濂國三面臨近其他國家,隻一面與陽銅森林接壤。以陽銅森林邊境爲國度,可得‘天子守國門’的美譽。
杉國一面毗鄰陽銅森林,一面與濂國相交,另一面則是臨近無盡海域。比起陽銅森林來說,無盡海域反倒是更加神秘,也更加危險一些。若是杉國想要守國門,臨海更能展現這一點。
隻是,無盡海比起陽銅森林更加危險莫測。最危險的并不是森林中的生物,而是海水本身。潮漲潮落帶來的危險,足以淹沒一個城市。
爲了美譽将自己置身險境?一個國家的皇室斷然不可能會這樣選擇,貴族們也不會允許皇室這樣做。杉國的都城豐州城,可謂是位于整個國家版圖的中心,安全的很。
兩個城市的位置不同,豐州城的傭兵并沒有安陽城那麽多。而且傭兵們日常的任務也并不是尋找一些資源,多是護衛一些‘貴人’的安全。同樣是繁華的城市,豐州城比安陽城更能展現出貴族的奢靡之風。
夜色之中,江邊的小船上挂着紅色的燈籠。帷幕多是粉色的紗布,勾勒出明顯的暧昧。時不時能從小舟上傳來男子爽朗的聲音與女子清脆悅耳的笑聲。笙歌曼舞,尋歡作樂。整個城市在夜色中都叫懸着暧昧。
安陽城有娛樂場所,卻是沒有這般的明目張膽。這一點是杉國的一大特色,其他國家較爲少見。
“阿默,我們什麽時候回客棧?”鳳臨瀾的語氣不太好,看着周圍的船舶,心下有想要破壞的欲·望。
鳳臨瀾喜愛紅色,那過于豔·麗的顔色将他本就精緻的五官襯托的更加耀眼。哪怕他什麽都不做,看在被人眼裏都是赤·裸裸的勾引。更别說,他總喜歡帶着幾分戲弄人心的笑意,走在哪裏必然都是焦點人物。
然而,這些船舶上的紅色,看在他眼中就隻剩下庸俗可言。若不是他今日恰巧摒棄了以往的紅衣,他的面色恐怕會更加難看。
鳳臨瀾放棄了他喜愛的紅色,穿上了白色的衣襟。白衣較爲單調,也當真不可能掩飾下他的容顔。然而卻将他周身的那份疏離彰顯的更加清晰了一些。此時鳳臨瀾面色不怎麽好看,隐約有幾分怒氣甚至是不耐。更是讓他顯得難以親近。
方池墨同樣是一身白衣,如果認真觀察能發現他與鳳臨瀾穿的是同樣的衣襟。白色,更能襯托他本就偏向于溫和儒雅的氣質。如今他修煉有成,身邊的氣息讓人舒适的很。一路走來,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妙齡女子的視線。
“臨瀾你不喜歡這裏?”他的話語中帶上了些許遺憾,離開陽銅森林,他們直接便來了杉國的都城。電風雀的速度很快,也不容易被任何人發覺。濂國四大家族的人,哪怕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想到他們會以這樣的方式離開。
更何況他們現在視爲心中大敵的人是玄靈傭兵團。無論是方池墨還是鳳臨瀾,在他們眼中,都還在安陽城的都城。兩人沒有刻意的隐藏行蹤,也沒有隐藏自己的面容。
對于方池墨來說,這是他難得放松的時候。此時他看什麽都比較順眼。但是,鳳臨瀾并不怎麽喜歡。
“不是不喜歡這裏。”鳳臨瀾聽到方池墨語氣之中那并不怎麽明顯的遺憾,他身上的怒火頓時被澆滅了許多。
他對這地方沒什麽惡意,他隻是讨厭那些女子看方池墨的視線。
往常走在大街上,也會有人用憧憬火熱的視線看着他,他并不覺得有什麽。現在這些女子用這樣的視線看着方池墨,他雖然有些不爽,卻也能明白那些女子大部分沒什麽惡意。再怎麽看,最終付諸行動的也不多。
這些花船上的女子不一樣,她們視線中的意思很是赤果果,行爲也相當直接,動作間盡是勾引。他好的想直接戳瞎她們的眼。讓她們再也看不到!
