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麥當勞背後的黑影,不是别人,竟然正是他自己!
“誰!”
麥當勞剛問了一個字,緊接着眼神就渙散了。
見他這樣,我不由吓了一跳,連喊了幾句他也沒回答。
身後那與他一模一樣的黑影卻是扭過頭,幽幽地看着我。
“别喊了,他聽不到,”張霖終于擡起頭,歎了一口氣,道:“這陣法,我破不了……”
“什麽情況?”我急道。
“這個殺陣很特殊,布置的手法聞所未聞,别說透析分解了,單是第一層的陣眼,我就沒有辦法破解,”張霖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或者說,我知道怎麽破,卻下不去手。”
“下不去手?”金剛在一邊着急道:“爲什麽下不去手?”
我聽到張霖這話,卻是想起一件事,忍不住問道:“你是說陣眼就在殺豬飛身上?”
張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暫時是在他身上,”張霖道。
“暫時?”
“對!我雖然破不了這陣法,但是根據我面前的石台上刻着的圖案,我還是能推斷出,這陣眼就是在我們每個人身上,而且會輪流出現,要破陣,隻要死到剩下一人,自然也就破了。”
我插話道:“你說輪流出現?那麽被輪過的人會怎樣?”
“不知道。”
張霖歎道:“這不但是一個殺陣,核心陣法還是殺陣中最陰毒的魂陣!隻要有多餘的活人,就會一直運轉下去,即使剩下最後一人,也還有後續的陣法在等着他。”
聽到這話,我覺得心裏一寒,腦海裏卻是閃過之前楊大錘提到的故事。
那個村長一家和幾個年輕人全部被吊死在一層梁上,唯有一個女青年活下來的故事。
難道我們幾個要重蹈他們的命運!?
“如果我打一道鎮魂符,封住大家的魂魄呢?”我腦中靈光一閃問道。
“關于這一點,我也想過,”張霖古怪地笑了笑,道:“你試試現在還能動用道氣嗎?”
被他這麽一說,我才愕然發現自己體内的兩道道氣都凝滞在了經脈内,任我如何驅使,也毫無反應。
“媽的,”我忍不住罵了一句。
“還有其他破解的辦法嗎?”金剛又問道。
張霖搖了搖頭,指着麥當勞身後的黑影道:“現在陣眼就在他身上,他背後的那個,是吸收了他的魂魄和我們幾個的魂力,臨時誕生的陣靈,即使我們有辦法殺了它,那麽這殺豬的也會死,而且陣眼會自然轉移到下一個人身上,繼續誕生出一個新的臨時陣靈。”
金剛的眉頭緊緊皺在了一塊兒:“那我們現在……總不能就這麽幹站着等死吧?”
“幾位……幾位道長!”楊大錘突然打斷道:“您幾位之前說的,我大體上也聽明白了,難道……難道我們現在就不能直接逃出這塔嗎?”
“逃?”張霖冷哼了一聲,道:“知道我爲什麽叫大家不要動嗎?”
他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個小竹筒,拔開了蓋子。
我好奇看去,先是看到兩根長長的觸須一樣的東西,從竹筒裏探了出來,緊接着爬出了一隻形似天牛的蟲子,它站在竹筒上,用口器梳理着觸須和身子。
張霖拍了拍竹筒,天牛飛了起來,徑直向麥當勞背後窗戶的方向飛去……
“咝……”
就在天牛接近窗戶不到半米的位置,一團慘白的火光瞬間包裹了它的整個身子。
就看這火光在空中劃過了一道弧線,啪嗒一聲,落在了窗邊的地上。
火光很快斂去,露出仰面朝天的天牛,此時它的身上并沒有什麽傷痕,卻是一動不動,顯然已經死去了。
“剛才如果你再往前邁幾步,我估計你現在的下場,也和它差不多,”張霖收起竹筒道。
我看着地上一動不動的天牛屍體,不禁咽了一口口水,那楊大錘更是吓得顫顫巍巍地矗在了原地。
張霖又順着剛才天牛飛過的路線,走到麥當勞的面前,仔細觀察着。
“嗯……如果我們有辦法讓這殺豬的醒過來,問問他都看到了什麽,”張霖沉吟了一下,扭頭說道:“或許我能找到破陣的方法。”
“你之前不是說沒辦法嗎?”金剛好奇道。
“他現在的狀态,明顯是陷入了布陣人所設置的幻境之中。”
張霖邊觀察,邊解釋道:“但凡是陣,總有一線生機,而這生機必定與陣眼有關,我們現在既然無法通過外力來破陣,那麽這破陣的關鍵,應該是在自身成爲陣眼時,與所陷入的幻境有直接的關系。”
麥當勞背後的黑影一點點地從他的身子裏鑽了出來。
張霖皺眉道:“看來他沒辦法通過自己破除幻境,時間不多了,如果這陣靈徹底與殺豬的分離開,我估計這殺豬的就兇多吉少了。”
“我這裏有鎮魂符紙,”我從包裏掏出鎮魂符道:“不過是黃階的符,也不知是否管用。”
“嗯,你過來試試吧,”張霖掐着手指,算了一遍道:“從你那個位置,向右四步,向前兩步,再向右兩步,向前六步,然後順着我剛才走過的路線過來。”
我點了點頭,小心地按照他說的移動着……
右四步,前兩步,右兩步,向前……六步!
當最後一步落下,我正好站在了他之前所站的平台前方,忍不住就掃了一眼平台的表面。
這一眼看去,我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子。
“卧槽!”
這平台通體是一種類似于花崗岩的石頭,圓形,高八十公分左右,直徑約有一米五,和一個普通的飯桌差不多大小。
在平台的表面上,刻滿了各種動物的畫像,還有一圈圈的圖案……
而剛才讓我吃驚的,是我竟然在這個平台上看到了一種文字!
這種文字可能認識的人不多……
可是偏偏我恰好是知道的,因爲我的專業是美術與設計,所以平時總喜歡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其中自然少不了對于曆史文物的研究,而揭開這些文物古老的面紗,最直接的方法,自然是文物上所篆刻或是描繪的文字。
因此,對于中國曆史上所出現過的文字,我還專門費心思研究過一段時間。
而今刻在我面前圓形平台上的文字,卻正好是我所認識的一種!
“這,這是怎麽是……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