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在城市間來往的多是修靈者,這路途對他們來說不怎麽難走。方池墨這麽一個‘普通人'乘坐着二級靈獸卻是要小心翼翼。他身下的二級靈獸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可以根據騎乘者的想法改變它行進的道路。
以二級魔獸的智商,他是不會爲身上的人規避風險的。他保留的隻有自己規避風險的天性。坐在靈獸上的人,自然要規避風險。
顧瑜澤時不時的看墨臨一眼,以免他在這路途上出了什麽問題。他們明明想着盡快遠離衡州城,速度卻是提升不上去,隻能慢悠悠的向前。
眼看着天色漸漸黑了下來,顧瑜澤和禾飛航兩人在夜間趕路沒什麽問題。普通人卻連路上的障礙物都看不真切,這樣無疑是會讓墨臨遇到危險的次數增多。一旦他們兩人一時疏忽,喪命都有可能。
“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明天再繼續趕路。”顧瑜澤開口提議。
其實他們并不是完全沒有繼續趕路的方法,譬如說顧瑜澤攬着墨臨用靈力離開,換做是禾飛航攬着墨臨用靈力離開也可以。抛棄一隻二級靈獸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麽。
隻是,顧瑜澤一旦他作出這樣的動作,恐怕就要擔心墨臨能不能全須全尾的活到明日了。若是禾飛航用這樣的動作,禾飛航或許會覺得沒什麽,他心下也不怎麽樂意。誰都不會願意将自己戀人的懷抱與另一人分享。
哪怕不說他們的意願,恐怕墨臨也不會同意這樣的行進方式。墨臨雖說是個普通人,自尊心卻是很強。而且,他似乎很不喜讓人近身。
從他們在酒樓相遇到現在,期間他有幾次想要靠近墨臨的時候,卻都會被不着痕迹的避開。普通的接觸尚且如此,更何況是讓他們帶着他離開。
既然這樣的方式三個人都無法接受的,那就隻能是他們兩個遷就方池墨這個普通人,在森林裏露營。
這片森林的危險性不高,顧瑜澤對自己和禾飛航的實力很有信心,他相信在他們的護衛之下,方池墨不可能出現什麽危險性。隻是,這樣注定要耽擱一些時間而已。
禾飛航看了墨臨一眼,他心下其實有幾分不爽的。哪怕是對待顧瑜澤的時候,他也沒有事事都遷就對方。顧瑜澤也是一個強者,他不需要這般遷就。隻是,他還是順從的點了點頭。
墨臨是的顧瑜澤救下的,他遷就墨臨是給顧瑜澤面子。這樣做,對他們來說的确有幾分不便。但禾飛航心裏清楚,顧瑜澤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抛下自己救下的人。這是顧瑜澤的性格,若是改了,他也就不是自己喜歡的那個人。
在整個靈天大陸的人眼中,普通人的地位要比修靈者的地位低上很多。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和一個靈帝級别的修靈者,根本沒什麽可比性。
但是在三人中,卻是兩個靈帝級的修靈者忙活着紮營,方池墨這個‘普通人’坐在一旁等候。
理由也十分簡單粗暴,因爲方池墨手腳太慢,如果插手對他們來說不是幫忙,反倒是添麻煩。方池墨就隻需要将自己空間戒指中的帳篷拿出來,遞給他們便可以了。
