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又反複找了幾次,還是沒找到。
會不會讓人堵上了呢?
我們憑着記憶,在洞口所在的位置,反複找了幾次,但就是找不到,按說即使洞口被石頭堵上,也應該會有痕迹的,但我們卻沒發現一點蛛絲馬迹。
并且,不知爲什麽,大家發現,我們所有的人,已經記不清具體位置了,隻能模模糊糊記得,洞口的位置,應該在這附近一二百米的範圍内。
按說,即使洞口被堵上上,我們就是光憑記憶,也能夠找到洞口的大概位置,因爲我們來過一次了,并且僅僅是一兩個小時前,但不知爲什麽,對于洞口的位置,我們忽然發現,所有的人,居然好像失憶了一般,隻模模糊糊記得,那個洞口應該就在這一帶,至于具體是什麽位置,我們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了,這是怎麽回事?
怎麽會出現這種情況呢?真是太奇怪了!
這時,不知爲什麽,瘋子六忽然轉過身來,用一種奇怪的眼光,打量着我們每一個人,看的我們直發毛,難道瘋子六的精神不正常了嗎?
表舅也吃驚地問:“老前輩,您這是怎麽了?怎麽用這種眼光盯着我們看呢?”
表舅這麽一問,瘋子六好像也意識到自己行爲有點怪,便自我解嘲似的笑了一下說:“哈,你們不用怕,我沒事,隻是覺得非常奇怪,我們剛從這個洞裏出來,怎麽對于洞口的位置,卻記不住了呢?你們不覺得這很詭異嗎?”
李姐快人快語地說:“對啊,确實怪異,我也是怎麽想、都想不起那個洞口的位置,隻是覺得,它應該就是在這幾百米内,至于更精确一點的位置,卻怎麽都回憶不起來,如果有一個人這樣的話,也許是因爲他記憶方位的能力有問題,但咱們這麽多人,居然每個人都不記得了,這就非常不可思議了,但找不到洞口的位置,您也不用老盯着我們看啊,看的我們心裏很那個,還覺得您精神也不正常了呢?”
瘋子六聽完李姐的話,哈哈地笑起來:“小李說的對,這裏什麽怪異的事情,随時都能發生,你們覺得我精神不正常,這也難免,哈,不過我之所以盯着你們看,是爲了解開謎團——就是我們爲什麽記不住洞口的位置的謎團?”
看我們就能揭開這個謎團嗎?大家越聽越糊塗。
瘋子六點了點頭,悠悠地吐出一句話:“我好像搞明白了。”
搞明白了?所有的人被愣在那裏,不知道瘋子六這是什麽意思。
瘋子六接着解釋說:“大家注意過沒有,咱們第一次找到那個洞口時,堵洞口的那塊石頭,好像很不尋常,怎麽個不尋常呢?關于讓小磊和紅梅失憶的那種石頭,大家還記得嗎?”
表舅好像恍然大悟地說道:“您是說堵洞口的那塊石頭,和讓小磊他們失憶的石頭一樣嗎?”
瘋子六點點頭說:“對,不能說完全一樣,隻能說類似,效力沒有小磊之前遇到的那塊石頭強。”
“不對吧,我們之前遇到的那種石頭,用放大鏡看時,那種特殊的氣體才能散發出來,導緻人暫時失去記憶,那位女助手不是說過這種原理了嗎?可對于堵洞口的石頭,我們并沒有用放大鏡看啊,即使它是那種石頭,沒有放大鏡的聚光作用,它裏面的那種氣體,也釋放不出來吧。”
瘋子六連連搖頭說:“那種氣體,之所以能釋放出來,是因爲放大鏡有聚光的作用,而光線經過聚合後,就能把那種氣體激發出來,這一點是沒錯的,但那種能使人暫時失憶的氣體,也許用另外的方式,同樣能釋放出來。
比如,當你用鑽頭鑽石頭時,它裏面的氣體,就已經釋放出來了,并且我們每個人都吸入了那種氣體——雖然那種氣體非常微弱——所以,我們也短暫的出現了失憶現象,這種輕微的失憶,導緻我們記不住洞口的具體位置,但其他的事情,卻能記得比較清楚。”
瘋子六這一席話,讓我們如醍醐灌頂,一下子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用那種讓人短暫失憶的石頭堵洞口,實在是巧妙絕倫的設計,也就是說,即使找到了洞口,并鑽了進去,但對洞口的準确位置,還是無法記住,這樣就能更加能保證洞口的隐秘,好像多了道保險一樣。
“其實,當大家進洞的時候,我就發現大家的經脈運行,好像都起了一種細微的變化,而發生變化的經脈,都是和記憶有關的,不過,當時我也沒特别在意,覺得可能是因爲大家緊張導緻的,現在看來不是,那應該是石頭放出的氣體造成的,我剛才看大家,就是想看看大家的經脈,是否已經恢複了正常。”
對剛才自己怪異的舉動,瘋子六也做了解釋。
既然找到了失憶的原因,但下一步該怎麽辦呢?我們能确定的洞口範圍,大概有一二百米——也就是說,我們知道洞口、應該就在這一二百米内,但具體的位置,卻無法确定,在這一二百米内,我們已經反反複複,找了很多次,并且像第一次一樣,我們也用紗巾試了,但還是一無所獲。
真是太奇怪了!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難道再一次要斷了嗎?
