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樹遍布,彎彎擾擾。
小尼姑儀琳就這樣帶着一身香風,以毫無明确方向可說的方位到處亂跑着。
在她的後面,田伯光追的那才叫一個辛苦。
如果是以直線距離的話,田伯光可以說早就追上了眼前的這個小尼姑,但問題是這個小尼姑蹿進了山林裏後,所運用的輕功就讓他意外了,而且跑的方向根本就不是以直線,而是亂七八糟的亂轉着。
“……”
田伯光停下腳步,望着不遠處仍然在用嬌嫩的嗓音驚呼着的小尼姑,田伯光就覺得自己已經是無話可說了。
試想他能夠号稱萬裏獨行,輕功在江湖上自然是獨一無二,否則的話以他這個**賊的身份,哪裏會活的這麽潇灑。可即便是這樣,田伯光對眼前的局面也是頗爲無語。
原因無他,因爲眼前的這個名叫儀琳的小尼姑這方向感着實讓人頭疼。
一個正常人自然一般情況下都有着自己的方向感,哪怕是許多人在匆忙的街段逃跑也會有相應的方位。但是眼前這個名叫儀琳的小尼姑卻不是這樣。
當竄入山林後,儀琳就像田伯光展示了什麽叫做無方位随意亂跑。
田伯光自認爲自個兒是正常人,但是現在卻是完全理解不了儀琳這是怎麽逃的了。你說往左邊追吧,你卻發現人家小尼姑跑右面去了,說往右邊追吧,他又發現人家小尼姑竟往後面去了。
這一連串的亂竄下來,田伯光就已經緩緩的覺得自己的頭也謝發酸發脹,有些頭暈了。
最讓田伯光無語的是,人家小尼姑還不按着直線距離逃跑,而是一直轉着圈子逃。
該死!
望着眼前的美貌小尼姑,田伯光覺得這樣下去絕對會被江湖同道笑話,深吸了一口氣,晃了晃有些發昏的頭,徑直一個縱身飛奔向前,卻是在半空中與儀琳錯身而過。
“!!!”
瞧着又跑回來的小尼姑儀琳,于半空的田伯光就覺得自己心肝都在疼,無奈之下隻能運用千斤墜,落在了地面。回過身,朝小尼姑望去。
“哎?”
“這是!”
隻是這一瞧之下,田伯光發覺了其中的不妥。也許是圈子轉的太多,小尼姑可能是轉的頭暈眼花了還是怎的,在與自己錯身而過後,竟然又莫名其妙的轉了回來,直接朝自己所在的方向悶頭跑來。
看那模樣,就好像乳燕歸巢,恍若投入自個兒懷抱一般。
嘭!
一聲悶響。
小尼姑儀琳的光頭直接撞在了田伯光的胸口,随即一彈,自個兒更是退後好幾步,一**坐在了地上。
“啊!”
“撞到了!”
嬌嫩的嗓音從嘴中發出,小尼姑儀琳一手摸着自己的光頭,一手摸着自個兒的小**,驚呼道,同時整個人坐在地上還在以一種奇特的韻味東倒西歪的轉了轉,顯然是已經頭暈了。
“……”
田伯光看着撞在自己身上後一**坐在地上的儀琳,望着對方的動作,還有那雙手使勁兒的摸着光頭和**的玉手,再聽對方那嬌嫩的聲音。田伯光嘴角就不由得抽了抽,回了一句,道:“我看到了!”
同時,田伯光人也蹲了下來,就蹲在小尼姑儀琳的面前,怔怔的打量着眼前的這個美貌小尼姑。
“嗯?”
聽到那近在耳畔的聲音,儀琳使勁的晃了晃腦袋,讓那讓人讨厭的昏眩感驅逐出腦海後,這才瞧清了正蹲在自己面前,以一臉奇怪表情看着自己的田伯光。
“啊!!!”
又是一聲驚呼,小尼姑儀琳玉手指着眼前的男人,無比震驚的叫道:“采花賊田伯光!不要采我,儀琳沒有花的!”
花?
田伯光眼角不由的跳了一下,望着眼前那已經是跑出了一身香汗的小尼姑儀琳,在聽到對方的驚呼後,田伯光當時就納悶兒了。
這個美的恍若水晶一般的女孩兒,到底在想什麽?
尤其見着小尼姑儀琳那恍若看到了史前野獸的目光,田伯光的心情就不爽了。心說自己在采花賊這一行當中,可以算是現下江湖中的狀元,人不說**倜傥,但怎麽也算得上一個頗有魅力的男人了吧?
看着眼前這個天真純潔的恍若一潭清水的小尼姑,不知怎的,田伯光心中原本的想法卻是少了不少,恍惚間竟然忘記了自己本來的身份乃是一個**賊。
啪!
見小尼姑儀琳還在嘀嘀咕咕的唠叨着,田伯光頓時忍不住的伸手在小尼姑那溜光的光頭拍了一下,無比認真嚴肅的說道:“不要吵!”
“啊?!”
