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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華棟臉色微微一變,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他脫下眼鏡,又從兜裏掏出一條方巾,細細地擦拭着鏡片。
“任小姐,您要是看出了什麽,不妨直說。”
任煊兒想了想,低聲道:“那就得罪了……你們夫妻之間之間鬧矛盾的主要原因……如果我沒算錯的話,是因爲結婚之後遲遲未育吧?”
我注意到,黃華棟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他将眼鏡重新戴上,銳利的目光透過鏡片,仔細審視着任煊兒。
任煊兒卻是口中沒停,繼續說了下去:“你眼下淚堂空陷,昏暗,多褶,這是兒女宮大虧,想必在某些方面心有餘而力不足。
在你左眼睑下有一痣,說明你幾乎不可能有兒子,就算是想添個女兒,也難如登天,且就算真讓你有個女兒,在健康方面,也會有問題。”
“哈哈。”
黃華棟雖然在笑,但此時臉色已經十分難看,他的語氣明顯帶着不悅:“任小姐,您之前剛剛提到,我夫人二月懷子……
現在才過去兩個月,還查不出性别……
按照您的意思,我運氣雖然好,卻生的是女兒,且健康方面還有問題……?”
……
任煊兒卻是古怪地笑了笑:“不,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你夫人肚子裏的,是一個男嬰,而且是一個很健康的男嬰!”
“嗯!?您這麽說……不是自相矛盾麽?”
黃華棟明顯一愣……
我看着任煊兒的表情,卻是心中一動,脫口道:“你的意思是……”
任煊兒扭頭看着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呃……”
我識趣地閉上了嘴巴,忍不住用眼睛撇了撇黃華棟。
“啪!”
黃華棟憤怒地一拍桌子,霍然站了起來!
他的身子微微地顫抖着,一張臉憋得通紅,稀疏的腦門上汗水不停地冒了出來……
“吱呀……”
門外立刻就有兩名穿着保安制服的人沖了進來,面色不善地盯着我和任煊兒。
“黃經理,怎麽了?”
爲首的一名保安,穿着松松垮垮的制服,大帽子像一隻癟了氣的王八一般斜扣在腦袋上,他看了一眼蹲在我腳邊的小白,眼中充滿了忌憚。
估計要不是有隻大狗擋在前面,他就要上手來拉扯我了。
小白看都懶得看他一眼,似乎在小白眼裏,這樣的醬油人物就連塞牙縫的資格都沒有。
就在我幾乎以爲黃華棟要指揮保安把我們轟出去的時候……
沒想到他卻是突然深吸了幾口氣,轉頭對保安說道:“沒事,何隊長,我們聊得很愉快,讓您白跑一趟了。”
那何隊長和黃華棟交換了一個眼色,黃華棟搖了搖頭,于是,何隊長帶着另一名保安出去了,臨走前還給了我們一個警告的眼神。
“嘁……”
任煊兒冷哼一聲。
黃華棟慢慢坐了下來,他思考了一下,又重新站了起來,在我驚愕的目光中……彎腰向任煊兒鞠了個躬。
“剛才是我失禮了,還請大仙原諒。”
黃華棟誠懇地說道。
任煊兒無所謂地揮了揮手。
“大仙,您既然和我說這些,一定是知道了對方是誰吧,還請大仙指點……關于那個租戶的問題,我一定盡力配合二位。”
我不由暗暗咋舌。
這黃華棟果然是個精明幹練的家夥,而且性格上也懂得克制。
照着任煊兒的意思,那明顯是說黃華棟老婆肚子裏的孩子,并不是老黃親生的。
當着他人的面,被揭穿生父變養父的事實,還能忍住羞憤,放低姿态,虛心請教。
看來這絕頂男人能爬到房産中介經理的位置,的确是有着過人之處。
而且……
他能夠這麽快就接受了這樣殘酷的事實。
想來……
應該是之前就已經有了懷疑。
這麽一對比,我這房東變房客的烏龍,倒還真算不得什麽大事兒了。
……
“别一口一個地叫大仙,相門一道都不喜歡這樣的稱呼,聽起來就像是江湖騙子,”任煊兒姿态擺得很足,她清了清嗓子:“你可以叫我相師,至于你老婆那件事……”
任煊兒說到這裏,突然就停下了……她看了我一眼……又看了黃華棟一眼……
“哦!二位請稍等!”
黃華棟說着,飛快地竄出了門去……
“啧啧啧……”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絕塵而去的背影……
突然感覺到有一雙柔軟的小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诶!我可是幫了你一個大忙!”
扭過頭,我看着一臉得意的任煊兒,想了想,笑道:“謝謝了!”
“喂!就這樣啊!”
“那你還想要什麽?”
“你不該感激涕零地邀請我入住嗎?我好歹是個神相诶!以後有我罩着,看誰敢欺負你!”
任煊兒一臉得瑟。
我腦中卻是過了一遍之前遇到的鬼胎,餓童,九嬰,以及意圖奪取洞府的那一批家夥,又看了一眼蹲在我身邊的小白……
于是對她這句話,深表懷疑……
……
“能告訴我爲什麽非要選我家嗎?”我問道。
任煊兒眼珠子轉了轉,道:“你問這麽多做什麽?反正不是爲了你!”
“哦!那您還是請便吧……”
“……難道……你有什麽秘密不願意讓人知道?”任煊兒眯眼打量着我道。
我翻了個白眼:“你想多了,我隻是不願意把好端端的房子變成招待所。”
“騙人……”
我無語:“你不是會算麽,你自己算啊……”
沒想到,她還真的就盯着我的臉仔細看了起來……
隻見她臉色陰晴不定地變化了幾次,我被她看得心中發毛,又聽她說道:“把左手給我。”
我想也不想地就遞出手去,她毫不避諱地就伸出一隻柔軟的小手将我的掌心攤開,另一隻手掐指算了起來。
那樣子像足了街頭搖着扇子走象棋的大爺。
“怎麽樣……看出什麽來了嗎?”
我忍不住催促道。
半天也沒個結果,我的好奇心還真被她吊了起來。
任煊兒嘴裏嘀咕了幾句,我也沒聽清她說的什麽,她放開我的手,表情古怪地看着我。
“喂……你到底算出什麽來了?”
我被她那說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看得心中發毛。
任煊兒卻突然詭異地一笑,說了一句讓我幾乎吐血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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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猜,她說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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