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看到這種情景,一時間手忙腳亂,不知如何辦是好,隻是心疼的哇哇大哭。
紅梅雖然是醫生,她也準備過去看看那“猴鷹”的傷勢,但“猴鷹”的怪異長相,還有那人一般的**聲,還是讓她感到恐懼,因此她躊躇着往前挪了幾步,但仍舊不敢太靠近“猴鷹”。
這時,瘋子六則第一個過去,輕輕撩起“猴鷹”的翅膀,仔細地查看着“猴鷹”的傷勢,而那隻“猴鷹”好像已經處于半昏迷狀态,無力的趴在那裏,任憑瘋子六擺布。
小磊也走過去,蹲在瘋子六旁邊:“是不是先要把箭拔出來,拔出來後才能包紮傷口,要不無法止血,”
說着他就要往外拔那支箭。
“等等,先不要拔,”瘋子六連忙制止小磊說,“這支箭是帶倒鈎的,你這樣硬拔的話, ‘猴鷹’的這支翅膀就廢了,”
聽瘋子六這麽一說,小磊連忙停了下來。
隻見瘋子六從口袋中掏出一把小刀,然後用刀尖沿着箭頭,慢慢插入 ‘猴鷹’的傷口内,接着他一手握住箭杆,一手拿着那邊小刀,并小心翼翼地小刀撬着,把那那支箭拔了出來。
果然,在箭頭上有一個很大的倒鈎,如果像剛才小磊那樣硬拔的話,肯定會帶出一大塊肉來,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瘋子六又拿出一小瓶藥膏,塗在‘猴鷹’的傷口上,血馬上就被止住了。
看着旁邊滿臉淚水的歐陽老頭,瘋子六安慰他說:“沒事了,過個十天半月的,就能完全恢複了”。
這麽一說,那老頭情緒才漸漸穩定下來,他一遍遍地感謝着瘋子六。
但“猴鷹”的突然受傷,完全打亂了我們的行動計劃,本來馬上就能進入崖底,沒想到又橫生枝節,這讓我們每個人都很沮喪。
老頭把“猴鷹”抱到了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上,又弄了些水給“猴鷹“喝,我們幾個則坐在一起,一言不發,情況突變,下一步究竟該怎麽辦呢。
我們已經知道了懸崖下面的大概情況,再接着往下走已經沒意義了,可再想從山洞漂流進去,一時半會也不可能了。
“懸崖下面的地形實在是太特殊了,即使高瞎子死了,并且我們也能漂流進崖底,但那都是一個個分開的’井’,要找到他的屍體,我覺得幾乎不可能,但更意外的是,就在我們正需要 ‘猴鷹’帶路的時候,’猴鷹’卻受傷了,你們不覺得這太巧合了嗎,好像有一雙眼睛,在偷偷觀察着咱們的行動似的,是不是爲了阻止咱們進入崖底,才把 ‘猴鷹’射傷的“。
聽瘋子六這麽一說,我們每個人心中、都陡然升起一陣寒意,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種潛在的危險才最可怕,那究竟會是誰在暗處觀察我們呢。
”但也許’猴鷹’受傷,根本不是因爲我們,而因爲是它是兩栖人的天敵,所以兩栖人才想弄死它,可話又說回來了,兩栖人真的有這麽高的智力嗎,要制作那種‘骨箭’,需要極高的技術,而且,要知道骨頭是很輕的,用骨頭做箭的話,即使能射出去,也射不遠,更射不準,,這是是因爲’骨箭‘重量不夠,很容易就會飄離目标。
但我剛才看了一下,那一箭是從’猴鷹’的翅膀下面射入的,而不是從翅膀外面,這說明一個問題,,這一箭是 ‘猴鷹’飛着的時候射的;能用 ‘骨箭’射中一隻飛翔的鳥,這太不可思議了,誰能有這種本領呢,”瘋子六繼續補充說。
一個謎團沒解開,另外一個謎團卻接踵而至,我們都知道,隻要這些謎團解不開,對我們來說就是一種威脅。
我們面對的形勢,紛繁複雜,可雖然很難,也很危險,但我們沒有别的選擇,隻能奮勇向前。
不遠處,歐陽老頭的情緒已經完全平靜下來,他坐在“猴鷹”旁邊,輕輕撫摸着“猴鷹”的頭,而“猴鷹”此刻也停止了**,顯然傷痛減輕很多,看來瘋子六的藥還是很管用的。
我們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猴鷹”究竟是怎麽受傷的。
按瘋子六的推論,”猴鷹“受傷的過程,有種種不可思議之處,如果能搞清楚它是如何受傷的,也許困擾着我們的很多謎團,就迎刃而解了。
可那“猴鷹”再聰明,也畢竟不是人,它又不能說話,我們怎麽能了解它受傷的過程呢,這隻能找歐陽老頭想辦法了。
于是,我們便悄悄的走過去,坐在了老頭的旁邊,他擡頭看看我們,神情仍然有點暗淡地說:“這還是’猴鷹’第一次受傷,以它的聰明和勇猛,真想到誰能射傷它,”
“是啊,我們也都很想知道這個問題,那有沒有辦法問問它呢,雖然它不會說話,可它畢竟能聽懂人話,”我忍不住問。
