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舅眼睛微微眯着,看着外面的黑夜,悠悠的說:“我剛才說了蛇的風水學特性,但其實對于蛇來說,還有更微妙,更神秘的說法,在一些古書中說,蛇、蛔蟲,還有蛆蟲,都屬于同一類,叫做 ‘細蟲鬼’,在古代, ‘鬼’字和 ‘歸’相同,古人覺得,人死就如同魂靈回家,所以稱之爲 ‘歸’,後來就慢慢衍生出 ‘鬼’字。
爲什麽蛇、蛆蟲、還有蛔蟲被稱爲 ‘細蟲鬼’呢?
‘細’當然好理解,就是因爲它們的形狀是細長的,而它們都和人的生死相關,人死後,屍體腐爛,會生出蛆蟲,人活着的時候,身體内會有蛔蟲,并且這種蛔蟲會在糞便中見到,并且在古時候,因爲人們的衛生條件不好,肚内有蛔蟲非常普遍,所以古人對蛔蟲非常熟悉,而人的屍體完全腐爛後,在棺材内往往會有蛇。
所以,當人或者的時候,會生蛔蟲,人剛死不久,會生蛆蟲,而人變成白骨時,往往會有 ‘長蟲’,北方人把蛇稱爲 ‘長蟲’,所以,在人的不同階段,都能和這種細長的蟲子有關,所以,古人覺得這三種細長的蟲子,是同一類,是死神的使者,慢慢的把人帶進死亡,所以才把它們稱之爲 ‘細長鬼’。
而蛇是這三種 ‘細長鬼’中地位最高的,也是最終的,因此它負責把人的魂靈帶入地獄,有特殊的能量。
我說的這個傳說,和今天的這種怪蛇有什麽關系呢?
我想說的是,不論這個傳說的合理與否,蛇的特性确實和人的死亡間,有種特殊的聯系,研究表明,蛇的嗅覺,對于屍體的腐臭味特别敏感,另外,屍體的腐臭味并不是人死後才有,當人在死亡前的幾天,就會産生這種氣味。
人如果身患疾病,在死前幾天,會發出一種特殊的氣味,而這種氣味,人是聞不出來的,而蛇卻能聞出來,所以古代的一些名醫,有一種特殊的藥,這種藥不是給人治病的,而是灑在生病人房子的周圍,如果有蛇的蹤迹,這種藥粉就會變成淡綠色,和苔藓的顔色差不多,因此又被稱爲 ‘苔藓草’,這些古代的名醫們,爲何要灑這種藥呢?”
“他們是想看看病人房子周圍、蛇的多少,如果蛇比較多的話,那麽病人應該很快就會死去,因此,能增加他診斷的準确度,讓人認爲他醫術高超,是不是這樣呢?表舅。”
紅梅回答道。
表舅微笑着點了說:“紅梅說的沒錯,就是這樣,這種方法在古代可是 ‘秘法’,絕對的傳内不傳外,傳子不轉女,是古代醫生建立自己醫名的殺手锏,比如,在宋朝,就有一個著名的郎中,後來還被召到皇室做了禦醫,就是他會這種方法。
有一次,一個當地有名的鄉紳有點腹痛,找他去看病,他卻說那個鄉紳已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了藥,并且幾天後就會死亡,那個鄉紳聽完後大怒,還打了他一頓,把他趕出了家門。
但沒想到的是,那個鄉紳幾天後,果然死掉了,經過這件事,這位醫生名聲大震。”
“你的意思是,我們周圍突然出現這麽多蛇,是不是我們其中也有人,離死不遠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袁老頭,咳嗽了兩聲後,忽然冒出這麽一句,他這句話一出口,我們所有人的人,除了表舅外,都震驚了!
“不會吧,這些蛇肯定是張良辰、或高瞎子他們搗的鬼,不會是我們有屍臭味才出現的吧!”陳老先生也提出自己的觀點。
大家都緊盯着表舅,表舅說的這點,真是太駭人聽聞了,但表舅接下裏的話,更是讓我們不寒而栗:
我覺得有屍臭味的,應該不止一個,最大的可能是,我們都有了某種屍臭味,所以,氣味才如此強烈,才吸引出來這麽多怪蛇;雖然怪蛇和一般蛇很不一樣,但它們畢竟也有蛇的特性,所以,它們的出現,也許說明我們的身上真有了屍臭味。”
女翻譯好像想到了什麽似的,扭頭對瘋子六說:“如果我們身上出現了屍臭味,那麽我們的經脈肯定也發生了變化,老前輩你能看到經脈,那你看看,我們身上的經脈有變化嗎?”
