釋道。
“你這樣一說,不知怎的我擔憂更多了!”
瞥了對方一眼,想了想,嶽緣倒還是接了過來,飲了一口。對比了一下,嶽緣發現這酒水确實要比自己手上壇子裏的東西要好,是正宗的女兒紅。
細細的品味了下,嶽緣沒有發現裏面有什麽不妥。隻是一想起那天發生的事情,嶽緣的内心還是有一些防備的。
“女兒紅?”
訝異的擡起頭,嶽緣的目光落在了楊念昔的身上。
“唔!”
點點頭,楊念昔甩了下衣袖,承認道:“是的,是公子親手埋下的女兒紅!”
親手?
哈!
無言一笑,對于這種情況嶽緣沒有說話,倒是對于自己手上的這一份女兒紅起了頗大的興趣。這小小的一壇竟然是自己親手埋下的,難不成是自己女兒什麽的埋下的嗎?
女兒紅所代表的含義是什麽,嶽緣自然是無比的清楚。
但是想想嶽緣倒是覺得不大可能。
即便是自己與赤練仙子的後,但是也沒有輪到自己去埋藏女兒紅的打算。而且,以楊姑娘的口吻,這酒水最大的可能還是自己好酒而埋下的。
這份猜測剛起,這楊姑娘接下來的話便應了嶽緣的這份猜測,卻聽楊念昔說道:“可惜的是被我喝了不少,眼下隻有這麽一點了!”
“……”
嶽緣聞言很有些意外。
半晌。
卻是忽的笑了起來。
不得不承認,這身邊的女子那一颦一笑都是極爲的吸引人。
既有一種屬于男兒的英姿,但是更多的還是女人絕美姿态。這樣的人,讓嶽緣想起了花木蘭這一個奇女子。
而眼下,這楊念昔卻也是這樣的一個女子。
月下看美人,同時飲酒。
這絕對是一件讓人舒爽暢快的事情。
在飲了幾口,同時内裏暗地運功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妥後,嶽緣這才放下心來,兩人并排坐在屋頂看着月亮,飲着女兒紅還有說着故事。
說故事的不是楊念昔,而是嶽緣。
嶽緣在這個世界裏,其實他是很孤獨的。有些話隻能放在心裏。
儀琳年紀小,人純潔的跟一朵花似的,嶽緣自然不會告訴小尼姑一些其他的東西,因爲那些情況對于儀琳來說顯得很是複雜。
任盈盈任大小姐……
雙方交情本就不深,再加上因爲任我行的事情,使得兩人之間有着那麽些矛盾與尴尬,自然不會深交。
而藍鳳凰,雖然嶽緣也能夠感受到這個有着獨特風味的苗家妹子的心思,但是因爲陸無雙的關系,再加上任盈盈,雙方隐隐之間還是有着些許隔閡的。
嶽靈珊……
那完全是自己的後人,這怎麽樣卻也不能伸手。
至于自己的徒弟林平之,這富家少爺雖然人長的十分俊秀,但是在這林平之的心中卻是是一個十分正直的人,至少他有着這個理念。面對這樣的弟子,嶽緣雖然是平常也帶着對方亂晃,但是終究他一直在教導人家俠之一字。
這般分析來分析去,在最終嶽緣卻是發現自己真正說得上話的唯有這個十分了解自己,而自己卻不了解對方的絕色佳人。
夏夜。
涼風中。
嶽緣眯着眼睛,望着天上的月亮,卻是緩緩的道出了自己的故事。
然而——
“唔,這個我聽過了!”
望着嶽緣,楊念昔目光很是認真的這樣說道。
“唉?”
“我還沒說了,你怎麽就知道了?”
一口酒差點嗆到了氣管裏,楊念昔的話直接将嶽緣給打擊了下。迎着對方的目光,嶽緣小郁悶了一把,這才說道:“那說說你的故事吧!”
“……”
聽着嶽緣的這句話,楊念昔很是認真的回想了一下,這才用也有些無奈的口吻說道:“我的故事公子都知道的,隻是公子都忘記了……”
“……”
嶽緣聞言無話可說。
對于曾經的過往嶽緣也沒有忍住的問過,可是當嶽緣問這個的時候,回給嶽緣的卻是那楊念昔那一臉悲傷到極點的表情,使得嶽緣的話生生的憋在了嗓子眼兒,沒有問出來。
從眼前佳人的這幅表情嶽緣便知道那将是一個悲傷的故事,使得對方不願意回想而已。
“喝酒吧!”
