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瘋子六這麽說,李姐連連搖頭說。
瘋子六微微一笑說:“我是說,這個洞道是爲在裏面的活人設計的,可我并沒說春秋時代的國君,現在還活着。并且,據我判斷,那個春秋時代國君,并沒活下來,雖然他的長生很厲害,但沒有真的讓他長生,也許他活了幾百年,但最終還是死了。”
大家雖然覺得覺得瘋子六的很有理,但不知道他既然這麽說,是不是有什麽具體的證據?
瘋子六看出了我們的疑惑,便看着洞裏的深處說:“如果那個春秋國君還活着的話,恐怕張良辰、還有宣恒他們,再出現在這裏了,因爲據我推測,張良辰所在的那個地下空間,另外,甚至宣恒做的那個空間,其實就是春秋國君墓的一部分。”
我們細細想了想瘋子六的這些話,覺得非常有道理,無論是張良辰在的空間,還是宣恒他們所在的空間,不但大,并且詭異無比,有很多不可思議的東西,不可能是天然形成的,如果是那個春秋古墓的一部分,那麽就可以解釋通了。
那個春秋的國君,利用隕石的能量,才在這裏建造陵墓,而他的長壽之術,恐怕也是和隕石的能量有關。
我們繼續往前走着,已經走了一個多小時了,但還是依然看不到盡頭,我們都知道,這太不尋常了,在山體内直線方向上走一小時,在外面的山體,可能要走上一天,尤其是這種地形陡峭的山峰。
因爲這裏山洞是筆直的,連個彎也沒有,并且越往裏走,越感到一種嗖嗖的涼意,讓我們有一種特殊的感覺。那是從來一種從來沒有的感覺——一種喪失了空間感和時間感的空曠和空虛。
不知爲什麽,我感到一種特别的恐懼。
“從沒見過這麽長的筆直的洞道,我怎麽越走越覺得害怕呢?”我忍不住說道。
表舅聽完我這句話後,忽然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停下來。
在手電光的餘光裏,我依稀看到表舅的顔色忽然異常嚴肅起來,我也有點吃驚,難道是我這句話讓表舅忽然想到了什麽嗎?
”老前輩,你在看看看我們的經脈有沒有變化,我懷疑是不是我們有出現了幻覺,怎麽會有如此長筆直的山洞,我覺得這好像不可能,小明剛才一說,我也忽然覺得非常怪異。”
瘋子六聽完表舅的話後,又仔細的看了看大家的經脈,也内觀了一下自己的後,很确定的告訴我們,所有人的經脈都很正常,因此沒有出現幻覺,我們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而不知爲什麽,單教授聽完瘋子六的話後,這次卻有點疑惑似的,微微搖了搖頭說:“也許我們都被誤導了。”
大家都一愣,不懂單教授這是什麽意思,單教授沒立即解釋,而是拿着手電,蹲在旁邊洞壁根,仔細的看了起來,大家不知道他爲何會突然這樣做,也都圍在他身後,随着他的手電光,看洞壁根處到底有什麽東西。
可我們卻什麽都沒發現。單教授在找什麽呢?
這時,單教授從口袋裏掏出一瓶魚肝油來,我們都知道,單教授的體質比較特殊,有一種特殊的糖尿病,這合魚肝油,是他平時吃的,但不知道他爲何現在忽然拿出來。
隻見他把魚肝油拿出幾粒,然後丢在洞壁根的地方,讓我們沒想到的是,那幾粒魚肝油,竟然沿着洞壁根部的方向,向前滾動起來,這時,我們才發現,在洞壁根部有一道極細的凹槽。
并且凹槽極爲光滑,但因爲和石頭的顔色完全一樣,所以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發現不了。
“你們看,這每粒魚肝油就是個小圓球,而小圓球之所以往前滾動,就說明洞内的地面不是水平的,而是微微傾斜的。”經單教授這麽一說,我們都有點吃驚,我們原本以爲,這個洞内的地面是絕對水平的,但竟然沒想到,它卻是傾斜的,并且是一種極其緩慢的、不易讓人察覺的傾斜。
但這又能說明什麽呢?
“在古墓中,有一種特殊的洞道,是用來過風過水的,因爲古人覺得,有風水兩樣東西運行,人才能活,也就是說,人的呼吸就被視作 ’風’,而體内的各種器官,則是由 ‘水’構成,所以,隻要一個人有 ‘風’、有 ‘水’,那麽他就是個活人。
因此,他們在修建墓葬時,也會專門做一個特殊的通道,讓風和水經過,我們所說的 ‘風水’,就是由此而來,難道這個筆直的洞道,就是這座墓的風水通道嗎?”
