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我們感到陽台的玻璃外面,有黑影一閃,小磊第一個如箭一樣沖了過去,他那種反應速度,完全是下意識的,就像是手觸到針頭一樣,不用經過任何思考,就能快速反應,而我們一般人,是絕對做不到那樣的。
我們三個也随後跟了過去,可是虛驚一場,原來是一個塑料袋,被風刮了起來,在路燈的照射下,影子投射到陽台的玻璃窗上,看清楚後,我們才松了一口氣。
透過玻璃窗往下面看去,在路燈的照射下,整個小區仿佛進入了睡眠狀态,顯得非常寂靜,這裏不是大城市,也沒那麽多夜生活,所以一到下半夜,整個城市就像沉沉睡去一般。
站着看了一會後,發現沒什麽異常,就又退回來坐在沙發上繼續等。
淩晨一點,兩點,……,還是沒什麽動靜,到了快三點的時候,表舅首先熬不住了,開始慢慢的打盹,李姐輕聲讓他沙發上躺下睡一會,于是表舅就在沙發上沉沉睡去。
又過了一會,我和李姐也開始有點頂不住了,但我仍舊咬着牙堅持着,李姐用小手電照着,煮了幾杯濃咖啡,據說這可以提神,我們知道,越是到這個時候,高瞎子就越可能出現。
我們兩個喝了後,覺得确實好了很多,但王小磊卻不喝,他解釋說,特戰隊員對一切容易上瘾的東西,都應該保持極度警惕,咖啡因會使人上瘾,一旦形成依賴的話,如果不按時喝,往往會使人感到疲倦,頭疼,甚至會有輕微惡心的感覺,這對一般人,也許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但對一個經常實行特殊任務的特戰隊員來說,這樣不好的狀态,卻往往會嚴重影響作戰狀态,甚至會帶來緻命後果,比如,你正要開槍遠距離狙擊一個目标時,忽然你的咖啡瘾犯了,這種狀态,就會嚴重影響你的射擊精度,後果就嚴重了。
他的點點滴滴的談話,總能使我和李姐學到很多東西,和他相處這段時間,真是長見識,經過專業訓練的特種作戰人員,确實不一樣,也許隻有達到小磊這種水平,才能與高瞎子PK,而我們這些一般人,面對高瞎子的時候,簡直就是一群毫無抵抗能力的“小白兔”,毫無反擊能力。
另外,我和李姐都很好奇的是,爲什麽王小磊,能長時間保持這種高度警惕的狀态,一點也看不出他困乏,或者打瞌睡,而總是能這麽精神抖擻的,他怎麽能做到的,難道是訓練出來的嗎。
當李姐向他提出這個疑問時,小磊輕聲笑了一下,認真的解釋道:“劫機犯有時爲了使自己能較長時間保持興奮狀态,往往給自己注射興奮劑,因爲他們需要那種興奮狀态,來應對可能遭遇到的種種抵抗,因爲隻要你一疲憊,就很容易被對方逮到攻擊機會,其實特戰隊員也一樣,我們也不是超人,當然一樣會困倦、尤其是長時間保持高度興奮狀态,光靠訓練是不行的,因爲疲乏是人的自我保護機制,這對每個人都一樣的,所以,我今天晚上注射了一針特殊的針劑,能使我連續保持48小時,保持良好作的戰狀态,而不感到疲乏,”
“原來是這樣啊,那你還有嗎,也給我注射一支,怎麽樣,”我有點迫不及待的說。
“這可不行,這種針劑,是根據我們每個人的體重,血壓,心率等各種生理指标,而量身定做的,有嚴格的使用限制,可不能亂用,否則會引起嚴重的後果的”。
原來如此,看來這裏面的學問還真多,真深,以後有機會,要好好向小磊請教一下。
正當我們倆悄悄的低聲談論這些時,忽然聽旁邊的李姐,低聲而急促的說了一句:“快聽,好像有什麽動靜,”
我和小磊馬上停止交談,傾耳細聽,在某處的牆壁上,傳出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接着又是噗噗的幾聲,我連忙握緊手中的麻醉槍和匕首,剛準備走過去,想看看到底是什麽在響時,忽然聞到一股奇怪的香味,随後就覺得頭有點暈,并且四肢發軟,旁邊的李姐也啊了一聲,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她同樣也感到發暈了。
忽然聽見小磊大叫了一聲:“快捂住鼻子,是迷魂香”,邊說邊猛沖到窗口旁邊,迅速的打開窗戶通風,外面風很大,窗戶一開,一股涼風迅速吹進屋裏,把那種奇怪的香味沖淡了許多,我們馬上感到暈的沒那麽厲害了,不過還是有點,看來這種迷魂香的藥性真是太強了。
