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表舅扭身對小磊說:“你的那個能發出次聲波的笛子帶着呢嗎?”小磊不知表舅要笛子做什麽用,一臉茫然地點點頭。這種笛子發出的聲音,人是聽不到的,但對于很多動物來說,則對這種次聲波非常敏感。這種次聲波的笛子,在對付半人半羊的怪物,還有兩栖人時,都起了很大的作用,現在表舅要這種笛子敢什麽呢?
就聽表舅接着吩咐:“小磊,你現在開始吹笛子,不要停,一直吹。”然後沖着猴鷹擺了擺手,隻見猴鷹盤旋而起,開始沿着拱形的洞頂繞圈——繞了一圈,沒看到猴子發現什麽;然後又繞了一圈,還是一無所獲,這時,我們心裏都有點沒底了。
但就在猴鷹繞第三圈的時候,猴鷹忽然停在離我們十多米遠的洞壁上,呀呀地叫了兩聲,我們精神爲之一振——難道猴鷹發現機關了嗎?我們趕緊跑過去看。
當我們走過去後,隻見猴鷹擡起一個翅膀,往洞壁上一處指了指,好像是告訴我們,進入地下墓室的機關,就在它指的地方。
此時,小磊抽出工兵鏟,準備往那個地方砸,卻一下子被瘋子六攔住了:“慢,小磊,先不要砸。” 聽瘋子六制止小磊,大家都一愣,既然機關就在這裏,爲何不用工兵鏟敲打一下,以激發機關,打開通向地下的暗門呢?
這時瘋子六拿着手電,稍稍湊近那個牆壁,認真的觀察着,邊看嘴裏還喃喃自語似的說道:“怪了,這裏的洞壁,怎麽還會有經脈呢?難道這塊洞壁是活得。”
這裏的洞壁有經脈?聽完瘋子六這種莫名其妙的話,我們都愣了——一堵洞壁怎麽會有經脈呢?
但我們遇到的怪事太多了,所以,雖然聽瘋子六這麽說有點震驚,但誰也不會懷疑瘋子六的觀察力,瘋子六和我們一起行動那麽多次,在看經脈方面,從沒走眼過,這可是他的獨門絕技。
當看完之後,瘋子六有點驚恐的往後退了兩步,并且在退的同時,也示意我們後退,好像這一處的洞壁,好像有什麽危險似的,看瘋子六的表情,我們知道應該是真的有危險,所以都和瘋子六一樣,也往後退了退,并全神貫注地盯着那處的洞壁。
此時,瘋子六忽然說:“小磊,拿出你的噴火器來,對着這處的牆壁噴一下,大家再退遠點,小磊你也要注意,要離得遠點噴,千萬不要靠的太近。”
小磊再次從包裏把那個自制噴火器拿了出來,拔掉保險,對着那處洞壁就噴了過去,隻見一條火舌,噴射在洞壁上,讓我們做夢都想不到的怪事發生了——隻見那處的洞壁,竟然一下子變了形,原來平整的洞壁,一下子皺了起來,并且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聲。
小磊自制的噴火槍,是用一種特殊的方法,把汽油固話,而當這種火舌噴出去後,凝固的汽油也會附着在被噴的物體上,因此,即使用這種噴火槍噴水,也能在水面上燃燒,更不用說是洞壁了。
所以,那個洞壁也燃氣了熊熊烈火,緊接着,一大塊“洞壁”,忽然掉在了地上,并且在地上蠕動着,發出一種可怕的**聲,我們站在那裏,驚得目瞪口呆。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大家都想問瘋子六,但又都知道這不是時候,都有時間再慢慢搞清楚吧。很快,那塊 “牆壁”就一動不動了,一股腥臊和焦糊味混合在一起,讓我們直想吐。
就在我們發愣的時候,就聽瘋子六說:“看,洞壁這裏有個洞口。”果然,在掉了那個“洞壁”後,有個洞口露了出來,那個洞口在洞壁的根部,隻容得下一個人趴着進去。
我彎下身子,剛要往裏爬,表舅卻連忙攔住我:“小明,不能爬,萬一裏面站着個人,你不是送死嗎?”經表舅這麽一提醒,我頓時驚得渾身一激靈,表舅說的沒錯,我怎麽這麽莽撞啊。
這時,小磊忽然先是在瘋子六耳邊低語幾句,他的聲音很小,即使我離他這麽近,都沒聽見他跟瘋子六說什麽,瘋子六聽完小磊的話後,連連點頭,然後從拿出幾枚銀針,悄悄地遞給了小磊。
而小磊又走到了猴鷹面前,對着猴鷹也低語了幾句,猴鷹也點了點頭,小磊這是在搞什麽鬼呢?神神秘秘的,正在我想得出神的時候,這時,小磊又走到我面前,同樣以極低的聲音,在我耳邊說:“小明,你那塊石頭,看我手勢,我讓你這個洞口扔的時候,你就扔。”
我連忙在旁邊找了塊大小适中的石頭,站在了洞口旁邊。
小磊右手裏拿着那幾枚銀針,往後退了幾步,然後用手勢示意我們,閃開洞口的位置。随後,小磊對我一揮手,我會意地猛地把手中的石頭,從洞口泡了進去。
緊接着,小磊一甩手,幾枚銀針寒光一閃,也射進了洞口,還沒等我們明白過來,就見猴鷹以極快的速度飛進了洞口内,這一系列動作,發生在極短的時間内,等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猴鷹已經鑽進去了,并在那個洞裏呀呀地叫了幾聲。
