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金盆洗手大會的動亂,衡山派在這裏也死了不少弟子。
甚至,連劉正風的家人也有不少受到了傷害,其中還有人乃是重傷,看樣子似乎已經是活不過今晚了。
面對這種情況,前來參加的那些門派幾乎都已經沒有了臉面好意思留在這劉府,大家不是害怕被嵩山派打擊,就是沒有臉皮留下來。其中,倒是有兩個門派讓嶽緣稍稍有些意外。
其中之一則是小尼姑儀琳所在的恒山派,另外一派則是華山派了。
這兩派卻是留了下來,弟子們幫忙處理情況。
這種情況讓劉正風頗爲舒心。
定逸師太不用明說,人家本來就是一個直腸子之人,雖然蠻橫,但是卻是一個有什麽便說什麽的人。本來,嵩山派的做法定逸師太便看不慣。在見到劉府的慘狀後,定逸師太便留了下來幫忙。
不過不知怎的,定逸師太對于嶽緣自然是沒有好臉色。
而華山派的甯氏一劍甯中則則帶着女兒嶽靈珊也在幫忙,他們知道若不是嶽緣出手的話,那麽今天的劉府定然是血流成河,估計會真的被滅門。至于君子劍嶽不群則是在幫忙了一會兒後,門下弟子禀告說得到了大徒弟令狐沖受傷躲在ji院裏的消息。
在向劉正風、嶽緣以及定逸師太三人打了一個抱歉後,這便去尋已經受傷了的令狐沖去了。
劉府,後院。
曲非煙這個小姑娘早已經去與劉正風的大女兒兩人忙活在了一起。而嶽緣與林平之兩人卻是坐在了院落中的假山上,師徒倆都難得的保持了安靜。
好半晌。
“怎麽樣?”
嶽緣出聲了,他自然看得出林平之那暴露在臉上的郁悶之色,說道:“這般以着本心出頭,是否覺得心情很是暢快?”
“呃!”
林平之聞言不由一呆,随即哭笑不得的說道:“師傅,這暢快是很暢快,可是我的武功還是不行啊!若不是師傅你出手,我估計就死在了那嵩山之人的手上了。”
“呵呵!”
嶽緣笑了,伸手在林平之那光頭上拍了一把,笑道:“武功一般是沒有速成的!一般情況下,武功都是一步一步的自己修習起來的!”
“咦?”
但是林平之的注意力卻是在其他方面,問道:“那師傅這麽說這武功也是有速成的了,師傅您說說看?”
“……”
目光怪異的朝林平之胯下瞅了一眼,嶽緣那詭異的眼神直接讓林平之渾身不自在,直到對方快要忍受不住的時候,嶽緣這才說道:“有這麽一門武功是比較速成的!不過嘛……是宦官修煉的!”
“宦官?”
林平之一呆,重複道:“師傅,這是什麽意思?”
“哦!”
嶽緣笑了,笑得很是奇怪,道:“就是那種欲練此功,揮刀自宮的那種!”
“……”
頓時,林平之的臉色都青了,這種鬼東西他才不要了。要知道林平之還想着娶妻生子了,哪裏會練那種玩意兒?哪怕是這種絕世武功擺在自己的面前,林平之也覺得自己會不屑一顧。
“那我還是一步一步的來!”
這種速成功夫将林平之吓了個夠嗆,這便肯定了自己的心思,說道:“師傅,今天是很暢快,那種行俠仗義之感原來是這樣的。”說到這裏,林平之的臉色沉了下來,滿是擔憂的問道:“可是,那嵩山派定然不會就此罷休!師傅以後不是危險了嗎?”
“危險?”
“不!”
嶽緣一怔,随即搖頭否認道:“我武功很高,自然不會出現什麽危險,倒是平之你危險了!”
“……”
林平之眨了眨眼睛盯着嶽緣,嶽緣則是同樣的眨了眨眼睛算是回複。頓時,林平之哭笑不得的望着嶽緣,道:“師傅,您可别吓我啊!”
“我當然沒吓你!”
嶽緣搖搖頭,很是認真的說道:“所以說你要努力修習武功,另外便是行俠仗義的時候要看情況,有些事情不是硬來就可以的!更多的時候還要保護自身,用其他的手段來進行行俠仗義,在做事情的時候動動腦子,這玩意兒可不能被門夾了!”說這些的時候,嶽緣還點了點林平之的光頭,比劃了一番。
林平之聞言沒有言語,他聽明白了自己師傅話中的意思,卻也同樣了解了這話中的含義,若有所思。
其實也是,在這種場合下,林平之突然蹦出來,嶽緣當然有所準備,但是換作其他人沒有準備的話,那林平之估計就悲劇了。
“好好努力!”
嶽緣見林平之已經在思索問題,便知道自己這話這小子聽了進去,笑着拍拍對方的肩膀,道:“我期望你成爲這個江湖上真正的大俠!”
