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個頭和十幾歲的孩子差不多,并且後腿很長,前腿較短,并且直立的站在那裏。
這到底是什麽怪物,長得如此怪異可怕,王禦醫從沒聽說過,更沒見過,而那種可怕的笑聲,正是這個怪物發出的,極度的恐懼,使王禦醫頭嗡嗡作響,他差點被吓昏過去。
王禦醫本能地想跑,但兩條腿卻怎麽也不聽使喚。
那個怪物邊可怕的笑着,邊又往前挪了幾步,王禦醫身子一軟,靠在後面的石頭上,要不是身後的這塊石頭,他肯定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
他們這樣對看了一會,王禦醫的情緒,稍微冷靜了一點,他這才發現,這個長着狐狸頭的怪物,身上竟然沒有毛,是光溜溜的。
此時,王禦醫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難道這就是狐狸精,要不怎麽會三分像人、七分像狐狸呢。
他本能的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想作爲自衛的武器,那個怪物仍然站在那裏,平靜的盯着他的一舉一動,見他拿起石頭,這個怪物陰森的笑聲,猛地戛然而止。
“王秀才,你用不着如此緊張,我無意傷害你,隻是想求你一件事而已,”
從怪物的嘴裏,突然說出這種人話,王禦醫驚的嘴巴大張,好大一會,才哆哆嗦嗦地問了那個怪物一句:“你到底是什麽怪物”。
他這麽一問,沒想到那個怪物卻長歎一聲,很感慨、也很傷感的說了一句:“哎,我也不想當什麽怪物,造化弄人啊,對我來說,像人、像狐都無所謂,可偏偏兩者都不像,或說兩者都像,這就成了怪物了,”
雖然這怪物長得極可怕,而且更加詭異的是,它還能口吐人言,但畢竟它語氣溫和,看起來好像并沒什麽惡意,并且,經過這番驚吓,王禦醫渾身已經被汗水濕透,他感到筋疲力盡,于是便疲憊的坐在地上,此時,心裏反而放松下來。
那怪物看王禦醫坐下,它也一下子趴在地上,這一趴下來,就更像一隻沒毛的狐狸了。
趴下來後,那隻長得像狐狸似的怪物,就講起它令人難以置信的身世來。
怪物說它并不是隻狐狸,而是一個長得很像狐狸的“人”;而它的母親,也是一個長相很正常的女人,生活在大山東邊的一個村子裏,并且有六個哥哥,因此,人們都稱它母親爲“七姑娘”。
因爲是家裏唯一的女孩子,所以,父母都非常寵愛她,如果說這個七姑娘,有什麽與衆不同的話,就是她口味,和一般人很不一樣,,她特别喜歡吃狐狸肉。
在七姑娘還不到十歲的時候,有一次,她偶然吃到狐狸肉,就馬上喜歡上了這種肉,簡直每頓都要吃,父母如果不給她吃的話,她就會大哭大鬧,别的什麽也不想吃。
幸虧七姑娘的父親,也是個老獵人,并且幾個兒子也都子承父業,一家人都是打獵的,所以,既然家裏、這個公主似的的閨女愛吃,無論是老爹,還是幾個已經開始打獵的哥哥,都盡量滿足她。
一般來說,一個人無論多麽喜歡吃某種東西,要是連着頓頓都吃的話,肯定也會吃膩的,但七姑娘卻不是這樣,,她越吃狐狸肉,就越愛吃,簡直到了每餐、都必須吃的地步了,别的食物都可以沒有,但唯獨狐狸肉,是每頓都不能缺,好像是對這種肉上了瘾似的。
後來,爲了保證有充足的狐狸讓妹妹吃,七姑娘的三哥想了個辦法,,活捉幾隻野生狐狸,然後養起來,這樣一來,狐狸的來源就比較有保證了,省的光靠打獵,有時候未必那麽及時就能打到,老爹一聽,兒子這個主意不錯,于是就養起狐狸來。
但說來也怪,對于這種家養的狐狸,七姑娘根本不喜歡吃,她覺這種家養狐狸肉的味道,和野生的狐狸完全不一樣。
家裏人沒辦法,隻能繼續打野生狐狸給她吃。
但也不知爲什麽,因爲長期吃狐狸肉,七姑娘的身體,發生了很多微妙的變化,,她無論怎麽洗澡,身上都會有那種、狐狸身上特有的騷味,并且随着七姑娘年齡的增長,她身上這種狐狸的騷味,變得越來越強烈。
家裏人開始慢慢擔心起來,如果身上有這種難聞的氣味,以後如何嫁人,并且,這種奇怪的口味,如果讓外人知道後,肯定會覺得七姑娘是個怪物。
七姑娘自己也覺得這很不正常,但她雖然下過無數次決心,也試過很多次,可仍舊無法改掉自己這個壞毛病,對七姑娘來說,吃不到狐狸肉,她甯願去死。
