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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嚴的聲音在廣場中回蕩，當然，不是什麽道法，是廣播……
……
“走吧，”二喵揮了揮手。
不遠處，砍柴哥每走幾步就俯下身聽一會兒，簡直就像電視裏的鬼子排雷一般一絲不苟，我忍不住問道：“砍柴哥以前也有這愛好？”
二喵哈哈一笑：“也就是這幾天才開始的。”
“他在聽什麽？”
二喵白了我一眼：“我怎麽知道？”
……
我們聊着天經過雷祖一脈的觀禮台，冷丁聽到邊上兩個弟子的對話。
“看九宸的那個傻子，又犯病了。”
“唉……我覺得可以将九宸除名了，簡直就是神霄的恥辱。”
……
“我艹！”
我聞言瞪了過去，二喵卻拉了拉我：“習慣就好，咱實力的确不如别人，沒啥好計較的。”
“還不是這些家夥把好弟子都搶了，把資質差的留給我們，”我怒道。
二喵歎了一口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的，否則這樣的做法，我們那位老祖宗怎麽會任由他們胡來。”
“哦！怎麽說？”
“說來話長，總之你以後就知道了。”
……
我郁郁地跟着二喵回到了九宸的觀禮台。
擡眼一看，另外八脈的弟子分列各方觀禮台區域，人數上，幾乎每一脈都過百人。
對比之下，我們九宸的觀禮台頓時就顯得十分蕭條冷清。
“我們不是也有近百個執事嗎，爲什麽都沒來？”
我低聲問坐在邊上的燕子。
燕子歎了一口氣道：“那都是前幾代的執事了，像這樣的比賽，一般都是同一代的執事來參加。”
“哦，難怪。”
燕子所說的同一代，指的是在同一位掌門任期内。
換了一個掌門，那就是下一代了。
……
“唉……我聽三哥說九宸在神霄中混得不如意，這麽一看，差别也太大了，”陳妮妮輕歎道。
任煊兒卻是笑着說：“我師傅卻說九宸的潛力是最大的。”
陳妮妮一愣，連問道：“爲什麽？”
“她老人家也沒有細說，不過她卻是提到了一件事。”
“什麽事？”我也好奇道。
任煊兒狡黠地看了我們兩個一眼：“這數百年來，九宸出的頂尖高手可不比另外八脈少。”
頂尖高手！
我心中一動。
又聽任煊兒繼續道：“她還說了這麽一句話，真正的高手，并不是培養出來的。”
……
我正細細回味着任煊兒的這句話，會場内突然一陣喧嘩，所有人都看向主席台的方向。
轉頭望去，隻見九個長相各異的身影竟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主席台的長桌後方。
……
我注意到，其中一名天姿絕色的宮裝女子，赫然正是這一段時間與我“朝夕相處”的蕭無雙，蕭長老。
看來這屆神霄宗内黃闆預選賽是由她代表我們九宸一脈出席。
……
她巧笑嫣然地坐在九人之中，翻出了一支長煙嘴，撚在手裏，一雙美目四顧，看到我們這邊的時候還笑着揮了揮手。
也不知是自我感覺過于良好，還是事實就是如此。
總覺得她是在沖着我一個人打招呼，于是就不自主地将手擡了起來。
呃……
同一時間，在坐所有九宸的男弟子竟是都和我一樣，将手舉了起來，就連相鄰的長生、玉清兩脈男弟子，也不例外。
……
大家互相看了看，都尴尬地将手放下了。
“這位前輩好大的魅力啊，”陳妮妮感歎道。
任煊兒卻是“哼”了一聲，不予評價。
……
蕭長老邊上的另外八位也各有特點，有的溫文爾雅帶着一股書卷氣，有的相貌猙獰目中含煞，還有的低眉順眼如老僧入定一般。
其中一名劍眉星目，兩鬓雪白的黑衣男子湊近話筒，輕咳了一聲。
整個會場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
他環顧了一圈，簡單道了一句：“那就開始吧。”
頓時廣播中就有弟子開始報參賽人員的名單。
我拉長耳朵聽了半天，最後才聽到自己的名字，砍柴哥和大a也是一樣，都是最後才念到。
“參賽選手請到會場中央區域進行抽簽，沒有比賽的選手請安靜在觀禮台觀看比賽，比賽過程中除工作人員和參賽選手以外，任何人不得進入會場。”
……
“小遊加油！”
任煊兒和陳妮妮爲我打氣。
大a連湊了上來：“兩位妹妹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二女敷衍道：“你也加油吧。”
似乎是故意爲了氣他，她們又接着熱情喊道：“砍柴哥加油啊！”
