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家将傳言送出去的同時,家族之中所有人都知曉他們将與一位藥聖爲敵。仿佛在一夕之間,整個家族都一改之前的奢靡氛圍。
守夜的人十分謹慎,再也沒有了以往那随意做做姿态的樣子。唯恐自己一時失察,将自己和家族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專門服侍主子們,卻沒有戰鬥能力的丫鬟和奴才們,如今更是小心謹慎的很,唯恐觸碰了哪個主子的眉頭。尤其是原本屬于方池延的仙滕苑,所有人都小心翼翼。
仙滕苑中,幾位丫鬟、侍衛正守着一具棺木。棺木中的屍體一身标準的貴族打扮。身上佩戴的幾樣飾物,也珍貴的很。一眼看過去,好似沉睡了一般,而不是死亡。
這人顯然便是死在方池墨手中的方家二少方池延。守在他身邊的丫鬟們,有兩個面色比其他人更難看一些。
問荷、靈翠本是方池墨身邊服侍的侍女,在方池墨重傷之後,她們毫不猶豫的抛棄了前一位主子,跟随在方池延的身邊。雖說方池延對她們不怎麽信任,但是她們的待遇卻也不差。
隻是,沒想到方池墨這位大少爺并沒有如同他們認爲的那樣一蹶不振。他不僅從藥聖手中拿到了可以續接他經脈的藥物,還直接打死了之前在他面前耀武揚威的二少爺方池延。
原本服侍在方池墨身邊的問荷與靈翠十分後悔。若是她們一直跟随在方池墨身邊,必然會與藥聖有幾分聯系,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機會,卻被她們親手放棄。
如果跟在方池墨身邊,她們現在會成爲方家的敵人。有一定的危險,卻總還有幾分生機,不像現在她們隻察覺到了危險。前路,似乎一片渺茫。
她們之前是方池墨身邊的丫鬟,這個身份在以往不怎麽讓人在意,現在卻是不然。若是讓連如薇想起了還有她們幾人的存在,死亡将是她們唯一的結局。
問荷與靈翠兩人至少半個身子是處在陰影之中的,她們利用陰影遮擋着自己,不想讓任何人注意到。
問荷倒是沒有忘記她們的職責,既然是守夜,自然要守好了方池延的屍身。若是在這時候再出了差錯,那一絲可憐的生機也會消失不見。她看上去,甚至要比方池延最信任的方達還要小心,緊盯着棺木之中的屍身。
方池延的衣袖微微動了動,問荷睜大了自己的雙眼。仔細觀察方池延的衣袖,再沒有發現任何的動靜。
視線被棺木前搖曳的燭光吸引了一瞬,剛剛或許隻是微風拂過,才讓她有了錯覺。再次将視線放在方池延的屍身上,的确沒有任何動靜。問荷更覺得是自己太過敏感。
哪怕方池延的衣袖真的有了些許動靜,能出什麽事?
一隻小巧的飛蟲從方池延衣袖中鑽出來,憑借着小巧的身形避開了大部分的視線,向着方家另一個方向飛去。
方家今夜能休息好的人沒幾個。除了被方睿派出去的幾名靈帝,其他靈王以上的高手都聚集在此。他們商談的無非是與方池墨爲敵之事。
既然已經做了決定,他們方家也不是真的畏懼一位藥聖。一個聖階對上兩個聖階,勝率本就不大。更何況藥聖,最大的價值不是戰鬥力。相反,他們的戰鬥力普遍要比一般的聖階還要弱。
“方池墨身邊雖有一位藥聖護着,卻也不可能逃得過我們的手段。一旦發現方池墨等人的蹤迹,萬不可力敵。除非我與大長老在場,否則不要打草驚蛇。”方睿對方家十分自信,他認定了方池墨無法逃脫。
同樣,他也不會傻到讓身邊的人對上一位聖階。那不是勇敢,而是自尋死路。
“既然家主已經安排好了,我等聽命行·事就好。若是那位藥聖不願意臣服于方家,甯可讓他消失,也絕不能落到其他人手中。”方經國作爲方家的另一位藥聖,也是方家的大長老。
他對方睿還帶着兩分尊敬,對其他人卻是傲氣的很。對待方池墨與他身邊的那位藥聖,口氣更是倨傲的很。
“謹遵家主吩咐。”其他人也紛紛附和。強者都是有傲氣的,這份傲氣面對比自己強的人卻不會展現。方睿不僅身份比他們高上一些,他的修爲也比他們高。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便散了吧。”方睿滿意的點點頭。
方經國剛想要回應,他的眼眸精光一閃,對着自己的正前方出手。更是毫不猶豫地帶上了幾分靈氣。
坐在大長老對面的二長老,雖說有靈帝的修爲卻也驚出了一身冷汗。“大、大長老,可是出了什麽事?!”