等七姑娘到了十六七歲的時候,月經開始來了,算是長成了大姑娘,可以找婆家嫁人了,但讓一家人感到不安和尴尬的事情出現了,,在夜裏,經常有發情的公狐狸,來到七姑娘住的房子周圍,并且怎麽趕都沒用。
家裏人都覺得七姑娘應該是中了什麽魔、或得了什麽病了,但他們卻不敢在當地找郎中,因爲怕這種醜事,在當地傳揚開,到那時,一家人臉面都會丢進的,不光是七姑娘會嫁不出去,恐怕六個兒子娶媳婦,都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于是,七姑娘的父親,就帶着七姑娘,專找那種好幾百裏外的名醫,因爲這樣一來,就可以較好的保護自家的名聲了。
但足足跑了兩年,費錢費力,看了不少的名醫,但沒有一個人、能治七姑娘的這種“怪病 ”。
雖然沒有郎中能治這種病,但在求醫途中,七姑娘父女,卻遇到了一件完全意料之外的事情,這件事雖沒能幫七姑娘治好病,卻讓七姑娘父女,對這種怪病有了真正的了解。
那次,是在離家五六百裏的地方,父女倆去拜訪一位名醫,但和過去一樣,這位名醫對于這種怪病,也是一無所知,更不知道該如何治療,父女倆隻好悻悻地回到客棧,準備第二天就往家裏返了。
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父女倆從那個名醫診所裏、返回客棧後,已是傍晚時分,正當七姑娘的父親坐在房裏,一個人愁苦地喝悶酒的時候,忽然,他聽見敲門聲,他開始還以爲是客棧裏的夥計,但開門一看,卻發現是一個完全不認識的老頭。
這個老頭看上去有七十多歲了,須發潔白,但臉依舊紅撲撲的,看上去精神很好,并且這個老頭長得慈眉善目,一看就讓人有親切感。
“老人家,你有什麽事嗎,”七姑娘的父親好奇的問老頭。
“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我的确是有點事,想給你說一下,其實,這點事,我昨天就想過來給你說,但思來想去,覺得我們素不相識,冒然說這些事,還是覺得太唐突了,所以就沒敢來找你,但剛才在櫃台那裏,聽說你們父女明天就要回去了,我覺得再不說,恐怕就沒機會了,因此,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就鼓了鼓勇氣來找你了,我覺得我說的這些,也許對你們很有用”,老頭說的很謙卑,也很真誠。
七姑娘的父親一看老頭很誠懇,就連忙讓進屋裏,雖然還不知道老頭要說什麽事,但覺得這老頭、肯定沒什麽惡意的。
七姑娘的父親讓夥計添了雙筷子、添了個酒杯,又加了幾個小菜,他親自給老頭斟了滿滿一杯,老頭也很爽快,連幹了三杯,接着邊吃邊喝,兩人也慢慢的打開了話匣子。
七姑娘的父親,從談話中知道,這個老頭竟然也是個打獵的,并且這麽大年紀,仍然幾乎每天還都山上打獵,自己雖然剛五十歲出頭,但覺得身體都沒這老頭硬朗,因爲兩人都是打獵的,所以關系一下子又親近了不少,并且有了更多共同的話題。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七姑娘的父親,這才小心翼翼地問老頭:“老人家,你說找我有事情要說,是什麽樣的事情呢,”
老頭歎了口氣,清了清嗓子,然後又看了看隔壁,,因爲七姑娘就住在隔壁的房間,,才低聲說:“既然老弟你問了,那我就直說,說的對與不對,你還要多包涵”。
“老哥哥有事你就直說吧,我能看出來你是個好人,沒事,幹咱們這行,整天跟飛禽走獸打交道的,性子都比較直,沒有那些彎彎繞”。
老頭很贊同的點了點頭,用更低的聲音說:“閨女是不是特别喜歡吃狐狸肉,并且想戒還戒不掉”。
老頭的這句話,讓七姑娘的父親趕到極度震驚,他搞不明白,彼此根本不認識,這種秘密,這個老頭又是怎麽知道的呢,是不是遇到高人了。
七姑娘的父親心中、立刻又燃起了某種希望,他低聲歎了口氣,毫不隐瞞地對老頭說:“老哥哥說的沒錯,不知爲什麽,我閨女染上了這種怪病,從不到十歲,就每餐都必須吃狐狸肉,并且到了上瘾的程度,要是不吃狐狸肉的話,别的什麽也吃不下去,但這樣下去,也不是個法子,所以才帶她出來,想給她把這病治好,但卻沒有一個名醫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