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宸定定的看着蕭白說道,那一雙清冷的眼眸沒有任何的波動,說出的話語平靜而堅定,蕭白聞言眼眸微微瞪大,一臉呆滞的看着蕭宸,突然之間就說不出話了。
“你若留下,跟随方英好好習武練劍,在這五府灣建立自己的勢力,待你長大成人,真正的強大起來,我便來接你走,與你并肩作戰,那時你也不需要我們的保護。”
蕭宸緩緩站起身來,目光灼灼的看着蕭白,用一種很鄭重的話問道:“如此,你還想跟我們走嗎?”
這大約是蕭宸在蕭白面前說的最長的一段話,這話誰人都能明白,但是蕭白真的聽的懂嗎?要知道這孩子才剛剛接觸人群沒多久,方英和沈白菱微微皺眉,看着蕭白那小小的身軀。
“強……強大,保護。”蕭白仰着腦袋,定定的看着蕭宸,最後小嘴微微抿起,皺眉說道。
“是,隻有強大起來,才能保護你所想保護的人。”蕭宸垂頭看着蕭白,點頭說道。
荊月看着那兩兩相視的一大一小的身影,突然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好似在今日之後,在這五府灣之内,似乎隐隐埋藏下了一顆什麽不得了的種子,正在此刻慢慢發芽。
蕭白定定的盯着蕭宸看了許久,突然一個箭步撲倒了蕭宸的身上,抱住了蕭宸的腿,悶聲說道:“要來接我……我……我姓蕭……”
蕭宸渾身一僵,拳頭微微握緊,擡手按在了蕭白的頭頂上沉聲道:“好。”
荊月在很久以後都記得,在那個午後的時光裏,那一大一小兩個的身影,那幾句對話,就這麽簡簡單單的讓一位恐怖的強者悄然蘇醒,是那一個擁抱,一個字眼。
就是他們男人之間的約定和諾言。
蕭宸和荊月到底是走了,蕭白當真留了下來,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荊月總是不時的想到那個小心翼翼的孩子,像個猴兒一般的孩子,那個孩子他叫蕭白。
四月的天,雨水多了很多,從五府灣離去之後,荊月和蕭宸再不敢在路途耽擱,一路朝着楣州而去,爲了隐匿行蹤兩人在水路和陸地上穿梭前行,這一走就是十來天。
垅城是最靠近大漠的一座城鎮,穿過了這一片大漠,就能直接到達東擎邊境,出了東擎邊境,這才算是真正離開。
“這裏爲什麽會這麽熱。”四月的天原本不會是這個鬼樣子,但是自從快到垅城這一帶,就熱的荊月快死了,一路上都不知道灌了多少的水,還因爲不能暴露了臉,非得帶個面紗蒙住。
此時在這寬闊的大路上,荊月和蕭宸兩人騎着馬頂着烈陽正走着,蕭宸一******不變的臉,臉上帶着一張黑色的皮質面具,還在那面具下,露出了一點點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