“隻是覺得這裏的風氣不太好。”鳳臨瀾對上方池墨的視線,見他的眼眸中清晰的映照出他的身影,并沒有看那些明顯勾引他的女人,他心情舒暢了不少。那些女人再怎麽做又怎樣?終究是入不了阿默的眼。
“各地有各地的特色而已。安陽城也有不少這樣的地方,隻是沒那麽光明正大,目的卻是一樣的。”方池墨并不覺得這樣有什麽。歸功于他将近十六年的貴族生活。
他們這些世家少爺們,閑來無事的時候的确會逛一些特殊的娛樂場所。女人在這些場所中幾乎是必備的。方池墨去過不少這樣的地方,少年的好奇心總是需要滿足的。見識了一番之後,他便很少再踏足了。他對這樣的地方倒也算不上排斥,當然也算不上喜歡。
“阿默,你在安陽城的時候去過這種地方?”鳳臨瀾看似無意的詢問,他的視線卻緊盯着方池墨。他一直以爲方池墨不會接觸到這些的,他結識方池墨的時候方池墨不過十六歲。之後,有他在一旁守着,方池墨也不會有機會接觸這些。
好像他的認知有誤?方池墨的口氣,可不像是沒有去過這種地方的樣子。鳳臨瀾的手掌緊了緊,手中的酒杯有龜裂的迹象,卻在下一刻又被他修複完整。
方池墨将手中的酒杯放下,他向船外看了一眼。那些花船上的女子嬌笑着迎合着每一個從一旁劃過去的船隻。這些女子之中,也有一些有靈力的,雖說靈力不怎麽高,卻能遠遠的看到他。對上他的視線,還會故意的作出勾引的動作。
鳳臨瀾用視線逼退了與方池墨對視的女人,見她面色蒼白的躲避到了舟船中,這才移開了視線。他面上的神色卻沒有因爲女人的消失舒緩幾分,黑着臉伸手便要抓·住方池墨胳膊,準備帶他離開。
沒有回答?那便是默認?!若是繼續在這裏呆下去,誰知道方池墨會不會心血來·潮的準備找個女人逢場作戲。到時候他再去找借口讓他離開?!
“年少的時候倒也好奇過。我的母親可是愛情至上的人,爲了完成她的遺願,我也不可能去留戀這樣的場所。”方池墨說到‘母親’的時候,話語間已經沒有了多少諷刺,也同樣沒有什麽友好。
仿佛‘母親’這兩個字隻是一個陌生人的稱呼而已。在他母親的眼中,他恐怕也隻是‘方睿的兒子’。或者說是她和方睿之間僅有的聯系。
“這樣的地方的确要少去。”鳳臨瀾收回了自己的手掌。阿默的母親?她倒是做了一件好事!愛情至上?他也希望方池墨能這樣,前提是這個愛人必須是他!
對于方池墨的母親,他也聽聞過一些,具體卻并不明白。他看的出來方池墨對他母親的感情似乎并沒有多深,而且又已經是個死人,不需要那麽在意。
鳳臨瀾對他自己的父母都不怎麽在意,能夠稍微查探一下方池墨父母的信息,已經足夠重視了。
“嗯。”方池墨深以爲然。無論當初是爲什麽,現在他可不想與這種地方的姑娘有什麽聯系。身爲大少爺哪能沒有幾分潔癖,這地方的女人不說身份配不配的上,單是身體,就不能讓他接受。
鳳臨瀾聽到方池墨的回應,心下明顯舒緩了一些。“隻看風景,這裏還算不錯。”
他開口便将話題引到了風景上,不想讓方池墨再去看什麽女人。方池墨看女人的視線倒是不帶半分欲·望,哪怕隻是看着,也讓鳳臨瀾有些不滿。
“自然不錯。”方池墨見鳳臨瀾也有了欣賞的心情,他興緻更高了幾分。既然能被選爲風花雪月之地,哪怕重點是舟船上的美人,舟船下的風景也絕對不會讓客人失了興緻。
方池墨他們是順着别人的介紹來到這裏的,但以方池墨的眼光,他一眼便看出了這裏是什麽地方。沒有第一時間離開,便是因爲這裏的風景。否則,他這個不想尋歡作樂的,在這個尋歡作樂的地方,當真沒什麽可以停留的。
“船夫在這裏停留的有些久了,讓他撐船載着我們去其他地方走走?”鳳臨瀾再次提議。