用上了靈力,他們兩人的速度的确很快。而且兩個人顯然不是第一次配合做事,每一次相視一笑,似乎都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分外的和諧。
方池墨隻是遠遠的看着兩人,看着他們似乎完全忽略了他這麽一個旁觀者,表現出了正常朋友之間少有的親昵。
這兩人的家世都不錯,依照他們身上攜帶的這些東西,再加上如今的修爲。家族不可能讓他們沒有任何目的的去遠遊。現在兩人單獨出現在這裏,他隐約猜測到了一個可能性,隻是還沒有肯定。
方池墨眼神一利,将視線從兩人身上移開,看向自己肩膀處的地方。隻看見一根蛛絲從上方垂落下來,小蜘蛛靠近了他肩頭的蝴蝶。一根細細的絲線正沿着他走過的地方拉長,顯然是要将蛇蠱網入自己的網中。
幻蝶是二階靈獸,一般沒什麽天敵。隻是,眼前這隻靈目蛛恰好是幻蝶天敵的一種。隻要碰到靈目蛛,幻蝶的任何掩飾都沒有效果。靈目蛛的一雙眼睛,能夠看清所有的虛妄。
二階的幻蝶無法将他們欺瞞,其他靈獸也同樣不可能。這是它們得天獨厚的天賦。它們在捕食的時候,也十分喜歡對幻蝶這一類自帶幻境的靈獸下手。帶幻境的靈獸,對自己的幻境也十分信任,它們幾乎不會作出什麽有效的反抗,很容易便入了網。
隻是,這隻靈目蛛顯然挑錯了下手對象。那可以将普通幻蝶網住的蛛絲,對蝶蠱來說就隻是震動一下翅膀的事。
方池墨伸手碰觸了一下靈目蛛,手指尖出現了一滴鮮紅的血液。靈目蛛瞬間便變得格外的乖順,忘卻了幻蝶是他窺視的食物,乖巧的和幻蝶待在一起。
他随手收了這靈目蛛,倒是看重了他能看穿虛妄的能力。碰到幻境的時候,能夠用上一用。靈目蛛的蛛網也并非是沒有任何用途,困住獵物,是它的本能。的
雖說方池墨并不認爲現在有什麽人需要自己用蠱蟲強行控制之後将其擊殺。除了鳳臨瀾。但是,鳳臨瀾卻是方池墨這一生都不願意兵戎相見的人。
“帳篷已經紮好了,墨臨,你早點休息吧。我們兩人輪流守夜。”顧瑜澤見兩個帳篷都收拾好,便向方池墨招了招手。
“多謝。”方池墨起身走近兩個帳篷。兩個帳篷都是最低調的黑色,尤其是在夜色中,若是不仔細看,很容易忽視掉帳篷的存在。
他在帳篷前站了兩秒,這才鑽了進去。帳篷裏面已經鋪上了柔軟的被褥。按理說就算不能說舒适,也不至于太難過。方池墨躺在床褥上,卻覺得身下堅硬的很。他索性放棄了躺着修煉,直接坐起身來。沒多大會兒,帳篷裏便恢複了平靜。
方池墨修煉的時候,習慣性的會将呼吸變得平穩,就如同睡眠了一般。外面的人,也當真把他當作睡眠了的普通人一樣,對他沒太大防備。
“飛航,把手伸過來,讓我看看你擂台賽的時候有沒有受傷。”顧瑜澤先開口,他此時整個人靠在禾飛航身上。顯然,在白日裏,他們還是稍微顧忌了一下墨臨的心情,已經算不得太親近。
“我沒有受傷。”禾飛航說着便将自己的手掌放入到顧瑜澤的掌心,順從的感受着他的能量進入到自己的身體中去。查探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顧瑜澤查探的時間不短,禾飛航卻始終帶着幾分微笑,沒有一絲不耐。
“沒受傷就好。”顧瑜澤沒有收回自己的手掌,兩人疊合在一起的手掌反而緊了緊。“與你打擂台的人,等級應該是靈帝巅峰。按理說你不可能輕易便赢下擂台,更不可能完全沒有傷痕的。難不成真的是那靈帝年齡大了無法發揮出自己最強的實力?!”