儀琳被敲的不由一愣,雙手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自己的光頭,随即嬌嫩的唠叨聲停了下來,可憐兮兮的望着眼前的男子,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裏兩顆晶瑩透徹的淚珠兒就在眼眶裏打轉兒,眼看就要哭了。
“不許哭!”
田伯光眼睛一瞪,對儀琳說道。身爲**賊的他見過不少女人哭,但是眼前這個小尼姑這麽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那晶瑩的沒有絲毫雜質的眼睛盯着自己哭的時候,田伯光心中就升起了一種莫名的煩躁,似乎是自己犯了什麽大錯一般。
“嗚!”
“這位田大俠,不要做壞事好不好?否則的話佛祖會懲罰你的!”
抽噎了一聲,小尼姑儀琳如鹌鹑一般的縮在那裏,無比可憐的抿抿嘴,眼眶中的一雙淚珠兒給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儀琳卻也沒有忘了鼓足勇氣給對方講佛法,要渡人家回頭是岸。
其實,在小尼姑儀琳心裏,眼下時分卻是十分後悔,後悔自己輕功沒有練好,否則的話這什麽萬裏獨行田伯光定然追不上自己的。對于是自己剛剛轉暈了頭,直接撞到人家面前,儀琳卻是沒有在意。
嘶——
都這個時候了,這美貌小尼姑還要給自己講佛法?
深吸了一口氣,田伯光這才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望着身軀的小尼姑。目光在對方那光潔的小臉上停留了許久,視線更是在對方額頭的細汗上掃了一眼後,卻是在心裏許下了自己的打算。
這樣的女孩兒怎能是尼姑?
他要破了這女孩兒的戒,心中的戒。
隻是萬裏獨行田伯光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心中的戒被破的不是小尼姑儀琳,而是他自己。
……
當小尼姑儀琳自個兒傻乎乎的落在了萬裏獨行田伯光手上的時候,南方福建福州城。
福威镖局。
林震南夫婦兩人的面色愕然,眼珠子瞪的老大,無比意外的望着眼前的兩人。
眼前的是一位風度翩翩的墨衫男子,對方手中白玉折扇正悠閑的搖着,而一頭青絲則是被紮成了一個類似馬尾的存在,束在了腦後。一眼望去,林震南的腦海中出現了公子理當如此的話來。
而此時,對方正滿面笑容的望着夫妻倆。
當然,讓林震南夫妻倆震驚的不是眼前這個模樣俊俏,潇灑不羁的男子,而是站在男子身後的那個有些戰戰兢兢的小光頭來。
這小光頭是誰?
夫妻倆自然是無比熟悉,對方正是兩人的愛兒——林平之。
“這是怎麽一回事?”
林震南結巴了,支支唔唔的指着林平之的光頭,問道:“平之,你的頭發呢?”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兒子出去尋求幫助,不過一個下午的時間,一頭飄逸的長發便已經消失無蹤,轉而代之的是一個光頭。
“兒子,你這是怎麽呢?”
與林震南不同的是,王夫人已經是驚慌失措了,在瞧見自己的兒子成了光頭後,頓時以爲是自己兒子想不開來,出家爲僧了。上前,一邊摸着自己兒子的光頭,王夫人一邊擔憂無比的問道。
“……”
林平之聞言無比委屈的癟了癟嘴,目光在嶽緣的臉上停留了許久,卻見嶽緣正笑**的望着自己。本來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立時給吞了回去,林平之說道:“師傅說過,現在的光頭可以冒充和尚,也算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
“……”
林震南聞言一震,随即心中恍然。轉過身,面向嶽緣,林震南無比鄭重的朝嶽緣行了一禮,道:“多謝嶽公子對犬子的照顧!”
至于沒有懷疑嶽緣的身份,懷疑嶽緣也是對辟邪劍譜有所窺視,是因爲嶽緣帶着林平之剛進入福威镖局的時候,向林震南夫婦展示了什麽叫做高手。
卻是以右手中指與食指兩根指頭,告訴了夫妻倆什麽叫做震撼。
哪怕是傳說中的空手入白刃,卻也沒有嶽緣以手指夾兵器來的讓人震驚。
僅僅憑着這一手,便足以打消林震南夫婦的懷疑。
在夫妻倆看來,哪怕是曾經先祖的辟邪劍法,估計眼前之人也能接得住。至少當時嶽緣的那句——“普天之下,暫時還沒有我接不住的兵器”的話,着實讓兩人震駭。
“對福威镖局動手的人,兩位想來已經弄清楚了吧!”
沒有絲毫避讓的接受了林震南的大禮,嶽緣卻是突然開口問道,直接提起了先前發生的事情。
“……”
林震南聞言稍一遲疑,卻随即點點頭,道:“是四川青城!”
說出這話的時候,林震南的語氣頗爲的苦澀,要知道自家镖局平常與青城派關系也算和睦,每年福威镖局在經過四川的镖都會向其中位于四川的幾大派送上豐厚的禮物,以算開路。
其中峨眉、唐門和青城派,這三派爲主。
隻要這三派應下了關系,自然福威镖局在四川的镖就會很好走了。但是林震南卻是怎麽也沒有料到此番對福威镖局出手的乃是其中的青城派。
這事情的發展,卻怎能不讓林震南苦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