“好。”這次方池墨沒有反駁。他們在這裏停留的時間的确不短了。這裏的船夫怕是把他們當作尋歡作樂的人。雖說他們遲遲沒有招女子上船的想法,但也一直在欣賞不是?看風景,妹子在男人心中,本身也是一種風景。
鳳臨瀾離開船艙,他向船夫說了一句,又轉身回來。原本停泊在這裏有一陣的小船,漸漸向着另一個方向駛去。
這次他們離開,鳳元青和鳳舒藍并沒有跟在身側,很多事情都要親力親爲。不過,鳳臨瀾空間戒指中裝的滿滿的,足以保障他們一段時間的精緻生活。這些東西用完之後,以鳳元青他們的速度也應該已經追趕上他們的腳步了。
小船行駛的方向明顯是距離那些花船越來越遠,周邊的風景卻是顯得越來越美。明明是同一個湖泊的水,卻仿佛明顯的被分爲了兩半。一半幽靜美好,一半奢靡堕落。
鳳臨瀾對船夫的識時務非常滿意。之前是因爲他不知曉船夫會帶他們去那種地方,若是早就有了察覺,他必然會早早的消除隐患。如今有機會,自然是盡早離開。
花船那邊越來越模糊,隻能看到隐約的燈光。這邊的船隻明顯少了許多,看起來卻奢華了許多。和其他船隻比起來,他們這一艘租賃的船就顯得異常顯眼了。哪怕他們租賃的是最好的那種,又怎麽能和世家子弟精心打造的船隻相提并論。
看起來,他們倒像是走錯了地方的船隻。船夫明顯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他小心翼翼的避開其他船隻。
周圍的世家子們看到他的動作,好似發現了什麽新的遊戲一般。在這艘船快要靠近的時候,船夫會刻意的拉近兩方的距離。
看着船夫手忙腳亂的躲避過去,總能滿足一下那些世家子的虛榮心。身邊有女子的世家子們,還能得到幾句女子的追捧。這讓他們對這艘誤入這邊區域的小船觀感更好了幾分。
世家子們的船夫也并非是山野村夫,他們對主子的想法理解的很。之後這艘小船偶遇其他船隻的次數明顯多了一些。
小船明顯沒有剛剛行駛的時候那般穩,這一點坐在船内的方池墨與鳳臨瀾自然不可能沒有發覺。
鳳臨瀾心下隐約有幾分怒氣。自從來到杉國之後的,經常發生一些讓他不順心的事。之前是那些妄圖窺視方池墨的女人,如今是這些看不清自己地位,妄圖挑釁自己的世家子們。
方池墨将手附在鳳臨瀾的手背上,輕輕拍了兩下,明顯的帶着安撫。看上去是想讓鳳臨瀾放過那些世家子弟,事實上方池墨身體裏的能量已經開始轉化。隻要将兩人的氣勢展現出來,這些貴族們自然是有多遠跑多遠。
他不在意這些世家子弟的娛樂遊戲,但是卻不願意讓鳳臨瀾受委屈。鳳臨瀾無論是從他本身的種族還是他如今的力量來看,都應該站在最高的位置。
鳳臨瀾也察覺到了方池墨周身的氣勢變化,原本他還十分在意的東西,突然就顯得沒那麽重要了。隻要方池墨一心爲他,其他的都是小事。他反手将方池墨的手掌握在手中,對上了方池墨略帶疑惑的視線。
方池墨周圍的氣勢也是微微一頓,他以爲鳳臨瀾是在阻止他。鳳臨瀾什麽時候居然會變得那麽大度,不在意這些人的挑釁。
“沒什麽,你可以繼續,或者換我來?”鳳臨瀾心情十分好的開口問了一句。方池墨對他的好意,他自然不會否決。
方池墨心下有幾分無奈,原本再多的怒氣,也在他這句話之後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他再往外看的時候,那些世家子弟的船舶并不再靠近他們,此時完全沒有必要再用氣勢壓制。
原本方池墨以爲這些人會繼續再來,将這當作一個無聊的遊戲,但是居然沒有任何動作。