砍柴哥轉過身來憨厚一笑，還比了個剪刀手。
“砍柴的，一加一等于幾！”二喵冷丁問道。
“等于三啊！”砍柴哥飛快地又伸出了一個手指，語氣中充滿了不屑：“想誤導我！？***！”
二喵呆坐當場，滿臉的不可思議。
我不解道：“你是要說他今天狀态不錯嗎！？”
二喵将腦袋搖的和波浪鼓似的，難以置信道：“砍柴的居然學會罵人了！”
“……”
……
所有參賽選手聚到廣場正中的高台下方，由大賽工作人員随機抽取我們的名字，念到名字的上台抽簽。
抽簽采用傳統的抓阄方式。
每個人将手伸進工作人員手中的紙箱裏，抓取一個号碼，由号碼決定出場的順序。
輪到我的時候，抓到了一個六十三号。
按照比賽的規矩，我将在第三十二場上台，對手是六十四号。
……
另一面，大a抽了七号，這也就意味着他将在第四場與抽到八号的弟子展開角逐。
……
不得不說的是，也不知是工作人員忘了還是什麽原因，一直等到大家都抽完了，砍柴哥才最後一個被點到名字上台領了号。
偏偏這個号恰巧就是八十三号。
這要換一個人，别人都會以爲是在作弊。
因爲抽到八十三号，也就意味着砍柴哥第一輪比賽将獲得輪空的資格。
估計在其他各脈弟子看來，砍柴哥的智商應該還達不到作弊的水平，所以沒人提出異議，隻是感歎砍柴哥的手氣旺。
對此，就連大a都唏噓不已。
……
接下來，工作人員拿着麥克風宣讀了一遍比賽的規定和流程。
關于規定，内容全都是要互助友愛，點到爲止等一類假大空的話。
我總結了一遍有用的信息。
其實也就是四個字：沒！有！規！矩！
至于比賽流程也很簡單，十個擂台同時開賽，參賽選手按照場次挨個上，一場打完了換下一場，比賽沒有平手，認輸，落台，失去戰鬥力都算失敗。
……
宣讀完比賽規定，十名裁判在擂台邊就位。
我拉着砍柴哥在四号擂台給大a加油。
大a的對手來自玉清一脈，是一名青澀的男弟子，看着年紀不大，也就十七八歲。
在擂台的對面也有八個玉清的弟子爲他們的人加油打氣。
玉清在神霄的地位是陣法擔當。
包括宗門的法陣禁制都是交由玉清一脈來完成的，所以這一脈弟子清一色的都是陣法師。
……
“我宣布，由九宸一脈，艾倫，對陣，玉清一脈，北河，比賽正式開始！”
裁判一聲令下，再看台上二人，各自擺了個姿勢，卻誰也沒有出手！
半響，我回頭看了一眼。
别的擂台上早已經打得熱火朝天，各種法器在碰撞，絢爛的道法像不要錢的煙花一般漫天飛舞，也有武者呼喊出招，拳腳帶起激烈的破風聲……
然而……
這邊的兩人依然惺惺相惜地兩廂望着，誰也沒有出手的意思。
強烈的反差之下，這一方擂台竟有了高手對招的意境……
乍看似決戰紫禁之巅的葉孤城與西門吹雪！
對比之下，往深刻的地方着眼，又有如道士下山中的郭富城和張震，任你四周炮火連天，天崩地裂，兩個大男人就隻管沉醉在二人世界之中，高喊着“不怕死就不會死”，抱着滾啊滾……滾啊滾……
雖然當時有很多人都吐槽陳凱歌的這一場戲。
然而我卻覺得這一場戲裏講的東西最是深刻，拍出了一股衆人皆醉我獨醒的奇幻風情，宛如一彎清流，滌蕩在充滿戾氣的人世間……
這麽一想，我再看二人的眼神不自覺地就帶上了一絲古怪。
……
裁判終于尴尬道：“你們倒是打啊！”
大a高深莫測地笑了笑，收了架勢沖對方一抱拳：“兄弟你不用客氣，出招吧！”
哪知叫做北河的少年也恭恭敬敬地回了個禮：“還是師兄先出手吧。”
大a一愣：“還是師弟先請吧。”
……
嗯！
這一來一去，我頓時對玉清一脈的印象就要好上了許多。
看看！
不愧是做學問的，在禮節上就是比之前見到的土雞瓦狗來得周全。
修道之人就該有這樣的胸懷和氣韻！
一作對比，境界上高下立判！
那些聽到開始，立刻喊打喊殺地撸成一團的，哪裏像淡泊明志，甯靜緻遠的修士。
簡直就是街頭巷尾叼着珍珠奶茶吸管，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混混！
……
這簡直……
然而很快，我就現是自己想多了。
……
裁判厲聲警告道：“你們再不動手，就一起淘汰！”
……
北河稚嫩的面龐憋得通紅，苦聲哀求道：“要不您往前幾步，陣法我已經下好了，您要能走到我面前，就算我輸，如何……”
大a撓着腦袋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這邊也做了一點兒準備，要不師弟先過來指點指點……？”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