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太陽忽然升了起來,當陽光照進來的時候,我忽然有一種特殊的感覺——覺得渾身好像散架一樣,連坐的力氣都沒有了,不光是我,所有的人都是一臉的疲憊,他們肯定和我有一樣的感覺。
我打了個哈欠,眼皮直打架,強打精神說:“我困得實在受不了了,像是吃了半瓶安眠藥似的,眼都睜不開了”。
還沒等我說話,就見瘋子六點點頭說:“肯定的,大家都睡吧,我給大家值班。”說着從口袋裏掏出幾粒丸藥,塞進了嘴裏,然後又拿出一個銀針,在自己手腕上紮了幾下。
我意識模糊的看着這一切,眼皮好像有千斤重,慢慢的就失去了意識。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大家都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隻有瘋子六一個人沒睡,站在窗子旁邊往外看着,我努力的揉揉眼,雖然渾身依舊酸軟,但精神畢竟好多了,往外面看看,發現太陽已經很高了。
瘋子六扭過神來,見我醒了,點點頭說:“你醒來的算是最早的了,你們大概睡了四個小時,現在已經恢複正常了。”
我看他兩眼通紅,也是強打精神,一臉難掩的疲憊,但他努力克制着,辛苦他了,但又必須又有個人在這守着,要不然就太危險了。
“老前輩,我來值班,你也休息會吧”,我對瘋子六說。
瘋子六點了點頭,然後走到旁邊的沙發上睡了,不大一會,就發出輕微的鼾聲,這時,表舅,小磊,還有單教授,陳老先生,袁老頭等,也都陸續醒來。
因爲剛才太疲憊了,所以大家都是躺在地上睡得,不過因爲地上鋪着一層地毯,再加上屋裏也不冷,所以大家睡得還算舒服。
等大家都醒來後,首先系想到的是看女翻譯手機拍的影像-——我們的影像。
當女翻譯拿過手機,把錄像掉了出來,而當看到錄像時,我們所有的人都驚呆了:錄得光線雖然不太理想,但我們的影像卻都非常清楚,在錄像中,我們都反應非常遲鈍,說出的話好像在說夢話似的,表情癡呆,語調也很慢,并且在說完每句話後,要好長時間,好像一群精神異常的人。
而對這種種異常,我們當時卻一點也感覺不出來,真是太怪異了。
“看來老前輩說的沒錯,沒想到那種紙人真的有那種功能。”李姐感慨的說。而表舅則眉頭緊鎖,一言不發,好像是在思索着什麽,過了一會,表舅才忽然說:“大家想到沒有,那種紙人是誰弄來的呢?是老呂、老李還是張良辰他們呢?或者是高瞎子?亦或是那幾個日本人?”
而一貫和藹的袁老頭,這時卻狠狠地說:“肯定是張良辰,我覺得老呂和老李,或是高瞎子,都要聽那個張良辰的,張良辰是害死我宣恒老前輩的兇手,我一定要弄死他,不弄死他,我死不瞑目。”
他說這些,有點語無倫次,這都是因爲憤怒,我們也都理解。但到底是誰幹的呢?以目前的一切,還不太好下結論。但不管怎樣,那個紙人真是太厲害了。
但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在紙人出現之前,我們還忽然說到猴鷹受傷的事情,表舅好像知道使猴鷹受傷的那枚鋼釘的來曆。不過剛要說的時候,那個詭異的紙人就出現了,另外,那個紙人的出現,與陳老先生那隻猴鷹的失蹤,會不會有什麽關系呢?我隐約覺得,無論是紙人也好,陳老先生的那隻猴鷹也好,好像都是爲了同一個目的,雖然我還不知道那目的到底是什麽。
當我重新提出這個問題時,大家也都忽然想了這件事,便都問表舅這是怎麽回事,表舅點點頭說:“嗯,沒錯,那枚使猴鷹受傷的鋼釘,我确實能猜出它的來曆。”
“那到底是什麽來曆呢?我記得你好像還說那和什麽生物學有關?”可能事關猴鷹,所以歐陽老頭更是急不可耐,我剛一問完,他剛查看完猴鷹的傷勢,便連忙走過來問道。
表舅稍微頓了頓,等大家全部問完後,才繼續講下去:“你們也都知道,猴鷹本領非凡,周圍隻要有金屬物體,它就能聞出來,并且不光是金屬,連硬質的木頭,它也能用嗅覺分辨出來,所以想用金屬暗算它,幾乎不可能,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嗎?那次猴鷹受傷,是被一枚骨制的箭所傷,也就是說,猴鷹隻對于骨頭制的物體,不能提前聞出來。
而讓猴鷹受傷的,是一枚鋼釘,這又是怎麽回事呢?