“我覺得應該不是。開始的時候那靈帝的試探性攻擊,明顯看的出來他招式十分熟悉,戰鬥意識也相當不錯,是一個強敵。但是,在我們兩人認真起來之後,他卻仿佛有什麽顧慮,不再放緻命的招式,隻進行試探。”禾飛航也覺得這場擂台自己赢得是莫名其妙。
“難道他知道你的身份?!”顧瑜澤面容一肅,在擂台上處處謙讓幾乎是不可能出現的。但是,如果他知道禾飛航的真實身份,這樣做才是最正常的。現在禾飛航的家族,絕對不能失去他。誰要是真的對禾飛航出手,怕是要有被一個大家族針對的覺悟。
“阿澤,你放心。如果他知道我的身份,最後又怎麽可能義無反顧的用殺招。如果不是我身上有靈器在手,他的全力一擊,哪怕不會讓我身死,卻也絕對會重傷。知道我身份的人,也絕對沒膽子去賭我身上是否會有保命的靈器。”禾飛航連忙安慰。
顧瑜澤随後一想便覺得的确是他太敏感了,那人不可能知道禾飛航的身份。隻是他太在意,所以聽不得任何的風吹草動。
顧瑜澤看着兩人交疊的雙手,視線有幾分複雜。他收緊了與禾飛航交握的手掌。對他來說,現在和禾飛航在一起的時間仿佛是偷來的。如今的禾飛航和幾年前的禾飛航在家族的地位完全不一樣。如果曾經是可有可無,現在便是獨一無二的珍寶。
他們不可能放棄尋找禾飛航。與他們接觸了那麽久,顧瑜澤也知道自己的實力。如果他們真的用了全部力量尋找禾飛航,他們定然逃不過去。
墨臨看似耽擱了他們不少的時間,事實上影響并不大。隻要沒發展到那種程度,他們還到處逍遙。若是真的到了那種程度,無論他們在哪裏,都會被捉拿。
他們倒是想要離開旸國去别的國家生活,之前也曾經嘗試過。但是顯然,這一點觸動了那個家族的某些禁忌。那段時間他們受到的追殺反倒是最頻繁的,硬生生的将他們再次避回到旸國腹地。
之後,他們便很少再去想離開旸國的事。禾飛航身上的特殊血脈,對于他們來說就是一盞明燈。一如黑暗蔓延之地,叫‘旸國’有陽光升起的地方之意。禾飛航,身體中的光屬性,也當真是耀眼的很。
他們救了墨臨,反倒是要擔心不要将對方卷到自己的事件中去。當然,他們也不認爲墨臨能夠卷進去。無論發生了什麽事,讓他們繞過一個普通人的性命,還是沒有問題的。
禾飛航自己也理解,他心下也十分無奈。誰都沒想到,他們爲了那個位置争來争去,幾年下來,十幾個兄弟,居然能夠全部死絕。除了他之外,沒有任何人能夠再去繼續做那個位子。
他們早晚都會将他‘迎’回去。禾飛航十分惱怒自己的弱小。如果他是一名聖階,在面對那些人的時候,至少會有一拼之力。如果他是尊階,什麽事情都可以按照他的心思去發展。
若是他能如同鳳皇一般強大,哪怕他是錯的,所有人也會将之奉爲真理。
“既然他不知道你的身份,又爲何會一直對你十分忍讓?”顧瑜澤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再次詢問了一句。但是這一次,他卻沒指望有人會給他肯定的答案。
“或許是因爲有人相助?”禾飛航也并不清楚,他說出這句話之後,自己便否決了。“若是有其他人相助,不可能完全不破壞陣法。而且,每次都在恰到好處的時候出現,絕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若是說鳳皇親自莅臨還有些可能,其他人恐怕都沒有這個本事。”
“哪怕真的有人幫助,他也是幫了我們,不會對我們不利。”顧瑜澤說完之後,不由的看向墨臨帳篷的方向。“你說這件事會不會和墨臨有關,在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覺得他并不普通。甚至是,很特殊。”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你也看出來了,墨臨的确沒什麽靈力,又怎麽可能不普通。若是真的有不普通的地方,大概就是他的性格了。很少有普通人的性格會那麽的……特别。”禾飛航稍微回憶了一下,這才尋找到了一個他覺得還算可以的形容詞。
