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楊!
這便是在嶽緣眼中的東方不敗給予他的回答,沒有說出真正的名字,隻是用認真卻又慵懶的複雜口吻念出了這麽一個姓氏。
楊蓮亭?
這是嶽緣腦海中出現的第一個印象,但是随即嶽緣搖了搖頭,卻是将這個名字給驅逐出了腦海。眼前楊姓女子絕對不是那楊蓮亭,雖然自己現在已經是被人稱呼爲東方不敗了。
“……”
迎着那紅妝女子那略有些失神的目光,嶽緣想了想,卻是什麽也沒有說。對方望向自己手中已經不知怎的由劍改成了彎刀的月缺,她的目光中滿是懷念。
那是一種回憶。
不關男女之情,隻是一種單純的回憶。
“我已經隻記得公子的模樣,和這柄彎刀的模樣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嶽緣的視線,紅妝女子玉手輕輕的束攏了下那被吹的有些亂的秀發,突然如此說道:“現在聖教終于又回到了公子手上,卻是讓人舒心了不少!”
是一種舒心,還是一種感歎?
嶽緣沒有出聲,他隻是靜靜的看着眼前這個絕色佳人,目光落在對方玉臉上久久,想要從其中看出什麽來。
似乎是感受到了嶽緣那略微有些肆無忌憚的視線,此時的紅妝女子卻是沒了遊西湖時的那種随意,不覺間她的側臉已經染上了紅暈,晶瑩如玉的耳垂更是紅彤彤的好看之極。
目光稍稍有些慌亂,但是紅妝女子還是怔怔的站在了那裏,并沒有避開。
這模樣!
在前面遊西湖時,或許是因爲酒水的問題,嶽緣弄的暈暈乎乎的,但是他的印象中仍然存留着眼前紅妝女子的容顔。而眼下再度仔細認真的打量眼前紅妝女子,嶽緣卻是發現對方的模樣讓他有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似乎……
似乎是在哪裏看到過。
紅妝女子的眉角,那微笑的神情……似乎是在哪裏見到過。
閉上眼,腦海中不斷閃過那微笑的表情,嶽緣開始在自己的記憶中的形象尋找類似的人兒的模樣。
許久。
嶽緣睜開了眼睛,他發現自己想不起來究竟是在哪裏見過類似的笑容。不是赤練仙子那略帶幽怨的笑意,也不是小龍女清冷的笑容,更不是陸無雙那略有些肆意的嬌笑。
眼前的紅妝女子或許是因爲久居高位的原因,哪怕是笑意中帶上了慵懶,但是那種風味卻是獨有,獨屬于對方。
有着男兒的豪邁,但更多的還是女子的嬌羞。
恍然中。
嶽緣突然想起了一個女人來,當他心中将這個女人的模樣笑容與眼前紅妝女子的笑容模樣一相對比後,卻是終于發現了其中的類似之處。
心中心思盤旋,嶽緣卻是已經認出了眼前紅妝女子的身份。
隻是對方的年紀稍微出乎了些預料而已。
“原來如此!”
心中回想起這武林大勢與天下大勢來,雖然因爲自己的影響裏面有許多的東西發生了改變,但是這天下大勢卻是沒有發生太大的改變。卻也正因爲這樣,嶽緣這才确定了眼前紅妝女子的身份。
可是确定了,嶽緣卻發現自己竟然一時之間找不到任何話來說,兩人隻能在夏風吹拂中,面面相對。
各自帶着那麽一種懷念的眼神眺望着彼此。
嶽緣的是回憶,而紅妝女子則是淺笑中帶着相思與幽怨。
也罷!
一切随心而行。
……
數天後。
曰月神教内部震動。
前任教主任我行被廢功,左使向問天同樣成爲了廢人,但是任盈盈任大小姐仍然是教中的聖姑。這其中的事情,許多高層人士都是無比愕然,心中卻是若有所思。
若說這個消息不過是震動的話,那麽真正的東方不敗真正的教主出現的時候,卻是讓某些人心中産生了天翻地覆的念頭。
嶽緣!
山嶽的嶽!緣分的緣!
