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全是因爲黃牛的問題,一天兩場總共才五百多個位置,而笑聲工廠平時的票都不一定能買到,何況現在是元旦,又有周星打黃牛的視頻在網上擴散,吸引不少京城本地人過來。
所以,元旦三天,每天來的人都有幾千,哪怕黃牛票都賣完,依然有大半的人買不到票。
而王建他們這些天都賺的缽滿盆滿,一個個樂的合不攏嘴。
雖然現在每個人最多限制五張票,但他們人多,根本不怕,一天來幾十個人,也能買一百多張票,而且他們大都買便宜的,成本最多不超過一百,但卻能賣出三百,甚至四五百的高價。
雖然最後錢都要上交,但他們作爲一個有規矩的團夥,也是參照公司管理辦法,多勞多得分提成,你賣的多,就掙得多。
四号開始雖然上班了,外地很多遊客少了很多,但笑聲工廠的人氣也依然不減,五百多張票照樣供不應求。
畢竟到了年底,哪怕本地人也想消遣放松,而笑聲工廠的節目據說非常逗樂,自然都愛看。
這天早上,王建他們一邊排隊,一邊得意洋洋的道:“我還以爲他要怎麽解決呢,就限制個票數,增加個身份證驗證,弄了一個閘機,就沒有然後了,對咱們根本沒有影響,真是讓我失望……”
他的同伴也笑道:“你還想他怎麽做,這估計就是他的最大能耐了。”
“哈哈,除非他限制一個身份證隻能買一張票,而且非得那個身份證一起才能入場,隻有這樣咱們才沒轍。”
另一個同伴嗤笑道:“呸,他也得敢這麽弄啊,我敢保證,他隻要這麽幹,别說場場爆滿,估計連一半都坐不滿了。”
“是啊,他們笑聲工廠也就是最近倆月才起來,真以爲自己是誰啊,除了他這兒别的地兒就看不到相聲小品話劇了?真把自己當個玩意兒了!”
“所以,周星他們根本沒招兒,就算知道也隻能幹瞪眼兒。”
“哈哈哈哈……”
……
一群人說的肆無忌憚,笑的前仰後合,鬧成一團。
不過他們這一群都排在一起,前後幾十個都是他們的人,倒也不怕别人聽到,不過就算聽到他們也不怕,那些觀衆不爽能怎麽樣,不爽别找我們買啊,有的是人買,不二價!
哪怕周星他們認識王建幾人,強勢的不讓他們這幾個熟臉買,但你能認得出來我們所有人?
真惹惱了我們,從前到後排一百個人,一人買五張,全給你買空!
隻不過,他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王建他們這群排在第一個的人把身份證遞進窗口,懶洋洋道:“最後一排的,買五張。”
徐林瞅了他一眼,把身份證放到刷卡機上,同時在鍵盤上确認出票。
那個人立刻做賊心虛的咋呼道:“你看什麽看,買五張不行啊?你們不是說最高可以買五張!我告訴你,我可是忠實粉絲,别看我跟防賊似的,你們可别黃牛沒打擊着,最後把我們這些忠實粉都給氣走了,到那個時候,你們後悔都來不及。”
徐林心裏一團火往上竄,心道你咋呼誰呢,昨天前天你都來買五張,下午又在門口賣,真當老子眼瞎啊!
不過,徐林還沒回應,而那刷卡機卻回應了——就在徐林輸入五張,點下确認出票後,刷卡機就滴的響了起來,同時電腦傳出一聲電子合成音:判定黃牛,身份證鎖定,無法出票!
聽到這個聲音,徐林差點就笑出了聲,而那個人臉色一僵,一張臉瞬間漲成豬肝色。
不僅是他,後面的王建這些同夥也都神色一變,面面相觑的互相看了看,不知道出了什麽問題。
而這個家夥發懵之後,立刻就惱羞成怒起來:“你大爺的!你特麽說誰是黃牛!你說誰?”
說着,他‘憤怒’的使勁拍着窗框,拍的‘邦邦’響,嘴裏大聲道:
“我告訴你,你今天不把話給我說清楚,我跟你沒完!我一個忠實粉絲,你特麽說老子是黃牛?有沒有搞錯!你這是傷害我們普通粉絲的感情!以後誰還敢支持周星,支持笑聲工廠?你這是诽謗,是诽謗懂嗎?信不信我告你!”
徐林嘲諷的看着他:“得了吧,你也别演了,誰騙誰啊!”
有了上次周星的教訓,徐林對這些黃牛也硬氣起來,更何況電腦屏幕上記錄着這家夥的買票記錄。
那人眼神一閃,随即怒道:“你什麽意思?真以爲我不敢告你們是吧!”
說着,他對後面吆喝道:“我看大家都别買票了,笑聲工廠現在打擊黃牛都打擊出毛病了,見誰就說黃牛,他嗎的,我買五張就說我是黃牛,有這樣的嗎?你既然不讓人買五張,幹嘛還設一個五張的上限,有本事你一個身份證賣一張不就得了!大早上的,好心情都被你給破壞了!”
聽到他的吆喝,王建這些同夥雖然感覺事态不對,但這個時候,他們自然不能慫,都跟着大聲起哄。
而後面的普通觀衆也都開始議論紛紛,尤其是那些準備買五張的觀衆,都皺起眉頭。
徐林突然一拍桌子:“夠了!你既然要一個交代,那我就給你交代!”
被徐林這麽一震,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吃驚的望着他。
而徐林說完,就指着屏幕,大聲的一條條的念道:
“1月2号的下午場,你買了五張票,可你并沒有進場,其中兩張是冀省身份證的顧客進去的,還有兩張是遼省的顧客進去的,最後一張是京城的顧客進去的,這怎麽解釋?”
那人心裏一跳,沒想到這些都能查到,而王建他們對視一眼,都感到有些不妙了。
猶豫了一下,那人色厲内荏的結巴道:“我……我前天親……親戚來了,買給他……他們看不……不行啊?”
“是嗎?”徐林冷笑道:“可1月2号的夜晚場,你又買了五張票,而且你依然沒進去,其中兩張是江南省的顧客進場,另外三張是東山省顧客進去……”
那人的額頭已經開始冒汗,而徐林越說越快,跟連珠炮似的:
“1月3号下午場,你依然買了五張票,兩張是湘南省的顧客進去,兩張是豫省的顧客進去,最後一張是京城的顧客進去,1月3号夜晚場,你還是買了五張票,五張全都是西山省顧客進去……”
說到這裏,徐林已經滿臉嘲諷,揶揄道:
“你家親戚真多啊,遍布大江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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