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溫柔無比，帶着一抹愧疚，一抹痛苦，一抹悲傷……
“前輩，我不是他……”白夕羽開口道。
滅鳳真尊輕歎一聲，說道，“我知道，你不是他……隻是，這些事情，壓抑了太長的時間。你與他一模一樣，況且，你又詢問我和他過去的事情……所以，下意識的還是将你當成了他……”
“唉……”
滅鳳真尊長歎一聲，說道，“當年，我們都錯了啊！”
“許多事情，找個人說出來，心裏會輕松許多，況且，你還與他一模一樣，若是面對你說出來，倒是或許可以讓我心裏的那一絲不圓滿撫平一點……”
滅鳳真尊柔柔的說道，“我們都錯了……”
“慕飛羽說你們背叛了他……可是，你們卻說他背叛了你們……”白夕羽不太明白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滅鳳真尊擡頭看向了虛空，“是啊，所以才說我們都錯了……我們誰都沒有背叛……是……魔族！”
“天荒的魔族？”白夕羽震驚的問道。
滅鳳真尊輕輕的點了點頭，“就是魔族！那個魔族，名爲聖無雙，乃是魔族之中天賦資質悟性最爲妖孽的存在！”
“你現在已經接觸到了天荒了吧……天荒那邊的天道法則與我們不同，我們這裏無人可以長生，而天荒那一邊，則是不同！”
“隻要你能踏足真尊，你就可以長生不朽，而我們這邊的真尊，不過短短兩三萬年的時光，就會将壽元徹底消耗幹淨。我能活下來，是因爲我在不斷的蛻變，以蛻變來延伸我的壽元……真尊境與真神境之間。雖然僅僅是一個境界，沒有劃分的細小的重天層次，但是，彼此之間的跨度非常的強大……”
“我是一點一滴的突破。借助心裏的執念，方才能夠活過了這八萬年的時光……”
“而在天荒那一邊，兩三萬年的壽元，隻需要劫滅境就能達到了……”
滅鳳真尊靜靜的說着，仿佛在叙說一件與自己毫無關系的事情。“相對于天荒那一邊而言，我們這裏的修士受到的限制太大了。”
“但是，天荒那邊的魔族，若想進入我們這一方宇宙，必然會受到天地大道的侵蝕，修爲破損，壽元被磨滅……”
“隻有在天地罅隙合閉之後，兩方天道融合歸一，他們才能毫無顧忌的在我們宇宙停留……而聖無雙不同，此人當年不過是破虛境。與我們當年的修爲相差不大，但是，他卻是一個天縱奇才……”
滅鳳真尊的眼神似乎有些收縮，“我懷疑，此人現在已經成就了天尊也說不定！”
白夕羽臉色一變，駭然的看着滅鳳真尊。
“我說過了，魔族來到我們宇宙必然會受到天地大道的侵蝕，但是聖無雙，此人乃是千古以來第一妖孽！他在天荒那一頭修煉成就破虛境，僅僅隻用了一百多年的時間！”
滅鳳真尊深吸了一口氣。“而我和慕飛羽等人，卻用了至少四百年的時光，才踏足破虛境。我成就真尊，是在千年之後！”
白夕羽倒吸了一口涼氣。一百多年的時光踏足破虛境？
這是多麽妖孽的修煉速度啊，自己現在兩百年的修煉生涯，也不過剛剛踏足天脈境而已。
“而且，他的根基非常紮實，并非是靠着外力突破的。當年他封印了自身修爲，來到了我們這一方宇宙。結果，他雖然受到了天地大道的侵蝕，但是，他生生的将天地大道的侵蝕化爲他的感悟，抵抗了天地大道的侵蝕，反而轉向感悟了我們這裏的天地大道！”
“他再度用了一百年的時光，在我們這一方宇宙修煉成了破虛境。而後破開封印，将兩方不同的天道道則融合歸一，成就了一個獨一無二的他！”
“慕飛羽當年是破虛境，曾經與他交過手……但是，僅僅三招……”
“三招之後，慕飛羽重傷！”
滅鳳真尊說到這裏，整個人似乎也有些驚懼之色。
白夕羽咽了一口口水，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什麽好了。
慕飛羽是十荒戰體啊，踏足到破虛境，就差不多要戰體大成了，但是，面對聖無雙，僅僅三招就被重傷了麽？
這聖無雙，還将兩方的天道道則融合歸一，不受這一方宇宙天地大道的侵蝕，這等天才，不，說天才都是在侮辱此人，此人的确是千古都難得一出的妖孽！
“聖無雙找到了八荒秘法的水秘，就因爲水秘，所以，他設了一個局！”滅鳳真尊長歎了一聲。
“當年的時代，我、青鱗、虎極和金宇以及慕飛羽，我們是宇宙年輕一代的至尊，橫掃天下，年輕一輩無人可敵，甚至我們成就了破虛境之後，宇宙之中幾乎無人是我們的對手了！”
