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旸國

旸國。

七國之中以光輝聚集之地耀國最爲繁華,以黑暗蔓延之地旸國最爲貧瘠。旸國是出了名的地廣人稀,但在這個國家生存的人,大多數極爲悍勇,喜好争鬥。比起其他國家來說,這一國的修靈者最不缺的便是戰鬥經驗。

幾乎每個城市,都設有擂台。隻要是一言不合,便可以上擂台分個勝負。擂台的雙方也不一定會是敵手,甚至有可能是朋友。兩個人的争端,也同樣能在擂台上分出結果來。

此時正是用餐的時候,酒館之中聚集了不少人。聽到腳步聲,有的人隻是擡頭看一眼,更多的人是沒有絲毫動作。但是,在這人走入酒館的時候,大部分人都擡頭看了一眼。

來人穿着水藍色衣襟,看不出是什麽布料。看上去并不随便,卻也不能說多麽精緻。他的長相更是普通,屬于看上一眼,也不會記住長相的人。若是站在人群中,更容易讓人忽視。

之所以讓他們多看一眼,是因爲這人腳步聲雖說規律,卻較爲沉重。聽起來像是沒什麽修爲的普通人。

比起其他國家來說,這個國家更看重戰鬥力。身體赢弱,無法修靈的人,在這一國的眼裏,地位更加的低下,也更讓人憐憫。

看到他走進來,坐在中間大廳桌子上的人從桌子下拿出一架琴來。他随手彈奏了幾個音符,瞬間吸引了大多數人的注意力,讓人把視線從剛進來的‘普通人’身上移開。

“在遙遠的東方,那是光芒聚集之地。

它以榮耀爲名,承托着時代的奇迹。

天與地的寵兒,孕育在肥沃的土地。

這時代的篇章,注定了由他來開啓。

聖尊仙神之說,走出了古老的典籍。

七國俯身爲屬,傳送陣結爲脈絡,他的命令便是時代的神谕。”

唱到這裏,文湧思将琴放在一旁,他随手從琴下拿出一張折扇,打開扇了兩下。這才悠悠然的開口,“今個兒,我們就說說這大陸最強者。偉大的鳳皇冕下。如今大家都知道鳳皇冕下已是神階,那是頂天的強大。很少有人知曉,在冕下成爲神階之前,他便已經闖過大陸絕地之一,在我們旸國有名的黑暗沼澤……”

“真的假的?那黑暗沼澤不是任何人都不可能進入麽?!”

“你們說的那是普通人,鳳皇冕下是何人?那可是神!就算沒成神之前,那也是仙階強者!”

“都安靜一下。我這可是獨家消息,絕對無誤!”文湧思用扇子敲了敲桌子,頓時整個酒樓便安靜了下來。

聽到周圍安靜下來,文湧思這才開口。“那是五百年前的事了。當年鳳皇冕下還不是神,爲尋求突破,闖入黑暗沼澤。這黑暗沼澤名副其實,一眼看過去,那可是沒有絲毫光亮……”

方池墨聽到‘鳳皇’兩個字便忍不住認真停下去。結果聽這人一開口,他便忍不住的搖搖頭。這人隻是在借着鳳皇的名頭編故事。

‘鳳皇’在五百年前的确前往過黑暗沼澤,但是卻并非爲了突破,而是去尋一味可以增加靈獸血脈純度的藥草。

方池墨知道的那麽詳細,自然是因爲與鳳凰虛影對視時接收到的傳承。他此時應該是除了鳳臨瀾之外,最了解‘鳳皇’的人。在方池墨心中,鳳臨瀾是‘鳳皇’,‘鳳皇’卻不是鳳臨瀾。從現在起往前推三十年,那時的‘鳳皇’便不是鳳臨瀾。