“他的周身氣度很少有普通人能有,哪怕是向來對自己裝扮氣質很是在意的雲遊詩人之中,他也異常的耀眼。他本身或許無法修習靈力,但是他很可能是大家族出身……”
這其中有太多的漏洞,如果墨臨是貴族出身,他看起來實在是太低調了一些。最讓人難以理解的是,若真的是墨臨幫了他們,那他背後一定是一位有名的強者。一個強者怎麽會心甘情願的去保護一個廢人。
“或許隻是我多想了。”顧瑜澤再次否定了一次自己的直覺。
“墨臨和其他雲遊詩人是不一樣的。其他雲遊詩人隻局限在幾個地方,墨臨卻是真的在這個世界雲遊。他的眼界廣了,自然可能和其他雲遊詩人有些不同。”禾飛航開口爲顧瑜澤解惑。
“你靈器裏的力量已經用完了,日後不要再那麽冒險。”顧瑜澤放下自己對墨臨的困惑,想到了一件至關緊要的事。
“我知道。我們也不可能那麽臉黑,能經常惹上靈帝巅峰的人物。”禾飛航點了點頭,他伸手撫摸着顧瑜澤那一頭散開的長發。
“若是再有下一次……”顧瑜澤面色上浮現了一絲危險。
“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下一次。無論如何,我也不會的拿自己的身體冒險。你也一樣。”禾飛航在作出保證的時候,還不忘讓顧瑜澤作出同樣的保證。顧瑜澤十分擔心他,他也同樣十分擔心顧瑜澤。
“嗯。”顧瑜澤點了點頭。
禾飛航低頭看着顧瑜澤的容顔,他面上的神色柔和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與白日裏的冷漠完全不同。他微微低頭,将唇印在顧瑜澤的唇·瓣上。聲音沙啞且克制,“你先休息一下,我來守夜。”
“好。記得到時候叫醒我。”顧瑜澤在禾飛航的懷抱中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十分安心的睡了過去。
禾飛航的視線,卻一直沒有從顧瑜澤身上離開。隻是單純的看着,其他人卻似乎能從他的視線中帶出無限的旖旎纏·綿來。
方池墨不僅将他們的聲音聽在耳中,同樣也用精神力收獲了他們相處的動作。兩人談論他身份的事他沒怎麽在意,心神被他們的動作吸引。
他第一次夜裏不想要修煉,坐在他覺得不夠舒适的帳篷内,腦海中浮現出剛剛禾飛航與顧瑜澤相處的模式。看着兩個男人相處,他說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讨厭。兩人相處吸引他的是,那緻命的熟悉感。
鳳臨瀾總喜歡讓兩人的肢體交纏,那樣的親近比起禾飛航和顧瑜澤還要親近的多。鳳臨瀾的視線也總是喜歡落在他身上,幾乎每次他一擡頭,便能對上鳳臨瀾那雙讓人覺得安心的眼眸……
鳳臨瀾對他的感情,的确不是他所認爲的好朋友、好兄弟亦或是知己。而是真正的戀人之間,想要相守一生的愛情。方池墨覺得無法接受這份情感的時候,卻也沒有否認過這感情的真實性。
方池墨想到自己離開的時候,明顯有幾分慌不擇路。甚至連衣衫都沒有爲鳳臨瀾披上一件,便直接離開。他醒來的時候會是怎樣的心情。如今他離開也已經有将近一年的時間,鳳臨瀾是如何度過的?
自從選擇離開之後,方池墨很少放任自己去想鳳臨瀾。如今一想起來,他發現自己對鳳臨瀾更多的還是擔心,甚至是有幾分懊悔自己當時的做法太過魯莽。如果他能和鳳臨瀾靜下心談一談……
方池墨剛想到了這一點,他便抿了抿唇。談心?他們大概都不會有那樣的心情。其實這樣,才是最适合他們的。鳳臨瀾想要的是愛情,他不認爲自己能給,所以才會逃開。
愛情……方池墨最直觀看到的便是母親雲寒姗與方睿的感情。