“我們曾經征戰多年，彼此之間也是惺惺相惜，引爲知己。可是面對聖無雙，我們就如同是一個嬰孩兒一般……”
“當年，聖無雙以水秘幻化成爲慕飛羽的樣子，偷襲了我們四人，說我們不配與他共同進步，說什麽隻有他才有資格成就真尊……哈哈哈……而且，他說，他已經投靠了魔族，屆時，他将這裏的大道領悟之後，就會前往天荒的那一邊，學習那邊的法則！”
“這一點，我們深信不疑，因爲，我們這一方的修士投靠過去，根本不會受到侵蝕……這也是我們這兩方天地大道的不同！”
滅鳳真尊笑了起來，整個人有些痛苦，“而那個時候，慕飛羽要回去他的家鄉，一路上，他遭遇了四次截殺！”
“這四個人，赫然正是聖無雙以水秘化爲了我們的樣子出手的……”
“經過此事，我們五人徹底決裂……”
“聖無雙下手很狠辣，我們五個人盡皆重傷，隻能養傷……”
“傷好之後。青鱗聯系了我們，我們四個人當時都對慕飛羽痛恨無比。在我們看來，他出手偷襲，重傷我們。這就是赤裸裸的背叛啊……他背叛了我們的感情……當時的我，更是痛恨無比。因爲我和他……”
“青鱗他們都知道，我和慕飛羽，雖然還沒有捅破那一層窗戶紙，但是。我們已經算是……”
滅鳳真尊長歎了一聲，苦澀的說道，“青鱗一開始還猶豫要不要跟我說這件事……但是，讓他們更震驚的是，我居然也受到了偷襲……”
“更何況，當時我們都以爲慕飛羽會投靠天荒的魔族，這更是背叛了宇宙……”
“于是乎，我們四人合力，找到了慕飛羽，而後發生了大戰……”
“慕飛羽以爲我們背叛了他。要殺他，而我們同樣以爲慕飛羽背叛了我們……那一戰，天崩地裂……殺到了狂！”
“最後，慕飛羽被我們四人重創，但是，慕飛羽身死之際，卻拉着青鱗等人同時死去了……若非青鱗等人當時玩命的守護我，隻怕我也在一戰之下，死去了……”
滅鳳真尊緊緊地握住了拳頭，“爲什麽。爲什麽當初我們不肯和慕飛羽停下來聊聊，若是如此，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那一戰結束之後，聖無雙出現了……他看着重傷的我。笑的很是陰險，他告訴了我一切，告訴了他的來曆，告訴了他以水秘幻化，挑起我們的陰謀……”
“而後，他揚長而去。”
“其實。以他的修爲，完全可以一戰之下，将我們五人滅殺，但是，他沒有，因爲他說，他想看到我們自相殘殺……”
滅鳳真尊的聲音有些痛苦，有些悲傷，“當時我差點直接死去……那一戰，我本身就身受重傷，經過聖無雙的刺激，差點死去……”
“但是，我撐了下來，我隻剩下一個執念，那就是，我要殺了聖無雙！”
“修士一旦有了執念，就會停步不前，但是，我卻将執念，化爲了動力，靠着執念不斷的突破，最終成就了真尊……”
滅鳳真尊深吸了一口氣，“當時，我殺入了天荒的那一頭……挑戰聖無雙！”
“聖無雙出現了，但是，僅僅一招，我被重傷，而後聖無雙冷笑着将我一腳踹了回來……”滅鳳真尊痛苦的說道，“我敗了，那個時候，聖無雙已經踏足到了真神境。是古往今來，修爲最快的一個真神！”
“千年時光，他踏足了真神，我不是對手，他說，他想看到一個人有了希望之後，又絕望的表情，所以，他沒有殺我……”
滅鳳真尊長歎一聲，“雖然因爲執念，我不斷的蛻變，不斷的突破，但是，卻也因爲執念，讓我的心靈不完美，在蛻變的過程中，傷到了原魂……轉眼間，差不多八萬年過去了，我雖然快要突破真神，卻早已經沒有了報仇的希望……”
“聖無雙千年突破到真神，八萬年的時光，隻怕已經成就了天尊了吧！”
滅鳳真尊苦澀的說道，“當年的事情，已經成了我的心魔……我能突破真神，已經算是不錯了……”
白夕羽不敢置信的看着滅鳳真尊，良久之後，他開口道，“前輩，放心，有朝一日，我會殺了聖無雙！”
滅鳳真尊靜靜的看着白夕羽，輕輕的笑了笑，并不多說什麽。
對于聖無雙，白夕羽也感覺到了震驚，真的是不愧無雙的說法。
天下無雙！
同等境界，三招重傷十荒戰體，同時将天荒那一邊和這方宇宙的天地大道融爲一體，不受這一方宇宙天地法則的侵蝕。
千載時光，踏足真神境，八萬年的時光，隻怕此人早就成就了天尊……
甚至……
白夕羽心裏有些遲疑，他曾經看到過，在那無邊的黑暗之中，一隻手曾經擊退了黑暗，擋住了黑暗。
那擊退黑暗的人，必然是超越了天尊的境界，不知道現在的聖無雙，有沒有突破天尊的束縛，超越了天尊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