隻是,在其他人眼中,‘鳳皇’與鳳臨瀾沒有任何區别。

這個人編故事的确有兩把刷子,他能編出一個跌宕起伏的故事,讓衆人的心神被他牽扯在其中。如果不談論真實性,聽起來倒也不錯。

之前方池墨很少在酒樓的大廳用餐,倒是很少聽這種‘雲遊詩人’講故事。現在聽着,倒也有些新鮮。

文湧思将故事講完之後,便有不少人自發的将銀錢送到桌前。酒樓的掌櫃還差人往他的桌子上放了一壺酒,看起來對他的态度不錯。

文湧思隻是一個沒有任何靈力的普通人,能夠得到這些修靈者們這樣尊重的态度,靠的就是他們的一張嘴。這些人在意的并不是故事的真實性,他們想要聽自己想聽到的故事。隻要故事說的開心,手中有閑錢的人也不介意賞給他一些銀錢。

文湧思拿起掌櫃讓人送上來的酒水,從自己的座位上起手,走到方池墨所在的桌子前。絲毫不客氣的坐下,看着一桌子豐盛的菜肴,他還舔·了舔唇。“不建議我坐在這裏吧?”

方池墨看了文湧思一眼,點了點頭。他此時都已經坐下了,他還能讓他起來離開不成?

“兄弟覺得我剛剛的故事說的不好?”文湧思看着眼前人。雖說他的長相隻能說是普通,又是個普通人。但是周身的氣度,卻不像是幹粗活的。所以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他便覺得這人是同行。這才沒怎麽吃飯便開始工作。

一開始他還覺得自己太過敏感,現在看到這一桌子豐富的菜肴,以及這人手上的儲物戒指。他便更覺得自己想的應該沒錯!這人應該是個同行,他的樂器怕是放在了儲物戒指裏。能夠買的起儲物戒指,吃的起這一桌子好菜的同行,必然是個勁敵。

“你覺得很好?”方池墨品嘗着杯盞中酒水,叫了一桌子好酒好菜,他卻不怎麽有進食的欲·望。這三年鳳臨瀾倒是的确将他的口味養叼了。靈尊就算不從外界攝入食物,隻靠着修煉便能生活,倒也沒什麽。

“當然,你沒看到其他人對我的故事很滿意麽?!”在文湧思看來,隻要是能賺錢的故事,那必然是好故事。

“那是他們的眼界不夠。”方池墨倒是不怕得罪人。

“那你倒是說說,我的故事有什麽不好?!”文湧思還真有幾分不服氣。

“黑暗沼澤一進入看到的可不會是一片黑暗。黑暗沼澤之所以以‘黑暗’爲名,是因爲其中的暗系靈力極盛。進入之後,第一眼看到的往往是自己最想看到的,或是最恐懼的東西。”方池墨不可能告訴其他人他知道鳳皇去黑暗沼澤的原因。但是這個常識性的問題,卻足以反駁文湧思剛剛所講的故事。

“行啊!兄弟,你常識比我好。怪不得那麽能賺錢!不如我們交流一下訊息?日後也好有更多的故事去講。聽衆總是聽一個故事,必然會覺得疲倦的!”文湧思聽到方池墨反駁了他,反倒是來了興緻。

“你若是不一直在一個地方,聽衆便不會厭倦。”方池墨并沒有在意。

“我不在這兒我能去哪裏啊?!我隻是普通人,根本不可能走太遠,否則遇到了危險怎麽辦?日後有了鳳皇的傳送陣說不定可以到處走走。我給你些銀錢,你給我說寫訊息?我好編些其他故事。”文湧思說的理所應當。

他們這個職業說是雲遊詩人,在戰争的時期多是傳播某種思想,鼓舞民衆。現在這和平的年代,也就講講故事了。雲遊詩人這個群體,也從一開始覺悟較高的修靈者,變成了如今的普通人群體。

普通人能怎麽雲遊?說是雲遊詩人,倒不如說是說書先生來的恰當。他們多數是停留在一個城市,或者是在幾個城市來回走動。那種跨越一個國家,甚至是幾個國家的雲遊詩人還是小數。

方池墨從空間戒指裏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文湧思的手中,“我不缺錢。”

“我理解了。”文湧思拿到錢之後,便直接将銀兩收起。随後,他從身上翻找出一個傳訊球來。“兄弟你不缺錢缺的是消息,你給的銀兩太多,我也不是個貪得。日後我這邊有什麽消息,必然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前提先說好,這間對酒樓是我的地盤,你若是要說故事,隻能去其他地方。”

方池墨看了看文湧思,他倒是覺得這雲遊詩人是個不錯的身份。可以讓他僞裝的更加徹底。說故事麽?其他故事他不敢說,唯獨關于鳳皇的事,他腦海中多的很。剔除一些不能說出口的,用一些話語稍微掩蓋一番,倒也輕松的很。

有了這個心思,方池墨又拿了一張銀票出來,遞給文湧思。“若是有什麽消息,全部告訴我。”

文湧思看了一眼上面的金額,他吸了一口氣。“兄弟,你還真有錢啊!不知道你從什麽地方來的?”

