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臉比正常的臉要小三分之二。但在這張小臉上。卻五官俱全。隻是因爲臉小。五官緊緊擠在一起。那種扭曲和變形的五官。看上去極度的恐怖和惡心。并且這張畸形的臉上。還冒出很多毛發來。更顯的觸目驚心。
更可怕的是。當二猛子死掉後。這張臉仍然是在‘活着’。并且表情還顯得很痛苦。很悲傷似的。那張隻有拇指肚大小的嘴裏。發出嗚嗚的呻吟聲。如哭似泣。
圍觀者中。有兩個人馬上驚叫一聲。暈倒在地上了。其他的人也都一個個臉色蒼白。楞楞的呆站在那裏。不知所措。屋裏頓時變得燕雀無聲。也不知是誰。好像從過度的驚吓中清醒過來。大喊了一聲‘媽呀’然後大叫着跑出房間。其他的圍觀者。這才如夢初醒似的。也都驚叫着跑了出去。好像大家看到了鬼。
最後留在房間裏的。隻有師祖、軍醫。還有兩個膽子很大的偏将。雖然他們四個見到這詭異的一幕。也都驚恐萬分。但他們的膽量和勇氣。畢竟比一般人強很多。
他們四個站在旁邊。靜靜的觀察這張畸形的臉。那張小臉上的表情非常痛苦。使原本就扭曲的五官。更加的可怕。同時。還發出輕微的呻吟聲。過了足足有半個時辰。那張小臉的表情。才漸漸凝固了。呻吟聲也變得越來越微弱。直至消失。師祖和軍醫都猜想。這張畸形的臉。也慢慢死掉了。
這件事在軍隊裏瘋狂的傳開了。大家從此都知道了。那個二猛子。竟然是個‘妖怪’。。他有兩張臉。不過後來。老軍醫告訴師祖。其實。二猛子生出來的時候。應該就是一個‘怪胎’。有另外一張臉。寄生在他的後腦勺上。并且這張臉。随着二猛子一起長大成人。
這件事算是師祖一生中。見到得最爲奇異的怪事。
後來。清廷滅亡。進入民國時代。因爲軍閥混戰。師祖心灰意冷。忽然感到自己過去那種刀口舔血、出生入死的生活。是那麽的沒意義。也沒意思。于是就遁入了空門。
而師祖的師父。恰好是一位淨土宗的大師。修爲極高。是當時很著名的一位高僧。不但深通佛法。書法、詩文、音律、甚至在醫學方面。都有很高的造詣。師祖在追随這位高僧的幾十年内。受益匪淺。各方面的造詣和修爲。飛速進展。和以前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師祖曾經向這位僧。特意請教過關于二猛子的那件怪事。想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高僧告訴師祖說。這種情況。其實也就像軍醫說的那樣。不過是因爲在胎兒時期。發育畸形造成的。就是一種怪胎而已。不過這種怪胎。絕大多數。都不能正常發育成人。而會在出生後不久。就很快死掉了。如果這種怪胎能活下來的話。有些就會變得非常可怕。其中一些甚至會變得極度殘忍。他們喜歡啃食人的屍體。甚至是腐爛的屍體。并且往往勇力過人。體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高僧還告訴師祖。在戰國時代。楚國有一個善于煉丹的術士。就能讓婦女生出這種怪胎來。并且他還能保證大部分怪胎活下來。
這位煉丹的術士。經常花重金買來很多女人。并且和這些女人交合。等這些女人懷孕後。就強迫女人吃他煉出來的一種丹藥。而吃完這種丹藥。女人則十有**會生出怪胎來。
于是。在幾十年内。這個術士就培養了數十位這樣的怪胎。用這些怪胎。在各國間搞暗殺。使數十位王貴貴族。死于非命。一時間。搞的人心惶惶。
可怕的是。這些怪胎不但勇猛過人。一個足可以抵得上上百個勇士。而且這些怪胎極爲殘忍。經常把暗殺對象的屍體肢解。也不知爲什麽。這些怪胎還極喜歡吃人的内髒。被他們暗殺的人。往往肚子被刨開。内髒被掏食的幹幹淨淨。
師祖聽高僧這麽一說。才恍然大悟。因爲他忽然想到。過去打完仗後。隔天在戰場上。經常會出現内髒被完全掏食的屍體。那時他總以爲。隻不過是野獸吃的。所以并沒有太在意。不過聽完高僧講完後。現在想起來。那很可能就是在自己身邊的二猛子所爲。想到這些時。師祖甚至有點後怕。不過怕歸怕。畢竟算是親身接觸過這類怪胎。因此師祖對這類怪胎很好奇。他問高僧。萬一遇到這類可怕的怪胎。應該怎樣對付。因爲光憑體力硬拼的話。肯定是比不過他們。
