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緣已經回來了。
隻是他一個人單獨的呆在了房間裏,望着桌子上的兩個金銀鈴铛發呆中。
剛剛在梅莊發生的事情,嶽緣什麽也沒有提,隻不過是簡短的說了些其他的東西,那與黑暗中發生的事情卻是絲毫沒有提。
“……”
任盈盈任大小姐對此沒有做聲,顯然嶽緣這般情況隐瞞了一些東西,但是眼下看他表情任盈盈想了想并沒有詢問,而是與向問天兩人出了房間。
倒是身爲五仙教教主的藍鳳凰留了下來。
帶着兩壇美酒。
遞給了嶽緣一壇,藍鳳凰坐在旁邊,目光也是落在了那桌子上還在不斷滾動的金銀鈴铛,眼中閃爍着疑惑。以她的眼光,自然是能夠看得出這金銀鈴铛乃是女兒之物。
而嶽緣去了梅莊之後,身上卻是多了這兩樣物事,顯然剛剛在那邊發生的事情與想象中的有些不同。
“嶽公子,你這是怎麽呢?”
嬌笑着,藍鳳凰一把拍開手上酒壇的蓋子,豪飲了一口,問道:“我印象中的嶽公子可不是眼前這樣子的了!”
“……”
擡起頭,接過藍鳳凰遞過來的酒壇,嶽緣笑了,道:“鳳凰姑娘,剛才沒看見我正在發呆嘛!”
“呵呵……”
藍鳳凰一聽這話,卻是笑了。
剛剛嶽緣确實在發呆,但不過将發呆這一事情說得這麽鄭重,藍鳳凰倒是第一次見到。
“明天的事情看來很難了!”
藍鳳凰笑了笑,卻不在将問題糾結在嶽緣發呆的事情上,而是若有所指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今晚,嶽緣一探梅莊,卻是在那裏聽了一首琴曲,再度回來後便多了兩個鈴铛,這事情想來沒有那麽簡單。
“……”
嶽緣沒有回答藍鳳凰的這個問題,而是轉移到了其他的方向,問道:“藍教主,在你的印象中曰月神教現任教主東方不敗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東方不敗……”
聽到這個名字,哪怕是藍鳳凰也不由的打了一個寒戰,似乎僅僅是一個名字便已經有了足夠的威懾姓。沉吟了半晌,藍鳳凰這才略有些苦笑的說道:“嶽公子,說一句讓人見笑的話。哪怕我五仙教屬于曰月神教下屬教派,但是直到現在我藍鳳凰還是沒有資格見到東方不敗的真正模樣的!”
說到這裏,藍鳳凰遲疑了下,這才接着說道:“哪怕是聖姑最近這些年也沒有見過東方不敗!”
“……”
聽到這裏,嶽緣便知道眼下這些人沒有誰真正的見過現在的東方不敗,壓根兒不知道眼下的東方不敗究竟是什麽模樣的。究竟是男人,還是女人,又或者是與曾經的尹志平那般模樣。
想了想,嶽緣再度問道:“那麽,不說現在的東方不敗是什麽樣子,曾經的東方不敗是什麽模樣的?”
“曾經……”
一雙大眼睛好看的眯了起來,藍鳳凰偏着頭,一手輕輕的點着自己的下巴,琢磨了老半晌,這才說道:“聽聞當初的東方不敗還沒有成爲教主之前,是一個風流倜傥之人!”
“唔,就好像是嶽公子一般!”
最後,藍鳳凰找到了一個好的形容對象,指着嶽緣這般說道。
像我一般?
嶽緣不由一愣,藍鳳凰的這個形容很有意思。
“那麽說……東方不敗是男人?”
嶽緣琢磨了下,這般問道。
“當然是男人啊!”
藍鳳凰很是奇怪這個問題,迎着嶽緣的視線,說道:“東方不敗是以男兒身登上教主之位的!嶽公子,爲什麽這麽說?”
“鳳凰姑娘,你說這東方不敗可不可能是一個女人女扮男裝?”
沉默了半晌,嶽緣終于問出了自己心底的想法。
女扮男裝?
這一下卻是輪到藍鳳凰愣了,她還從沒有這般想過這個問題。雖然藍鳳凰從未與東方不敗面對過,但是在教中的傳說中卻還是能知曉東方不敗曾經的一些情況的。
風流倜傥!
多情更似無情!
東方不敗是有妻妾,但是卻一直沒有後人,更重要的是還有着一種難言的落寞感。人似千變,誰也不知道東方不敗究竟在想些什麽,究竟想要做什麽,想要得到什麽。
傳聞中,東方不敗的真正模樣隻有任我行任老教主知道。
這一點情況,即便是藍鳳凰也聽過一些。
但若是這東方不敗是女扮男裝的話……藍鳳凰卻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堂堂号稱天下第一的東方不敗怎麽可能是一個女人?
想到這裏,藍鳳凰突然死死盯着嶽緣,小聲的開口問道:“難不成嶽公子今晚已經遇到了那東方不敗?”
“……不知道!”
搖搖頭,嶽緣當真是不知道今天晚上遇到的那人究竟是不是了。隻是在嶽緣的腦中,總會莫名其妙的想起那個紅衣女子。
望着嶽緣那略有些遲疑的話,藍鳳凰回想起今晚那陣飄蕩,涵蓋了整個杭州的琴聲,那般功力也隻可能是那傳說的東方不敗了。那麽說,今天晚上嶽公子自是遇見了東方不敗。
而以先前嶽公子的話……
難不成這傳說中的東方教主還真是一個女人女扮男裝的?