文湧思确定方池墨不是無盡城的人。這城市毗鄰無盡海,來來往往的狩獵者很多,他每日都要看許多張臉。不過,作爲這個城市的老人,文湧思卻認識大部分城中人。尤其是幾個雲遊詩人,他更是熟悉的很。彼此之間沒少交流。

“無盡海。”方池墨說的是實話。

無盡海一如它的名字一般,寬闊的仿佛沒有盡頭。無盡海常有風·波肆虐,海中還生活着不少的海洋靈獸。

哪怕是聖階也沒有勇氣橫跨整個無盡海。聖階是可以飛行,他們飛行卻也需要靈力支撐。若是靈力無法維持他們飛行所需,最後的結果便是直接掉落到不知邊緣何處的無盡海中。被神秘的海底靈獸吞噬的隻餘下枯骨。

方池墨卻可以保證自己靈力恢複的速度,他是從無盡海靠近杉國的一側跨越到靠近旸國的這一側。他此時僞裝成普通人,自然不應該從無盡海安全歸來。所以,他進入無盡城的時候并不是走的城門,而是直接用其他方法進入的陣法。

進入陣法一個方法是破陣,得到鳳凰傳承記憶的他,知道這陣法怎樣破。他不能說可以破除鳳臨瀾設置的總陣法,一個城市的陣法還是沒有問題的。但是這個方法卻會引起鳳臨瀾的注意。

另一個方法是借助鳳臨瀾留下的陣法弱點。鳳臨瀾設置的陣法對自己的能量是沒有阻攔的。方池墨的蠱種,有那麽一個能力便是模仿。如果模仿其他人的靈力,方池墨還不肯定自己能做到。但是鳳臨瀾的靈力,他的确可以百分百模仿。

鳳臨瀾從未詢問過方池墨靈力的特質,他隻憑借自己猜測。方池墨也從未完全坦誠過。自然,鳳臨瀾不會對自己的力量防備,便讓方池墨鑽了空子。

聽到方池墨的回答,原本正在喝酒的文湧思艱難的咳嗽了兩聲。“無盡海?你若是說你橫跨了無盡海,我還覺得我從黑暗沼澤進進出出呢!不想說我也不強迫,哪裏需要撒謊。”

看,他僞裝成普通人之後,哪怕他說實話都沒人相信。方池墨此時穿着一身水藍色的長袍,但是衣物相當精緻。獨自一人生活的方池墨都不是願意虧待自己的人,和鳳臨瀾一起生活了那麽久,雖說他不至于喜好享受,卻更不會虧待自己。

其他人看到的卻是他穿着普通的衣袍,這歸功于方池墨肩膀上的蝶蠱。

他煉制蝶蠱的時候,看重的便是它的幻境能力。在陽銅森林核心,他煉制了一隻,但是要操控其他的蝶蠱。後來他便又選了一隻煉制,帶在身邊。

兩隻蝶蠱,一個隻是随意的煉制了一番,可以操控其他蝶蠱的便可。他身邊的這隻,卻是着重煉制的。将幻蝶的天賦發揮到了極緻,操控幻境輕而易舉。此時,他用蝶蠱将幻境局限在自己周圍,那便是最好的易容。

其他人看到的,隻是他想讓他們看到的樣子,而不是真正的方池墨。當然,方池墨也不可能将自己的形象變化太大,否則一不小心碰觸,便能讓人察覺。隻是細微調整了一下,其他人看到的便已經完全是另一個人。

“兄弟你給我這麽多錢,我總不能藏着掖着。我這裏可有獨家消息,耀國那邊傳來的?想不想知道?!”文湧思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有關于鳳皇的事?”方池墨猜測道。

“沒錯!”文湧思見到方池墨面龐出現了細微的變化,他心下得意。就知道有關于鳳皇的事,沒有人不好奇。那可是神階!還是上萬年來唯一一個神階!如今更是七國之主,真正的皇者!