他還有幾分疑惑,便看到小船旁邊出現了一條更華麗的船舶,心下便有些明白。并不是他們不想繼續,而是有那麽一個身份地位比他們更高的人出現,所以他們才不得不避讓。
這艘華麗的大船倒顯得異常守禮,并沒有什麽過分的動作,就看着小船從他旁邊行駛過去。比起那些貴族來,這船的主人給人的第一印象便好上不少。
兩艘船錯身而過,很快便沒什麽交際。方池墨沒有将過多的視線放在大船上,在他看來這華麗的大船還比不上周圍淩冽的湖水。
“雲少爺!”一個清脆的女聲突然響起。
方池墨和鳳臨瀾并沒有什麽反應,兩人現在可沒有人用這個姓氏。之前知道雲墨這個身份存在的人,多數也都知道方池墨的真實身份。哪怕是偶遇,對方池墨的稱呼也應該是方少爺而非雲少爺。
倒是周圍的人忍不住将視線放在開口的女子身上。隻見那女子一身白衣,身姿曼妙。哪怕是帶着一層面紗,也無法掩飾她的天生麗質。一雙眼眸,顯得十分的純淨,隐約有幾分高不可攀的冰冷。反倒是讓人更想将她壓倒在身下,看她露出其他的神色。
“雲墨少爺!”女聲再次喊了一句,她的聲音中隐約出現了一絲嗤怪,這讓聽到她聲音的人,都忍不住的想要爲她鳴不平。
方池墨和鳳臨瀾這才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看過去。一身白衣的女子站在船頭,微風吹拂着她的衣襟,越發顯得飄然如仙。方池墨曆來熟悉與不熟悉的,喜歡做這種打扮的隻有一人。他那位前未婚妻,泠米雪。
方池墨并不完全肯定,他和這位未婚妻按理說并沒有見過面。唯一的一次交集,他面上帶着黑色面具。
方池墨不相信泠米雪有隔着面具識人五官的能力,這樣的能力鳳臨瀾都沒有!對了,鳳臨瀾。側頭看了一眼鳳臨瀾那張永遠第一時間吸引到其他人視線的面孔,泠米雪是因爲鳳臨瀾确定他的身份?這實在是有些唐突,按照泠米雪的性格,應該不會做這樣的事才對。
泠米雪并不算是冒險,事實上她很有把握。鳳臨瀾的面孔不可能錯認,方池墨她的确沒有見過,卻也曾見過這位未婚夫幾年前的畫像。方池墨查探過她的消息,她這個未婚妻也曾查探過方池墨的消息。雖說畫像中略顯稚·嫩,五官并沒有太大的變動。
她對方池墨的稱呼還是雲少爺,倒不是她不知道方池墨的身份。正因爲知道,她才不能這樣稱呼。方池墨現在可是濂國四大家族的敵人,若是暴露了身份,必然會有不少的麻煩。
雖說她不知應該在安陽城内的方池墨爲何會出現在這裏,但能見到心上人,對她來說是求之不得的事。爲了鳳臨瀾,她願意爲方池墨隐藏身份。
她之所以喚住兩人,一方面是想要讓兩人爲她解圍,另一方面便是爲了鳳臨瀾!
鳳臨瀾是她喜歡的男人,隻是她不知道對方怎麽稱呼,又不願意将人放走。要知道,他們已經足足有三四年的時間沒有見面了,若是這次錯過,不知道要等多久。
泠米雪身邊站着的樊飛塵面色有些發黑,眼看着便能将美人兒帶上·床了,這時候突然出現兩個攪局的,而且還是兩個看上去不比他差的男人,任誰心情都不會多麽愉悅。
樊飛塵面色隻有那麽一瞬間的變化,很快便帶上了貴族特有的面具。“二位是雪兒的朋友?那便是我的朋友,不如來船上一叙?”
他隻需要一句話便拉近了自己與泠米雪之間的距離,對方池墨和鳳臨瀾這兩個不知身份的男人也不着痕迹的警告了一番。宣告泠米雪這個女人的主權,讓他們不要妄想。至少在他失去興緻前不能妄想。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泠米雪足夠配合。
“三皇子說笑了。米雪不敢當。”泠米雪說完之後,便再次看向方池墨,“不知雲少爺是否願意上船一叙?”