窗戶打開後,還沒等我們緩過神來,忽然一條黑影倏地一下,極其敏捷的、從剛開開的窗戶跳了進來,是高瞎子,他終于來了,也果然來了。
我不知是太興奮,還是太害怕,或者是太緊張,或者這些情緒都有,反正就是忽然愣在那裏,不知該怎麽辦,李姐倒是比我冷靜,她推了我一下,大聲喊:“你還愣什麽,趕緊用麻醉槍射啊”。
我這才回過神來,連忙端起手中的槍,這時才發現,在黑暗中,小磊和高瞎子已經纏鬥在一處,我沖着李姐大聲喊:“快把燈打開”。
李姐連忙沖過去,打開了客廳裏的頂燈,但那個大頂燈僅僅亮了不到幾秒,就被高瞎子一揚手,不知用什麽東西把頂燈擊的粉碎,屋裏又是一片黑暗,李姐又連忙跑别的房間把燈打開,屋裏總算有點光亮了,并且能透到客廳裏一點了,雖然客廳依舊很昏暗,沙發上睡着的表舅,好像已經醒了,李姐馬上把他連推帶抱的、弄到别的房間,然後從裏面鎖上了房門,客廳裏隻剩下我、小磊、還有高瞎子。
我右手端着麻醉槍,左手拿着手電,并向上傾舉45°,,小磊曾經告訴我,當在可能黑暗的、可能被襲擊的環境中,拿手電照東西時,一定要用這個姿勢,因爲襲擊你的人會對着手電亮光開搶,這樣的姿勢,才能減小被擊中的可能,,照向正在纏鬥着的兩人,高瞎子邊和小磊打鬥,邊對着我手電光的方向,又一揚手,一件什麽東西,沖着我手電的方向飛了過來,我連忙下意識的躲了一下,才沒被那東西擊中,小磊教給我的方法,真是超有用。
此時,我發現兩人身上、臉上都有血了,也不知是誰的血,我緊張的握着麻醉槍,尋找着時機。
忽然我聽見咔吧一聲,好像是骨頭折斷的聲音,接着聽見高瞎子慘叫一聲,緊接着又是高瞎子野獸般的大吼一聲,随後之間小磊整個身體飛了出去,足足有四五米遠,重重的砸到了一把椅子上,然後趴在地上痛苦的叫了一聲,看來摔的不輕。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高瞎子忽然怪叫一聲,沖着我撲了過來,我下的一哆嗦,下意識的扣動了扳機,根本沒想到瞄準之類的,不過因爲離得實在是太近了,隻見高瞎子身子猛地一震,好像擊中了,不過他好像立即明白發生了了什麽似的,不再有絲毫遲疑,馬上躍出窗外,順着繩子滑了下去。
我這才連忙看看摔在地上的小磊,見他掙紮着站了起來,呼呼的喘着粗氣,我連忙過去看問他是否傷的很嚴重,他擺了擺手,說:“我沒事……一點……一點皮外傷”。
過了大概一分鍾,他才基本緩過來,然後邊往外跑邊說:“趕緊追上去,高瞎子中了麻醉槍,跑不遠的”。
我們兩個連忙下樓尋找高瞎子,可說來也怪,樓前樓後都找了,并且那根繩子這次他都沒來的及收走,但就是沒有高瞎子的任何蹤影。
又往更遠的地方找了找,還是沒有,小磊感到非常詫異,他說麻醉槍的藥劑劑量,比一般使用的要大很多,因爲考慮到高瞎子體質異常,怕一般劑量不管用,所以才特意加大了劑量,這種劑量麻到一隻老虎都不成問題,更不用說是人了,那高瞎子怎麽會逃脫呢。
正當我們倆四處尋找高瞎子的時候,兩輛警車呼嘯着開進了小區,後來才知道,是李姐在屋裏打電話報的案,怕我們兩個人,萬一不是高瞎子的對手。
接下來就是調查現場,做筆錄等等,我們隻告訴警察,說是一個人夜裏闖進家裏,可能是入室搶劫之類的,并沒有說太多,因這種事,越說越難以說清楚。
等到了第二天,從小區居民那裏,傳來了各種有用的信息:下面幾層的居民,有幾戶是開着窗戶睡的,他們說昨天夜裏,聞到一種奇怪的惡臭味,簡直要被熏暈過去了,尤其是一層的一家,有個七十多歲的老人,昨晚犯心髒病死了,很可能就是被這種惡臭味給熏的,也不知道這種臭味是哪裏來的。
這是李姐在樓下,和小區裏一些居民聊天時得到的信息,她一聽人們說那種奇怪的臭味,馬上想到了那個半人半羊的怪物,我、表舅,還有小磊,聽到這個信息時也眼睛一亮,,那個怪物是和高瞎子一起來的嗎,如果是一起來的,就可以解釋爲什麽高瞎子能逃脫了,因爲即使高瞎子被麻暈,那個怪物也能帶他逃離。
那爲什麽怪物不一同爬上來呢,可能是它的身體結構,不太适于攀爬,如果高瞎子和怪物是一夥的,那麽他的藏身之地,也就不言自明,,極可能是那個山洞,