方池墨放下手中的杯盞,看向文湧思。如今鳳臨瀾在他的幫助下已經成爲了純血的鳳凰,也是萬年來唯一的神階,他絕不可能出現什麽意外。關于鳳臨瀾的信息,他卻依舊忍不住的在意。

說起來,鳳臨瀾是他這二十多年唯一一個朋友。他多在意幾分應該也很正常。

隻是……想到鳳臨瀾說的那句話,方池墨依舊忍不住腦海淩·亂。朋友突然變成愛人什麽的,他實在想不通,自己一個男人怎麽可能比那長的千嬌百媚的女子惹人喜愛。

方池墨微微抿了抿唇。

文湧思還以爲方池墨等的太久,已經有幾分不耐。他這才緩緩開口,“你應該還不知曉,鳳皇可是有愛人的,他的愛人更是一名已經超越聖階的煉丹師!果真強者注定是要與強者在一起的。超越聖階的煉丹師,那據說是可以直接用一顆丹藥造就一個天才的存在!”

遠超聖階的煉丹師?!據方池墨所知,能夠達到這個程度的大概隻有他一人。不過,也可能有其他人?隻是他自己不知曉?想到這裏,他再次将自己遺棄的酒杯放下,倒滿了酒水,飲了一杯,來掩飾自己的表情。

“你怎麽知道的?”方池墨平息下自己的心境。

“若是鳳皇不想讓人知道,自然沒有人知道!我既然能知道,那自然是因爲這事情在耀國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想來,過不了多久,在整個大陸都不是什麽秘密了!”

文湧思說出來似乎覺得有些不對,他之前還告訴方池墨這是秘密消息來着。“這事情現在也隻有耀國知道的多一些,我們旸國很多人都不知情啊!你現在若是以這消息編個故事,在他們眼中自然新奇的很。等消息傳到旸國,早就賺的盆滿缽盈了。”

“嗯。”方池墨無意識的應了一句。

“鳳皇要舉行賞丹大會,邀請各國欣賞鳳後煉制的丹藥!甚至在圓滿級丹藥上面,加了一階‘傳說’等級!傳說級的丹藥比圓滿級丹藥藥效還要高上三成,已經超脫丹藥本身的限制了。這些丹藥目前隻有鳳後能煉制出來,這可是鳳皇親口說的。”

“……”方池墨隻是聽着,并不做聲。

“鳳皇爲鳳後開這賞丹大會,足以說明對對方的重視。指不定兩人已經在一起多少年了,現在不過是在秀恩愛。”文湧思覺得自己這個懷疑是有可能的。之前鳳皇都十分神秘,更何況是鳳後。

……你想多了。

方池墨他已經毫不懷疑那個所謂的鳳後,大概便是他。他在完全無意識的情況下突然有了這麽一個名頭。

“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美人能讓鳳皇喜歡,不過大家依照之前鳳皇的行程對此有幾分猜測。”文湧思現在已經完全進入了自己說故事的情緒中去。開口那叫一個抑揚頓挫。除了,聲音稍微小上一些。

日後他還靠着這個賺錢,自然不能讓除了方池墨之外的人聽去。方池墨選擇的桌子在邊緣的一個角落,隻要聲音不太大就可以。

“什麽猜測?”方池墨随口問了一句,出口之後他便覺得自己不該問。文湧思說的大家,恐怕大多數都是雲遊詩人。雲遊詩人的猜測……

“之前鳳皇冕下一直是在耀國,很少出行。但是之前,據說曾經在濂國出現過。幾乎同時,濂國的玄靈傭兵團便開始聯系拍賣行售賣圓滿級的丹藥。所有的丹藥都是圓滿級。有人推測,傭兵團背後的那位大人至少是藥聖。我等看來,那位藥聖便是鳳後無疑!”文湧思十分得意于他們的推測。

“是麽?”方池墨不準備告訴他,所謂的藥聖其實就是個子虛烏有的人。

“還有啊,你若是不小心碰到一個叫做方池墨的男人,可不要得罪!千萬不能得罪。”文湧思難得嚴肅了幾分。

“哦?”方池墨自然不會得罪自己。

“鳳皇與鳳後兩人在濂國停留了很長時間,據說便是因爲他。那方池墨也是個煉藥師,應該是鳳後的弟子。鳳皇總會愛屋及烏的,所以你懂得!”

