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報社大門。
門衛見小白晃蕩着大金鏈子走在最前面,立刻愛崗務實地拿着警棍沖了出來……
卻又爲小白君的個頭所懾,一副想上來攔又不敢上的樣子。
金剛和他打了個招呼,兩人似乎挺熟,于是他揮了揮手掉頭回去了。
小白當先開路,我和金剛緊随其後。
就像兩保镖一般,帶着兩位不願露出真容的女明星,大咧咧地走進了報社的大門,并與周圍上下班的員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引得路人紛紛駐足觀看,猜測後面捂得嚴嚴實實的兩位到底是什麽身份……
……
我聽有說是蔡依林的,有說是梁靜茹,戴佩妮的……
總之做記者的眼光就是不一樣……
所說的名字中沒一個身高超過一米六,算是抓住了唯一的重點。
然而他們估計怎麽也想不到跟在我後面的這兩位雖然身世不凡,卻恐怕連粉絲都沒一個,仇家怕是有不少。
……
“這門衛也是咱九宸的?”我好奇問道。
金剛哈哈一笑:“不,他隻是個普通人,不過他們領班是。”
“哦……”
我又指着遠處一身穿迷彩服,戴着破草帽,拿着大剪子修剪灌木的花匠:“那他應該也不是吧?”
我現在的心情就和剛穿越的人沒什麽兩樣,就是拿着個見過的東西都得好奇地多問兩句。
金剛仔細看了一眼:“那是我們的執事,全名喬木,外号樵夫,我們都叫他砍柴的。”
砍柴的若有所覺地朝這裏看來,金剛熱情地和他打了個招呼。
“……”
走進一樓大廳,右手邊是玻璃隔斷的現代化辦公室,門口貼着廣告部。
正面是咨詢台,咨詢台後坐着一名面容嬌好的女子。
沒等我問,金剛就主動說道:“普通弟子……”
……
廣告部又走出三個人,當先一人中年謝頂,兩手負在身後,我注意到他胸前的工牌上寫着廣告部副主任。
他身後兩人分别是司機和文員。
副主任見到金剛,熱情地上來打招呼,而金剛則是含蓄地點了點頭,又沖着走在後面的司機分了一根煙。
我忍不住多看了那司機兩眼,隻見他年約三十,長得并不出衆,卻帶着謎一般的自信和從容,他垂眼盯着手機屏幕,頭也不擡地就接過了煙,一側頭,金剛幫忙點上。
看來這一位司機的身份不簡單啊。
副主任見我呆立當場,機靈地掏出口袋裏的煙讓了過來,我連揮手說不會。
背後陳妮妮嘟囔道:“這可能是人際關系最複雜的單位了吧。”
任煊兒接口道:“可不是麽……”
她們的聲音顯然引起了該司機的注意,他猛地擡起頭,兩眼放光地看着我身後的陳妮妮和任煊兒。
金剛指着我:“我介紹一下,這位是陳遊,另外兩位是他的朋友……”
司機兄拎清了關系,也不等金剛介紹完,一個箭步沖到我的面前,熱情地握着我的手道:“兄弟你好,我叫大a!”
我不由一愣!
他又紳士地沖我身後的二女道:“你們可以叫我大a,也可以叫我老司機,以後要去哪兒就給我打電話,我一定開最好的車子來接你們。”
我了個大嚓!
果然是沖着姑娘去的!
我現在就特好奇他是怎麽隔着墨鏡口罩能夠判斷出後面二女的長相。
大a熱情地要領着我們參觀一下報社。
金剛提出我們還有事,他于是利索地留下了一張名片,要了我的電話,說是回頭要請我們幾個吃飯,之後就和副主任一起離開了。
這家夥,套路很深啊!
……
“别介意,大a也是執事,人不壞,”金剛回頭看了一眼,又補充道:“隻不過在山門裏憋得有點兒久,剛調回來。”
我露出了一個理解的表情,又問道:“這裏的職位高低不是按照修爲來排序的?”
“原本是……”
金剛攤了攤手:“不過修爲高的有選擇工作的權利,當領導那麽累,于是大家都搶着找一些自己喜歡的工作了。”
呃……
大家可以想象一下這麽一幕:
某報業集團最高領導班子會議,會議由保潔員a主持,與會的有環衛工b,花匠c,司機d,保安e,以及車輛管理f等。
會上,保安e做出了重要的講話,責令所有報社員工應多修煉,少參合,盡量做到新聞跟着通稿走,心思放在功課上,大隐隐于市,争做低調媒體人。
報社社長積極響應,各部門主任深刻學習會議精神,會議在空前熱烈的氣氛中圓滿結束……
這特麽叫個什麽報社,難道就這樣也沒人管麽?