經小磊這麽一提醒,我們都忽然意識到,這倒也是一個不錯的方法,但沒想到瘋子六卻搖搖頭說:“王研究員說的這種屍臭氣,是極其微小的變化,所以人是聞不出來的,而經脈上的變化就更小了,根本觀察不出來異常。”
聽他這麽一說,大家都有點喪氣,但瘋子六卻不慌不忙的說:“如果想驗證的話,其實也不難,你們忘了嗎?歐陽老兄的這隻猴鷹,嗅覺的靈敏度可能不比這些怪蛇差。”
是啊,我麽怎麽忘了,猴鷹的嗅覺能力,我們可都是領教過得,那絕對是到了無法想象、不可思議的地步,而現在猴鷹就在我們旁邊,歐陽老頭連忙問它:“剛才的話你都聽見了吧,那我們身上是不是有屍臭味?是的話你就點點頭。”
聽完歐陽老頭的問題後,大家都死死盯着猴鷹的反應,我們最可怕的情況出現了——猴鷹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笃定的點了點頭!
陳老先生夫婦,看到這種場面,都頹然的坐在椅子上,一臉的驚恐和震驚,還有一絲懷疑,而我們另外幾個,則還算是比較鎮定,尤其是袁老頭,隻是微微苦笑着搖搖頭,對這種事情好像是将信将疑。
但我們幾個都清楚,這種事極可能是真的,難道我們這些人幾天後會死?事情怎麽突然峰回路轉,變成這種樣子呢?
瘋子六則平靜的說:“王研究員說的這種情況,其實也和我們之前的推論,也是比較吻合的,大家想想,如果在幾天後的月圓之夜,我們真的變成怪物的話,那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現在的**就死了,而異變出一種新的**。
也就是說,我們的身體已經起了某種變化,即使我們離開這裏,也許幾天後仍會死。”
這是這樣的話,我們像是中了一種蠱,和之前陳老先生中的蠱相似,那種神秘而又可怕的蠱。
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雖然環境艱險,我們還是要休息好,因爲這幾天,我們必須養精蓄銳,做最後一搏了,還是由我和小磊輪流站崗,其他的人都各自回屋休息了。
一覺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了,當我走到外面的時候,大家都已經起來了,今天的天氣也特别好,初秋的空氣,讓身上每個細胞能感到無比清爽。
院門打開着,小磊,表舅,瘋子六等所有的人,都站在院外談論着什麽,我也連忙走了過去,昨夜發生的一切,出現在我的腦海裏,那些可怕的怪蛇,還有裂開的縫隙·······
但我到了外面後,按小磊說的那個位置看了看,一切如常,根本沒有什麽縫隙,也沒什麽怪蛇,按說,對這種情況,我完全能夠理解,因爲在這座大山中,有很多裂縫會自動開合,之前我們見多了,小磊見到了裂縫,應該也就是以前那類。
表舅倒背着手說:“對我們來說,裂縫的消失并不奇怪,最奇怪的是另外一件事,你們還記得那個怪蛇頭嗎?就是猴鷹咬下來的那個,它本來一直就在地上,我今天早上醒的很早,起來時天剛蒙蒙亮,我覺得那個怪蛇頭是個很重要的線索,于是就咬了咬牙,克服自己的恐懼和惡心,認真觀察起來,尤其是蛇頭上的那個字,我看的更是仔細。
也不知看了多久,我忽然感到,那個怪蛇頭正在慢慢變小、變虛,我一開始以爲是自己眼花了,便揉了揉眼,并往四周看了看其他物體,覺得自己視力并沒什麽異常,是那個怪蛇頭在慢慢消失,并且變得越來越小,最後竟然像是蒸發了一樣,一點痕迹都沒留下, 不但如此,連它留在地上的血迹,也都消失不見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絕不會相信會發生這種事,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我們回到屋子裏,在那個放蛇頭的地方仔細查看了一下,果然,什麽都沒有了,連一絲血迹都沒留下,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一般的血迹,即使用水都很難洗幹淨,怎麽會自己憑空消失。
并且,消失的不光是血迹,還有那一顆拳頭般大小的蛇頭!
如果不是我們這十多個人都親眼看到這一切,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這種事情會發生。
怪異的蛇頭,還有我們身上的屍臭味,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我想得頭都快炸了,就是想不到個所以然來。
正當我們毫無頭緒的時候,忽然,那個日本女助手和女翻譯叽裏呱啦的說起了日語,一開始,我們都沒太在意,覺得肯定是那個日本女助手聽不懂漢語,才問女翻譯我們的談話内容。
但兩人說了一陣後,女翻譯表情越來越興奮,扭頭用中文對我們說:“我這位同事說,她之前見過這種類似的現象,并且詳細給我解釋了一番。”
大家聽完後,立即興奮起來,這個日本女助手,在德國留過學,是專門學醫的,上一次,正是她利用自己的知識,幫我們破解了那種玉的秘密,而這次如此怪異的蛇頭,難道她也知道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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