……
就在嶽緣教導徒弟的時候,嵩山一行重傷号卻也來到了他們在最近之處的落腳點。
這是一處比較破舊的廢廟。
陸柏剛剛将丁勉放了下來,卻見丁勉便是嗆出了一口鮮血,剛剛丁勉被嶽緣那一指頭彈的很是厲害,整個人陷入了腦震蕩之中。眼下,在被陸柏放下後,這才吐了一口鮮血,原本還在發暈的頭這才好了不少。
“好厲害的人!”
一屁股坐在地面上,丁勉哈了一口滿是血腥的氣,這才沉着臉道:“這人的武功太高,估計隻有師兄才能抗衡!”
一旁同樣是一身鮮血的費彬出聲贊同道:“不錯!這姓嶽的厲害着實罕見,想當初那任我行也不過如此了吧?”
其他的弟子也是傷的傷,在場衆人中除了陸柏,其他人幾乎沒有完好的存在。
被一人給硬生生的迫成了這樣,這可是嵩山派這些年來少見的結果。
“難不成真是魔教教主東方不敗?”
最後,還是費彬猜測了下嶽緣的身份問題。
“不會!”
丁勉搖搖頭,否認了費彬的猜測,道:“如果真是東方不敗,那麽今天在場之人沒有幾人能逃脫!”
費彬聞言想想也是,以魔教與正道的紛争,事情的結果還真是這樣。
“那這個姓嶽的是誰?”
出聲的是陸柏,三名太保中唯一沒有受傷的存在,此時的他正皺眉猜測道:“難不成與華山派嶽不群有關?他們都姓嶽!”
“……”
丁勉聞言翻了下白眼,瞪了陸柏一眼,這才道:“如果華山派真有如此高手,華山派還是眼下這般要死不活的模樣嗎?”
被丁勉訓斥,陸柏隻是尴尬的呵呵一笑,想來也是,五嶽中在左冷禅的眼中最不值得擔心的便是嶽不群了,再說嶽不群也算是支持五嶽合一的。而且嶽不群不能不支持五嶽合一,否則的話華山派現在這個樣子怎麽辦?
陸柏點了點頭,對丁勉的話表示贊同。
“那這嶽緣究竟是誰呢?”
陸柏蹙眉沉思,唠唠叨叨道:“江湖上沒有這麽一個人啊!”
“呃……”
“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一件事!”
回話的是費彬,隻見他扭了扭脖子,道:“不是有說書的人說過在百年前的一個故事嗎?那裏面的一個高手,好像就是叫嶽緣!你們說會不會是他?”
“……”
“……”
丁勉與陸柏兩人望白癡一樣的目光瞅着費彬,隻盯着費彬臉皮發紅,擺手道:“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我說的是這嶽緣會不會是那嶽緣的傳人什麽的?”
丁勉與陸柏兩人一震,發現還真有這個可能。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到時該如何向師兄左冷禅交待眼下的事情,滅劉正風的門沒有成功,那麽衡山派對于嵩山的五嶽合一的打算,那麽定會是站在對立面。
這對于五嶽合一的計劃可謂是極大的影響。
幾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無奈。
砰!砰!砰!
就在這時,緊閉的房門突然響起了連續三聲的敲門聲。
嗯?
三人的視線同時落在了那緊閉的房門上。
因爲其他弟子也多有受傷,眼前完好的幾乎隻是陸柏一個,想了想陸柏起身朝房門走去,同時說道:“是誰啊?”
“是我啊,幾位師兄!”
“見幾位師兄傷勢,算是送上一些傷藥聊表心意!”
門外傳來一陣溫和的嗓音。
屋内。
是他!
丁勉、陸柏還有費彬三人對視了一眼,算是知道了外面來人的身份。于是,陸柏這才放心的打開房門,笑道:“呵呵,不知……”
房門打開!
露出了那站在外面的人,隻是陸柏這話剛剛說出口,對方在送上傷藥的動作頓時一變,愕然之下陸柏一時反應不急,對方的手掌直接印在了自個兒的心口處。
嘭!
一聲悶響,陸柏後輩的衣服轟然炸裂,在那後背上豁然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掌印,散發着腥臭,掌勁竟然是透體而出。
“你……”
陸柏張了張嘴,堵在嗓子眼兒的話卻是絲毫說不出來,隻能是雙眼凸出,死死的盯着眼前之人,接着頭一歪,就此斃命。
“陸師弟!!!”
陸柏的突然遭遇同樣讓丁勉與費彬愕然,兩人掙紮着起身,卻見陸柏的身子就那麽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而門外的人卻是攜着一股殺氣一步一步的走了進來。
“幾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師兄啊,小弟來送你們一程了!”
“隻有你們死了,左師兄的計劃才能安然進行下去……爲了五嶽合一的大業,丁師兄,費師兄,小弟就麻煩兩位上路了!”
說完,來人已經出手了。
半柱香的時間後,這處據點徹底的安靜下來。
大門被推開,先前進來的人迎着夏風離開了。
随着大門的被關上,透過門縫,隻見那裏面已經是屍橫遍野,嵩山之人竟是全部斃命于此。
夏曰灼熱,卻是在這一刻莫名的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