金剛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又耐心解釋道:“這裏大部分的外門弟子都是持着新聞專業資格證上崗的,也有很多外招進來的普通人,所以平日裏胡鬧的也沒幾個,工作也算是有條不紊,宗門内部的事情是以工會的形式開展。”
我一想也對,人執事做花匠做司機也的确沒礙着什麽事兒,隻不過輩分擺着,讓部門領導有點兒尴尬罷了。
……
我們進了電梯,金剛直接按下了十九樓。
電梯到了六樓停了一下,從外面進來了一個吊兒郎當的保安,看着也不過三十歲上下,一身保安服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襯衫吊在褲子外面,褲腳拖在地面上,兩隻手插在兜裏,嘴裏叼了根煙。
他看到金剛先是一愣,緊接着兩個人笑着互相捶了一拳。
“怎麽來了?”保安分了一根煙給金剛。
“介紹一下,陳遊,咱新來的執事,帶他來做個入門登記,這兩位姑娘是陳遊的朋友。”
金剛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道:“這是老虎,我們都叫他二喵,也是執事,我剛才和你說的保安領班就是他,我最鐵的哥們。”
“誰是你哥們兒了,别随便套近乎,沒突破之前你見我都得叫師叔,”二喵打趣道。
“行,師叔,一會兒向您讨教幾招?”
“咱是文明人,和你這樣的武瘋子不一樣。”
他們兩娴熟地彼此拆台,倒是把我、任煊兒以及陳妮妮晾在了一邊。
二喵似乎注意到了這一點,轉而對我道:“之前好像聽徐長老提到過你,聽說你的身體有些問題?”
“嗯,已經好了。”
“你這次來,是沖着六天後的門内大比吧?”
我點了點頭:“想試着挑戰一下。”
“挑戰什麽!靠!到時候替我們好好揍丫的!早看另外幾脈的混蛋小子不爽了!到時候往死裏怼!給我們九宸争光!”
“您不參加嗎?”
“我?”
二喵的表情有一些古怪。
金剛卻是哈哈一笑,摟着他肩膀道:“他那點兒功夫,上台隻有被揍的份兒,你要叫他幫你煉煉法器倒還行,咱神霄所有的築基弟子裏,說到煉器,二喵執事大人絕對是數一數二的。”
我突然明白了金剛一身的法器是從哪兒搞來的了。
二喵也不尴尬,掰着手指道:“這一屆咱九宸老人裏,能上去打的估計隻有大a了,砍柴的傷還沒好,顧唯妹子也不适合單打獨鬥,燕子說逃跑還行,打架也論不上個兒……
風語妹妹也不适合舞刀弄槍的,狐狸和小靥估計也來不及趕回來,趕回來也沒多大用……”
……
他吧啦吧啦地點了一大堆人名,這些人裏後面幾個名字,我都沒聽過,想來也是宗門裏的執事。
……
我們又聊了幾句,二喵雖然有時候很毒舌,但人還是很好接觸。
到了十九樓,二喵還要繼續往上,臨末還揮拳對我補了一句:“加油!你要是打進前十,我親手給你煉個本命法器!”
金剛擡杠道:“要是前三呢?”
二喵一愣,繼而道:“你傻啊!要是前三哪兒還輪得到我,這麽百年難得一遇的成績,都能讓我師傅出手了!”
“也是……”
金剛揮手告别了二喵,轉身對我道:“加油,争取個好成績,讓天燈長老給你煉個本命法器。”
我疑惑道“前三很難嗎?”
“每屆神霄宗内黃榜預選賽,九脈可各出十個人參加比賽,決出前三十,進入華夏道門黃榜大比……
難不難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反正我們九宸近二十屆也就砍柴的殺進過前十,還在之後的比賽裏受了重傷,一直到現在都沒調養好。”
“呃……”
我咽了口口水,之前怎麽聽麥當勞說很容易的樣子,難道他是故意安慰我?
……
金剛帶着我們到了副社長辦公室門口。
沒進門,我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酒香味,任煊兒和陳妮妮對視了一眼,前者道:“我們倆要不要回避一下?”
“不用……”
金剛輕輕地敲了敲門。
我注意到他的神色自進報社大門以來,第一次表現出了嚴肅和恭敬。
“是小金來了吧……”
門内傳來帶着點兒醉意,懶洋洋的聲音:“都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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