當時。高僧拿出來一個很大的木魚。告訴師祖。要對付這種怪胎。手裏拿個這樣的木魚就足夠了。因爲木魚發出的敲擊聲。非常特殊。能使人的胃經發生共振。如果敲擊的功力深厚。單憑木魚的敲擊聲。能使胃經暢通無比。
不但如此。敲擊木魚還可以用來給人診治疾病。如果一個人的胃經淤積。如果經驗足夠的話。就可以從木魚聲中判斷出來。因爲木魚發出的敲擊聲。反過來也會被胃經影響到。有經驗的話。就直接可以通過木魚的聲音。來判斷附近人的胃經情況。就像是診脈一樣。
同樣。通過木魚的敲擊聲。也可以判斷周圍有沒有這種怪胎。因爲怪胎有個非常奇怪的特征。就是他們的胃經跳動極爲特殊。與一般人的截然不同。從反射回來的木魚聲中。就能立刻判斷出來。附近有沒有這種怪胎的存在。
不過。要對付那種怪胎。就要特殊的大木魚。因爲隻有這種大木魚發出的聲音。才能直接震動到怪胎的胃經。而怪胎最緻命的地方。就是他的胃經。這個地方被震動後。他們就會骨酸筋麻。攻擊能力會全部失掉。并且這種大木魚發出的聲音。會使他們極度難受。
經高僧這麽一說後。師祖非常感興趣。就開始習練這種用木魚聲、來診治疾病的本領。
聽完師祖的解釋完後。我馬上就明白了。在大殿裏時。爲什麽師祖閉着眼睛。敲着木魚。就能判斷有‘怪物’來了。并且還能知道。那是個吃人的‘怪物’。原來師祖都是靠木魚的敲擊聲判斷出來的。而那個最後進來的、長得很怪異的人。其實就是個怪胎。是和那個二猛子一樣的‘怪物’。
我忽然想到。最近發生的香客失蹤、甚至屍體被啃食的事件。很可能就和這個怪胎有關。但因爲最近香客們不再連夜趕回家了。所以這種吃人的怪胎。就沒有人可吃了。而今天晚上。是不是這個怪胎已經忍耐不住。才混進了寺廟裏。專門主動找這些香客來吃呢。想到這些時。我不禁毛骨悚然。看看外面。已經是夜色漸深。我連忙着急問師祖該怎麽辦。那個吃人的怪胎就在大殿裏。如果趁香客們睡着的話。他襲擊香客的話就壞了。
師祖倒是很鎮定。他說那個怪物行動時間。肯定會是午夜之後。香客們一時半會是沒事的。
我知道。我和師祖沒有别的選擇。今天夜裏。就要和那個極度危險的怪胎。進行生死對決了。我本來想在大殿外面偷偷觀察。等一發現那個怪胎有行動迹象。再沖進屋裏。但師祖不同意這麽做。因爲他覺得大殿很大。從外面窗戶裏往裏看時。根本看不太清楚。并且。如果那個怪胎速度很快的話。我們在外面根本不能及時阻止。
師祖說。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我們倆也到大殿裏去睡。
因爲是夏天。大殿裏算是比較涼快的地方。所以。平時也會有僧人去大殿裏睡。等我和師祖過去的時候。香客們大部分已經睡了。隻有幾個香客還在小聲聊着天。見我們倆過去。隻是稍微點頭打了聲招呼。也沒覺得特别驚奇。我們倆偷眼看了一下那個怪物。他依然蹲在那個黑暗的角落裏。低着頭一言不發。
夜慢慢深了。隻有大殿兩側牆壁上的松脂火把。不時傳來輕微的、噼裏啪啦的燃燒聲。我和師祖。緊緊挨着躺在各自的涼席上。在一片打鼾聲中。我們倆個人也假裝睡着。不過。其實都是眯着眼。借着跳動的、昏暗的火把光。仔細觀察着那個怪胎的一舉一動。
外面傳來更鼓聲。已經過了午夜時分。大殿裏在此起彼伏的鼾聲中。顯得更加安靜。我心裏卻越來越緊張。隐隐的預感到。那個怪胎很快就開始行動了。
果然。隻見那個原本一動不動的怪胎。忽然慢慢擡起頭來。看了看周圍。那張醜陋扭曲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更加的恐怖。隻見他把遮住半邊臉的頭發撩了起來。就在撩起的一瞬間。我幾乎震驚的叫出聲來。。因爲在頭發遮擋的半邊臉上。竟然還有另外一張臉。但這張畸形的臉。好像隻有一隻眼睛。一張嘴。并且鼻子也非常可怕。。隻是黒黑的兩個洞而已。簡直太吓人了。即使傳說中的鬼怪。都不會如此恐怖。
我拼命咬着牙。拼命克制自己。才沒發出任何聲音。我的心狂跳着。偷眼看了看在旁邊躺着的師祖。他仍然一動不動躺在那裏裝睡。我知道。現在已經是大戰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