“會不會是那幾個日本人搗的鬼,他們最擅長做這種事了,正是他們把路堵上後,我們才陰差陽錯,來到了這裏。”
瘋子六狠狠地說,作爲一個親身經曆過抗戰的人,他一直對日本人恨之入骨。
表舅也點點頭說:“有這種可能,因爲 ‘猴鷹’追的那個怪物,好像和日本人有關系,他們很可能就在裂縫對面,爲了不想讓我們知道他們的秘密,所以就把這個洞給封上了。”
奶奶滴,那些半人半鬼的日本人,簡直太不是東西了,可現在我們該怎麽辦呢?既然洞口被堵死了,我們就到不了對面去,而下一步的計劃,也就無法進行。
正在這時,小磊忽然說道:“對了,我倒有一個辦法,也許可以再次找到洞口。”
小磊的這句話,讓大家心情一下子振奮起來。
小磊接着說:“他們能在短時間内,把洞口堵得這麽不露痕迹,一絲縫隙都找不到,肯定是用了一種特殊的物質,而那種特殊的物質,把縫隙給掩蓋住了,而這種特殊的物質,我們以前遇到過,還記得嗎?
在以前跟蹤那種兩栖人,來到懸崖邊上,然後看到一棵松樹很不尋常,原來那棵松樹是中空的,并且是通向一個山洞的入口,後來,我們把那棵松樹砍倒,但第二次去的時候,竟然找不到那棵松樹的痕迹了,地面上全部都是石頭,而把樹樁的痕迹掩蓋住的,就是這種特殊的物質。
這種物質就像是水泥一樣,濕潤的時候是泥狀的,可一旦暴露在空氣中,會很快固化,顔色和質地都變得和石頭一樣了。”
經小磊這麽已提醒,我們才忽然想起來這麽回事,确實如此,這兩者手法實在是太像了。
我、紅梅、還有女翻譯,都是親身經曆過那次行動的人,對那時的情況,仍然是記憶猶新,于是,我們就把當時詳細的情況,又向另外幾位詳細說了一下,等大家聽完後,也都完全同意小磊的推測。
“即使我們明白是怎麽回事,又有什麽用呢,不是還一樣找不到洞口的位置嗎?”女翻譯無奈地搖了搖頭說。
小磊則微笑着說:“未必,咱們那次行動之後,我對那種物質很感興趣,于是,就取了點樣品,回去研究了一下,因爲我覺得那種奇異的物質,在軍事上,也許有很高的利用價值,因爲它能在短期内,封住一個洞口,并且從表面上,看不出任何蛛絲馬迹來,這對于軍事行動中的僞裝,非常有意義。
我經過幾次試驗發現,那種物質和水泥有一點不一樣——水泥硬化後,即使遇到水,它也不會變成泥漿狀,但這種物質卻不一樣,它硬化後,如果再遇到水,就會恢複原來的形狀。”
聽小磊這麽一說,我們都興奮起來,既然知道這種特性後,我們再找洞口的位置,就有辦法了——在這一二百米的範圍内,可以用水潑到石壁上,那種物質遇到水後,就會再次融化成泥漿狀,那樣一來,就能輕易發現洞口的位置了。
因爲我們猜想,那個洞口隻要部分、應該還是被一塊大石頭堵住了,但石頭和洞口的縫隙,肯定是用那種物質掩蓋住了,所以,隻要發現縫隙,就可以确定洞口的位置。
水很好找,幾米外就有一條小溪,小磊從包裏摸出幾個塑料袋,然後我們就用塑料袋從小溪中弄水,澆在洞壁上,邊澆邊觀察,這樣一直沿着石壁澆了十多米,忽然,肯亞大聲喊道:“看,找到了,這裏有一小塊 ‘石頭’融化了,出現裂縫了,洞口應該就在這裏。”
大家都連忙圍過去看,果然,石壁上有一塊塊 ‘石頭’一樣的東西,正在慢慢溶解,變成泥漿狀,并且被水沖了下來,與此同時,一條清晰的縫隙出現了。
洞口終于找到了!
小磊又如法炮制,拿出工兵鏟,并把鑽頭抽了出來,準備再次鑽石頭時,卻忽然又停住了:“我鑽的時候,大家都躲遠點,我自己也帶上防毒面罩,這樣一來,大家就不會被那種氣體影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