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月死死的咬住了嘴唇,不讓自己發出半點的聲音,耳邊荊展的話語依舊,她那沉寂的心卻傳來一陣又一陣酸澀的疼痛之意,她以爲她真的能做到波浪不驚,不爲所動。
但是在聽了這般一番言語之時,眼眶卻忍不住的紅了。
“皇妃……”刑一看着荊月垂下頭的背影,微微抿唇喚道。
“走吧。”荊月緩緩轉身,低垂的腦袋讓人看不清荊月臉上的表情,刑一微微一愣,看着荊月翻窗離去,也不知是抱着什麽樣的心态聽完了。
荊月走回了自己的院落之中,仰首就躺在了床榻之上,睜着一雙漆黑的眼睛盯着那床帏沒有半點的動作,心中各種思想在翻湧着,荊展的話語在耳邊回蕩,這一刻荊月也不明自己的感覺究竟是何。
蕭宸邁步入内,看到的就是這般模樣的荊月,揮手将一側擔憂的銀翹揮退,邁步上前坐在了荊月的身邊,垂首看着荊月那一雙睜着的眼眸,擡手輕輕觸碰了一下荊月的臉頰。
“他走了?”荊月閉了閉眼眸睜開看着蕭宸問道。
“嗯,走了。”蕭宸點了點頭,從懷中拿出一瓶膏藥說道:“聽說你受傷了,送來了傷藥。”
荊月坐起身來,盯着蕭宸手中的膏藥,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接過,感受着這藥瓶上溫熱的溫度,突然覺得就好像是握着一雙大手,溫暖的将自己包裹了起來。
那種溫暖,是她從未體驗過的。
她一次次的告訴自己不能去思戀,一次次的告訴自己要拒絕。
她甯願希望是她的父親遺棄自己,是真的不要她了,而不是出于無奈,其實心存憐惜,如今這般的局面,讓荊月陷入了矛盾之中。
“蕭宸,你會幫他嗎?”荊月緊緊的握着手中的瓷瓶開口說道。
“會。”蕭宸緩緩點頭道:“丞相府若能爲我所用,蕭景然又少了一個助力,何樂而不爲呢?”荊月抿唇,她不曾知道皇家的那些事,但是卻知道蕭宸與蕭景然是對手。
“就算我不幫他,他也能奪回家主之位。”蕭宸眯眼說道:“荊展的能力不容小觑,更何況還有一個執掌三軍的荊朗,隻是若是有我相助,他便能以最快的速度奪回家主之位,并且無半點後遺症。”
“什麽意思?”荊月微微皺眉道。
“荊展畢竟是沉寂了十四年,加上腿有頑疾,定然有家中長老心有不服,二老爺定然也會借此爲由打壓他,荊展若想穩固地位,沒個三年五載如何能行?若是本王出面支持,誰敢斷言半句?”蕭宸笑得極爲傲然不屑。
真夠狂妄的!
荊月無語的看着蕭宸,早已熟悉了他的性子,微微皺眉說道:“聽說荊展他的腳以前是好的,怎麽會突然殘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