方經國伸開自己的手掌,看着掌心的小蟲,面上的狠厲漸漸消失。“無事,隻是一隻沒什麽危險的食屍蟲,不知道爲何飛到了這裏。”
他心下有些奇怪,這隻食屍蟲居然沒有第一時間被他察覺。随後,這便被他歸結于,他自己将心思放在了方家事物上。手中靈獸的屍體很是明顯的昭示了它的身份。
“什麽?食屍蟲?!”大長老不以爲意,連如薇的面色卻不好看。
食屍蟲一向是成群出沒,多是生活在山林之中。方家爲何會無緣無故出現食屍蟲?!他們隻看到的一隻,其他的食屍蟲又都去了何處?
食屍蟲對活人來說是沒什麽危險,卻是屍體的天敵。哪怕是聖階強者的屍體,也不敢直接暴露在食屍蟲的眼下。方池延的身體此時正在仙滕苑之中,如果食屍蟲也到了仙滕苑……
那方池墨殺了延兒還不夠,甚至想要将延兒的屍體也毀了麽?!
“去仙滕苑看看。”方睿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面色越發陰冷。看到連如薇那面色慘白的模樣,心下十分不忍。
“有家主到場,就不需要我前去了。”方經國對方家十分重視,他對方睿的家事卻不怎麽在意。方池延的屍體會變成什麽模樣,他根本懶得理會。
“嗯。直接散了吧,我與主母過去就可以。”方睿也不想其他人插手他的家事。
如果方池延的屍體真的被食屍蟲吃了,他這個做父親的臉面上也不好看。方池墨離開家族,已經有一些人在背後說一些閑話了。若是方池墨真的連方池延的屍身都不放過,那些人還不知道要怎樣添油加醋。
早知如此,他當初就不該迎娶雲寒姗。那個女人在世的時候便是個麻煩,她死了留下的兒子更是個麻煩!
方睿與連如薇快速趕到仙滕苑,進入房間看到方池延那完好無損的屍體,稍微松了口氣。
“二少爺可有什麽異常?!”連如薇還有些擔憂,問了方達一句。
“主母,小人一直守着二少爺,沒有任何異常。”方達連忙回應了一句。現在方池延死了,他若是還想有以往的身份,那必然要讨好主母才可以。
連如薇靠近棺木,想要再查探一番。
“我來。”哪怕有食屍蟲在方池延身上,也危害不到他。方睿不介意這個時候展現一下自己對愛人的體貼。伸手碰觸了一下方池延的身體,将他的屍身來來回回的打量了一番。
“延兒的屍體完好,隻是虛驚一場。”方睿松開手。如果方池延身上有食屍蟲,定然逃不過他的探查。隻是一群二階靈獸,和他相差太遠。
“那食屍蟲。”連如薇依舊有些不放心。難不成,那一隻食屍蟲出現隻是巧合?
