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結束，我照着陳妮妮的吩咐，将客廳收拾了出來，茶幾被拉到了一邊，沙發也推到了飯廳那一頭。
任煊兒和陳妮妮下樓買東西去了，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就在我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準備下樓去找的時候，兩人回來了。
……
她們手裏拎了幾個空水桶，我正要說怎麽買幾個水桶去了這麽久，緊跟着後面又進來了五個人。
這些人有的背上扛着沙袋，有的馱着木闆，還有的抱着類似于瑜伽毯的東西……
陳妮妮熟練地指揮着他們把沙袋裝好，把瑜伽毯鋪好，把木頭以及繃帶啞鈴一類的東西全部堆到牆角。
完事之後給他們結了賬，将他們送出了門。
……
“你們大晚上去哪兒找到這些人的，”我好奇問道。
陳妮妮揭下口罩，對我眨了眨眼睛：“秘密。”
“呃……那我換個提問方式吧，你這麽做，難道不怕被那些四處找你的人認出來？”
任煊兒則是道：“隻要屏蔽了因果，那些人哪能這麽容易認出來，滿大街的小姑娘都和咱師傅穿的是一樣的衣服。”
“可是……”我苦笑指了指大門的方向：“可是對面就是陳家的房子，沒準現在小紅和小黃就在裏面盯着我們家呢。”
任煊兒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你懂什麽，這叫燈下黑……”
“……”
……
于是，在蘿莉師傅陳妮妮的指導下，我們開始了第一門功課，紮馬步。
……
“你們記住，不同的功法，對應着不同的馬步。”
陳妮妮拿着那根棍子，挨個糾正我們的姿勢。
……
八極拳的馬步，不同于我之前軍訓時學過的軍體拳馬步。
是屬于低馬的一種。
所謂低馬，那真的是蹲得很低的馬步，也是所有馬步中最難的。
兩腿八字分開，與肩同寬，足尖内扣45度，腳趾抓地，重心置于兩腿之間，曲腿直腰，大腿須得保持水平，上半身放松，拳頭虛握，扣于腰部兩側。
之前看陳妮妮做得很輕松，自己試了一遍，且不說要保持多久，單單是想站穩都很困難。
這樣的姿勢，如果不把全身的力氣都繃緊了，重心很容易就向後移，包括腳趾頭，那真的是都得使勁地扣着地面，不隻是扣，還得扣得有技術，否則絕對要适得其反。
“低一點……”
“再低一點……”
“腰挺直！”
“你怎麽又往上了！屁股夾緊！”
陳妮妮拿着她的那根棍子，在我身上敲敲打打，我是連還口的力氣都沒有……
時間隻過去了三分鍾，我卻覺得仿佛三個小時一般漫長。
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滲了出來，大腿和小腿篩糠一般地抖着，腰和背也酸得要命，腳甚至都有些失去了知覺……
“哎呀！不行了！”
一陣鑽心的疼痛，左腿抽筋了！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咬牙撐直了左腿。
陳妮妮猶如換了一個人般，嚴厲道：“起來！繼續！你這才不到五分鍾就不行了，也太差了吧！”
披着天使皮囊的魔鬼教練啊……
……
任煊兒經過陳妮妮的檢驗，被認定很适合練陳家太極拳，于是隻要紮高馬就可以了。
她紮着馬步在一邊補刀：“就是，你一個大男人，連我都不如，也不嫌丢人。”
我沒好氣道：“你試試我這低馬！”
看着她老神在在的樣子，我氣就不打一處來：“師傅，我這馬步還要練過久啊？熱熱身應該就可以了吧？”
陳妮妮嚴厲道：“哼！就你這樣，至少還得紮個半年才可以開始練習發力！”
“什麽！”
我一拍腦門，合着我這半年的課程就是随便找個地方蹲馬步！？
……
“您讓我紮馬步，我其實特别理解，”我想了想說道：“練武嘛，根基很重要，但是您能不能先教我幾套實用的拳法，讓我也能先變換着練一練……”
“不行！”
陳妮妮斷然道：“你什麽時候能把馬步紮得達到我要求，我才能教你發力，至于拳法，那更是别想了，現在你根本達不到練拳法的門檻，太早練拳，反而會讓以後的姿勢變形，再想改回來，就基本無望了。”
看來想跳級是不可能了。
于是我苦着臉道：“那您說，這馬步得紮到怎樣才算是達到要求？”
陳妮妮笑了笑，道：“什麽時候你紮着馬步也能睡着了，那基本就是成了……”
“什麽！！！”
我絕望地看着陳妮妮，這不是扯淡麽！
就這姿勢……
你讓我保持個五分鍾都********的，還談什麽睡着！！？
“噗……”
任煊兒在那一邊直接忍不住笑出聲來。
我臊眉耷眼道：“我親愛的師傅……您該不會是在逗我吧？”
陳妮妮從自己的書包裏翻出一罐類似于發膠一樣的東西，笑道：“你要不想學，現在就可以停下來，以後見人也别提什麽和我學過陳家的拳法就是。”
我連道：“我學，學……您讓我先休息會兒。”
陳妮妮用腳尖頂了頂我的背：“站起來。”
“抽筋呢……”
“叫你站起來就站起來，别磨磨蹭蹭的！”
我委屈地看着陳妮妮，心想你一定是把當年受到的氣現在全部撒在我身上了。
想歸想，我還是忍着痛，站了起來。
唉，做了人徒弟，就演不了霸道總裁了啊……
暖男也不行了啊……
現在隻能演不争氣的龍套角色了啊……
……
卻見陳妮妮拿着那和發膠一樣的東西在我左腿彎附近噴了一遍。
“咦……”
原本抽筋的左腿先是一陣清涼，緊接着就有一股股熱流順着毛孔滲透了進來，肌肉和筋骨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感。
又見陳妮妮忽然就蹲了下去，用她那柔軟的小手有規律地按摩着我的左腿，時而拍打，時而揉捏……
……
我喜歡龍套！！！
感動和邪惡在我心頭交織，我忍住淚水道：“師傅，我保證不給你丢人，三天内就達到你的要求。”
陳妮妮頭也不擡地嗤笑道：“三天……你要三天能成功，你要我做什麽我都答應你。”
“呃……”
邪惡終于徹底地戰勝了感動，我不由胡思亂想了起來……
“咳咳……”
我下意識地側過頭，任煊兒冷笑着看着我。
……
經過陳妮妮的按摩，我發現抽筋的感覺竟然短短一分鍾内就完全消失了，這藥水配合陳妮妮的手法實在是神奇。
蘿莉師傅擦了一把汗，笑道：“繼續吧。”
“嗯！”
我點了點頭，再次蹲了下去……
不就是紮個馬步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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