泠米雪看了一眼方池墨和鳳臨瀾兩人身下的小船,覺得這船舶實在是委屈了鳳臨瀾。自然而然的,她也是邀請兩人上船,而不是自己去小船中。雖說拆了樊飛塵的台,卻隻拆了一半。
聽到泠米雪對他客氣,順便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樊飛塵的面色非常不好看。但是随後聽到泠米雪邀請兩人上船而不是自己走下去,他心下便舒緩了幾分。泠米雪應該還是和他比較親近,這不都把自己當作這艘船的半個主子。
前一句的疏離,也被樊飛塵當作了女孩的矜持。矜持一點好!他們這些貴族子弟,若是想要玩玩,不在意女子的性情。若是想要認真,那必然是要當得起主母的女人才可以。
泠米雪是樊飛塵想要認真的女子,他希望泠米雪能當的起主母的位置。甚至是當得起一國後位!
方池墨搖了搖頭。方家大少爺的身份他已經抛棄,他和泠米雪這個女人已經沒什麽關系。哪怕他依舊是方家大少,泠米雪也早已經不是他的未婚妻了。他們兩人,實在是沒什麽好談的。
“雲少爺,您對米雪有恩,米雪總要報答一番。”泠米雪手指微微緊了緊,面色雖然沒有變化,眼睛卻緊盯着方池墨。視線時不時的掃過一旁的鳳臨瀾,明顯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對泠米雪有恩?他爲何不知?是什麽讓泠米雪産生了這種錯覺?!方池墨微微挑了挑眉,他随後還看了鳳臨瀾一眼。
鳳臨瀾喝了杯酒水,眉頭微微一皺。方池墨對女子施恩?哪怕那時候他沒有明了自己對方池墨的感情,之後也絕對不會忽略這樣的事。兩人之間有絲毫苗頭,他都會毫不留情的掐死。
方池墨見鳳臨瀾這樣的反應,便知道他也沒有印象。“泠小姐客氣,我并不記得自己有恩于泠小姐。哪怕有,也定然是舉手之勞,泠小姐不必在意。”
“雲少爺施恩于我,卻不求回報,着實是我輩楷模。”泠米雪一副自己很理解方池墨想法的樣子,她聲音中還帶上了幾分歎息。“雲少爺應當是第一次來豐州城,不如就讓米雪借這個機會帶二位遊玩一番。”
樊飛塵若是再看不出來泠米雪想要與兩人交好,他就不是神經大條,而是傻了!泠米雪已經被他看成自己的女人,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另外兩個男人親近。“我這個當東道主的,更沒有置身事外的道理。”
樊飛塵的意思很明确,想要讓泠米雪帶你們遊玩。行啊!也帶上我!到時候哪怕這兩人中有人對泠米雪有什麽意思,也不可能發生什麽了。
泠米雪對樊飛塵也有幾分不滿,開始的時候她還覺得這位三皇子不錯。但是近日來,樊飛塵明顯是時時刻刻都想将她往床·上帶,這讓她越發的不耐。方池墨與鳳臨瀾的出現,是爲她解圍。
她好不容易看到了心上人,想要得到與他相處的機會,樊飛塵卻一直在攪局,泠米雪不由的咬了咬牙。“不敢勞煩三皇子。”
方池墨不記得自己對泠米雪有恩,但是他看兩人的态度,卻看出了泠米雪對樊飛塵的不耐。這是拿他們兩人當擋箭牌?
不僅如此,泠米雪對鳳臨瀾一直有幾分窺視之心,她在安陽城的時候便表現出來了。這個女人這般卑劣,又怎麽能配得上鳳臨瀾?
“船夫,我們走。”方池墨的聲音用上了些許靈力,足以讓前面隔間裏的船夫聽到。
“好嘞!”船夫現在知道自己船上的人物恐怕也不可小觑,能夠和這些貴人搭上線的人,哪裏有簡單的。
他們離開的時候,果然再沒有遇到任何人的阻擋。這些世家子弟們心中也是亮着呢!一個普通人他們可以随意愚弄,但是方池墨和鳳臨瀾兩人敢不給三皇子面子,也不給泠大小姐面子,便足以說明兩人的身份不低。
之前還能說不知者不罪,在知道兩人不好惹的時候再湊上去,那便是自己找死了,他們自然是盡快的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