“應該隻是巧合。我們看到食屍蟲的時候,周圍可沒什麽屍體。安陽城距離陽銅森林也不遠,可能是一群食屍蟲遇到了什麽危險,這一隻慌不擇路的入了城。”方睿倒是不在意這食屍蟲到底是怎麽來的。
靈獸都有自己的天性,這食屍蟲據說連聖階的屍體都能吃。但是它們天性卻是不攻擊活人,除非重傷垂死的人才會引來他們的窺視。
這樣天性的食屍蟲,他當真沒有必要防備。
“如果你還擔心,那便将棺木合上。”方睿提議。
方池延身下的棺木是刻有陣法的,若是将棺木合上,别說二階靈獸。哪怕三四階靈獸都無法入内。
連如薇有些留戀的看着方池延的容顔,一時下不了決定。按照習俗來講,三日之後才會蓋上棺木,将屍體入葬。将棺木提前合上,的确能阻止食屍蟲的攻擊。
“主母,請聽小人一言。”方達見連如薇如此猶豫,便開口提議。
“你說。”連如薇的确下不了決定。習俗之所以是習俗,自然是有說法的。按照最好的儀式下葬,這是她最後能給延兒的。如果遵循了習俗,反倒是讓方池延的屍體受損,她更無法接受。
“二少爺這裏有小人守着,小人向您保證,二少爺的身體絕對不會受到任何傷害。”方達說的十分堅定,他的修爲不高,看顧一具屍體還是沒有問題的。可沒有幾個喪心病狂的人,會對屍體出手。“小人陪伴了二少爺那麽些年,如今也隻能盡這最後的忠心了。”
“那我便全了你的忠心。”連如薇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她的視線看向方池延的屍體,沒多大會兒,眼眸之中便又噙上了淚意。
“這樣你可放心了。我們回去?”方睿看了方池延一眼,心下也有幾分惋惜。方池延向來能爲他分憂,隻可惜他天賦不好,如今更是英年早逝。索性,他膝下還有個城兒,否則當真要爲子嗣傷心。
方睿對方池延的父子情顯然也沒有多麽深厚。他伸手攬住連如薇的肩膀,面上盡顯憐惜。
“好。”連如薇點了點頭,最後看了方池延一眼。她眨了眨眼睛,掃向周圍那些丫鬟的視線卻帶上了幾分冷意。延兒此去,倒是有幾分孤獨,需要幾人陪伴。
原來她是最屬意延兒用的趁手的方達,不過他倒是個有眼色的,留着還能有幾分用處。既然如此,那便将其他人都送下去好了。他們如今留着,也沒有什麽用處。
問荷看着連如薇離開,她那一直低着的頭這才敢擡了起來,心下有逃過一劫的慶幸。她自是不會想到,連如薇的殘忍還要在她的意料之外,居然會想到以活人殉葬。
……
“現在整個安陽城都已經戒嚴,城中到處都有方家人的身影。濂國四大家族之一的方家,倒是沒有想象中的那麽不堪一擊。”鳳臨瀾對方家依舊是不甚在意。
方池墨沒有提議離開安陽城,他們也就在城内待着。如今他們更是居住在安陽城最好的客棧安順客棧之中。有鳳元青和鳳舒藍兩人在一旁伺候,比起在方家軒和苑還要自在幾分。
安順客棧與昌順酒樓既然能做到安陽城最好,身後的背景自然不小。哪怕是方池墨之前的方家大少身份,也不知曉背後的人物是誰。
這安順客棧連方家也會給幾分面子,他們居住在這裏,比其他地方稍微安全一些。
“方家是想要将我困在安陽城中。”方池墨看的很明白,“方家在濂國是有幾分勢力,很少有人願意得罪。但是在其他國家,比方家強大的家族不是沒有。若我出了安陽城,去投奔其他家族,方家還真不一定有辦法要了我的命。”
“你會這樣做?”鳳臨瀾開口問了一句。他從方池墨的身上看到了不弱于他的驕傲,這樣的人自然是不願意臣服在任何人之下的。哪怕他現在還不夠強大,卻也絕不會去尋求庇護。
“不會。”方池墨搖了搖頭。方家與他有血脈聯系,卻依舊對他毫不留情。那些除了利益再沒有其他聯系的家族,隻會更加殘酷。除了自己的力量之外,任何東西都靠不住。
“若是不投奔任何家族,你現在很危險。”鳳臨瀾唇角帶着笑意,沒有一點嚴肅的模樣。根本看不出半分他所說的‘危險’。
“還好。”方池墨低頭看了一眼距離他不遠處的天空。
鳳臨瀾不在意即将到來的危險,他是自負于他自己的實力。方池墨對即将到來的危險似乎也不怎麽在意,他的倚靠是什麽?