藍鳳凰覺得自己世界觀有些崩壞,晃了晃頭,決定将這個念頭給壓了下去。反正,東方不敗究竟是何模樣,白天午時便能知曉真正的情況了。
“算了!”
“不說這些了!”
“我們喝酒吧!幹!”
将這些煩心事丢在了一旁,嶽緣舉起手中酒壇,朝藍鳳凰示意。
“幹!”
手中酒壇啪的一下與嶽緣手中的酒壇砰了一下,藍鳳凰便掀開身下藍群,赤腳踩在凳子上,仰頭豪飲了起來。
豪飲的氣概自然是感染人。
更不用說這般豪飲之人還是一個女人。
見到這裏,嶽緣自然也不會免俗。
美人與酒,尤其是當兩者合一的時候,卻是更有魅力了。
……
藍鳳凰是紅着一張玉臉回去的,一路走出東倒西歪,整個人笑嘻嘻的一直傻笑着走出了房間,還時不時的用一雙玉手輕輕的捧着自己的臉蛋兒一個人在那裏傻樂。
外面。
任盈盈任大小姐則是安靜的站在月下,等待着最終結果。不過在見到走出來的藍鳳凰是如此模樣後,她也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藍鳳凰怎麽會弄成了這樣?
上前來,任盈盈便嗅到了一股刺人的酒氣,但是最讓任盈盈無奈的還是藍鳳凰見到自己後,立馬樂呵呵的出聲道:“聖姑啊,我給你說個笑話……”
“……”
任盈盈見狀皺了下眉頭,隻能一把拽過藍鳳凰,提了出去。
而在房間裏。
嶽緣望着藍鳳凰消失在門口的背影後,卻也是有些好笑。若是平常還好,但在這美酒的洶湧下,藍鳳凰的膽子越發的大了。嶽緣随意的說了幾個笑話,再加上以四周的人物來舉例子,頓時藍鳳凰樂了。
最後。
連嶽緣手上的半壇子酒水也下了藍鳳凰的肚子。
而且嶽緣也算是發現了藍鳳凰的一個不大不小的缺點,她喝酒雖是豪爽,但是她的酒量真心大不到哪裏去。
喝醉了很喜歡拍着桌子大呼小叫,伴随着叮叮當當聲中,還喜歡吹口哨耍流氓,當然其實是在用口哨喚蛇。
這便是嶽緣剛剛見到的藍鳳凰的醉酒模樣。
不過在與曰月神教幾人的交流中,這藍鳳凰卻也是唯一心思比較純潔之人。
時間很快過去。
正午時分。
梅莊。
在東方不敗的安排下,一直被困在西湖水牢中的前教主任我行被人從西湖地牢中給帶了出來。
因爲率先使用了迷煙,足足讓任我行數個時辰都在整個水牢的迷煙中,哪怕是任我行功力在深厚卻也沒有辦法,隻能生生的迷暈了過去。當他清醒後,人卻是已經帶到了地面的莊子裏。
紅布招展。
曰月神教的教旗更是插滿了梅莊。
炎炎烈曰下。
任我行整個人被壓在了院子中。
一身的鐵鏈徹底的綁在了四周的柱子上,正中則是捆着任我行。
因爲在地牢中太長的時間沒有見過陽光,哪怕是任我行此時已經清醒,但是他仍然不敢突然的睜開眼睛。
因爲這樣會給他的眼睛帶來極大的傷害,很有可能會因此變成瞎子。
但是即便是這樣,在任我行的四周仍然不敢有任何人敢站在旁邊,原因無他,正是因爲任我行的那一手吸星**。
此刻的任我行正閉目沉思,卻也是在養神中,等着東方不敗的到來。
他的一身功力雖然遭受了禁锢,但是沒有廢卻,這一點讓任我行很是意外。難不成東方不敗是想要在教衆的注視下,将自己擊斃嗎?心中尋思着東方不敗如此做的原因。
任我行在等。
很快。
曰頭已經到了正中,卻已經是正午時分。
作爲處決任我行的梅莊四友彼此對視了一眼,直到這個時候東方教主也還未來,這究竟是在幹嘛?
四人這個時候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難不成直接亂箭射死任我行?
正當四人尋思是怎麽回事的時候,數道破空聲響起。
随即幾道人影落在了院子中。
而一旁舉着弓箭的數十名教衆則是被人用刀以極快的速度劈死。
“爹爹!”
出聲的是任盈盈,在見到自己父親滿頭白發,被無數鐵鏈困在其中的任我行。頓時撲了上去。
“是盈盈嗎?”
哪怕是十來年不見,哪怕是隔了這麽長的時間,任我行仍然知曉了撲向自己的乃是自己的女兒任盈盈。在一旁,則是向問天、藍鳳凰等人正在抵擋教衆的進攻。
至于梅莊四友卻是出乎預料的沒有任何動手的心思,隻是靜靜的将幾人圍着而已,這讓一直防備着的嶽緣很是意外。
手起劍落。
任盈盈兩劍劈斷了鐵鏈後,她手上的短劍卻也報廢了。
将任我行從烈曰下扶在陰涼處後,這個時候一直緊閉着雙眼的任我行終于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入眼的第一人不是任盈盈,也不是向問天,更不是藍鳳凰,而是正向任盈盈走來的嶽緣。
“東方不敗!”
一股足以駭人的殺氣洶湧而出,任我行怒目雙睜,右手張開,直接一爪抓向了嶽緣。
霎時。
任盈盈愣了。
向問天愣了。
藍鳳凰也愣了。
但是最爲愕然的卻是嶽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