最後,嶽緣以這句話做了總結。
……
淩晨時分。
嶽緣是從屋頂上滑下來的,在那屋頂則是到處丢慢了空下來的酒壇。
短短的一個時辰内,嶽緣與對方不知灌了多少的酒水下去。
最終。
哪怕是以嶽緣那本身豪爽的酒量卻也是忍不住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
醉人的不是酒,卻是往事。
在楊念昔的攙扶下嶽緣被她扶進了房間。
“哈!”
迷蒙着雙眼,嶽緣打了一個酒嗝,直挺挺躺在了床上。
“莫愁!”
“莫愁!莫愁!”
帶有顫音的話語從嘴中發出,嶽緣喃喃自語中。
一個人最害怕的是什麽?
是眨眼間繁華空逝,時光流走。
轉頭再見的卻是自己的後人,而原來的佳人卻已經是不知所蹤。哪怕是所謂的白曰飛升,但是在嶽緣的心中卻還是有些懷疑的。試問,古往今來,能做到破碎虛空的究竟又有幾人?
莫名的。
在這個有着自己很深影響的時空裏,嶽緣害怕了。
害怕自己所愛過的傾國早已經荒廢,害怕最後等待自己的是黯然心碎……
眼下的他就很有一種物是人非之感。
正因爲有了感情,所以他才害怕。
雖是害怕,但是嶽緣卻沒有絕望,畢竟留下的還有那白曰飛升的傳說。實在不行,還有那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到時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價,嶽緣也會讓她們出現在自己的身邊。
旁邊。
楊念昔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子,那臉上的懷念與深思,使得那好看的眉頭都緊緊的皺了起來。
俯下身。
玉手食指輕輕的摸着嶽緣那緊促的眉心,随着她玉手的撫弄,那原本皺在一起的眉頭卻是漸漸的舒展了開來。
“公子!”
“你丢了太多的東西了!”
在耳邊輕聲呢喃,望着眼前的男子,楊念昔卻是眯着眼睛,恍若一隻淘氣的波斯貓笑了,道:“公子,我可是又下藥了哦!”
抿了下嘴唇,看着床上的男子,楊念昔卻是終究沒有忍住心中的憐惜,玉手從他的眉心摸到了臉龐,俯下身,呵氣如蘭中,那一雙誘人的紅唇緩緩的貼上了嶽緣的耳垂。
然後輕輕的咬上了一口。
“嗯?”
感受到耳垂受到的刺激,嶽緣卻是睜開了有些模糊的雙眼,朦胧中他看到自己面前有着一個女子正伏在自己的身上。
恍然中,那似乎是赤練仙子。
輕輕的咬了一口後,紅裝佳人的臉頰卻已經是滿臉通紅,卻是沒有忍住,而是緩緩的伸出了小舌頭,輕輕的舔了一下嶽緣的耳朵。
“……”
受到了那外界的刺激,嶽緣卻是一把抱過了身前的女子。
那熟悉的感覺,使得嶽緣心中不由一急,隻是手上的動作卻是不由自主起來,這感覺……
該死!
怎麽又是這樣!
她在哪裏下了藥?
腦海繁雜,不一會兒卻是被那突來的刺激徹底淹沒,剩下的隻有那獨特的快感。
燭光中。
嶽緣已經是雙眼迷蒙的被懷中女子壓在了下面,右手随手一撥,卻是先前一直拿在手上的那沒有喝完的女兒紅。放在嘴前,一口咬掉那蓋子,随即飲了一口,然後那酒水如銀線一般的直往嶽緣嘴中落去。
女兒紅。
好酒!
一聲歎息,在飲掉了這份酒水後,嶽緣卻是沒有讓懷中女子繼續,而是一把奪過那瓶女兒紅,反手将對方壓在了身下。
随即酒水倒出,那女兒紅緩緩的自對方的眉心流淌了下來,一點一點的從鼻梁,從嘴角,從玉脖徑直流了下去。随後,手中酒瓶直接飛出,嶽緣卻是一點一點的從對方的眉心開始緩緩的親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品的酒還是美人。
紅裝落下。
卻也是蚊帳落下。
地上。
攤落的是那一地的紅色金袍。
“公子啊!”
慵懶嬌媚的呢喃聲,那陣陣的呻吟卻是伴随着那決定的話緩緩道出:“我這一身紅裝可是一直爲你穿着的啊!這女兒紅也是公子爲我埋藏的啊!”
“我的公子!”
“我的師傅!”
“念昔才不會像父親那般躊躇不前了!”
紅被翻滾,已是春情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