他伸手一抓,将手指展開手心卻空無一物。鳳臨瀾再次看向空中,他的目标還在半空中滞留,不過飛的更高了一些。若非是肉·眼看到,很難發現他的存在。哪怕到了他這種程度也一樣。
看上去像是食屍蟲,鳳臨瀾卻肯定這不是食屍蟲。正常的食屍蟲可沒有這個能力,讓他的神識無法捕捉到蹤迹。也不可能在他用了幾分威懾的情況下,還毫無影響的飛開,躲避他的動作。
鳳臨瀾收回自己的視線,“這隻小東西,是你的?!”
“嗯。”方池墨看了一眼飛蟲蠱。鳳臨瀾的直覺果然敏感的很,自從他開始進行‘保護’任務,方池墨便很少再讓蠱蟲出現在自己身邊。
他對鳳臨瀾一直有幾分防備,在經過之前的修煉,這份防備明顯少了許多。如今這算是第一次将蠱蟲放在鳳臨瀾面前,他一眼便看出了他們之間存在一些聯系。
控制着飛蟲蠱落在鳳臨瀾身上,想要在他身上咬上一口。那蠱蟲倒是動嘴了,但是鳳臨瀾完全一副沒事人的模樣。
“它的牙口不太好。”鳳臨瀾放任蠱蟲落在他身上,這對于有潔癖的他來說,實在是不可思議。
“……”方池墨看了鳳臨瀾一眼有幾分複雜。
食屍蟲的牙口得天獨厚連聖階強者的身體也是說啃就啃。以食屍蟲爲材料煉制而成的飛蟲蠱,自然比食屍蟲的牙口還要好。它卻是無法在鳳臨瀾身上咬出一個傷口。
收回自己的視線,方池墨勾了勾唇角。“對付一般的聖階,還是沒有問題的。”
鳳臨瀾倒是不在意自己的身份被方池墨知道。若是方池墨開口詢問,他甚至不介意坦然相告。鳳臨瀾想到坦白之後自己可能會有的特權,視線之中染上了幾分灼熱。莫名的,有幾分期待。
隻是方池墨似乎沒有繼續詢問的打算,壓下了自己有些陌生的期待感。因爲對自己的情緒壓抑了幾分,他的聲音也顯得比往常更加性·感。“這小家夥便能讓方睿不對你動手?它有這個能力?”
方池墨之前說方睿不會對他出手,如今又說這小蟲子能夠對付聖階。很難不将它們聯系起來。更何況,鳳臨瀾還察覺到過的方池延的手臂中,有一些活物存在……
方池墨沒有去詢問,他很肯定的點了點頭。“它可以做到。”
雖說讓方睿無法對他動手,多是因爲那些子蠱。不過,子蠱都是母蠱塑造而成的,與眼前的飛蟲蠱也脫不了關系。
一般情況下,馭蠱之人對每個人出手都要動用母蠱。子蠱可以要了一個人的性命,但是很難再去傷害其他人。
母蠱選中了一個人的身體孕育子蠱,那人的氣血可以供給子蠱,讓它們快速成長。當這個人死亡,子蠱也多是餓死在人體之中。子蠱并不像母蠱一般有求生的意志,除非有母蠱的命令,它們才會選擇下一個身體。
這次,方池墨便以母蠱爲媒介,讓子蠱從方池延身上跑到方睿身上。聖階強者已經可是直視自己的經脈,卻距離直視自己的骨血還有一個大等階的距離。飛蟲蠱是寄生在血液之中的,方睿是聖階也不可能知道自己身體裏多出一些蟲子。
爲了能夠讓這些子蠱轉移的理所應當,他下手殺了方池延。隻讓一隻食屍蟲先行做誘餌離開方池延的屍體,聖域強者的氣血在子蠱的眼中那就如同明燈一樣閃亮。
若是其他情況下方池延看到食屍蟲不會在意。在方家放着一具屍體,這具屍體還是他兒子的時候,他自然不能不在意。
方池墨不說很了解方睿,也知曉在方池延死亡之後他不會吝啬自己表現的對方池延稍微重視一些。尤其是他身邊還有一個連如薇。哪怕心裏不在意,表面上他也會表現出幾分在意。方睿必然會親自去看一看方池延的身體。
距離足夠近的時候,自然就方便了其他蠱蟲的轉移。飛蟲蠱沒有食屍蟲的天性,它不會畏懼于什麽威懾,畢竟它根本感知不到。服從命令,是它們最大的天性。
子蠱不會在意方睿是活物還是死物,都會将他當作宿體。唯一可惜的是,子蠱沒有辦法·像母蠱一樣衍生出其他蠱蟲,不一定能要了方睿這個聖階強者的性命。偶爾影響一下他的行動,卻是沒有問題的。