但老頭卻搖了搖頭說:“雖然它能聽懂,但卻沒辦法說出來,尤其是比較複雜的事情,它就更無法表達了,簡單點的也許還能比劃一下”。
表舅忽然走到“猴鷹”面前,彎腰和“猴鷹”對視一陣後,輕輕地問了句:“用‘骨箭’射你的,是人、還是怪物,是人的話,你就點頭,不是的話,你就搖頭,”
聽瘋子六說的很慢,幾乎一字一頓,我們馬上把目光都投向“猴鷹”,全神貫注地看它是點頭還是搖頭,連老頭都目不轉睛地看“猴鷹”的反應。
“是人射傷的你嗎,”
“猴鷹”和瘋子六對視着,既沒點頭,也沒搖頭,是它沒聽懂嗎。
“那是怪物射傷的你嗎,”
老頭又把瘋子六問題重複了一遍,但“猴鷹”還是沒任何反應。
這是怎麽回事,忽然“猴鷹”對着遠處的山坡叫了一句,這一句很像是嬰兒的牙牙學語聲,我們一點也聽不懂。
而老頭和“猴鷹”相處了那麽多年,當然對”猴鷹“最了解,看到”猴鷹“的這種反應後,老頭眼中一亮,對我們說:“它應該是說,它是在山坡那裏被射傷的,“
老頭話音剛落,”猴鷹“就連連點頭,看來老頭猜的還真準。
這時,“猴鷹“忽然跳到了老頭的懷裏,并用右邊的翅膀、往山坡上那邊指了指。
老頭抱着“猴鷹”,馬上站起來對我們說:“走,咱們到那邊的山坡上看看去,‘猴鷹’的意思就是讓咱們過去看一下”。
山坡離我們坐的地方,大概有一百多米,當我們走上去後,小磊特别提醒我們:“咱們不用亂找,”猴鷹“的血迹,是很重要的線索,”
我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并且”猴鷹“的血迹也很明顯,于是,我們循着血迹,慢慢往前搜索,越往前走,草叢越深,那個日本女翻譯,手中拿着個小木棍撥弄着草,走在最前面。
忽然,女翻譯好像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驚叫一聲,扔掉木棍,往後跑了兩步,因爲我就在緊她後面,她猛地抱住我,仍然在尖叫聲,并且渾身發抖。
這是驚吓過度的後反應,看來她吓得不輕。
我連忙撫着她的的背安慰她,其他幾個人連忙沖過去,看草叢裏到底是什麽。
讓我們沒想到的是,在草叢裏、竟然有一個兩栖人幼崽的屍體。
這個兩栖人幼崽的屍體,本身的長相就極度恐怖了,而且它臉上還挂着一種奇異的微笑,看起來就更加讓人毛骨悚然。
難怪女翻譯突然看到後,會驚吓成那樣。
我、李姐、還有紅梅,以及那三個日本女人,都沒敢再看第二眼,隻有瘋子六、小磊、和老頭圍過去仔細觀察起來。
看來人的膽量,是有差别的。
那個日本女翻譯仍然驚魂未定,雖然已經不再緊緊抱住我了,但還是兩手不自覺地抓緊我的手臂。
我忽然覺得,在關鍵時刻,能被女人依靠的感覺,對男人來說真的很不錯。
但我忽然注意到,李姐在旁邊直瞪那個日本女翻譯和我,我知道,看女翻譯對我又摟又抱,無論出于什麽原因,這讓她心裏很不爽。
不過在這個時候,把女翻譯推開的話,又太不近人情了,人家畢竟是一個女孩子,受到極度的驚吓後,有這種反應很正常。
于是,我對李姐的表情裝作沒看見。
這時,就聽小磊說道: “你們看,在這個怪物身上,有一根細細的鐵絲”。
果然,在那個兩栖人幼崽的腳脖子上,有一根細細的鐵絲,我們順着鐵絲找過去,大概在兩米遠的地方、鐵絲的另一端拴着一個裝置,除了三個日本女人外,我們都知道那是什麽,,應該是一個捕獸器。
捕獸器有很多種,有的是夾子式的,有的是圈套式的,有的是籠子式的,有的則是弓箭式的。
比如,老鼠夾子就是一種典型的夾子式的捕獸器,但我們在草叢裏現在看到的這個,應該是弓箭式的,看到這個捕獸器時,我們對視一眼,不用多說什麽,剛才”猴鷹“是怎麽受傷的,此時已經再清楚不過了。
剛才肯定是“猴鷹”、在草叢裏發現了兩栖人幼崽的屍體,然後準備用爪子抓起來,正當它抓着屍體向上飛時,屍體就會被拉扯,而屍體上拴着的鐵絲,會觸發那個弓箭式的捕獸夾,于是當“猴鷹”往上飛時,就會被捕獸夾上、發出的弓箭射中,并且從這個角度,正好會射到翅膀的底部。
另外,在這樣短的距離内,即使是很輕的“骨箭”,也不會偏離目标的,這也完美地解釋了“猴鷹”受傷的種種謎團。
“是這個東西射傷你的嗎,”老頭指着那個捕獸器問“猴鷹”,而“猴鷹”則笃定的點了點頭,看來我們的推論是對的。
那麽這個捕獸器是誰放的呢,并且竟然是用兩栖人的幼崽爲誘餌,這明明就是專門用來誘殺“猴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