方池墨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對這已經傳到看不到真·相的傳言,不做任何評價。

“你可不要不當回事。這可是我用傳訊球聯系濂國的朋友才知道的!這是一線消息!”文湧思再次看到方池墨搖頭,覺得自己被懷疑了,連忙反駁。“不僅是我們,大部分貴族都是這樣認爲的。你還是小心點。”

“我知道了,多謝。”方池墨擺出了鄭重的姿态,點了點頭。

所以說,這樣的推測被大部分人認爲是真·相?他有了一個身爲鳳後的師傅,鳳臨瀾……總之,不會有人将他與鳳後聯系起來,應該是一件好事。他是一個男子,怎麽都不應該以‘後’來作爲稱呼。

方池墨心下有幾分複雜,他拿出一些銀兩放在桌子上,起身便準備離開。

“兄弟,你這就要走了?!”文湧思顯然還沒有說夠,看到方池墨起身,他面上還帶着幾分可惜。

“怎麽?你希望我留在這裏與你搶生意?”方池墨随口回了一句。

“兄弟,你一路好走。咱們有緣再見!”文湧思聽方池墨這麽一說,連忙開口,看不出一絲挽留來。

方池墨笑了笑,他又看了文湧思一眼,這才離開了酒樓。雲遊詩人,在大部分修靈者眼中,他們都是小人物。這些小人物生活的似乎相對來說更簡單一些,非常容易滿足。

但他不希望做一個簡單的人。

方池墨順着街道走,他展現在外的面貌,不會吸引任何人的注意。走到一家木器店,他想到了文湧思手中的那把舊琴,便直接拐了進去。

看着木器店中各種各樣的器材,方池墨的視線停留在一架古琴上面。方池墨對樂器也有幾分了解,琴棋書畫并不是必備技能,世家子弟卻多有涉獵。一是可以溫養氣質,二就是在玩樂的時候能有一項拿得出手的技藝。

方池墨學過琴,不說自己在這方面有多麽精湛,卻要比文湧思好很多。做雲遊詩人是綽綽有餘了。他既然學過琴,自然也會挑選琴。

“這位少爺,您是相中了這把古琴?這琴已經有些年成了,材料也是極好的。隻是這價格……若是您負擔不起,就選個别的吧?這把雖然是新琴,音質也相當不錯。”店主連忙迎上來。

“不用了,就這把。”

方池墨扛着一把古琴從店裏走出來。看到他這幅樣子,大部分人一眼便覺得這是一位雲遊詩人。甚至有幾家酒樓看到他這幅打扮,還直接請他進入酒樓唱幾首。

方池墨沒有任何猶豫,随口便應了下來。說唱幾句開場,便随意的挑選一個屬于鳳皇的故事講出來。還真是不廢什麽力氣,便獲得了滿堂彩。

他們聽的與其說是故事,倒不如說是鳳皇的名頭。雲遊詩人,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簡單一些。

方池墨并不想做一個簡單的人,他卻是可以僞裝成一個簡單的人。讓人聯想不到他的真實身份。

直到……他能接受他與鳳臨瀾之間關系的變化,或者說是,鳳臨瀾可以放棄。

想到文湧思說的那賞丹大會,方池墨便不由的歎口氣。衆人隻以爲那是觀賞鳳後煉制的丹藥,見識煉丹術的巅峰。他看到的卻是鳳臨瀾的宣告,宣告他不會放棄。

他此時就算沒有承認,卻也知道自己頭上多了一個衆所周知的名頭。這名頭戴上就一句話的事,想要摘下來卻十分艱難。

鳳臨瀾沒有給自己留下退路,同樣也沒有給他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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