這個插手了劉正風金盆洗手大會的正義俠士,竟然是聖教的教主東方不敗。
這種突然的轉變着實讓不少人無比的愕然。
不過在大家的心中卻已經是明白了當初爲什麽嵩山的三大太保會在死掉了,那完全是惹到了教主啊。能讓人家多活了半天,已經是教主的恩惠了。
當然,這個消息現在不過是神教高層人士知曉,其他中低層的人則是完全不知道。這些消息,正被嶽緣、紅衣女子死死的封鎖住,使得其沒有傳播開來。
在紅妝女子的鐵腕下,全教上下沒有任何人有所違背。
而且在其他的教衆心中,教主東方不敗本應就是嶽緣這樣的人。
水到渠成,卻又理所當然。
黑木崖。
曰月神教總壇。
嶽緣已經随着紅妝女子,以及藍鳳凰等人來到了這傳說中的曰月神教總壇。
當嶽緣在紅妝女子、藍鳳凰、任盈盈等人的注視下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那位于正中的寶座。
衣擺一揚,嶽緣就那麽金刀立馬的端坐在了其上。
“東方教主,文成武德。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随着嶽緣的邁步,随着那滿是西域風味的兜帽戴在了頭上後,當嶽緣于那教主之位坐下後。黑木崖整個山崖,無數的曰月神教弟子全部單膝跪了下來。
整齊的幾乎是震耳欲聾的聲音在整個天空飄蕩。
這種跪禮不似正常的跪禮,而是一種極爲恭敬的參拜儀式,就恍若皇帝登基,底下臣民們一般的跪拜,不過兩者之間稍稍有些不同,但是其中的含義卻是沒有什麽不同。
與此同時。
山頂的無數紅布似乎受到了什麽牽引一般,全部朝四面八方的飛舞了出去,徑直從黑木崖四周的懸崖落了下去,将這個黑木崖弄的鮮紅一片。
教主之位上。
嶽緣聽着這個有些熟悉的口号,卻是出乎預料的沒有感覺到讨厭,反而是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在外人聽起來或許隻是一個拍馬屁的口号,但是眼下嶽緣聽着那震耳欲聾的呼喊,卻突然覺得這一聲恐怕不隻是口号。
千秋萬載!
文成武德!
這兩個詞彙絕對不應該是江湖人能夠使用的。
一般稱呼這兩個詞彙的人,唯有……
目光掃過。
下面。
任盈盈任大小姐卻也是單膝跪了下來,這個時候的她已經去掉了頭上的鬥笠白紗。一眼望去如仙人白玉,秀麗脫俗,果真也是絕色美人。與紅妝女子的那種慵懶華貴之美不同,任盈盈的美卻是另外一種。
而藍鳳凰同樣是在下面跪拜,隻不過在跪拜的時候,藍鳳凰總會擡起頭,用大眼睛偷偷的瞧坐在座位上,藏在兜帽中的嶽緣。對于眼下的這種結果,藍鳳凰哪怕是到了現在還是覺得有些意外。
至于在其中唯一沒有跪拜的便隻有楊姓的紅妝女子了,人家不過微微彎腰,盈盈一禮。
滿含欣喜的眼中,水波盈盈,伴随着一句深情的‘公子’卻已經是足夠了。
“……”
耳邊盡是曰月神教教衆那瘋狂的呼喊,嶽緣的目光越過任盈盈、越過藍鳳凰、越過紅妝女子穿過了大廳,落向了外面。
天空。
廣闊無雲,湛藍一片。
恍惚中,嶽緣卻是聽見了漫天的擂鼓聲,那裏似乎傳來了陣陣嘶吼,無數的喊殺聲已經升起,不覺間眼前卻已經是血紅一片。
……
在嶽緣接任曰月神教教主的恰當,五嶽劍派中的華山派卻是作出了新的動作。
思過崖。
山腰。
那一片嶄新的洞穴,嶽不群、甯中則夫妻二人則是靜靜的站在那裏,看着内裏牆壁上刻畫,不由的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是充滿了驚喜。
在洞穴外面,則是令狐沖與嶽靈珊在守衛着。
“呵呵!”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右手輕輕的撫摸着牆壁上那刻畫着的劍法,嶽不群突然笑了,聲音由小變大,最終卻是在洞穴中徹底的回蕩了起來。
“……”
甯中則看着身邊已經幾乎是笑得癫狂的相公,不由的歎息了一口氣,上前扶住了嶽不群,輕輕的伸手爲嶽不群擦拭了嘴角笑出來的淚水後,這才呢喃道:“我們華山有救了!”
是啊!
不僅僅如此啊!
嶽不群也無比贊同甯中則的話,這個洞穴是自己的大徒弟令狐沖發現的,但是對方卻是告訴了師門。這一點,倒是讓嶽不群對自己這個時不時會鬧些問題的大徒弟很是滿意。
“夫人,紫霞神功我們可以交予沖兒了!”
迎着甯中則的目光,嶽不群卻是做了這樣的決定。
欣喜中帶着絲絲不信,甯中則對于自己丈夫的這話很是意外。
見甯中則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嶽不群則是再度肯定的點點頭。如果是以往嶽不群或許還會查看令狐沖的習姓,看對方适不适合,但是眼下卻不用了。
在點頭的同時,嶽不群的心中卻還是在回想着那天自己突然的遭遇,雖然被揍了一頓,不得不強忍下來,不過相應的他嶽不群卻也得到了不少的幫助。
獨孤九劍……
風清揚。
有了令狐沖,自然是不需要那辟邪劍譜了。
左師兄啊,再過不久的五嶽會盟……華山可會讓所有人震驚的。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處理一下派中的伏子。
我嶽家再度崛起、華山再度崛起的第一步即将達成了。
黑暗中,嶽不群的眼中閃過了一道刺眼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