其實,那枚鋼釘絕不是一般的鋼釘,而是長在另外一隻猴鷹——也就是陳老先生那隻——身上的。你們還記得嗎?猴鷹有一個地方和一般鳥很不一樣,當然,我不是說它的頭部,我是說它另外一處身體構造,也和一般的鳥很不一樣。”
還有一處身體構造還一般的鳥不一樣?聽表舅這麽一說,我有點發蒙,不就是頭部不一樣嗎?除了頭部,和一般的鷹類幾乎沒什麽區别了,還有哪裏和一般的鳥不一樣?
我一時間有點想不起來,不光是我,其他的人,甚至包括歐陽老頭,也沒能一下子反應過來。
就在這時,就聽紅梅說:“您老人家是說猴鷹的消化系統吧。”
經她一提醒,我才忽然想了起來,沒錯,猴鷹的消化系統,确實和一般鳥很不一樣,不愧是專業醫生,對生物的構造,要比一般人敏感。
表舅贊賞的看着紅梅,點點頭說: “紅梅說的沒錯,的确是消化系統,一般的鳥類的尿和屎是混在一起的,并且排洩的頻率很高,這樣是爲了減輕它飛行時的身體重量,而猴鷹的尿和屎,卻像是哺乳動物的,是分開的,還記得嗎,它每個月要拉出一坨紅屎來,咱們以說過的 ‘猴臉花’,就和猴鷹的那類紅屎有關。
不但如此,咱們之所以沒被日本人的**香熏倒,也是因爲猴鷹紅屎的緣故。”
“哎呀表舅,我怎麽越聽越糊塗,您不是說那枚鋼針的事情嗎?怎麽又扯到猴鷹的消化系統了,真是越來越離題了。”李姐聽的好像有點不耐煩了,抱怨道。
表舅微微一笑說:“哎呀,丫頭,不是跑題,是因爲那枚鋼釘,就是和猴鷹的消化系統有關”。
表舅此話一出,屋裏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包括陳老先生夫婦,因爲他們說了,喂養那隻逃走的猴鷹那麽久,還從發現那隻猴鷹身上有什麽鋼釘,并且不知道鋼釘竟然怎麽能和消化系統有關呢?
表舅接下來一席話,更讓我們吃驚:
“小時候,你們也許都讀過小雞吃石子的故事,小雞爲什麽吃石子呢?是因爲雞的胃需要石子來幫助消化食物,不光是雞,鳥也一樣,它們也需要吃進硬物,幫助消化食物。
但是,那枚鋼釘可不是猴鷹吃進去的,而是那隻猴鷹體内長出來的。”
“猴鷹的體内怎麽會長鋼釘呢?我也越聽越糊塗”,連單教授也是被表舅這番話,搞得一頭霧水。
表舅卻仍舊不慌不忙地解釋說:“雖然那隻逃走的猴鷹,和歐陽老爺子的這隻有點不一樣,但不知你們注意沒有,他們的消化系統卻很類似,都有兩套排洩系統——也就是說,它們的後面都有兩個孔,一個用于日常排洩,另外一個每月才排洩一次。
而這枚鋼釘,就是從那隻猴鷹每月排洩一次的孔裏排出來的,不知你們注意沒有,在院子西面不遠的地方,就是一處鐵礦石聚集的地方,也就是說,那裏的石頭甚至粉塵裏,都有很多鐵粉,而那隻猴鷹,就是吃了那裏的鐵礦粉,然後鐵礦粉和其肚子裏的消化液等物質,發生了奇怪的化學反應,就形成了這枚鋼釘。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枚鋼釘也就是那隻猴鷹肚子裏的一種結石。而用這種方式形成的鋼釘,雖然有一般金屬釘的硬度,卻沒有一般金屬的氣味,所以歐陽老爺子那隻猴鷹才沒嗅出來,因此便遭了暗算。”
聽表舅這麽一說,我們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麽回事啊,真是太匪夷所思了,除了表舅之外,很難有人有如此強的推理能力和觀察能力了。
而小磊聽完後卻直搖頭,他忍不住質疑道:“您老說的這些,我覺得有道理,但有一點,好像還是解釋不通——即使那枚鋼釘是你說的那形成的,但逃走的那隻猴鷹,如何才能用那枚鋼釘紮在另外一直猴鷹身上呢?
要知道,它的爪子要抓住這枚鋼釘很難,即使勉強抓住,也很難有這麽強的力道,把另外這隻猴鷹紮傷的。”
聽小磊這麽一說,大家都連連點頭——小磊說的沒錯,确實如此,這個關鍵點我們怎麽沒想到呢?
表舅聽完小磊的質疑後,也點了點頭贊許地說:“小磊質疑的很有道理,這也正是我接下裏要說的一點,當然這一點隻是一種推測,并且是一種很大膽的推測,但我卻對我這個推測很有信心,不過你們聽後,肯定會覺得萬分震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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