猴鷹的叫聲未落,小磊也快速的鑽進了洞口。
這時,我才完全明白了小磊爲何這麽做——先用石頭往裏扔,就是投石問路,防止有人躲在裏面等着暗算我們;裏面如果有人,在黑暗中肯定會把扔進去的石頭當人,然後進行攻擊,而小磊随後抛出的那幾枚銀針,就是要射裏面的攻擊人的;
經過這兩個措施,來自裏面的攻擊,就可能被消除掉了,而此時猴鷹作爲開路先鋒,第一個闖進去,就比較安全了;而猴鷹鑽進去後,确定安全,小磊再進去。
不得不佩服小磊,在這麽短的時間内,他能想的如此周全,滴水不漏,不愧是特種兵。
當小磊替我們探完路後,大家才一個個鑽進了洞裏,等我們進去後,才發現裏面是一個很寬敞的、斜向下的通道,并且可以完全直起身子來,大家沿着台階,一步步往下走,每個人的心都在狂跳,我們知道,這個最關鍵的時刻就要到來了——而這就是通向墓室下面的通道。
往下大概下了幾十級台階後,我們就到了下面的墓室裏。
“大家快看,那不是高瞎子和張良辰嗎?”李姐驚叫一聲,我們順着她的手電光看過去,果然,在一個巨大的石棺旁邊,張良辰和高瞎子就半坐半躺在那裏,他們試圖想站起來,卻好像已經沒有了力氣。
我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兩個最可怕的對手,此刻就真的在我們面前了嗎?并且真的不堪一擊了嗎?會不會又是他們的詭計?一時間,大家都站在原地,仔細的觀察着他們,誰也沒過去。
一直等了足足有十多分鍾左右,直到張良辰和高瞎子完全倒在了地上,并且在痛苦的**着。這時小磊第一個走了過去,他先是用手電照了照瘋子六,又照了照高瞎子,兩人讓小磊手電一照,更是痛苦的慘叫了一聲。
大家看張良辰和高瞎子确實喪失了進攻能力,這才都圍了上去,但不知爲什麽,表舅卻沒和我們一起過去,而是拿着手電,在周圍的洞壁上看着什麽,但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高瞎子和張良辰身上,誰也沒特别注意表舅的一舉一動。
張良辰穿的,仍是明朝時的服裝,雖然非常破舊了,但從金絲繡的圖案中,依稀能看出他曾經顯赫的身份,當我們把他照在臉上的布揭開時,還是吓得渾身一抖,因爲他的臉實在是太可怕了。
和那些會動的白骨不同的是——那些白骨的臉部,還殘存着肌肉和眼珠,隻是外面的皮膚完全褪掉了,但張良辰的頭則不然——他的頭幾乎完全白骨化了,但又白骨化的非常奇怪。
一般人的頭骨如果褪去皮肉,應該是個骷髅,但張良辰的頭雖然沒了皮肉,并且也完全白骨化,但卻和一般的骷髅很不一樣——他的臉部,幾乎變成了一個平闆,完全看不出五官的痕迹,隻在眼部的位置,有兩個白骨的凸起,而兩個圓溜溜的眼珠子,就鑲嵌在這兩塊凸起的白骨上,看着極度的怪異和恐怖。
但我們都知道,張良辰的白骨關,比那些白骨要深厚不止一倍,到張良辰的這個境界後,他頭部的器官和結構,也都被他内化到骨頭裏了,而别的白骨卻還沒達到這種程度,他們隻能把身上的器官,内化到骨頭中,而對于頭部的器官,還做不到像張良辰這樣。
“張良辰穿的這個綢布袍子,肯定是現在做的,而不是明朝時代的,因爲綢緞做的一副,根本無法保存幾百年的,綢布是用蠶絲做成,而時間一長,蠶絲就會消解掉的。
張良辰和高瞎子一樣,他們在體力特别旺盛的時候,能短暫的到外界去,而這件衣服,恐怕也是出去找人自己做的,上次在那個遺址公園裏,你還替我們帶路,還記得嗎?老妖怪。”
單教授不愧是個學者,到這個時候了,還忍不住對張良辰的衣服,大發一番議論。而張良辰現在隻是躺在地上**,所有可怕的攻擊力,都消失殆盡了。
而躺在旁邊的高瞎子,仍然穿着那個白袍子,不知爲什麽,知道這個時候,我還是不敢仔細看他,因爲他的臉和眼神,曾經總出現我的噩夢裏,并且無數次的把我吓醒。
而小磊則比我勇敢的說,他拿着手電,照着高瞎子的臉,狠狠地說:“你這個怪物,這三百多年來,你害死了多少人,怎麽樣,今天終于死到臨頭了吧。”
在明亮的手電光下,我還是第一次如此仔細看高瞎子的臉,他的臉更加枯瘦了,尤其是那雙人深陷的眼睛,更是讓人覺得陰險無比,而此時,更加詭異的是,那個高瞎子臉上,竟然挂着一種詭異的微笑,雖然我看不見他的眼珠子,但我确定,他正在看着我們笑。
正在這時,就聽遠處的表舅高聲喊了句:“不好,我們要馬上出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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