方池墨在擊殺方池延的時候便已經想好了一切,他算計了一番,如今也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浪費了不少的精神在控制母蠱之上,一切都是按照他所想的發展。
方家的兩位聖階,方睿已經對他沒有了任何威脅。他面對他的時候,絕對無法動手。他哪怕心中百分百的想要置他于死地,身體卻不一定會在他的操控之内。
“哪怕方睿無法對你出手,方家還有其他聖階。除了方家之外,其他家族或許也會因爲利益出手。你在安陽城并不安全,若是你想,我可以帶你離開。”鳳臨瀾說出了自己來這裏的主要原因。
他一直讓人關注着安陽城的局勢,那些人在他眼裏也就隻稱得上是跳梁小醜。奈何方池墨并不讓他出手對付方家,他自己現在又沒這個能力。那最好的辦法自然是暫時離開,到有能力的時候再回來。
在安陽城中找一個地方躲藏起來,等修爲到了一定等級再出現也不失爲一種辦法。安陽城那麽大,方家不可能每個角落都查探。不過,被困在牢籠裏,哪有翺翔在九天之外來的舒适。
“現在我們不可能從城門離開。”方池墨自然也想出城,對他來說城外的誘·惑力比城市要大的多。
現在出城可不像往日那麽簡單,方家定然會嚴查每個出城的人,再想要用傭兵團鑽漏洞根本不可能。聖階強者是可以直接飛過城門的陣法。
“你們身爲聖階,的确是可以直接出城,但也定然會有迹象出現。”現在這個敏感的時候,直接通過陣法。幾乎是在光明正大的告訴方家,他已經出城了,讓他們換一種方式對付他。
“你說的隻是一般的聖階。我們離開,是不會有迹象出現的。”鳳臨瀾顯得有幾分驕傲。隻是一個城市陣法而已,這東西雖然并不能算是他設置的,但還真與他脫不了關系。
沒有人在設置陣法的時候,會給自己設置權限。可以說,所有的城市陣法,都是會給鳳臨瀾開後門的。他想要進出城市,根本不會有任何迹象。
“你果真是特殊的很。”方池墨視線中帶着明顯的驚訝,微微眯了眯眼睛,将自己視線之中的複雜神色掩蓋。
耀國是公認的七國之首,耀皇在七國之中所有君主的地位也是理所當然的最高。這樣超然的地位,除了耀皇本身便是一位聖階強者之外,很大程度上是因爲城市陣法。
每個城市的陣法,可以防備聖階之下的人攻擊。這世上,又有多少聖階?這樣的陣法,幾乎是給所有的城市上了防護罩。陣法是由每個國家的皇族來啓動,這麽一個大陣的出現,杜絕了國家之間戰鬥的可能。
除非是皇族能夠命令所有的聖階去向其他國家的聖階挑戰。但并不是每個皇族都有權利命令幾位聖階的。像濂國這般,皇族比幾大家族實力還要弱上一些,真正聽命于皇族的,也隻有一名聖階。
讓一個聖階去挑戰一個國家,絕對是個笑話。
其他國家的人也不止一次懷疑過,耀國所給的陣法,是不是有什麽缺點。譬如說可以讓達到某種特性的人不受限制的進入之類。隻是,這麽多年,沒有任何人發現陣法的漏洞。
他們也越發離不開這城市陣法,這陣法的确是可以護衛一個城市的安全,沒有願意放棄的。哪怕身居高位者願意放棄,民衆也不會同意。
如今,已經很少有人會開口說城市陣法有弊端。方池墨他卻有幸親眼看到這個陣法最不設防的一面。
“那是自然。”鳳臨瀾毫不謙虛的回應,随後他便又說了一句。“你也很特殊。”
在鳳臨瀾心中,方池墨的特殊性和重要性,可以媲美自己。
方池墨隻是笑了笑,身負血脈傳承的他的确與常人有不同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