表舅看到單教授的這番演示後說道。
單教授連連點頭說:“王老師學識真是淵博,沒錯,這個洞道應該就是這座墓的 ‘風水之道’,是用來通風水的,王老師肯定也知道,這種 ‘風水之道’的結構,在戰過後就逐漸消失了,而在春秋時則最爲流行。”
“不是說這個墓道是一種特殊的 ‘聲波放大器’嗎?現在怎麽又成了什麽 ‘風水之道’了嗎?”我忍不住插嘴問道,因爲覺得這和我們之前做出的結論有沖突。
單教授站起身來,緩緩地向我解釋說:“其實這不是矛盾,而是兩者合二爲一,也就是說,這個墓道的兩種功能都具備。并且,這種 ‘風水之道’是名副其實,它是要真的過風、過水的。
大家都知道,水往低處流,隻要水平方向上有一點高度差,水就會流動的,所以洞内這種極爲微小的坡度,就是爲了讓水流動的。”
經過單教授這番解釋,我們才知道這個山洞真的功能。
但單教授說到這裏,卻停了下來,好像在回味自己的這些判斷似的,稍微頓頓了,又搖了搖頭說:“也許這個山洞還有别的作用,這座春秋的墓葬,實在是太詭異了。”
“單教授,剛才老前輩說,我們沒有産生幻覺,你好像有點不同意這種觀點,難道你們認爲我們現在産生了幻覺,才感到這個山洞走不到頭嗎?”小磊問單教授。
單教授先是搖了搖頭,随後又點了點頭,才說:“有些幻覺是經脈變化造成的,而有些幻覺則不是,比如,當你看到看到筷子插進水裏變彎,算不算幻覺呢?但這時候,我們的經脈卻并沒發生變化,因爲那隻是光線折射造成的現象而已,而今天我們遇到的情況,也和這類似。”
還沒等我們别人說話,瘋子六便很贊同地說:“單教授說的對,我怎麽沒想到這一點呢,确實如此,我們的很多所謂的幻覺,的确和經脈無關的,比如我們看的魔術,雖然看到的都是假的,但我們的經脈卻并沒變化,這種幻覺,準确來說,應該算是一種錯覺。”
“說的好,我怎麽沒想到這一點呢?那單教授的意思是不是說,這座山洞的光線,讓我們也産生了某種錯覺了呢?”看來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表舅也有考慮不夠全面的時候。
單教授點點頭:“嗯,我想是的,我們發生了某種錯覺,大家都覺得這是一道筆直的山洞,并且看不到盡頭,也許這都不是真實的情況,那真實的情況是什麽呢?
可能我們是在轉彎而已,也就是說,這個山洞其實不是逼真的,而是圓的,我們走這麽久,也許隻是在轉圈,而根本不是在水平方向上一直往前走的。就如同地面上一樣,按我們平時的觀察,會覺得地面是平的,其實在更大的距離上,就會看到地面其實就是曲線,因爲地球本來就是圓的。”
單教授說的很有道理,但地球的尺度和這個山洞無法相比,用地球表面那種現象,來類比山洞的這種錯覺,也許未必恰當。單教授不會不知道這個道理,他之所以做出這種未必恰當的比喻,也正好說明,對這個詭異的山洞,有很多方面他也無法解釋。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有急轉直下。
我們剛剛用手電照時,還看不到這座山洞的盡頭,但我們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後,忽然發現我們面前竟然出現了一個大洞,那個洞口的直徑正好是洞道的寬度,橫亘在我們面前,使我們沒法繼續前行了。
我們站在那個洞口前,用手電往下照,發現深不見底,而正當我們計劃下一步該如何辦時,忽然聽到一陣凄涼的笑聲,或者也可以稱之爲哭聲,那種聲音是那麽的熟悉,但此時聽起來,卻又覺得是那麽的陌生,但對我們來說,這種聲音已經刻在我們的記憶裏,永遠也忘不了。
沒錯,這種怪異而恐怖的聲音,正是高瞎子發出的!
這太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誰也沒想到,居然能在這個洞裏遇到高瞎子,當那種聲音再次響起時,我們快速的分辨着聲音出現的位置和方向,沒錯,應該就是從前面傳過來的。
“看那不是高瞎子嗎?”李姐驚呼到,在手電的亮光中,我們看到前面有一個人,正在朝我們緩緩走過來,那人穿着一個白袍子,頭發披散在額前,走起來晃晃悠悠,簡直如同鬼魅一般,沒錯,那人正是高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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