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圍捕計劃”制定後的第二天,我們準備開始拿着那瓶屍蟲,在各大金銀首飾店和典當行、或者古玩店等處,認真搜尋高瞎子的蹤迹,當然,爲了确保我們的意識不被高瞎子窺探到,所以還是每天都去那個湖中的亭子裏,待上一兩個小時。
在這個小縣城裏,金銀首飾店和典當行、還有古玩店,也就那麽幾家,并且每天的顧客肯定也不會像大城市那麽多,這顯然都對我們的行動有利。
但我們也絕不隻是“守株待兔”的等,那樣就太被動了。
表舅想出了一個狠招:我們準備挨個去金銀首飾店、典當行以及古玩店,謊稱要高價回收康熙時代的銀錠,,就是高瞎子用來換錢的銀錠,這樣一來,那些收到這種銀錠的店家,肯定會把這種銀錠拿出來,到那時,我們就可以順藤摸瓜,迅速掌握高瞎子的相關行蹤了。
表舅這招确實絕,姜還是老的辣。
表舅還分析,高瞎子最可能去的地方,應該是古玩店,因爲隻有在古玩店,這種銀錠的文物方面的價值,才能被體現出來,賣的價錢也會最高;要是去首飾店,單純的當銀子來賣的話,價錢會很有限的。
一大早,我和小磊就陪着表舅,來到我們縣城最大的一個古玩店,沒想到的是,從這這家古玩店開始,事情發生了一系列意想不到的轉折。
因爲表舅的工作關系,這家古玩店的老闆竟然認識表舅,說以前聽過表舅的課,那是些講授文物知識之類的課,并且隻要表舅舉辦講座之類的,這個古玩店老闆都會想方設法參加,他說對表舅的學識非常仰慕,隻是一直沒機會認識,他曾經通過一個朋友,想請表舅出來吃飯,但可能是因爲表舅當時忙,所以也就沒能約成。
既然遇到粉絲了,那接下裏的事情就好辦了。
店老闆熱情的招呼着我們,把我們三個讓到後面的房間裏,還泡了一壺上好的茶,這個房間裏的布置很精美,古色古香的架子上,擺着各種古董、文玩,琳琅滿目,屋子裏的文化氣氛,和店老闆的氣質還有點不搭,,這個店老闆大概有五十多歲,看起來肥頭大耳,一臉的精明,沒有一點文雅的氣息。
閑扯了一會後,表舅才切入正題,微笑着問店老闆:“咱兩也算是有緣,沒想到你還經常來聽我的課,你既然也如此愛好文物、古玩,并且還是從事這行,那以後有機會就多多切磋,最近,一個在省文化局的老同事,是位研究清史的專家,他說最近通過研究發現,在康熙年間鑄造的一些銀錠很特别,是康熙皇帝爲了紀念‘平三藩’的勝利,而特地鑄造的,這種銀錠有很高的文物價值,也有很大的升值空間。
并且據他研究,因爲當年這批特殊的銀錠,在經過咱們這一帶時被劫,所以有很大一部分,應該散落在咱們這一帶了,因爲你是做古玩生意的,所以最有可能接觸到這種銀錠,所以今天才過來打擾一下,即使沒見過也不要緊,我覺得這是個重要信息,以後你萬一碰到這種銀錠,可以毫不猶豫的加以收購,就不會錯過了,”
表舅問這些的時候,我和小磊在旁邊,悄悄的觀察着這個古玩店老闆的表情,我倆發現,這個店老闆聽完表舅的這些話,眼睛直發光,我們便心裏猛地一震:看起來有門。
果然,等表舅說完,店老闆好像有點掩飾不住興奮的說道:“哦,王老師你說的是真的嗎,”
表舅依然神色異常平靜的點了點頭:“這種信息還是非常可靠的,你也知道,我是省文化局的顧問,我那位老同事,更是這個領域的一流專家,所以,信息源絕對沒什麽問題,對咱們這些文物愛好者來說,最高興地時候,就是把玩欣賞文物的時候,所以,我聽到這個消息後,也非常興奮,更想是一睹爲快,想必你對文物也有這種感覺吧,當然對外行人來說,可能很難理解咱們的這種感受”。
“那是,那是”店老闆點頭如搗蒜的說道,緊接着,他湊過來,壓低聲音對表舅說:“不過,王老師你算是問對人了,我還真收到過康熙時代的銀錠,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那種,我馬上取來給您看看”。
我和小磊一聽,馬上像吸了口純氧那樣,精神抖擻起來,不過,表舅暗暗的給我們使了個眼色,我和小磊才壓抑住高漲無比的情緒,努力保持着鎮靜的神情。
店老闆進了裏屋,然後從裏面拿出來一個紅布包,放在桌子上,當他一層層的打開時,露出一塊銀錠來,他遞給表舅,并用無比期望的眼神看着表舅的反應;
表舅拿起那塊銀錠,仔細的觀察了一會,然後輕輕的歎了口氣,說:“唉,有點可惜,這雖然也是康熙年間的銀錠,但卻是最普通的,而不是我說的那種”。
店老闆臉上馬上露出失望之色。
