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縷陽光透過客廳的大落地窗灑了進來……
“咔……”
門開。
陳妮妮穿着粉色的小熊睡衣，打着哈欠，揉着眼睛踱了出來……
她的動作突然就僵住了……
她的嘴巴還保持着張開的狀态……
她的小手還停留在一邊粉嫩的腮幫上……
她保持着一個可愛的招财貓姿勢，就這麽和我對視着……
……
“早……”
我于是先開了口，聲音沙啞，而富有磁性……
“你……”
“你你……”
“你……”
她用另一隻小手指着我，語無倫次地說道：“沒一晚上睡覺！！”
我點了點頭……
耳中能清晰地聽見自己頸椎發出的“嘎嘣嘎嘣”的聲音。
“是一晚上沒睡覺……”
我糾正道。
她又來來回回地打量了我好幾眼：“你……你一晚上都在紮馬步！！？”
“啊……是啊……如你所見……”
我垂着上眼皮，扯了扯嘴角：“準确地說，還畫了一晚上符……”
……
陳妮妮的小嘴巴瞬間變成了“0”型。
她大約思維短路了幾秒……
我沒有催促她，很耐心地和她對視着……
……
半響，她終于組織好語言吐出四個字：“第幾次了！？”
我擡眼看向天花闆：“你們睡覺之前，我是第一次，之後兩個多小時來了第二次……就在你剛出來的十分鍾以前……終于挨過了第三次……”
這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體驗啊……
第二次突破極限的時候，大約是在淩晨四點，那時候，我感覺身上所發出的熱量，簡直是握着顆雞蛋就熟，把着個地瓜就香。
然而我還得強忍着，一直忍了差不多快一個小時，這種燥熱，才随之漸漸退去。
而更加狂躁的煎熬，就在陳妮妮剛出來不久前，我經曆又過了一次。
說實話，第三次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扛過來的。
……
在身體和心靈都已經疲倦到了一個幾乎要失去意識的點上，我仿佛産生了幻覺。
現在回想起來……
也分不清是幻覺還是做夢，總之有至少半個小時的時間裏，我幾乎是沒有記憶的。
能隐約回想起的，隻有一片金光燦燦……
自己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似乎推開了一扇門，亦或者是一扇窗……
……
總之之後的片段，印象中，就隻剩一片璀璨光芒，仿佛做了一個很累很累，很長很長的夢……
……
我突然很佩服陳妮妮所提到的，陳家曆史上的那些驚才絕豔之輩。
要知道，我的魂力原本就要遠遠高于平均水準，然而即使這樣，我都失去了知覺。
那麽那些普通的武者，需要有多大的意志力才能挺過這個門檻。
……
我從那種無意識的狀态中醒來之後，什麽也記不起來，隻覺得全身軟綿綿的……
而這種軟綿綿的狀态，似乎已經感受不到自己的身體，又仿佛身體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意識裏，隻要一個念頭，就能清晰地傳達到每一條神經……
……
在這樣的狀态下，紮低馬，對我來說，居然完全是一種全新的感覺，我能清晰察覺到力量一點一點自腳下傳了上來……
通過腳面，踝骨，經由兩腿，到了胯部，進而上腰，收腹，弓背，彙集在肩部……
緊接着就有想借着這股子力氣。揮拳發洩的沖動。
……
此時，在長生訣的運轉之下，體内的每一個細胞都如同無盡的黑洞一般瘋狂吞噬着經過長生訣孕育之後的元炁……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素質還在持續地增強，并且漸漸增強到了一個相當可怕的程度。
原本我的力氣就估摸着相當于五個成年人，而如今，幾乎是要翻了一倍！
再加上對于身體的掌控程度。
我相信，如果現在再讓我和陳妮妮交手，她要再想卸掉我的力氣，恐怕就不是那麽簡單的一件事情了。
……
陳妮妮的表情依然凝固在不可思議的檔位上，臉色簡直是象形文字，能翻譯出完整的一句：“你特麽在逗我……”
她結結巴巴道：“你知道嗎？陳家曆史上……第一次嘗試突破極限，就能達到第三層次的……”
她伸出了一隻手：“不過一手之數……”
……
“哦……”
我很困，眼睛都有點兒睜不開，身體還在不停地強化着，懶洋洋地開口道：“我還以爲就我一個呢……害我白高興一場。”
陳妮妮又道：“這個狀态很難得，你好好體悟吧，我不吵你了。”
說着，她也在邊上練起拳來。
……
我打了一個哈欠，忍不住就看她打拳。
陳妮妮的這套拳法，有點類似于公園裏老大爺老大娘打的太極。
但我看着看着又發現有點兒不一樣。
……
我仔細觀察回憶了一遍，那些大爺大娘打的太極，似乎一擡腿，一揮手，都是明明朗朗一招一式的。
而陳妮妮的這一套陳家太極拳法，卻仿佛沒有明确的招式區分，連綿不斷，信手拈來。
擡手間恍如流雲趕月，再一翻手，又有如覆雨傾盆，偏偏銜接得那麽自然，也說不清是一招還是兩招。
總之一舉手一投足，都帶着股說不出的韻味，時而遊龍于淵，時而鸾回鳳翥……
我看着看着，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微微扭動了起來……
隻覺得之前彙聚在肩部的那股力氣又回到了全身各處，四下遊蕩……
……
她一套拳結束，我身體對于元炁的吸收也差不多到了飽和的程度。同時對于力量的使用，也變得娴熟了許多。
“感受如何？”陳妮妮收拳問道。
“還不錯……但總覺得你這套拳法還差點兒感覺……”我評價道。
陳妮妮一翻白眼：“沒叫你評價我，我說你對于身體力量的感悟如何。”
“哦……”
我想了想，道：“也感覺哪裏差着一點兒，嗯……”
我沉吟了一下，又補充道：“和你剛才打拳有點兒像……就覺得少了點兒什麽。”
陳妮妮瞪大了眼睛，随即又點了點頭，道：“也對，你好歹已經交感了天地，能摸到這一層，也是正常，其實差的東西，你猜也能猜得到。”
我下意識道：“道！？”
她點了點頭：“是的……就是道意……我還沒有找到自己武道的道意，你也一樣，武道的道意，比之道法的道意，要複雜了許多，這也是很多武者被困在築基之前的原因，倒不是因爲他們悟性太差，實在是武道的道義太難琢磨。”
我點了點頭。
陳妮妮又道：“好了，第一次這樣也差不多了，小遊哥哥，你也該去休息休息了……”
我卻是搖了搖頭
陳妮妮道：“怎麽，還想再體悟一會兒？你現在的狀态已經傷着本源了吧？”
……
她說的沒錯。
此時我體内的每一個細胞雖然都在增強，卻也都在透支着生機，如果不是受到長生訣所孕育出的元炁滋養，怕是要大量地壞死枯萎了。
在我體内，勉勉強強達到了一個平衡，甚至生機流逝得還要略微多一些。
……
我看着陳妮妮，開口道：“不試試第四次突破，你讓我怎麽能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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