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靥不憑道：“那是不是太便宜他們了？”
“小姑娘，你們也沒什麽損失吧，還想怎樣！”那邊蒙田語氣不善。
陳妮妮扯了扯任煊兒的袖子：“煊兒姐姐，你不是會看相麽，看看他們的運氣怎樣……”
任煊兒聞言竟然認真看了幾眼，語氣古怪道：“奇怪了，還真看不出來，他們的面相一會兒很慘一會兒又沒那麽慘的……”
砍柴哥打了個顫，冷丁道：“有殺氣！”
徐炳炳轉向了我。
我冷冷一笑：“全部殺了！”
所有人都是一愣，不但陳妮妮和任煊兒古怪地看向我，就連古月都有點兒沒想到。
徐炳炳也忍不住開口道：“小遊，你……”
“你想說我變了嗎？”
我一步步向對方走去：“是的，我的确變了，既然梁子都結下了，再放人回去不是很傻嗎？”
金小靥上前一步道：“我支持老九！”
看來金剛的事情讓她現在也有點兒黑化了。
小白和霜兒跟在我身後，但凡隻要是我想做的，它們都會站在我這邊。
“小子，做人留一線，你别太過分了！”蒙田舉鞭指着我。
回應他的……
是一劍！
“轟！！”
一陣風暴過後……
一地的殘肢斷臂，白骨碎肉，腦漿腸子……我冷眼看着這一切，就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剩餘的十九名蒙家築基弟子全部殒命！！
哪怕是以防禦著稱的蒙家，在沒有入道的情況下，也是擋不住這一劍的！
蒙田，蒙毅以及吳彭宇各自撤掉防禦手段後，皆是不可思議地看着我。
看着這樣血腥的場景，我歪了歪腦袋，忍不住舔了舔嘴角，魂劍柄上那半個魂魄烙印一亮，四周突然騰起了大量的青白二氣！
兩種氣流以我爲中心瘋狂地灌入了我的識海，并全部被那半個烙印吞吸了進去……
殺戮道痕一陣顫抖，竟慢慢地撕扯開來，變成了一道門戶！
一種明悟徜徉在心頭……
物競天擇，适者生存……
殺戮，沒有對錯！
一步邁出……
獅子搏兔尚需全力，欺淩弱小何錯之有……
“轟！！”
第二步邁出，虛空中一聲驚雷炸響！
……
所謂善與惡，無非勝于負！
第三步邁出，無盡的道則降臨，灌入識海魂劍！
……
何爲強者，司掌生死！
第四步邁出，手中魂劍嗡鳴！
……
何爲智者，明心見性！
第四步邁出，殺氣騰騰，竟一眼能看清前方三人眼中的恐懼！
……
何爲聖者，言既是法！
第五部邁出，魂劍橫舉……
……
何爲安定……以殺止殺！
“嚶……”
第六步落下……
“殺！！！”
一道琥珀色的劍光斬向前方三人，其上血絲縱橫……
……
蒙田，蒙毅，吳彭宇三人竟似着了魔一般，一動不動，傻愣在原地……
“解脫吧……用死亡清洗你們的罪過……”
……
嗤！！！
三個腦袋沖天而起……
三個身子依然僵直在當場，鮮血如噴泉一般自三人脖子上噴勃而出……
數米之内，一片紅色的朦胧血霧……
……
“小遊！你瘋了嗎！？”
徐炳炳散去了九星陣，幾步上前，抓着我的肩膀質問道。
我擡頭看了他一眼，徐炳炳不由一愣，目光中有着震驚和陌生！
“你……”
拍開他的手，我笑了笑：“我很好啊，沒事。”
其實我自己心裏也有點兒奇怪……
理智地想一想，殺人，應該是不對的吧……
更何況人家都已經認輸了……
可是心裏還有另外一個聲音在嘲諷：“你不殺别人，别人遲早回來殺你，與其放虎歸山，不如斬草除根。”
是啊！
與其放虎歸山，不如斬草除根……
我一時間腦子裏很亂。
徐炳炳皺眉道：“大家收拾一下現場，二喵，狐狸你們找兩輛能開的車，我們先回總壇！”
“是！”
我注意到，每個人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古怪……
有點兒陌生……
有點兒……害怕？
“你看看自己！”
徐炳炳說着将一面鏡子遞到我面前。
鏡面上……
秀氣的臉，半邊臉上滿是随風吹來的血雨，劉海也被血雨打濕……
尤其是那一雙眼睛……
瞳孔放得很大……很大……
幾乎黑色的眼仁要占滿了整個眼睛……
這眼神……
這眼神看着像是一隻藏在黑暗中已然失去理智享受血和殺戮的怪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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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10國道。
一輛法拉利極爲緩慢地行駛着……
我獨自一人坐在車内，兩眼呆滞，腦袋裏很亂，也不知在想着什麽。
“哔哔哔……”
後面的車不斷地按着喇叭。
我沒理會。