表舅一看他這樣,邊微笑着安慰他:“你也不用太失望,即使不是我說的那種銀錠,但它确實是康熙年間制造的,價錢比純銀塊也貴很多,并且,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裏弄來的,如果是從别人手裏收購的,你可以好好詢問那個賣給你的人,問他有沒有那種特殊的銀錠,那種銀錠,就價值而言,可能是這種普通銀錠價錢的一萬倍,甚至還不止”。
經表舅這麽一說,這個店老闆馬上有激動起來,不過,他好像非常狡猾,連忙把話題引向屋裏其他幾件古董上,而不肯繼續說下去,仿佛是怕我們一旦知道銀錠的來源,會搶他生意似的,我們也都知道,對于這種狡猾的商人,是不太容易套出他的話來的,表舅也就沒接着深問。
不過,這個店老闆卻是千方百計的想讨好表舅,可能他覺得認識表舅後,肯定對他以後的生意非常有利,比如鑒定古董等,所以無比熱情的要請我們吃飯,而我們那還有心思陪他吃飯,推辭了好久,才找了個借口推掉了這頓飯,而店老闆則親自把我們送出來,在臨分别的時候,他還要了表舅的電話号碼(當時我們誰也沒想到,正是這個電話号碼,發揮了一種特殊的作用)。
等拐過一個街角後,我們倆才急切的問表舅,那個銀錠究竟是不是高瞎子的,表舅此時才很興奮的點了點頭說:“極有可能,這種銀錠和我師傅提到的、高瞎子兌換用的那種銀錠,非常吻合,并且,還有一點,從高瞎子的角度來說,他肯定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他有這種銀錠,所以,這個古玩店,應該是高瞎子的固定客戶”。
現在範圍又縮小了很多,我們沒想到,事情進展的竟然這麽順利,但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呢,即使高瞎子确實是來這個店裏兌換,但多久他才來一次呢,如果天天在這裏蹲守,也不知要過多久才能“守”到他,“守株待兔”的方式顯得太被動了,但除此之外,還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呢。
表舅說我們先回去商量一下,明天再說。
等到了表舅家後,我們把今天的情況,告訴了紅梅和李姐,然後就開始讨論下一步該怎麽辦,但一直到夜裏十點左右,除了蹲守外,還是沒想出更好的辦法,于是大家最後決定,還是先蹲守幾天再說。
白天去的時候,我們發現,在那個古玩店對面恰好有個賓館,可以開個臨街的房間,然後在房間的窗戶上架個望遠鏡,這樣就可以随時觀察進入人員,及時發現高瞎子的行蹤了。
大家都覺得這種方法不是太理想,但一時也實在想不出别的更好的辦法了。
爲了防備高瞎子夜裏發動襲擊,所以我們還是不敢回家的太晚,大體定下來後,我們和李姐就離開了表舅家,依然由小磊開着車,分别把我和李姐送去。
但天底下的事情,很多時候,都是以人們完全預想不到的方式發展,計劃永遠剛不上變化,就在當天的夜裏,事情就以極其詭異的方式,發生了誰也沒想到的變化。
到家洗漱完後,我還是像以前一樣,鎖好門窗,準備好麻醉槍,還有一件事,是每天睡前要做的,,就是打開手機,并且把鈴音調到最大,放在床頭的桌子上。
這可不是我一貫的習慣,過去在睡覺前,都是關掉手機,怕萬一有垃圾短信或者電話進來,影響睡眠,因爲我晚上一旦被驚醒,就很難再睡着了。
但是因爲這段日子比較特殊,高瞎子随時會來襲擊我們,并且還有面對很多潛在的危險,所以我們幾個約定,要二十四小時保持手機、電話暢通,在遇到危險時,才能及時呼應,互相救助。
我收拾好後,才慵懶的爬上床,打開床頭的台燈,讀起書來,如果不是太累的話,我睡前都喜歡讀會書,這能使我的心情變得甯靜起來,當我讀了一會,迷迷糊糊有睡意的時候,我瞟了一眼桌上的鬧鍾,已經接近零點,邊連忙關燈睡覺。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忽然被桌上手機鈴聲驚醒了,在這寂靜的深夜裏,這種手機鈴聲顯得特别驚心動魄,我連忙拉開燈,拿起手機,揉着惺忪的睡眼看了一下:是表舅的電話;雖然腦子還沒完全清醒,但我第一個反應就是,,肯定出什麽大事了,否則表舅絕不會在深夜給我打電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