方睿和雲寒姗一開始的确是有感情存在的,否則也不可能會有那麽多流言傳出來。雲寒姗家世很是普通,甚至要靠做傭兵爲生。她平日裏除了摘取藥草的任務之外,還會接收一些雇傭任務。
當時年少的方睿偷偷從家裏跑出來,想要體驗一番陽銅森林的刺激生活。當然,他也沒有忘記要找一些保護自己的人。雲寒姗便是接任務的人之一。
和一些五大三粗的漢子比起來,細心又溫柔的妹子的确很容易吸引人的視線。兩人在陽銅森林曆練了三個多月的時間。期間的朝夕相處,讓兩人的感情迅速升溫,一個是非卿不娶,一個是非君不嫁。
方家不允許一個普通的女人進門,尤其是在方睿有未婚妻的情況下。方睿的未婚妻是連家嫡女,卻不是連如薇。當時連如薇也不過是個旁系子女而已,他哥哥也沒有多少能量。
方睿堅持要娶雲寒姗,甚至不惜與家族決裂。原本他這個最被看好的繼承人,便再也與繼承人的位置無緣。開始他與雲寒姗還能柔情蜜·意,但是卻免不了面對一些現實。
方睿爲了證明自己的決心,就連空間戒指都沒有戴在身上,隻靠着雲寒姗的能力,他能得到多好的修煉物質?雖說父母會給他送來一些,卻還要分給雲寒姗。一來二去,之前資質比不上他的一些人,修行的速度都比他稍微快上了一些。
心高氣傲的方睿無法接受,想盡辦法想要恢複自己的身份。他先是讨好父母拿回了自己的儲物戒指,之後便開始在暗地裏招兵買馬。連如薇和連如薇的哥哥,後來的連家家主,也是那時候開始接近他。爲了他們之間的聯系更密切,連如薇爬上了方睿的床。
之後連家先行确定了家主,連如薇兄妹兩人也沒有違反約定,将方睿送上了方家的家主之位。
方睿此時對雲寒姗便已經由愛生怨,覺得自己之所以那麽艱難才能得到本該屬于自己的東西,全都是拜雲寒姗所賜。他甚至當時便想要讓雲寒姗悄無聲息的消失,隻是這時候雲寒姗已經懷了身孕。
方睿爲了孩子讓雲寒姗坐上了主母之位,原本認爲主母之位必然屬于自己的連如薇因爲雲寒姗肚子裏的孩子與主母之位無緣。
連如薇不願意輸給雲寒姗,所以不顧未婚先孕的名聲有多麽不好,也讓自己懷上了身孕。
兩個孩子讓方睿選擇,方睿卻依舊選擇了資質高的方池墨。直到連如薇忍無可忍的用手段将雲寒姗害死,她最終才進入了方家。
雲寒姗的愛情,深刻到付出了生命,卻在最後時刻将自己的兒子推到方睿身邊。方睿的愛情,确是淺薄無情的随着清風都可以消散。
方池墨相信鳳臨瀾對他的感情,他卻不怎麽相信自己。他之前将鳳臨瀾當作最親密的夥伴,從未想過跨越一步。若是他答應了鳳臨瀾,那他會不會就是第二個方睿。一個深情,若是另一個薄情,兩人之間也不會有好結果。
看到顧瑜澤和禾飛航兩人,對他來說是一個意外,卻讓他清晰認知到了一件事。那便是,親密的動作,其實還要另一人的配合。無論是心下的縱容,還是動作間的交織,兩人能表現出來的親密,從來不是一個人的事。
方池墨以爲,他能夠縱容鳳臨瀾距離他那麽近,是因爲鳳臨瀾的鳳凰血統。鳳臨瀾靠的近了,對他有很大好處。也算是鳳臨瀾對他做了那麽多的報答。
報答的方式有很多種,他腦海中有蠱術的傳承,何愁沒有報答鳳臨瀾的機會。就像他離開時做的那樣,直接将鳳臨瀾的血脈一步提純,這已經是鳳臨瀾覺得最好的報答。
爲何要用那樣的方式讓兩人經常的肢體交纏?開始或許是因爲縱容,到最後他難道還隻是縱容?就沒有一點私心?
在鳳臨瀾覺得舒适的同時,他其實也在貪戀着,甚至有時會主動碰觸鳳臨瀾。雖然是在必要的時候碰觸,這樣親昵的動作他也隻與鳳臨瀾做過。
他貪戀着鳳臨瀾對他的親近,仿佛他在鳳臨瀾生命中便是最特别的。貪戀鳳臨瀾平日裏對他的溫柔,享受他給的一切,很少再去拒絕。他或許同樣貪戀鳳臨瀾的愛情……若是戀人便可以名正言順的霸占他的一切。
他們之間一直是兩個人的圓舞曲,而不是一個人的獨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