一輛破捷達超了上來，車窗搖下，探出一個寸頭的腦袋，脖子上套着個金鏈子。
寸頭打量了我幾眼，流裏流氣地說道：“喂，大少爺，借點兒錢花花？”
他說着伸出一隻手，手裏靈活地翻轉着蝴蝶匕首。
見我半天沒回話，他不耐煩道：“喂！叫你呢！你找死是吧？信不信……”
他的話說到一半，忽然就停住了。
因爲我扭頭看了他一眼。
就是這麽簡簡單單地扭頭看了一眼。
很随意，甚至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連對方的臉長什麽樣都懶得看清。
但是，他忽然就閉上了嘴巴。
“怎麽了？”
他身邊開車的問了一句。
“噓！”
寸頭飛快地收回了腦袋，像見了鬼一般沒命地搖上了車窗，緊接着那輛破奧拓發動機一聲轟鳴，雷聲大雨點小地加速離去了……
整條國道瞬間又安靜了下來，隻有兩盞孤燈，照着路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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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宸總壇。
九宸日報職工宿舍。
我洗完澡，腦袋上頂着一條浴巾，身上兀自出着汗，汗水順着劉海不斷地滴落下來……
“啪哒，”滴在地上，鼻尖卻似乎依然聞到血的香味……
是的。
香味……
我這是……
怎麽了？
與其放虎歸山，不如斬草除根……
這句話沒錯啊……
拿起床頭上充電的手機，扯掉充電器的線，打開天下道門，心有所感地翻開交流闆塊……
第一條熱貼：“九宸魔頭陳遊，一人屠盡蒙家三十高手，蒙田、蒙毅竟也死于其劍下。”
發帖人，小軍師。
他沒死！
一股殺念不可抑制地湧了上來！
他怎麽沒死！？
點開帖子，沒有圖片，内容大概是描述我怎麽出招怎麽殺了蒙家人。
接着立刻就有蒙家的人出來辟謠，稱絕無此事，蒙田、蒙毅還活着。
小軍師回應蒙家欲蓋彌彰，并曝出了三十名死者的名單。
之後就是雙方無休止的口水戰。
看客們一緻要求上圖。
有人說是炒作。
也有人說的确有名單中的蒙家好友聯系不上了……
“啪……”
我百無聊賴地将手機扔向一邊。
用浴巾揉了揉腦袋，仰面躺在床上。
殺都殺了，随便你們說吧。
“砰砰砰……”
敲門聲響起。
“進來吧，門沒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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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正開着車的分身突然一愣，路前方冷丁出現了一道攔車的身影。
三更半夜，偏僻的國道上，會是什麽人……
我放慢車速，停了下來。
看着路邊的人影不由得一愣。
要說這夜黑風高，四周空無一人，而我又開了一輛惹眼的車。
但凡是跳出個攔路土匪，或者是攔路站·街·女……甚至就是個攔路女鬼！
我都覺得挺應景的……
偏偏這突然跳出來的……
上下打量着來者……
此人身形魁梧，油光噌亮的腦袋上燙着六個戒疤，一身僧服，背着個布袋，還紮着綁腿，笑得和個二傻子似的，卻讓人忍不住就心生親近。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分明對方長相普通，卻絕不是大衆臉，又讓你覺得似曾相識，仿佛已是多年好友一般。
“施主，方便搭個順風車嗎？”和尚憨笑道。
我原本心中煩躁，聽到他的聲音，卻不知爲何立刻就通達了一些，然而還是如實說道：“抱歉，不太方便。”
和尚被我拒絕也不惱，摸着自己的光頭嘿然：“小僧也就坐不到兩裏路，可否冒犯地問一句，施主半夜趕路所爲何事，爲何不方便？”
我看着他，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就脫口道：“去殺人……”
“哦！”
和尚微微一愣，竟然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也不知是認爲我開玩笑還是開玩笑，立刻就接口道：“施主是要去幾裏地外殺人？”
我算了算，如實到：“倒是要超出兩裏地，那師傅上車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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